第8章團聚

  白虎軍凱旋,沈直述職完畢,便匆匆趕回侯府。

  侯府門前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沈直一進門,就直往嚴氏的院落奔去。

  「直兒!快讓母親好好看看!」嚴氏撫摸著沈直的臉,心疼得眼眶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兒子,見過母親!不孝兒回來了!兒子不孝,不能在母親跟前盡孝!」沈直噗通一聲跪在嚴氏面前。

  「快快起來!你這是要心疼死母親啊!」嚴氏說著,連忙拉起兒子,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沈直身為侯府嫡長子,眼看著父親的妾室一個接一個地進門,母親的面容也一天比一天憔悴。這也就罷了,如果沈進兵是個明辨是非的人還好,可他偏偏是個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在外惹是生非不說,在家裡也是什麼事都不管。要不是將軍府還有那麼點威嚴,恐怕這侯爵之位早就保不住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為了能讓母親和弟妹們過得好一點,沈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堅毅果敢。他小小年紀就跟隨外祖父出征,如今也已官拜五品德威將軍。

  這時,嚴氏吩咐下人把自己親手做的飯菜端了上來。

  「直兒,快嘗嘗娘給你做的糖醬豬蹄,這可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大哥,這是妹妹給你做的桃花酥,你快嘗嘗。」沈玉瑤也從廚房端著糕點出來了。

  沈直有些疑惑,自家妹妹怎麼不出來見自己,原來是躲在廚房裡給自己做吃的呢。

  沈直看著母親和妹妹一左一右地夾著菜,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都嘗嘗,都嘗嘗,哥哥一個都不放過,慢慢品嘗。」沈直笑眯眯地把一塊糖醬豬蹄放到沈耀嘴邊,「阿耀最乖了,先獎勵一個。」

  「好耶!」沈耀一口咬住豬蹄,邊吃邊接著說道,「好久都沒吃到母親親手做的糖醬豬蹄了,我可想念得緊呢,謝謝大哥哥!」

  一家人其樂融融,氣氛十分溫和,宛如冬日裡的暖陽,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從嚴氏院子出來,沈直和沈玉瑤兄妹倆一同回到沉香院。屏退下人後,兄妹倆才又談起了正事。

  「瑤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哥,我們在家裡還算安好,倒是你……」

  「大哥,我很好!如今又有了官職,以後也能更好地保護母親和你們了。」沈直微笑著打斷了妹妹的話。

  「家裡的事,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做得很好!」

  沈直最看不上的就是家斗、宅斗這些事情。在夢境中,他從邊境回來時,也曾勸過嚴氏,不要使用那些手段。他還在背後偷偷接濟過沈櫻母子。

  「聽說,父親用了先皇的恩典,為你求了賜婚?」

  「他求的是沈家嫡女為景王妃!大哥,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沈家有兩個嫡女!」

  沈直一愣,「他不是為你求的?」

  在夢境中,沈玉瑤也以為這是沈進兵為她求的。所以她費盡心機,終於成了景王妃。然而,當她得知是沈玉池教唆沈耀打沈昭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的姐姐早就開始算計了。景王妃的位置她已經不稀罕了,但也絕不會讓別人輕易得到。

  兄妹倆又聊了一會兒家常,沈直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沈玉瑤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夜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悲哀。她的母親和父親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孕育了四個孩子,卻還是抵不過一個死去的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