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走錯房間

  司苒渾身血液凝住,頭皮發麻。

  抱著她的男人一身黏膩濕汗,呼出的口氣味道令人作嘔。

  圈著腰的手臂有小孩兒大腿那麼粗,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疙瘩。

  他力大無窮,輕輕鬆鬆將司苒攔腰抱起再扔到床上。

  正面相對,司苒更是嚇到噤聲。

  男人面容醜陋,有一條橫亘眉毛和嘴巴之間的疤痕,上面縫線清晰可見,像條趴在臉上的紫黑色毛蟲!

  「救命...」

  司苒用力呼喊,想逃跑卻又被男人抓著腳腕拖回床上。

  力量的懸殊讓司苒的反抗成為徒勞,越掙扎他反而越興奮!

  男人饒有興致地讓司苒一次次從他手中逃脫,再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抓回來。

  他享受這種「貓抓老鼠」的感覺,弄死之前先玩兒死。

  待「獵物」嗓子嘶啞、渾身癱軟無力的時候,再用布條將其手腳固定在大床四角。

  令司苒感到絕望的,是男人智商有問題,根本無法溝通。

  寒光乍現,男人手裡突然多出一把短匕首,並以迅雷之勢插入司苒左手掌心。

  「啊!」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根本不足以宣洩貫穿帶來的疼痛感!

  司苒胸脯起伏劇烈,顫抖著蜷縮起手指,額頭青筋暴起,涕泗橫流,冷汗瞬間浸透衣衫。

  男人則是一邊拍手一邊咧著嘴大笑,變態心理得到強烈滿足。

  這樣刺激的事情,一次怎麼能夠?

  男人拔出司苒掌心的刀,兩眼放光地準備再插右手。

  司苒絕望地別過頭去,緊緊蹙著眉頭...

  這時,房門處傳來的巨大響動分散了男人的注意力。

  他下床去開門,結果連人帶門被踹翻,手裡的刀叮呤咣啷滑到了衣櫃底下。

  「苒苒!」

  裴寂痛心疾首,讓綠毛和花襯衫控著男人,自己上床解開束縛司苒的布條。

  她鮮血淋漓的左手,不知是不是因為傷了神經,還在不自主地顫抖。

  裴寂瞬間紅了眼圈,怒火攻心的他什麼都顧不得,捂著司苒的眼睛就掏出手槍...

  「裴寂!」

  做飯阿姨衝進來,撲通跪在裴寂面前,用自己的腦門兒堵住槍口。

  「裴寂你想殺就殺我,放過豬寶兒,你知道他是傻的!」

  裴寂隱忍著,「彩姨你起來,我不要豬寶兒的命,廢他一隻手就行了。」

  「不要不要...」彩姨聲淚俱下,「裴寂你廢了我的手吧,豬寶兒他怕疼的,求你了,我給你磕頭...」

  說著,她就真的磕起頭來,砸得地板哐哐作響。

  裴寂閉了閉眼!

  自己終究欠豬寶兒他爹一條命!

  算了!

  他收起槍,抱起奄奄一息的司苒,向小島衛生室跑去。

  ......

  另一邊的恆仁醫院高級病房裡。

  葉堯和小七剛進來,就看見一地狼藉,還有下跪的蘭嫂和小六。

  陸柏笙給司瑾年劃傷的手包紮完畢,提著醫藥箱經過葉堯時囑咐:「你家主子因為司苒逃跑生了大氣,一會兒說話小心點兒,實在不行你也跪下吧。」

  房間裡氣氛將至冰點,只能聽到傅南星在筆記本電腦面前操控鍵盤的聲音。

  半晌,她停止操作,面色凝重地看向司瑾年,「司小姐乘坐的那輛無牌照的黑色越野,在凌晨兩點半出了凌江地界後,就再追蹤不到了,不排除他們換了交通工具,或者,出了什麼事故。」

  小七眉頭皺得緊。

  傅南星出爾反爾,明明答應會留意司苒動向,怎麼現在才告知追蹤不到?

  司瑾年雙腿交疊靠著椅背,眼神凌厲,迸發著弒血的寒意。

  傅南星繼續勸說:「瑾年,司苒不是小孩子,她完全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你也看見了,她是自願跟那個男人走的,說句不好聽的,那不就是私奔嗎!」

  司瑾年不自覺攥緊拳頭,雪白的紗布上滲出了殷紅的血。

  這個屋子裡,只有傅南星不知道司苒在司瑾年心裡是何位置。

  「私奔」二字一出,聽得其他人心驚膽戰。

  好在司瑾年沒再發作,而是沉聲吩咐葉堯,「去查裴寂!」

  葉堯:「司總,裴寂查過了,包括上次那家村鎮醫院,也沒什麼問題...」

  司瑾年抓起茶几上的一整套水晶拼圖砸到葉堯腳下,高聲吼道:「去查!去暗網查!我說他有問題就是有問題!」

  「是,是...」葉堯戰戰兢兢退出病房。

  司瑾年立刻起身,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小七小六跟我走。」

  傅南星剛想跟上,司瑾年又補充了一句,「南星留下。」

  蘭嫂從地上踉蹌站起,揉了揉發痛的膝蓋。

  早就聽小六說過,小七去找三少匯報,就是被這個女人要挾必須以「大局為重」,耽誤了救援時間!

  蘭嫂想出氣,便拿過來掃帚懟到傅南星懷裡,「那就麻煩您收拾一下殘局吧。」

  傅南星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做過家務活?

  立刻撇了掃帚,下意識反駁,「這是下人做的!」

  蘭嫂掐著腰,不卑不亢,「連三少都對下人一視同仁,您又比誰高貴呢?」

  「反正我不做,有本事去瑾年面前告我的狀,看看他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你!」

  話落,傅南星扭頭走出了病房。

  蘭嫂搖搖頭,「走了個蔣琬,又來了個什麼星,司苒這丫頭,情路坎坷啊!唉~」

  *

  東籬塢的衛生室里,裴寂親自給司苒止血包紮。

  不忍她疼,在包紮前,裴寂給她打了麻藥。

  一番檢查下來,他鬆了口氣,「還好沒傷到掌骨。」

  小臉兒慘白、汗涔涔的司苒淡淡開口,「你給我用的麻藥,是用罌粟花,提取的嗎?」

  裴寂頓了頓,疑惑抬起頭,「你說什麼?」

  此時,衛生室的小木門被沖開,一群人嗚嗚泱泱進來,為首的是滿臉慌張的舒沁。

  「裴哥,司小姐沒事吧!我聽著彩姨說的都要嚇死了,司小姐怎麼就跑到豬寶兒的房間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