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阿年,只要你肯娶我,我什麼都不要

  「領鞭子?」

  司苒滿眼不可思議。

  司宅茶室里的懲罰,是舊時代的產物。

  黑暗、血腥,多少人命折於此。

  司苒挨過,他司瑾年也挨過。

  既是深惡痛絕的陋習,為什麼還要讓小六去經歷一次,他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嗎?

  司苒氣急,清麗的五官緊緊蹙在一起,「把他放出來,現在。」

  司瑾年眼神冷冽,「先管好你自己!小月子做得亂七八糟,上床躺著去。葉堯,讓蘭嫂燉好湯儘快送過來。」

  司苒倔強扳過他的身子,「小六是聽我的吩咐,只懲罰他不公平,你連我也一起罰了吧!你不放他出來,那就把我送進去,鞭子我替他挨!」

  「司苒,不許跟我鬧!」

  「小叔覺得是我在鬧?像蔣琬那種惡貫滿盈、想盡一切辦法置我於死地的女人,你尚不覺得她有罪,反而是時刻保護我的小六要去茶室領鞭子?你明知道我把小六當朋友,看他受罰比我自己挨鞭子還要難受,你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在表達對我的不滿?」

  司瑾年面色如常,可語氣中添了幾分凌厲,「他是你的保鏢,阻止你的危險行為也是他分內之事,我罰他是因為他沒有盡忠職守,不是在表達對你的不滿。有錯罰有功賞,不會因為誰改變原則。」

  司苒聽得認真,也越聽越氣,「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放人。」

  司瑾年:「我不但不會放人,你要是選擇繼續跟我對峙,每多說一句,我就讓人多打小六一鞭子。」

  司苒紅唇緊抿,雙眼漾淚要落不落的。

  她這個樣子惹惱了司瑾年,男人伸出食指指著她警告,「你要是敢哭,我就打死他!」

  不讓說話也不讓哭,司苒要憋屈死了!

  她賭氣上床,拉過被子蓋過頭頂,再不理人。

  司瑾年無奈,吩咐葉堯:「讓蘭嫂做些她喜歡吃的,還有...把隨風帶來。」

  「是。」

  *

  日落西山,夜幕拉開,蔣琬內心愈發惴惴不安。

  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向樓下張望。

  連馮嬌都覺得她煩,「哎呀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休息,小月子做不好是要得病噠!」

  「媽!你真沒聽到什麼消息嗎?」

  馮嬌翻來覆去看自己斑駁的指甲,答非所問,「就在這兒陪了你幾天,這指甲就沒法兒看了。」

  「媽!」

  馮嬌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哎呀!不就是瑾年把那小賤人救回來了嗎,還有什麼消息。」

  蔣琬不安,「那小賤人,好好的?」

  沒等馮嬌回答,司瑾年就推門而進了。

  「阿年!」

  見到他,蔣琬自然是欣喜的,一邊眼神示意馮嬌出去,一邊挽著他坐在沙發上。

  「阿年,你都好久沒有來看人家了!越是這個時候,我越需要你的陪伴,今晚別走了,好不好?」

  司瑾年懶得寒暄,直奔主題,「下午醫院發生了一起命案,你沒事吧!」

  蔣琬心頭一緊,「命案?有人受傷嗎?」

  司瑾年反問:「你受傷了嗎?」

  蔣琬勉強扯了扯唇角,「沒有啊,我不是好端端坐在這裡嘛!」

  「是嗎!」司瑾年伸出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兇手偽裝成醫生,在你病房待了十五分鐘,我真擔心...你會出事。」

  蔣琬的手心都是汗。

  在司瑾年的凝視下,只能故作驚嘆,「他是兇手?」

  「都聊什麼了?」

  「我、我肚子痛來著,以為他是醫生,就諮詢有關婦科的事情...」

  司瑾年淺笑,「他懂得還挺多。」

  蔣琬小心翼翼試探,「阿年,那他...他殺了誰?」

  「他死了。」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讓蔣琬建立起的希望頹然崩塌。

  瞿傑死了!

  是不是就意味著司苒平安無事?

  他和自己的關係暴露了嗎?

  司瑾年故意向自己提及此事,是不是心中已經有所懷疑?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蔣琬,冷靜!鎮定!兵不厭詐!

  「死了好呀,想想還真是後怕,如果當時他對我動手,你現在恐怕面對的,就是屍體了!不過阿年,他到底想傷害誰?」

  司瑾年薄唇勾笑,拿過蔣琬的手放在手心,「不重要,反正我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怎麼出這麼多汗,嚇成這樣?」

  蔣琬抽出自己的手,在膝蓋上蹭了蹭,「是啊,心有餘悸嘛!」

  司瑾年再次抓過她的手,順勢將一枚鑽戒戴在她的中指上,「這樣呢,還怕嗎?」

  蔣琬欣喜若狂!

  這款鑽戒,是早年星藍珠寶的收藏款,早就絕版了。

  熠熠發光的鑽石閃著隱隱的藍,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抗拒美麗。

  「阿年,這算...算求婚嗎?」

  司瑾年淺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明天就出院吧,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想要什麼,我好下聘。」

  司瑾年的一番操作,徹底驅散了蔣琬對瞿傑死訊的慌亂。

  她忙不迭撲到司瑾年懷裡,「阿年,只要你肯娶我,我什麼都不要!」

  司瑾年斂了笑容,「禮數不能少,等我下完聘禮,就挑個良辰吉日把婚禮辦了。」

  「好,我明天就出院。」

  *

  司瑾年回到病房的時候,司苒正給懷裡的隨風餵凍干。

  女人恬靜,微笑時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她沁水的眼睛望著小狗時,分明就在緬懷自己剛失去的孩子。

  這畫面刺得司瑾年心痛。

  他走過去,將隨風抱給蘭嫂,「帶回去吧,苒苒要休息了。」

  蘭嫂接過隨風,一臉擔憂地跟司瑾年耳語:「飯菜都熱兩遍了,也沒動幾口,你要麼餵她,要麼給她買螺螄粉去,不吃飯哪行啊!」

  「我知道,你回去吧。」

  蘭嫂走後,司瑾年轉身就看見司苒坐得板板正正,「我要回家。」

  司瑾年沉思片刻,走到床邊坐下,「小月子不能掉以輕心,這一個月,你就在恆仁休養身體。」

  司苒:「我現在是連家都不能回了是嗎?也對,我哪有家?蔣琬一句喜歡,我就得讓出四季雲頂。對了,我什麼時候去跟她辦理過戶?」

  司瑾年想摸摸她的頭,被她躲開了,弄得他心生疲乏,「苒苒,你到底在彆扭什麼?讓你住在恆仁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為什麼就不能像以前一樣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