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記住本站域名」
顏卿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清醒著。
但這個人,這個熟悉的懷抱,她想了好久,想被男人圈在懷裡,緊緊抱著她。
這一年來太多的思念,委屈,心酸,在抱住的時候,顏卿再也忍不住,哽咽了。
「寶貝兒乖,相公在呢,不怕,不哭。」
宋彪緊緊的將懷裡的人兒摟住,恨不得嵌進他身體裡。
都想死她,一閒下來就想,想得肝兒疼。
宋彪最怕的就是見到小媳婦兒哭了,她一哭宋彪心就慌了,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只能一直喚著卿卿寶貝兒,讓她不哭,但明顯是沒什麼用處。
最後,還是宋彪親的人兒喘不上氣這才止住了哭。
也是到這時候,顏卿才終於確定她不是在做夢,男人是真的回來了。
現在,男人就是她身邊,她窩在男人堅實寬厚的胸膛上。
「相公還走麼?」
「天亮之前走。」這話說出口,宋彪都覺得像刀子一樣,在他和小媳婦兒心上來回的割著。
聞言,顏卿不由捏緊了放在男人胸膛上的手,「這麼快啊。」
這麼快啊,才回來就要走,她都還沒有看看男人有沒有瘦,有沒有傷。
宋彪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安慰的話,懷裡的人就動了。
「卿卿做什麼?」
莫非是小媳婦兒知道他又要走,生氣了?
宋彪下意識收緊了手臂,不讓小媳婦兒離開他的懷抱。
「我去點燭,看看相公,相公不想看看卿卿麼?」
「我去。」
宋彪翻身下床,摸索著點了燭。
到現在兩人才看清楚對方,男人瘦了也更黑了,滿臉的疲憊和風塵。
宋彪也發現他的小媳婦兒瘦了,他走的時候小媳婦兒臉上還有肉,如今連下巴都尖了,跟當年在路邊見到她時一般。
「討打,瘦成這樣,肯定是沒好好吃飯,一天不盯著你就給老子耍賴。」
好不容易才養起來點的肉,這就又沒了,宋彪看著小媳婦兒尖尖的下頜,心裡難受得緊。
顏卿嘟著嘴睨男人,「相公還說我呢,你不也瘦了麼?
我就哪裡沒有好好吃飯,每頓飯都有看好好吃的,不過是懷團團的時候長起來的那些肥肉下去了而已,還是跟從前一樣的。
」
說到團團,顏卿突然想起來,男人天不亮就要走的話,就見不到團團了。
「小魚今天跟姚姨睡,相公去看看他們麼?」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顏卿還是想讓男人看看孩子們的。
「不看了,省得明天見不到人又要哭。
我就看你,快讓老子好好看看,可想死老子了。」
說著話宋彪就已經又回到了床上,也顧不得渾身乾淨不乾淨,上床大手一撈就又把小媳婦兒摟進懷裡稀罕。
這時候就是顏卿再愛乾淨也捨不得攆男人再出去洗漱了來,統共就只得這麼點的時間,她恨不得一刻都不要與男人分開。
摸著男人胸膛上都薄了一層的肌肉,顏卿開不了口問男人這一年在外頭是過的什麼日子。
不用問她也知道,定然是難捱的。
「相公吃過飯了麼?」
「傍晚時候吃的,不餓。」
「相公是不是去過鎮上過了?」
兩人隨意的說著話,倒不像是久別重逢的夫妻,反而像從前宋彪每天都在家時都樣子。
「嗯,見不像是住人的樣,猜到你們在這就直接過來了。
給小魚請的拳腳師傅請到沒?」
這是在宋彪心裡可是一直惦記著,就怕他不在家小媳婦兒又陽奉陰違,說什么小魚還小太辛苦。
男孩兒,現在不辛苦以後再等著吃苦。
「請了,後來外頭亂起來,就又停了。
等明年太平些了都話,我想回鎮上去,小魚該啟蒙了。」
明年小魚就過了五歲,正是啟蒙的好時候,顏卿便開始琢磨這個事。
要是今年年成好的話,明年鎮上該是能太平,他們堪平鎮本就是小地方,不會受太大影響才是。
況且,如今堪平也算是入了東南王的領地,只要形勢穩著他們這兒就不會被波及。
遲遲等不到男人的回應,顏卿仰頭去看,只見男人神色凝重,眉頭也皺著。
「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顏卿心頭又開始打鼓,莫非真要打仗嗎?難道真要走到當初男人猜測的那一步?
上位者的角逐,受苦最多的終是老百姓。
她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們老白姓想的這麼簡單,就拿這幾年來朝廷對他們幾地不聞不問來說,恐怕百姓心中也是早就想換了吧?
這兩年東南王領兵平亂,又給百姓活命的糧食,不管他是真一心為蒼生百姓,還是真有他自己的私心。
至少,他是救了千千萬萬百姓的命。
自古以來朝代更替,也不只是東南王。
況且,他也是先帝的兒子。
心中萬千的思緒,其實是顏卿早就翻來覆去想過無數次的,現在男人沉默的時候,她又不禁感嘆。
「管他是誰當天下的主,咱們過咱們的日子。」
最終,宋彪嘆一聲氣,只說了這句話。
他要如何跟小媳婦兒說,朝廷已經不止一次下旨要王爺交出兵權。
兵權好交,不過是一道符的事,但東南西南這些兄弟交出去,又還又沒有活路?
朝廷已經四年不曾發軍餉,就是平亂也不曾給過糧草。
這樣,他們還敢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不是他們要抗旨,是朝廷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們活路。
尤其是他們一眾王爺舊部,定不會有好下場。
誰想死?誰都不想死。
聞言顏卿也心下嘆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男人說的是,他們能顧好家就不錯了,天下蒼生不是他們能考慮的。
又聽男人說,「也別去書院了,這幾年的形勢恐怕都不會穩,請個教書先生到家裡教。
世道亂了,還請不到先生?」
「還是相公想得周到,那就請了先生到家裡來。
只是拳腳師傅的,我怕還是不妥。」
顏卿對拳腳師傅的顧慮一直在,就是她不明說,看她的神色宋彪也能猜出一些來。
想了想,宋彪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跟那丈說說,把崽子們都招到一起教,讓那丈叫人盯著。
讀半天書,學半天的拳腳。」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