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撒夠了癔症的宋彪,在小媳婦兒又一次試探中猛然清醒。
發現小媳婦兒被他嚇得不輕,又生了憐惜。
他不否認自己混帳,但他也決不允許那種可能發生。
「相公生氣了嗎?」
顏卿都不敢去看男人,臉還埋在男人懷裡,輕輕淺淺的開口。
「今日事多,不關你的事。」
撒癔症的後勁有些強,宋彪多少還有點那個情緒。
不過,這已經是他在解釋了。
就算認識到自己真的嚇到了小媳婦兒,但他會道歉,認自己錯?
絕無可能。
宋彪就是個渾人,怎麼可能低頭!
但就算只是這麼一句話也讓顏卿安心下來,這是消氣些了吧?
這個解釋其實站不住腳,要不是有之前的態度相對比,顏卿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到了床上,顏卿跟往常一樣窩在男人懷裡,只是今天怎麼都睡不著。
可能因為今天歇得早,也可能是因為滿腦子裡都還想著男人。
一會兒一會兒的就抬眼去瞄男人,卻只能勉強看到男人滿是青胡茬的下巴。
就在顏卿掙扎著要不要再往上抬抬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你朋友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讓人你打聽。」
「嗯,辛苦相公。」
怎麼突然又說這個,之前他已經答應了啊?
是她一直動,所以男人以為她睡不著是因為這個嗎?
明明她擔心的是男人,從沒見他這樣過。
「睡覺。」
這已經是宋彪今晚說的第二次睡覺。
顏卿一咬牙,心想要不要主動讓他高興一下?
手在男人強勁的腰上撫摸著,輕輕的,偷偷的。
下一刻就被男人的粗糙大手捏住,「睡覺。」
被拒絕,顏卿的心情多少有點低落,面子上也掛不住。
再不敢亂動,也不去瞄男人了。
哼哼,睡覺就睡覺,她才不去自討苦吃。
懷裡的小媳婦兒呼吸逐漸平穩,宋彪還是沒有睡著。
嬌軀軟玉在懷,還主動勾他,他如何不想?
他是不敢。
怕一個沒有控制住,傷了他們母子倆。
柳萍萍的事他翻來覆去的想,這個女人身上的疑點太多,讓他不得不防。
卻又要顧及他媳婦兒,不能真的讓她消失。
一個鄉下丫頭,祖上三代都是種田的泥腿子,翻不出任何浪。
到了她這兒,丫頭片子竟然比她那幾個兄弟都能耐。
他媳婦兒心思單純,性子也軟,怎麼就跟這麼個複雜的女人處到一起?
這一晚上宋彪都沒有睡著,早上起來看著已經跟平常沒有兩樣了。
至少,顏卿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只能暗自嘀咕,她家男人又多了個變臉的技藝。
再相處久了,不知道還有多少等著她去發掘。
顏卿將人送到門口,揚著笑臉軟軟聲的叮囑男人出門萬事小心,天熱多喝水,早些回來。
男人低頭應著,「嗯,走了,等我回來。」
看著顏卿的時候,眉眼間也有笑模樣,與平時出門的時候一般無二。
一直到男人離開,淹沒在往來的人群中,顏卿才關門進屋。
萬婆子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心想果然是好了。
小夫妻麼,都這樣,沒有隔夜仇。
別說是老爺這樣的大男人了,就是她這老婆子,日日見著夫人這樣的人兒,也是喜歡的緊的。
就夫人這樣的容貌性子,也就是嫁了老爺,換了平常人家,還不知道得有多少混混無賴在門口打轉的呢。
宋彪一恢復了正常,顏卿也就把昨天的壞心情也忘了。
上午在院子裡轉轉,修修剪剪牆根兒的花枝,還有心情剪了一把進屋裝在瓶子裡擺著看。
宋彪去了堂子裡二話不說先喊來了老四,「叫個面生的小子去杏花村打聽打聽柳家,家裡有個姑娘叫柳萍萍那家。」
聽著前半句,老四還當是來活兒了,再聽這後半句,老四心裡起了狐疑。
大哥讓他去打聽個姑娘,這姑娘還是昨天去了大哥家的那位。
莫不是,昨天大哥見了人家姑娘,生了想法吧?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姑娘是嫂子的朋友。
若不是大哥生了某些想法,怎的不直接問嫂子,還來的省事兒?
真不怪老四多想,這不是嫂子有了孕諸多不方便麼。
至於昨天他大哥還滿面春風,這不重要,也不妨礙他大哥再掀浪。
從良什麼的,不過是他們兄弟打趣揶揄而已。
只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就這事兒來說,這次大哥真是不講究。
只見老四歪著頭,吭哧吭哧兩聲,不確定的開口。
「哥,嫂子那邊,萬一知道了……」
後面的話,老四自覺就算他不說,大哥也應該知道的。
宋彪當然知道,不然怎麼會讓他派個面生的人去打聽。
「這事兒嘴巴給我閉緊了,敢讓你嫂子知道,打斷你的腿。」
「唉,不敢不敢。」
轉身之後老四就耷拉了眉眼,大哥啊大哥,您可真是能給我找難事啊。
老四哪能想到,他大哥想的跟他想的根本不是一碼子事。
他以為宋彪是看上了柳萍萍,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讓他去打聽柳家的事。
哪裡知道宋彪是動了要讓柳萍萍徹底消失的心,又為了他媳婦兒不得不壓制。
是以,只能先弄清楚柳萍萍這個人,早做防備。
老四之後,宋彪又叫了個人進來,讓他去打聽溫長洲。
挨到了中午,宋彪是再憋不住,叫上堂子裡幾個兄弟上了醉仙樓。
他一個人喝悶酒沒意思,多幾個人也能打發打發煩悶。
一直喝到太陽落山,到了該回家的時辰,宋彪這才摔了酒杯,回家。
幾人說要送他回去,宋彪大手一揮,「這點路老子還走得回去。」
雖是喝了一下午,宋彪卻沒醉,煩悶倒是散去一些。
一身酒氣的宋彪回家,顏卿只當他是又應酬去了,並沒有往昨晚上的事上面想。
和萬婆子一起扶了宋彪進屋,安置躺下又端飯倒水擦臉洗手的忙碌一通。
「卿卿。」
等顏卿倒了髒水回來,剛進門就聽到男人叫她。
「在呢。」
男人卻不說話了,抬手向她招了招,示意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