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霖披星戴月趕回,在營中囫圇眯了半個時辰就趕著城門開時進城回家。
一回來就被親弟弟給氣了一頓,打完親弟弟再來看媳婦兒,看著明顯消瘦得又能見尖下巴的小媳婦兒趙崇霖想再打一頓弟弟,後悔下手太輕。
老子都沒生娶兩個的心思,他倒是敢想,還是打得輕了。
趙崇霖一身髒污沒往床邊上坐,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又輕手輕腳離開,期間孟嬌嬌一直沒醒。
趙崇霖實在忍不住相思,哪怕先看上兩眼解解相思之苦。
王全喜和常磊一人提了兩桶水送到偏房,一邊伺候老爺洗漱搓泥一邊匯報這一個多月家裡發生的情況。
關於孟嬌嬌的可以說是事無巨細一一道來,連夫人什麼時辰出門,外面的掌柜來過幾次待了多久都說得清清楚楚。
總體來說沒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趙崇良。
洗漱完吃飯的時候又叫來何婆子問話,「夫人最近都吃的些什麼?怎麼瘦成那樣?」
四兒的事可以放放再說,媳婦兒瘦了才是頂頂大事,趙崇霖更懷疑媳婦兒是被四兒給氣的。
媳婦兒對他的占有欲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由此可見她絕對排斥納妾這種事,這其中興許也有孟家的原因讓她噁心。
四兒這個事她肯定不答應,還不就被氣得飯也吃不香了。
等何婆子將夫人平日的用飯情況仔細說來,趙崇霖越聽越火大。
「苦夏能苦成那樣?家裡是沒買冰?」
老爺一發火何婆子立馬噤若寒蟬,她也自責自己做的飯食不能讓夫人多吃幾口是她沒本事。
趙崇霖讓她下去,也不想平白無故對人發火,禍根絕對在趙崇良身上。
在去書院路上的趙崇良突然打了個冷顫,他抬頭懷疑地看了眼紅彤彤的太陽。
揉了揉脹痛的肩膀和手臂,琢磨著晚上回去能不能上得了飯桌。
趙崇霖看著時辰回房,這回一身乾乾淨淨直接脫鞋上床補覺。
這一個來月就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昨兒晚上趕路只在回營後眯了半個時辰,這哪裡夠?
他剛睡下去孟嬌嬌就被驚醒了,迷迷糊糊間猛地睜開眼睛身體也往後揚。
趙崇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一開始她不習慣身邊少了個人,後來慢慢也習慣了,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反而不習慣,還被嚇得不輕。
剛一動要喊孔氏的話出口一半就被連人帶薄被抱住,「寶貝兒,我回來了。」
剛睡醒並不清醒,又受了驚嚇難免慌亂,孟嬌嬌並沒有看清楚人,在聽到男人的聲音後才反應過來是他回來了。
停下掙扎再慢慢放鬆身體,喃喃出聲,「二郎。」
「是我,我回來了。」
嚇到了小媳婦兒趙崇霖可不好受,心疼。
本就瘦得很了,還被他給嚇到,趙崇霖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抱著人在懷中輕輕拍撫安慰,「乖乖不怕,是相公回來了。」
孟嬌嬌突然鼻子一酸眼淚也控制不住溢滿眼眶,「相公。」
「嗯。」
孟嬌嬌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想喚他。
「是相公不好,嚇著嬌嬌了。」
趙崇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語氣有多溫柔,生怕稍微大聲了一點就會再嚇著懷裡的人兒。
此時趙崇霖可不想提渾弟弟的事,只想跟媳婦兒溫存溫存,哪怕只是抱著媳婦兒他也心安。
懷裡的人兒老老實實,軟乎乎香潤潤。
「寶貝兒想我沒?老子可想死你了。」
孟嬌嬌抽了抽鼻子,輕聲答應,「嗯。」
「嗯什麼?」
「想二郎。」
這回趙崇霖就聽出來她的不對勁了,捧起小媳婦兒瘦得都尖了下巴的小臉兒,果然就看到她雙眼裡濕盈盈的。
「怎麼哭了?相公回來了,嬌嬌受了什麼委屈都跟相公說,相公給你報仇去。」
看到媳婦兒委屈趙崇霖心疼得比自己挨刀子還疼,「乖不哭了。」
他不說還好,孟嬌嬌根本就沒有覺得委屈,倒是他一說孟嬌嬌就真的覺得委屈上了。
「二郎走了好久。」
「嗯,相公這不是回來了麼。」
「人家,想二郎了。」
沒有人給她委屈受,她就是一看到男人回來,感受到男人強健的胸膛和臂膀力量,突然就看不清東西了麼。
聽媳婦兒說想他,還說了兩次,趙崇霖的這個心啊,顫顫巍巍跟被浸在蜜里一樣甜。
有媳婦兒這句話,怎麼都值了。
小媳婦兒怎麼這麼勾人,淚眼汪汪撅著嘴不就勾引他去親?
小媳婦兒的要求趙崇霖當然要滿足,將人抱著往上提,一口親在媳婦兒唇瓣上。
孟嬌嬌雙臂圈著男人的脖頸,將自己送得更近。
下午趙崇霖睡夠了回籠覺起來,他是沒打算問媳婦兒渾弟弟的事,結果媳婦兒先跟他說了。
「一開始我自是不同意,人的心只有一顆,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哪能分開?
後來細細地想我又覺得不能強求,我的思想不能強壓在崇良身上。
我也看出來了,不只是崇良這樣想,廖家和尹家姐妹倆也是這個意思。
真要有錯,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讓他們三個人同時接觸,是我考慮不周。」
趙崇霖板著張黑臉沒好氣地嗤一聲,「他小子真敢想,你別慣著他。
就是打得少了,等他回來我再打他一頓,打到他不敢想為止。
現在他想要兩個就娶兩個,等過上兩年他再瞧著哪個女人好看了再想要,你還慣著他?
看老子不打斷他的狗腿,讓他做白日夢去。」
納妾不納妾的趙崇霖還真不當回事,反正他是不會,除了他媳婦兒別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心裡就只裝得下他的嬌嬌小媳婦兒。
就算弟弟再要幾個女人他也不在意,但他媳婦兒在意心頭不舒服啊,所以不能將就他。
孟嬌嬌看著激動的男人自己先緩一口氣,再輕言細語與他分說。
「相公聽我說嘛,若是崇良和尹家姐妹都願意,能接納對方,我們還有什麼不願意?
崇良是我們的親人,我們反而成了阻攔他幸福的人,這是萬萬不能的。
等晚上他回來你再好好問問他,心情氣和地說。
我打算選個日子跟廖家說說,該定就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