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類型的題我也很想弄懂，這樣吧，我倆一起做，萬一能解出來呢？」顧晨引導著她嘗試一下。
「……哦。」當聽到顧晨也想把這道題搞懂時，蘇柔兒乖乖應了一聲，接著立馬將桌面當成黑板敲了兩下，真有點老師的架子，「你想做的話，蘇老師可以帶你試試。」
其實她感覺這樣的題再做一遍估計還是解不出來。
但沒關係。
只要可以和晨晨哥一起，這樣就有動力了！
「你看啊小顧同學，我記得答案上是這樣寫的，首先要在Y軸的這個點建系……」蘇柔兒擠到顧晨懷裡，小手拄著筆桿子，開始一邊在草稿紙上解題一邊給顧晨講。
嗅著她髮絲間的香氣，顧晨偶爾將注視著她小手的目光挪到她肉嘟嘟的側臉。
這丫頭，認真起來也這麼可愛。
「……用同位角相等把AB和CD兩條線平行證明出來，然後，額……然後、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做了？」邏輯十分清晰的蘇柔兒詳細地把這道數學大題的前兩問解題步驟全寫在本子上。
但做到最後這最難的一問又卡了殼。
「我前面兩問都聽懂了，小柔兒老師教得不錯。」顧晨點點頭誇獎道。
「現在知道老師的厲害了吧？」
「嗯。」顧晨沉吟時還捏著她軟軟的小臉，這道十二分的大題，最難的一問不做的話，估計只有一半的分數。
數學這種科目就是在難題上與別人拉開差距的。
正當他打算鼓勵蘇柔兒繼續往下做時，這開竅的丫頭主動接過筆桿子，「稍等一下晨晨哥，我再試試能不能解出來……」
蘇柔兒認真了。
要是放在以前一個人趴在小書桌，雖然有時候狀態好也跟打了雞血一樣庫庫刷題，但遇到這樣晦澀到一整個班都看不懂的難題，大概率看兩眼就沒勇氣繼續做了。
但這次。
一想到顧晨就在身邊看著自己，她瞬間鬥志昂揚，呼呼啦啦寫了小半張草稿紙，儼然進入做題的狀態。
「馬上了馬上了，我覺得用這個思路應該可以做出來……」蘇柔兒有了點自信。
可。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寫著寫著，她的小眉毛慢慢擠到一塊，「咦……」
「……」早就預料到這一幕的顧晨勾起嘴唇，幾十天以來每天晚上回去背題做題的成果卓越。
這幾分鐘時間，他已經用計算機一般的大腦在腦海中解出了答案。
數學這一科就是一環套一環的，只要一個步驟出了問題，整道題估計都是零蛋。
反過來，只要把關鍵的地方想通了，很快就能水到渠成地把題目做出來。
但蘇柔兒還沒看出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
「哎呀，這個有點難吶，晨晨……小顧同學，我可能要等周一去問真正的老師再講給你聽了……」蘇柔兒小臉鼓鼓的，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不足。
雖然知道再讓老師講講是能解決問題的，但不能立馬做出答案講給顧晨聽，她心裡還是有點挫敗感。
第一次當老師，還是第一次當晨晨哥的老師，就首戰告敗。
這怎麼行呢？
這時候。
顧晨拿過模擬題開始說話，「這種帶圖形的題可能要求三個法向量，要不要在Y軸的負半軸上建系，重新做一遍試試？」
「……嗯。」在他鼓勵的眼神中，蘇柔兒想了想重新提筆，「好吧，這個思路我還沒試過。」
原本是抱著嘗試的態度。
但直到幾個原本完全根本沒辦法算的坐標就這麼輕鬆地被解出來，蘇柔兒眉毛揚起，眼中帶著驚喜的神色。
「小顧同學，原來你有點聰明呀！蘇老師差點都沒看出來……」她露出星星眼，故作欣慰地摸摸顧晨的頭髮。
好像被顧晨一句話提醒地就發現了這種題的精髓。
「我就隨便說說的，你接著寫，寫完等你教我。」顧晨撇開頭躲過她小手的攻擊，兩手放在後腦勺上，悠然地靠在身後的桌子上。
深藏功與名。
「晨晨哥，可是這個好像還是算不出來誒……」蘇柔兒的解題之路十分坎坷，到現在也不想再擺小老師的架子了，眼巴巴趴在桌子上。
顧晨掃了一眼她的步驟，「你試試先把這兩個平面的角度算出來。」
「哦。」蘇柔兒的問題一浪接著一浪，「這個法向量算出來還是有點問題呀晨晨哥。」
「小笨蛋，你坐標都算錯了。」
「……唔！好像是的誒！你不說我都沒發現。」蘇柔兒抱著草稿紙，越發自信，但還不忘辯解說一句：「晨晨哥，我不是小笨蛋！」
「小笨蛋一般都不承認自己是小笨蛋。」
「……」
嘴皮子說不過顧晨，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蘇柔兒左扭扭右扭扭，好一頓折騰，可算是拿著寫滿了解題步驟的草稿本擠到顧晨身邊，「解出來了解出來了！」
「嗯，值得鼓勵。」顧晨接過草稿本看了下上面的步驟，心情都被她輕快的笑聲感染。
才指點了她兩三句，她就能把這樣的難題做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估計也就在學習方面，這丫頭才沒那麼憨憨。
「誒？不對呀？」被顧晨揉著腦袋的蘇柔兒好一會才發現不對勁。
按照想像中的劇本，應該是自己教顧晨做題，等他做對了，自己揉著他的腦袋鼓勵他才對的。
現在被揉的怎麼還是我？
蘇柔兒看向自己的本子，再看看好像在幫自己檢查做題步驟的顧晨，小腦瓜有點懵懵的。
「晨晨哥，不應該是我教你做題才對嗎？現在這樣……怎麼好像變成你教我做題了？」
「本來就是你教我好不好？這做出來都是你的功勞。」
「好像還是不對呀晨晨哥，剛剛的步驟還有公式什麼的，我沒想起來的時候，全是你告訴我的。」蘇柔兒突然覺得顧晨又變厲害了，那麼多公式居然記得比她都清楚。
顧晨裝聽不懂，拿起本子在空中晃了晃，「上面的解題步驟不都是你寫的？」
「嗯……好像也對，可……」
「別可是了。」害怕打擊到這丫頭第一次當小老師的自信，顧晨轉移話題。
把草稿本重新放在桌子上，手指點點桌子道：「來吧小柔兒老師，再給你的學生把這道題講一遍。」
趁著蘇柔兒給他講題的時候，再重新梳理一遍她的不足。
「好嘟。」蘇柔兒挪近了凳子，重新捻起水筆，「你看啊小顧同學，這道題咱們要先從坐標的原點開始……」
「小笨蛋，講錯了，從Y軸負半軸開始。」
「哦哦……」
被賞了一個腦瓜蹦的蘇柔兒揉揉腦袋，眼睛眨巴了兩下，突然就有點疑惑地看向顧晨，再看看這道題。
好像哪裡不太對，但有點說不上來。
莫非自己真的不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