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看一眼王雨婷，盤算起來事業的發展途徑，短視頻是他初期想做的事情。
但後來又有了以短視頻為基礎發展廣泛業務的打算，於是就這麼擱淺了，說起來也的確是忽悠小學姐的。
而這時候。
就坐在顧晨身邊的白小婉像是聽到王雨婷在說她「呆」，登時緊張地抬了下手，眼睛慌忙地看看顧晨。
她更想幫顧晨解釋一下，但注意到王雨婷還在說著什麼，有點臉紅地悶悶低下頭。
鈴鈴鈴……
又是一節課下課。
顧晨沒有把背包里準備給小學姐的入職申請送出去，反倒後半節課掏了張紙，在上面寫著什麼。
等白小婉一走，又把一整節課心情都不怎麼好的王雨婷攔在教室。
王雨婷正想問問他，剛才上課說的「你說她想要穩定的工作我給她一份就好了」是什麼意思。
你家開公司的？
工作那東西是能說給就給的嗎？
顧晨要是知道她的心裡話就得忍不住澄清一下了，我還真是開公司的！
「這份表格拿好，記住了要送到小學姐手上；還有這封信，裡面有我請她幫忙的真切致辭，你要是想看的話讓你偷偷看看也行，別被我犀利的言辭感動哭了。」顧晨玩笑道，他認為這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說了。
「不稀罕看，我不想猜你的心思。」王雨婷故意翻翻白眼，拿了他遞過來的東西，心裡還籌備著如何將已經開始學著欺負人的顧晨拉回正途。
五官這麼帥的男生，三觀歪了很可悲呀！
「等等，差點忘了。」顧晨叫住她，掏出兜里的票子遞過去，隨便找個理由，「這兩百你拿著，上次她給我送東西我忘給錢了，班費的事我幫她交了。」
「……好吧。」王雨婷遲疑，還是接過錢。
生活委員沒統計出來要交多少錢，但這個肯定太多了。
看王雨婷這麼會說，入職申請交給她，再讓她交給小學姐，被小學姐簽下來的可能性還更高一點。
就看這個虎妞靠不靠譜了。
王雨婷一天來了三次白小婉的宿舍，她都伏在桌子上，前兩次是拿著竹針織著一條紫圍巾，這次則是滿眼認真地對著一張圖畫著什麼。
只有等下午宿舍里她三個舍友都出去了，才把顧晨要給她的東西拿出來。
白小婉最開始沒太看懂上面寫的條例是什麼，但打開表格時還是小聲地「喔」了一下，光潔的額頭下，眸子裡的安寧被好奇占據了一部分。
王雨婷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湊過來一起看。
只是見到上面「字母跳動網際網路有限公司入職簡述」幾個字就驚得合不攏嘴，可很快又「嘿嘿」地笑起來，一邊看還一邊默讀：
「本人白小婉，於**年**月**日入職字母跳動網際網路有限公司，很高興能與公司有緣相逢,並真誠的期望在那裡找到體現我人生價值的一個舞台。首先，我要在這感謝……」
「挺正規呀！我記得這不是一般進別人公司，等實習期過了轉正後才會要填的東西嗎？」王雨婷拍拍手背，大膽假設，「該不會顧晨要騙你去緬北把你賣了吧？」
她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事情。
但看到白小婉還是不明所以地睜著一雙明亮的桃花眼看她，王雨婷無奈地搖搖頭。
「小婉，你這樣的，估計被顧晨賣了還得給他數錢。」
「我…我不值錢的。」白小婉臉蛋紅紅的，手指緊緊捏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假設是顧晨裝出兇巴巴的樣子對她說這句話，她可能還要垂下頭小聲地說「對不起」。
「如果你被錄取了就把這份合同郵寄到這個地址就好了。」
見識更多的王雨婷見白小婉不懂，索性借過幾張表，給她解讀著，「上面寫的很清楚，你看！待遇很好啊！每天工作最多兩個小時，給畫稿上個色就好了……
顧晨還知道你懂畫稿？你倆啥關係？我都是才知道這事的，這條件裝的還挺像是給大學生開的。」
「嚯！每天工作兩個小時，一個月還能發五百塊的工資，比洗碗好，上面寫有機會能長期做，我都有點心動了！」
「可惜呀可惜，小婉，我覺得顧晨應該逗你玩的……」
反正嘴巴沒閒下來的王雨婷始終持懷疑的態度。
「字母跳動」可是註冊資金超過千萬的網際網路公司，聽說還有濱海市的蘇家相關企業資助，雖然名氣不是很旺，但有自己的軟體絕對是真正的大牌！
做副業也得要個雙一流專業對口的學歷去應聘才行吧？
那又不是顧晨家裡的，哪會隨便給大學生入職的機會？
可是。
當看到後面一頁紅彤彤的公章和執事部門代表簽字，本來眉飛色舞開玩笑的王雨婷嘴皮子就開始哆嗦了，「玩……玩真的啊？」
「小婉你等等，我拍個照去問問我學法的同學！」
在整個過程中，白小婉都抿著嘴角。
等王雨婷出去，才注意到還有一封顧晨讓順帶拿過來的信沒來得及看。
「小婉！顧晨跟這家公司什麼關係？我學法的同學說，這個單號和章子一般不會偽造，不然要背責任……」
王雨婷十足震驚，顧晨怎麼說什麼來什麼？
「你不知道小婉有多期待找一份長期的工作補貼家裡？」
這是上午課上特別難受的時候質問顧晨時才說的話，那可是站在譴責別人的制高點。
現在想想突然羞恥。
不管怎麼樣，打臉來得特別快！
顧晨甚至當時課上沉默不語遞過來一個文件袋的時候，就已經打了她的臉，只是現在才聽到這一巴掌真真切切打在臉上的聲響。
看來顧晨還是跟以前一樣很不簡單啊！
「下次要跟他正式道個歉了。」其實上課時也沒說什麼重話的王雨婷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