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你和一個善良的人比自私冷血

  他就不會笑。

  李明淮拿出手機,暗暗往鹿之綾、薄妄那邊拍下一張發送給姜浮生,惹來對面發出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哈,大少爺也有今天」……

  浮生很開心,追妻又進一步。

  鹿之綾把手伸向後面,活死人遞給她一瓶消毒酒精,來的路上買的。

  鹿之綾接過來,目光淡淡地掃一眼一絲不掛的湯薇,湯薇梗著脖子強撐著看向她,鹿之綾收回視線,拔開消毒酒精的蓋子就往薄妄身上一頓噴。

  上上下下都噴過去。

  「……」

  薄妄站在一堆的煙霧繚繞中動也不動。

  意識到鹿之綾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湯薇的臉慘白一片,接著又變青。

  「好了。」

  鹿之綾淺淺一笑,看著薄妄道,「剛剛去參加拍賣會,還沒吃飯。」

  「我給你做。」

  「謝謝。」

  鹿之綾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她幾乎不會在外面做這樣親密的動作,薄妄低眸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鹿之綾眼中的笑容更加溫柔。

  「都給我低頭。」

  薄妄盯著她啞聲開口,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就吻下來,放肆而洶湧。

  「……」

  李明淮和一群手下紛紛低下頭。

  「……」

  湯薇站在那裡,格外像個小丑。

  薄妄含著鹿之綾的唇肆意地汲取著她的柔,她的手更是難得地抓上他的腰,好一會兒,薄妄才放開她,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真的不生氣?」

  「愛你。」

  鹿之綾抬眼凝視著他,只有堅定的兩個字,「去吧,這種沒皮沒臉的人我比你更適合對付。」

  薄妄捏了捏她的手,這才轉身去往套房裡的廚房。

  鹿之綾轉過身,微笑著將手裡的消毒酒精拋給李明淮,「你們也消消毒吧。」

  罵人不帶髒。

  「謝謝嫂子!」

  李明淮接過來,帶著人開始消毒,故意噴得到處都是霧氣。

  湯薇光裸的皮膚都被飄過來的酒精霧氣沾到,涼颼颼的。

  鹿之綾在沙發上坐下來,鎮定從容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真不準備穿?」

  「……」

  湯薇臉上掠過一抹難堪,她彎腰撿起衣服穿起來,伸手抹了下臉,不再是之前苦苦哀求的模樣,而是帶著一抹豁出去的挑釁,「你叫鹿之綾是嗎?你不用得意,唐哥只是對我有些誤會,等他回想起來我們在孤兒院的時光,他會去救蘇離的。」

  「孤兒院的時光。」

  鹿之綾重複著這六個字,笑容淡然,「你是說你們要他干你們活,要他給你們頂盜竊罪的時光嗎?」

  湯薇的臉青了又白,有些用力地扣著紐扣,「怎麼,唐哥只和你說這些,沒說他在孤兒院時我和他經常一起吃一碗飯,分一塊肉,睡一張床嗎?」

  鹿之綾是一個字都不信,「你們還會把肉分給他,這麼善良?」

  「……」

  湯薇簡直要被她淡定的樣子氣死了,拳頭死死緊握,咬了咬牙關道,「唐哥那時候發燒身上一陣陣發寒沒藥吃,都是我抱著他他才能睡著,哪像你,唐哥明明有些咳嗽,你還讓他去做飯。」

  鹿之綾往後靠了靠,接過李明淮倒過來的水杯,悠閒地看向湯薇,「你繼續。」

  湯薇看著她通身的優雅氣度,心中生出說不出來的嫉妒,「我知道,我現在比不上你年輕好看,可那個時候我也是漂亮的,唐哥也誇過我好看,他和蘇離都喜歡我,要是我那時選擇了唐哥,就沒你什麼事了。」

  「你的意思是,我該謝謝你?」

  鹿之綾輕笑。

  「你不過是看中薄家的錢權而已,我和唐哥不一樣,我們是相逢在微時,我們是一起苦過來的,我們彼此攙扶才能長大,我相信那一段過去是唐哥心裡最重要的。」

  湯薇說著眼睛還紅了,「等唐哥原諒我……」

  鹿之綾一直是聽笑話的心態,聽到這話她忽然笑不出來了。

  她眸光清冷地看向湯薇,一字一字道,「你憑什麼認為他會原諒你?在你們對他做那些事後。」

  「因為我們的感情別人不懂,也無可替代,你也替代不了!」

  湯薇看著她繼續挑釁,「你試過窮得只能睡街頭的滋味嗎,一條被子我們三個人一起蓋;你試過孤兒院裡大家搶吃的嗎,我們三個人天天攜手打架;你知道底層社會裡的人事有多複雜嗎,唐哥為我擋過一夜的酒,喝到膽汁都吐出來那種,他為你擋過嗎?」

  說到最後,湯薇的眼中隱隱透著驕傲。

  別的自信她沒有,這些她有,薄妄現在都是什麼樣的人物了,怎麼可能做這些事,所以她相信薄妄只為她一個人做過。

  鹿之綾握著水杯坐在那裡看她臉上的得意,半晌才淡漠地道,「周勁就是想用你、用過去來讓我和薄妄生出夫妻間的隔閡是嗎?」

  「……」

  湯薇僵住。

  「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吃醋,就會生氣薄妄曾經為一個女人付出那麼多。」

  鹿之綾繼續道,「不好意思,我不僅不這麼想,我反而更加心疼他,心疼他自以為找到人生好友、一生之交,卻換來兩把最骯髒的刀子捅了他。」

  「……」

  湯薇如被封住一樣,站在那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鹿之綾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她道,「既然你能清楚地記得薄妄為你,為蘇離做過那麼多,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出賣他?」

  「我,我有苦衷……」

  鹿之綾一步步走向她,質問,「湯薇,你當年傷害他的時候你良心痛過嗎?」

  「……」

  明明鹿之綾生著一張溫和無害的臉,湯薇卻還是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力,人不住地往後退,硬挺著情緒回擊,「你急了,你急了對不對?你也就只能說說這些事,不然還能怎麼樣,畢竟那可是薄家長孫媳的頭銜你哪裡捨得……」

  「……」

  「可你心裡知道你已經輸了對吧,當初我那麼對待唐哥,他一朝飛黃騰達也沒有來追究我,正說明他心裡一直有我……」

  「你和一個善良的人比自私冷血,比心狠狡詐,你當然贏了!」

  鹿之綾的聲音冷到極致,揚起手將杯子裡的水朝她潑過去,然後用力將杯子砸到地上,眼底帶著分明的怒意,氣息都有些不穩。

  湯薇說她輸了。

  鹿之綾說,當年還相信真心相互的薄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