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看著眼前完全居家好男人模樣的薄妄,彎起嘴角笑著點頭。
重回頂樓,薄妄的心情顯然不錯,做了滿滿一桌的菜,葷素搭理十分合理,色香味俱全。
一家四口坐上桌,鹿之綾沒有特別關照裴顏,她有過寄人籬下的日子,知道有時候對方太過關照反而會不自在。
「我準備在江北給顏顏找個學校。」
鹿之綾道。
薄妄往她碗裡夾了一塊沒刺的魚肉,道,「去薄楨讀的學校,小學到大學全包了,薄家投資的。」
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小弟弟。
薄家投資的,那薄妄送人進去,應該不存在任何歧視的問題。
「好。」
鹿之綾同意。
「喔也要去!」
小野同學吃著菜含糊不清地道,小叔和小姨都有學校去,他也要去,不要聽老師在家裡教。
聞言,薄妄眼睛一亮,「可以。」
鹿之綾有些莫名地看向他,「他這個年紀上幼兒園都不行。」
「我去投資,再加個幼前班。」
這算什麼問題,搞定小燈泡要緊。
「……」
鹿之綾被震驚到了,「不用吧?」
她想多陪陪小野。
「用用用!我要去我要去!」小野把嫩嫩的小下巴往桌沿一擱,可憐巴巴地看向她,「麻麻……麻麻好……麻麻漂釀……」
鹿之綾笑,「你那麼想去學校幹什麼?」
「小叔嗦,學校里,橫著帚——」
小野同學甩一甩小手,拉長稚嫩的尾音。
「……」
看不出薄楨在學校里還是個校霸。
但不太可取吧?
鹿之綾正想說,就聽裴顏坐在一旁小聲地道,「小野,去學校是學習知識的,不能橫著走,橫著走的是螃蟹。」
「哦——」
小野似懂非懂地聽著,「小叔是螃蟹!」
鹿之綾實在沒忍住輕笑出聲,裴顏也笑了一聲。
鹿之綾摸摸她的頭,「好,那你就和小野一起去上學,別人問起來就說你是我認的乾妹妹,知道嗎?」
裴顏懂事地點頭。
「吃飯。」
薄妄又夾過來一塊菜。
鹿之綾光顧著和兩個孩子聊天,沒發現自己碗裡堆起好些菜了,便低頭吃起來。
餐桌上擺著一個細頸的白瓷花瓶,瓶子裡插著兩枝鮮花,鮮嫩欲滴。
外面陽光正溫暖。
……
薄妄的辦事效率很快,薄家投資的學校很快就增了個苗苗班,全方位完美型的託兒班。
鹿之綾忙了幾天,剛忙完裴顏的入校事宜,又開始忙薄之野的上學事情。
結果她在頂樓怎麼翻都翻不到小野同學的證件,任何一種證件都找不到,包括出生證明。
夜裡。
鹿之綾在兒童房裡陪著裴顏,自從裴展和白佳出事後,裴顏的睡眠質量就不好,睡下後不久總要驚醒一次。
她等到裴顏睡熟後,才蓋好被子,拉起紗帳,光著腳往外走去。
一出門,正好見薄妄抱著睡著的小野過來。
薄妄睨她一眼,將小野抱到兒童床上。
鹿之綾站在門口等著,薄妄將小野放下後回頭,輕關房門,低眸看一眼她赤裸的雙腳,「怎麼不穿鞋?」
「我怕吵醒顏顏。」
她小聲地道,目光投向他肩膀處的淡淡口水印,映透白色襯衫,她不禁道,「我們這樣還真是奶爸奶媽。」
工作一整天,回到家還得把孩子們哄睡後才有自己的空間。
她的話剛說完,人就被薄妄一隻手抱了起來。
薄妄睨她,眸子深得發暗,「現在是成年男女的時間了。」
說完,薄妄抱著她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里亮起熾亮的燈。
騰騰的熱氣爬上白色的壁磚,重新定製的超大按摩浴缸里水位漸升。
薄妄站在地面,托著她的手,鹿之綾踩上台階一步一步往上,雪白的足尖慢慢沒進奶白的水面……
鏡面攀升霧氣,模糊不清。
空間靜謐。
鹿之綾靠向浴缸壁,薄妄很快握著她的頸吻了過來。
「唔……」
她的輕吟化在他的唇間。
池水熱得她白玉般的雙肩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胡鬧過後,鹿之綾的一頭長髮潮濕,不是洗的,而是出汗出汗的。
她沒什麼力氣地軟在一旁,薄妄舔了下唇,耐心地幫她洗了頭,吹完發,抱著她回房間。
房間裡沒開燈,落地窗簾緩緩打開,繁華夜景就在腳底下,月光淺淺淌進來,帶著一點曖昧的光亮。
一時間還沒有睡意,薄妄靠在床頭,打開房間裡的音響。
鹿之綾正犯懶地靠在他一條腿上閉眼休息,忽然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古箏曲聲傳出來。
她半掀眼睫,含著笑意輕聲道,「你還錄下來。」
「那你現彈給我聽?」
薄妄屈立起一條腿,重新戴上佛珠手串,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揉了幾下。
「不彈,累。」
鹿之綾又閉上眼。
「這就是我要錄下來的原因,總不能讓你這麼累了還彈箏給我聽。」
薄妄勾唇,英俊的眉宇之間很是神清氣爽,「運動完以後聽聽音樂,陶治情操。」
「你真在陶治情操?」鹿之綾問。
「假的。」薄妄反口反得很快,「我在回味。」
「……」
夠了啊。
鹿之綾的臉一下子燥熱起來,薄妄有意逗她,指尖在她臉蹭了蹭,「誰的臉這麼紅?之之想到什麼了,不會是在想剛才你在浴缸里……」
鹿之綾實在是聽不下去,坐起來伸手捂上了他的唇。
薄妄盯著她,眼裡噙著笑意,往她腰上握了一把。
低沉優雅的箏聲中,鹿之綾等了一會,見他沒有繼續的意思才鬆開手,薄妄低頭就要吻下來,鹿之綾的眸光一閃,往他的喉結上親去。
「……」
薄妄一下子沒了招,頭往後仰去,由著她為所欲為。
鹿之綾聽著他低啞的喘息,戛然而止,問道,「小野的證件你都放在哪裡了,我怎麼找不到?」
「……」
薄妄幽怨地睨向她,突然切話題?認真的?
「問你呢。」
鹿之綾在他喉結上颳了下。
薄妄被颳得心都癢了,捏著她的下巴又狠狠親了親才道,「你要他證件做什麼?」
「不是你要送他去學校嗎?沒證件怎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