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嘛,阿澤?」徐願仰起臉看他,神色嬌媚,「我只是想陪著你工作,這個願望,你會答應的,對吧?」
時琛澤把她作亂的手臂挪開,聲音低沉:「徐願,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徐願心中一喜,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知道了,我的阿澤對我真好~」
「我有要求,專心做你的秘書助理,不要再插手其他事務。」他還是不放心,「一旦被我發現了,我會立刻解僱你。」
徐願抿了抿唇,綻開一個乖巧的笑:「當然啦,我都聽阿澤的。」
飯後,時琛澤沒多停留,匆匆趕回公司,尋找解決風波的最佳方案。
在他的指揮,時氏集團進行了緊急公關。
為了保下徐願,集團在全網發布的公關新聞稿僅僅說明了具體的賠償措施,並表明會對徐願做出一定懲罰,卻對懲罰的方案隻字未提。
這場危機公關只贏得了一部分的原諒和支持,有很多人並不買帳。
其中,就包括集團的幾位元老級股東們。
他們對時琛澤很失望。
「時總,徐願給公司帶來的負面影響太大了。」秘書向他匯報,「有兩位股東讓我通知您,如果您堅持徐願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他們就把全部股權轉讓給另一位原股東。」
時琛澤眸色沉沉,周身低氣壓如如山雨欲來。
股權協商轉讓給原股東,法定並不需要經過他人參與。
他們特地告訴他,是一種無言的威脅。
秘書小心翼翼:「時總,您看,該怎麼回復兩位股東?」
時琛澤沉下臉色:「不用回復。」
很快,兩位元老級股東退出的消息就傳遍了時氏集團。
自然也傳到了徐願耳中。
得知此事,她既沒有內疚,也沒有惶恐。
她心中只有被堅定選擇的驕傲和竊喜。
看吧看吧,阿澤最在乎的人就是她。
為了留下她,哪怕股東不幹了,阿澤也不會放手。
至於許鳶……
她滿不在乎地笑起來。
阿澤對她,或許是內疚吧。
一個說拋棄就拋棄的前妻,又怎麼可能有什麼重要的分量。
A國,C城。
醫院裡的雙氧水味刺鼻地瀰漫著,許鳶卻早就習以為常。
她剛剛做完一台破腹產手術,回到更衣室換下手術衣,已經是渾身疲憊。
回到休息間,她拿起手機,點開最發來的一條簡訊。
那是一張秀鑽戒的照片。
左手中指上一顆碩大的鴿子蛋,閃閃發亮,璀璨奪目。
配文,是簡單的一行字:
「許醫生,我要和阿澤結婚啦。」
連裝都不帶裝的了。
是徐願。
像是被人狠狠給了一拳,許鳶望著那顆刺眼的鑽戒,覺得窒息。
都給徐願買鑽戒了,還口口聲聲說,要和她復婚……
時琛澤,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是說,他真的只是為了讓徐願吃醋,才故意那麼做?
許鳶眼角酸澀,淚腺被刺激得生疼,眼前一片模糊。
不久前,她還用復婚,把徐願懟了個一敗塗地。
而今天,徐願僅僅用一張照片就讓她輸得找不著北。
是她天真了,居然還對時琛澤抱有幾分信任。
她以為,他終於認清了徐願的真面目。
現實卻給她迎頭一擊。
許鳶放下手機,不自覺閉上雙眼。
許久,耳邊傳來一陣輕柔的呼喚:「鳶鳶?」
許鳶睜開眼睛,對上夏麗麗擔憂的眼神。
「不蓋衣服著涼了怎麼辦?」夏麗麗忍不住抱怨,看到她眼角的淚痕,又微微一愣,「你怎麼了?」
許鳶接過她手中的外套,冰涼的身體才回暖了一些。
她搖了搖頭:
「我沒事。」
夏麗麗哪能不了解她的性子。每當許鳶這麼說的時候,多半是發生不好的事了。
她拍了拍許鳶的背,也沒勸阻,倒是提起了維克:
「你收留的那個小女孩蠻可愛的,我去學校幫你拿東西,她還說要跟著我去呢。」
許鳶勉力撐起一個微笑:「她很懂事,平常經常幫我師兄師姐們拿實驗器材。」
「怪不得。」夏麗麗點點頭,隨後嘆息了一聲,意有所指,「維克怕你工作累著,心情不好,希望我能來醫院看看你。」
想到乖巧善良的維克,許鳶心口微熱。
夏麗麗繼續說:
「所以,鳶鳶,有什麼煩惱一定不要悶著,不然,我和維克都會擔心你。」
許鳶苦笑一聲。
看來,她還是瞞不住好友。
她點開照片給夏麗麗看,後者看罷,爆發出一聲尖叫:
「天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搶了你的老公,居然還有臉舞到你面前炫耀!」
許鳶扯了扯嘴角,滿眼苦澀:
「時琛澤既然買給她鑽戒,他們結婚……估計也不遠了。」
夏麗麗咂摸出不對味來:「鳶鳶,你不會還想和他破鏡重圓吧?要我說,渣男賤女,鎖死也好!」
許鳶伏下身,把頭疲憊地埋在雙臂里,低聲抗議:
「我沒這麼想過,我只是以為,他能看清徐願。」
夏麗麗默然。
時琛澤不可能看不清徐願,他很可能,是被愛沖昏了頭腦。
就連她一個局外人都看得分明,鳶鳶估計也心知肚明。
想到這裡,夏麗麗更替許鳶難受了:
「下班了,我陪你去逛逛,把這些煩惱都甩掉。」
許鳶搖了搖頭:「改天吧,我導師要臨盆了,今晚她請我們吃飯。」
從趙祺宣布有孕那天起,不知不覺已經有一年了。
許鳶才發現時間過得那麼快。
不知不覺中,時間似乎快衝淡她對時琛澤的印象了。
當晚,C城的一家星級酒店。
許鳶打扮得漂亮而得體,帶著維克一同赴約。
「維克真的可以去嗎?」
路上,小女孩一直忐忑著問。
這一年來,許鳶對她很好,完全像家人一樣無微不至。
可即便如此,她怕許鳶姐姐的導師誤會,也不敢隨便參加她組織的飯局。
許鳶笑著點點頭:「當然啦,你可是我們實驗組的吉祥物,師兄師姐們都認識你,怎麼會不讓你去呢?」
一年來,許鳶的生活稱得上充實。
無論是一個接一個的實驗課題,還是在私立醫院的兼職,她都完成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