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願進了酒店套房,才發現房間裡除了一臉冷淡的時琛澤,還多了一個人。
是惶恐不已的張維。
她臉色微變,才後知後覺發現,時琛澤已經知道她搞的那些小動作了。
坐在沙發上的時琛澤抬眸,看到她,語氣冰冷:
「徐願,你準備怎麼解釋?」
「阿澤……」她咬著唇,試圖坐進時琛澤懷裡,語氣嬌弱,「我不是故意讓張維騙你的,我跟你說了呀,我只是想在A國多待一會兒……」
時琛澤沒給徐願依靠的機會,單手推開她深邃的眸中怒意不減:
「想在這裡多待一會,用得上給他塞錢?」
聞言,徐願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笑差點沒撐住。
她的目光忍不住飄到張維身上,見他把頭埋得更低了。
忍不住想罵人。
該死的張維,淨壞她好事!
「什麼塞錢,哪有你說的那麼難聽。」徐願狡辯,「我是看張秘書每天太累了,就替他老闆慰勞慰勞他?阿澤,你不要兇巴巴的,我也是怕他告訴你,你又怪我不回國……」
說罷,她拿出手機,翻開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照片給時琛澤看。
上面都是A國的美食、美景之類的,看上去好像徐願在A國這幾天過得十分充實。
時琛澤神色舒緩了一些:「許鳶受傷進醫院了,你知不知道?」
徐願呼吸一窒。
她不自然地捋了捋頭髮,盡職盡責地保持著吃驚:
「怎麼會,許鳶姐不是在醫院裡當醫生嗎?難道她幹得不好,被病人的家屬打了?」
徐願一如既往,習慣用開玩笑掩飾自己的不安。
時琛澤眼神很暗。
徐願的那點小動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許鳶被綁架,多半和她脫不了干係。
他沒說話,徐願便以為自己的演技精湛到以假亂真了。
她很高興,沒骨頭似的軟軟倒在時琛澤身上,也不顧張維在場,柔聲說:
「阿澤別管許鳶了,正牌女友在這兒,你還跟我提別人,我要吃醋了——」
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道痛擊腰身,徐願整個人受力,跌在地上!
她疼得抽氣,一抬頭,對上時琛澤冷酷至極的眼眸:
「徐願,你滿嘴謊話,真讓人噁心!」
「我沒有,阿澤,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徐願心頭髮涼,被揭穿之後,她不但不羞愧,反倒是十分不爽,「你是不是覺得許鳶受傷和我有關係?我都懶得理她,你怎麼能怪我身上!」
時琛澤凝視著眼前的女人,曾經明媚得像花一樣的徐願,原來如此不堪!
「夠了,」他累了,也不想再理會徐願了,「你心機太深了,我們分開吧,明天你就回國,帶著你的孩子搬出去。」
徐願如遭雷劈,整個人被震得回不過神來。
「不,阿澤我不走!」徐願快瘋了。「你怎麼能因為她就不要我!」
她費盡心機才搶來的優秀男人,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時琛澤睥睨著她,眼底都是嫌惡:
「徐願,你謊話連篇,叫我怎麼相信你?」
徐願怒極,也難受極了。
「是,我承認,就是我找人綁架她的,又怎麼樣?」徐願笑得瘋狂。
她終於承認了。
而時琛澤的耐心也快告罄了:「既然承認了,還想讓我原諒你?」
徐願滿眼悲涼,用力推翻了桌子:「她在你出差的時候,三番兩次勾引你,明明你是我男朋友,為什麼要和她那麼親密!我氣不過,才找人揍她的!」
「徐願,你真是不知好歹!」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好歹?哈哈哈哈……」徐願笑得撕心裂肺,她盯著時琛澤,哀聲問,「還不是你沒有跟我領結婚證?如果你跟我領了證,興許我一高興就不教訓她了!」
時琛澤對她只剩下了失望。
他看了徐願一眼,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領證?做夢!」
他抬腿跨過地上的一片狼藉,推開房門。
「阿澤!」
徐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無法保持理智,悲憤地大喊出聲。
回應她的,是「砰」的巨大的關門聲。
張維也怕得跟著時琛澤走了,整個套房內又陷入一片死寂。
徐願跪坐在一片狼藉里,臉色扭曲。
阿澤不要她了。
就因為她看不慣許鳶和他走那麼近,教訓了許鳶……
他果然還愛著許鳶!
徐願恨得想吐血,她用力搖了搖頭。
只剩下唯一的希望了,她要聯繫陳蘭英。
她找到了地上的手機,點了陳蘭英的號碼。
「乾媽,求求你,勸勸阿澤吧!」
她一上來就爆哭,讓陳蘭英有點害怕。
「怎麼了,願願?琛澤又欺負我們家願願了?」
徐願泣不成聲:「他為了許鳶,打我,罵我,說我壞,說我謊話連篇……可是乾媽,我只是不希望許鳶再靠近他!」
陳蘭英腦子裡一團漿糊,只好隨口問:「願願,你和許鳶發生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
徐願咬牙切齒:「乾媽,你知道嗎?他天天給許鳶帶便當,還總是來醫院看望她!
我氣不過,就找她就事論事,阿澤就不高興了,讓我不要搗亂,還把我推到地上……嗚嗚,乾媽,我該怎麼辦啊!」
陳蘭英一聽,還真以為時琛澤因為這點小事,就欺負徐願。
還吃著碗裡的,望著鍋里的。
她不能容忍自家兒子這麼做!
當即滿口答應:「我看他是不想好了!
願願別難過了,乾媽替你敲打他!」
徐願的心情這才好了點,嘴角勾起得逞似的笑意。
她一高興,什麼好話都往外說:
「謝謝乾媽,乾媽對我比親媽還親,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乾媽!」
陳蘭英安慰她幾句,才打給自己的兒子。
「琛澤,願願跟了你挺久的,媽覺得,你是時候該給願願一個名分了。而且,寶寶也該挑個時間上我們家的戶口本了。」
時琛澤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只能忍下怒氣:「媽,您不要摻和了。」
陳蘭英以為他還在為許鳶生氣,很不高興:「琛澤,我告訴你,你再出格,也不能吃著碗裡的,望著鍋里的。那許鳶,你跟她都離婚了,就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