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威脅

  正當她驚恐不安之際,眼前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砰——」的一聲,她都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剛剛粗暴威脅她的流氓已經倒在地上,狼狽萬分。

  「踏馬的,誰啊!」

  流氓掙扎著爬起來,發出一聲怒吼,下一秒,就驚恐地瞪大眼睛——

  面前的男人足足高他半個頭,身後跟著數個身著黑衣的保鏢。

  他矮小的同夥也愣住了,知道他們不好惹,正準備偷偷溜走,忽然被人鉗制住肩膀,一個過肩摔,整個人砸到地面上,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

  前面的是時琛澤,後來出手的是賀霖。

  他們是第一次合作,居然有難得的默契。

  許鳶掐了掐自己的手,這才確定這些都不是幻覺。

  她鬆了口氣,刻意避開了時琛澤的視線。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他眸色微涼,轉向賀霖:

  「晚上一個人走路不安全,你送她回家吧。」

  賀霖點頭,簡潔道:「嗯。」

  或許是經過這次的配合,兩人有了一層默契,一唱一和的,倒是沒了最初的劍拔弩張。

  歹徒帶來的陰影還沒有徹底消散,許鳶一言不發上了車,回眸看了看窗外,才發現他還在看她。

  深邃的眸里霧色漸濃,發覺她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他薄唇微揚。

  晚風吹動他單薄的駝色風衣,也吹動了許鳶的心。

  許鳶收回視線,心亂如麻。

  賀霖送她回到公寓樓前,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她上樓的空隙里,另一輛黑色豪車停在路邊。

  「時先生還是那麼關注許鳶。」

  他無奈地笑了笑,不用看,都知道下車的人是誰。

  時琛澤淡淡瞧了他一眼,眸中沒有溫度:「關注又如何。」

  語氣冷淡,似乎對賀霖這個情敵沒有更多的耐心。

  哪怕他們的公司也合作過,並且成果不俗。

  賀霖勾了勾唇,轉移話題:

  「時總,關於合作,你考慮得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想,上次的合作成績應該能入得了你的眼。」

  「可以合作。」時琛澤也收斂了冷淡,對待工作,他的態度一向很正,「還是和上次一樣,等合同擬好了,我會通知你方簽訂。」

  拿下了第二次合作,賀霖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過,他的目標遠遠不止如此。

  「我手裡除了進口藥品和醫用耗材,還有很多醫療器械,恰好,都是時總手底下的藥企需要的,時總大氣,不妨和我簽下採購合同,也算互惠互利。」

  時琛澤皺了皺眉。

  離婚後,時氏便便開始涉足醫藥產業。

  而賀霖所說的這些,並不假?

  他想達到的目的,不僅僅是通過醫療器械獲得利潤,還有憑藉與時氏藥企的合作打開知名度,增加更多的合作渠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打聽來的這些消息,」他眉心蹙起,「但是,賀霖,你太貪心了。」

  賀霖早就猜到自己會被拒絕,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想和時氏建立更多的合作,這不是很正常麼?」

  他抬眸,意有所指地望著許鳶家的窗台:

  「時總不同意,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拿鳶鳶威脅你。」

  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嘴角挑起,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時琛澤臉色一冷,他知道賀霖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溫暖可靠。

  權衡半晌,他改口同意:

  「不要把她牽扯進來,我跟你合作。」

  賀霖的眼底有了微薄的笑意:

  「那就多謝時總了。」

  次日,許鳶回到門診值了一上午的班。

  臨到中午下班了,陳蘭英敲門進來,笑得特別親切:

  」小許,今天果然是你值班。」

  她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好像有什麼天大的喜事似的。

  許鳶提醒她:「我下班了,複診的話,下午再來吧,早點來。」

  「我昨天在別的醫生那裡複查過了,」陳蘭英搖了搖頭,喜滋滋地掏出檢查報告單,「你看,真的痊癒了!」

  許鳶接過單子一看,HPV檢測結果為陰,且細胞學檢查正常。

  結論是,未見癌細胞。

  陳蘭英真的撐過了宮頸癌。

  「恭喜你,終於脫離苦海了。」許鳶心中由有種難言的喜悅,她由衷地感嘆道,

  「還好你是早期,康復率不低。以後,就可以放心了。」

  陳蘭英不住地點頭。

  她越看許鳶,越喜歡。

  覺得她看似冷靜寡言,實則溫柔耐心,長得漂亮端莊,還博學有水準,一看就該是自己的兒媳婦。

  她不由得感慨。

  當時怎麼就看走眼,看上了徐願這個不中用的花瓶呢?

  「許鳶,我的病能好,都離不開你幫忙,如果不是你當我的主治醫生,我可能沒這麼好運。」

  陳蘭英越說越激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三年,我對你的態度的確不好。

  現在想想我都後悔,你那麼好的兒媳婦,事事順著我的心意來,我就算打著燈籠找,也找不到和你一樣好的啊……」

  許鳶心裡一疼。

  那些被婆婆忽視和冷待的遭遇,被雪藏了足足有好幾年終於迎來了該有的平反。

  見她不說話,陳蘭英小心翼翼地說:「許鳶,我真的很後悔,你介意或者不介意,我都要把心裡話說出來,才算心安。」

  許鳶無奈地扯了扯唇角。

  她和時琛澤已經形同陌路,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

  「都過去了。」她淡聲回答。

  陳蘭英聽著,就覺得揪心。

  許鳶並不打算直接冰釋前嫌。

  對陳蘭英而言,許鳶原不原諒她倒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關鍵是看女人對過去的態度,顯然是無所謂了。

  那她和琛澤,還能有發展的可能嗎?

  「好好,過去的我們不談。」陳蘭英試探著問,「小許,你總是一個人生活,會不會孤獨?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優質的男人,看看有沒有相中的,我幫你們牽線搭橋,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我是單身。」

  陳蘭英聽罷,喜上眉梢,正準備繼續勸她,就聽得許鳶斬釘截鐵道:

  「不過牽線之類的,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