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對於日本的學生來說可謂是又愛又恨的月份。愛的是,這個月有所謂的情人節,可以向自己心儀的小哥哥或小姐姐告白,沒準還能趁機告別「童子」身份。恨的是,2月基本是日本學生的學年末考試月,能不能升級或能不能升入理想的初中、高中及大學就看這個月的表現了。
林俊秀現在才覺得2月安排自己出道是多麼地不人道,因為自己既要準備應付初中二年級的期末測試,同時自己還要應付媒體採訪、全國公演及不間斷地宣傳活動。小石孝樹已經將除了考試當天沒有安排行程之外,其餘時間都排滿了各種行程。畢竟,TBS電視台的金曜劇《聖者的行進》和富士電視台的月九劇《兄弟情深》都在這個月開拍。因此林俊秀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非常少了,如不過是事務所早就安排了保姆車,林俊秀都要扛不住了。
偶像是娛樂產業里的快消品,因此無論是事務所,還是電視台等媒體都會儘量壓榨偶像。按照日本娛樂圈的規律,絕大部分的偶像在出道一年之後就銷聲匿跡了。能夠撐到三年的偶像就已經算是圈子裡的大前輩了;而撐到五年就幾乎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了。而在SMAP成功之前,日本的偶像最長生命也就是6年到8年左右。而SMAP的成功則將偶像的壽命上限提高到20年以上,所以SMAP被譽為是日本的國民天團也是有道理的。
可即便是SMAP這樣的國民天團,等他們功成名就的時候,成員還是需要被事務所和電視台壓榨。香取慎吾以「慎吾媽媽」的身份宣傳他的個人單曲時,基本就是打著點滴穿梭在各家電視台進行宣傳。甚至在錄取《Music Station》的時候,錄完開場之後就躲到休息室里一邊打點滴一邊候場。這還是因為《Music Station》和傑尼斯事務所關係良好,而主持人塔摩利又被稱為SMAP的「乾爹」才能給香取慎吾安排的「優待」。
否則的話,哪怕你死,也必須死在舞台上。當然,如果能死在舞台上,還能落得一個好的身後名。最怕就是累倒在舞台上而毀了演出,那可是沒有人同情你的。或許大家面子上還會安慰你一兩句,但是等你轉身之後,這些製作人就會默默地將你的名字列入黑名單,這輩子都是拒絕往來戶了。
「這就是你出道單曲的最終版本了。」藤島景子將索尼音樂壓制的碟遞給林俊秀。
此時的單曲唱片還是8厘米CD,而為了防止偷竊,單曲的封套都是非常長的長方形,這就阻止了小偷可以輕而易舉將唱片揣在兜里的可能性。只有等到12厘米CD普及之後,封套才能回歸最初的正方形。畢竟直徑12厘米的CD可沒那麼容易揣進兜里。
為了拉高唱片的銷量,不是很放心的林俊秀祭出了後世的商法。雖然索尼方面有些怨言,但是在丸山茂雄的壓制下,這個提案被通過了。林俊秀的單曲分為三個版本,即所謂的普通盤、初回限定盤A和初回限定盤B。按照索尼音樂的建議,普通盤首批的印量是5萬張,而初回限定盤則分別印5000張;未來普通盤預計會追加2萬張左右,而初回限定盤會追加1萬張左右。
索尼音樂預估林俊秀這張出道單曲能賣到10萬張就算成功了,畢竟傑尼斯事務所到現在都沒有為林俊秀找到什麼「Tie-up」的GG或電視劇。普通盤的包裝是粉紅色,封面上自然是帥帥可愛的林俊秀;初回限定盤A則是粉綠色,封面上出現了林俊秀、赤西仁和龜梨和也;而初回限定盤B則是粉藍色,封面上則換成了林俊秀和Question?。
林俊秀將各個版本的唱片都餘留了好幾套,一方面自己要收藏做紀念,另一方面也是給一些相熟的前輩和友人。不過在外發之前,事務所內部就有些人要給。林俊秀先是拿著初回限定盤A找到了赤西仁和龜梨和也,給了他們一人一張。兩人看到自己的形象印在單曲封套上,都非常驚喜。然後林俊秀又拿了5張初回限定盤B,他找到Question?,也給了他們一人一張。
其實林俊秀也是抱有私心的,畢竟他們也是有粉絲的。希望他們的粉絲看到自己的初回限定盤上有她們偶像的照片,也能幫忙給自己刷刷銷量吧。畢竟單曲的價格一般也就是1350日元左右,比起專輯來,這個價格可謂是非常親民的。
而且日本對二手單曲也有專門的回收渠道,如果聽了一段時間不喜歡了,也是可以通過二手店將這些單曲轉售的。不過二手店對單曲CD的定價則是要看稀有度和受歡迎程度,越大牌歌手的二手碟越貴,因為完全不缺顧客購買。而後世賣爛了的48系單曲,二手店是根本不收的,所以很多粉絲拿到投票券或握手券之後,直接就將CD丟進垃圾桶等待回收再利用了。
「林君,2月14日可不是什麼發售單曲的好日子啊。」小石孝樹忍不住提醒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祈禱我的粉絲能夠給力一些吧。」林俊秀也是苦笑道。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事務所對自己的警告居然安排在這裡。難怪事務所前面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對於自己的很多試探都是聽之任之,原來警告放在這裡。2月14日雖然是情人節,可也是星期天。按照日本公信榜的排榜規則,他們的周榜統計周期是從星期一到星期日,因此星期日上架的林俊秀就意味著他的周銷量實際就只統計了一天而已。
而且最麻煩的是,現在的公信榜統計效率還沒有後世那麼先進,所以銷量統計是有所延後的。特別是星期天的銷量,那延後的情況就更嚴重了。即便是到了網絡極其發達的2010年代,公信榜在公布周榜之後到周三或周四的時候還要修正一次銷量數字,因為一些偏遠地區的銷量直到那時才反饋回來。
1998年的日本音樂市場幾乎是「神之戰爭」時代,開年第一支周榜冠軍就是安室奈美惠的神曲《Can You Celebrate?》。緊接著,SMAP以單周僅46萬張的銷量將《夜空的彼岸》送上今年第三支周榜冠單的位置。而在SMAP之後稱霸的也是師出同門的傑尼斯史上最強限定組合J-Friends,他們的單曲《聽見明天\Children’s Holiday》以單周52萬張銷量拿下第四支周榜冠單的稱號。
而在林俊秀這支單曲發售的上一周,周榜冠單的位置是屬於彩虹樂隊的《Winter Fall》,又是一位大神!又是一張神單!好在本周能和林俊秀一戰的就只有黃猴子樂隊的《鱗莖》。畢竟這是一支搖滾單曲,而且還是偏非主流風格的搖滾單曲。林俊秀估計這張單曲能首周賣出10萬張就差不多了,算下來和自己屬於一個量級。但人家是2月4日就開始發行,已經展開兩周的宣傳,因此本周銷量不見得會少多少呢。
「母親,難道就這樣看著舅舅那邊打壓林君麼?如果按照這個情況走下去,林君的出道單曲不僅拿不到周榜冠軍,甚至連10萬張的銷量都很難完成呢。」藤島景子向瑪麗·喜多川詢問道。雖然藤島景子也想稍微壓一下林俊秀,但是她沒有摧毀林俊秀的計劃。
「不就是一張出道單曲沒有拿到冠單麼?SMAP不是也沒有拿到,他們現在很慘麼?」瑪麗冷冷地反問道,「如果不讓你舅舅出了這口氣的話,他是很難容下林小子的。而且事務所內部討厭林小子的人那麼多,不讓他栽個跟頭,他以後還會繼續得罪那些人的。」
看到自己的母親決定袖手旁觀,藤島景子只有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是想幫林俊秀一把,可是她的身份只是喜多川家族和藤島家族的二代目,所有的關係實際上還是掌握在自己舅舅和媽媽手裡,屬於她自己的資源其實少得可憐。
「林君,現在是不是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啊?」就在林俊秀有些絕望的時候,秋元康的電話居然打了過來。「你們事務所也真的是,居然一個『tie-up』都不給你準備。以你們事務所的能力,強行拉幾個『tie-up』不是難事吧?嘖嘖,這可真的是沒拿你當自己人呢。」
「秋元桑,您打這個電話過來不只是為了嘲諷我和挑撥我與事務所的關係吧?」林俊秀可不認為秋元康特別打電話就是來看笑話的,他覺得秋元康應該是要來兌現自己承諾的。「秋元桑,你當初早知道我的出道單曲上架日期有問題,為什麼不早點提醒呢?」
「林君,你這話就說得我太傷心了呢。我還以為這是你和你們事務所特意決定的呢。」秋元康自然不會說,我就是要趁你無助的時候才來幫你。雪中送炭怎麼也比錦上添花要印象深刻吧?
「2月16日的冠單就不用想了,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2月23日的冠單,我們還是可以操作一下的。我幫你拉了月九劇《成人禮》製作人,他對你的《小さな戀のうた》很感興趣,願意在第7集和第8集使用為插曲。而第7集的播出日期就是2月15日,我想這對你的唱片銷量會有很大的幫助。剩下的,就是要看你自己了。加油!」
「謝謝!」不管秋元康是基於什麼理由幫自己,但是他的確是幫到自己了。
雖然不是月九劇的主題曲或片尾曲,但是插曲的宣傳力度也足夠了。對於現在什麼資源都沒有的林俊秀來說,只要能夠通過插曲打開局面,那麼那些電視台必然就會知道該如何動作了。事務所沒有資源沒關係,只要自己有話題性,電視台和其他媒體是不會錯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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