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和江寂得了這家早餐鋪老闆的熱情招待,不僅全程積極地交流,在用完早飯以後還讓他們倆下次再來。
「反正離得這麼近,有空沒空就過來嘛,報上我的名字,隨便吃。」
季明珠在應聲的同時,突發奇想,「那大叔,你有想過,之後再回到學校那邊開嗎?」
中年男子愣了瞬,稍有猶豫,只訥訥道,「那周圍的商鋪價格.........」
英利國際高中當初有擴建過,除卻學校自身的食堂,周遭的小吃街和商品鋪都在沒多久後重新進行了招標。
價格也隨著學校的名譽名氣飆升,可謂是近幾年來水漲船高的新例子。
他當初能在那邊開店鋪,也是因著沾到了之前率先入街的小福利。
而這家店本就因為江寂的投資才存留下來,之後若是再在那邊開,他這幾年奮鬥的錢投進去,大概率是沒有存貨了,底都不帶留的。
季明珠被店主的反應逗笑了,「我就隨口一提。」
告別了店主,她被江寂牽著,兩人一併往車那邊走。
臨近車前,季明珠低頭看著手機說道,「江寂,這個一定得發朋友圈,你說過了這麼多年我還能碰到這家店的店主,其他人看到一定會驚訝。」
話落,她剛要轉身,手腕骨被攥著的那一部分被拉扯了下,繼而連帶著整個人都往旁邊靠。
方才攥住她手的江寂稍稍加大了力道,下一秒,她便被江寂攬著腰貼近。
「...........」
江寂情緒很少外露,在外面最多便是牽手擁抱。雖說不管對內是如何騷出花的,對外向來都是波瀾不驚的正經面容。當然,兩人也沒有太多出去的機會,多數都是留在柏悅造作。
像方才這般的動作,只長臂一伸,掌心那兒便像是窩了火,緊貼著箍住她的腰。
更別提這大街上的——周圍還有行來復又離去的路人。
「江總,你注意點好嗎,這兒是街上。」季明珠說是這麼說,雙手順勢搭上江寂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輕地吹了口氣,「說實在的,你在外面突然這麼熱情,只讓我覺得心懷不軌。」
「心懷不軌?」江寂稍稍揚了揚眉,對這個詞不太認同的模樣。
隨後,江寂牽引著她,繞著車來到了另一邊。
瞬時,兩人就被隔在了汽車和柏油馬路里,不細看的話壓根分辨不出來車的一側站的還有人。
明藹和光的早上,太陽掛在樹椏中央,透著清晨特有的薄輝。
江寂斂眸看向她的時候,額前黑髮透著光,邊緣都被磨著,泛了點細碎的閃。
「既然都被你這麼說了,不試試豈不是有些虧。」
「............」
到底是誰虧啊!
季明珠毫不示弱地睨回去,「管你什麼試不試的,我還覺得我虧了呢。」
被壓制了這麼久,不,亦或是說被套路了這麼久,季明珠也想翻身做一次豬豬飼養員.........讓江寂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只要一想到她揚起高傲的頭顱,用準備好的小皮鞭甩到江寂的身上,季明珠就奇異的覺得之前所有被占過去的便宜,都在此刻討要了回來。
以往都是她率先撩撥,掌握住主動權,然而每每到了最後,她和江寂的位置就翻轉了個個兒,還不帶任何緩衝,例外的時候也很少。
不過,想像之所以是想像,就在於現實中比較難以實現,譬如小皮鞭,可能還未施發出去,率先遭殃的,大概率是她的屁屁。
季明珠喜歡那種被挑戰的感覺,就好比現在,她決定要逕自出擊,打得江寂一個措手不及。
思及此,她也沒有多想,直接湊了上去,只稍稍踮腳,在江寂的唇邊咬了一口。
.........結果只輕輕沾染了一瞬,還未觸碰到底,就被利落地給擋了回來。
季明珠疑惑地抬眸,只來得及看到江寂的半邊側臉剪影,他附過來在她身側,「先別急。」
「........誰急啦?」被擋在了半路,計劃失敗,繼而又被定義為「猴急」化身的季明珠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當即推了推他,繼而為自己辯駁,「我這是治你的心懷不軌。」
「治這個的方式就是急著親我?」江寂聲音清凌凌的,仔細聽,好像還帶了點瞭然。
沒等季明珠回答,他不緊不慢地闡述,「剛剛聽你說朋友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去了趟酒吧,還發了駐唱歌手唱歌的視頻。」
「嗯......哼?」
江寂聽到季明珠應了聲,似笑非笑,只徐徐說出兩個字,「吳恙?」
沒有強調太多,但這必然是一個人的名字。
還是一個季明珠很熟悉的名字。
思緒盤旋著轉了一圈,季明珠突然明白過來。
但話到了嘴邊,畫風變了變。
「你問這個做什麼?」
其實那個視頻里的駐唱歌手本不是吳恙,但季明珠當時掌鏡的錄製里,划過的視野還算廣,其中自然包括出現在鏡頭側角,只一閃而過的本人,那才是他本尊。
江寂只一眼,便認出了他。
「你說我問這個做什麼。」江寂斂眸看她,話語淡淡的,雖掩飾的極好,但不難辨出他話語裡所埋藏的不爽。
季明珠心裡知道江寂想要索取的是什麼回應,但是目前,她暫時還不想告訴他。
反正過不了多久,斗轉星移,日落循環的時間流淌,江寂會期待那麼一天的。
季明珠無比確定。
可是目前只能.........
「保密。」
江寂本來就是抓住機會隨口一問,奈何季明珠守口如瓶起來。
這般正色的話.........就很引人深思了。
「好了江總,快到上班時間了,你回你的,我去我的。」
江寂沒吭聲,定定地說瞧著她,分明是一副對她之前那般敷衍不太滿意的樣子。
「.........再不走就遲到了!」季明珠說著去挽他的手臂。
「我這沒有遲到的概念。」江寂抬手捏住季明珠下巴,稍稍向上揚起,「既然都待在這兒了,你把你剛才的急再演示一遍好了。」
「............」
當天清晨,季明珠陷入混沌,輾轉不能。被江寂送到季氏樓下的時候,唇像是滴染了鮮艷的落日紅。
「保密」這兩個字可算是把人害慘了。
......
江宅一別,兩人復又投入到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當中去,當然,同處一個屋檐下,如此親近毗鄰的關係,自然還是會有交集,也就不算是分開太久。
季明珠在熟悉季氏業務的同時,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雖說分給剪輯視頻的份額和時間不多,但是好在粉絲足夠長情,季明珠在此方面的熱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上次由瑞士為主題的vlog以清新原片的剪輯,如落灰迷霧般的雪景,以及用心十足的手寫簡筆畫,驚艷四方。
無法復刻第二支同樣剪輯的獨一無二,實屬用心和受歡迎相融合的典範。
大風大雪之間,處處都是小驚喜,苔原的清新嫩綠,湖水的波光粼粼,雪路鋪蓋下的樵牧柵欄。
種種美景如斯,引得即便距離視頻的上傳都過去了好一陣子時間,流量仍然在線。
到了這時候,依然不斷的,有評論湧入。
在讚美上一期的同時,也在同求下一期視頻的發放。
季明珠沒想著再拖了,逕自拉著江寂,去完成了她之前一直沒能夠完成的那條鄞城環線。
城北的稍作取景就足夠,反倒是城南,因為沿海大道的幹線延伸過長,拍攝起來有難度不說,還要學會取捨掉一些角度的拍攝。
但這些問題,有了江寂在,就會輕鬆許多。
兩人消耗了一整個周六的上午,這才坐在咖啡館裡歇息。
侍者上完咖啡以後,江寂接了個電話,通電話的全部過程里,他壓根都沒有怎麼開口說話。
等到江寂掛了,季明珠終於將自己心中的那份好奇問出了口,「誰的電話啊?」
「我媽。「
乍一從江寂的口中聽到這個詞,季明珠愣了下,她有好久都沒接觸到林曼兮了。
林曼兮之前每天和季可卿打得火熱不說,之後更是誇張,好像還約了許多畫展一起去看,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哦.....」季明珠應了聲,連忙問道,「伯母打電話給你說什麼?」
「沒什麼,大抵是讓我常帶你回去。」近來不僅僅是對於季明珠,林曼兮也很少給江寂打電話,不過之前就算是打了,也多半是詢問和交流公事,再無其他。
像是突然噤聲了的鵪鶉,埋著自己的同時,也再也不來呱噪兩人,來煩兩人了。
像是突然就找到了新歡,徹底撒開手不管那般。
然而季明珠和江寂兩人並沒有得出任何有關林曼兮行為異常的結論,也就沒忘心裡去。
對於林曼兮這樣時時刻刻,反反覆覆的走向,兩人早就免疫了的似的。
主要是放在以往,這樣的事例有很多。
問完以後的季明珠低垂著眼,抬起手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劃,都是微博的消息。
微博上她的粉絲鍥而不捨的吹更追更,都挺會安排的樣子。
季明珠看著催促大軍,決定給個預告的甜頭,這樣也不算是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她拍了張正在喝的咖啡照,連帶著發了微博——
【rl:正在錄製和拍攝,下一期是大家絕對不可能想到的主題,從開始,停滯,直到再拾起來,算是跨越了三個季節,希望在第四個季節來臨之前,能夠發出去吧。[雞崽.jpg]】
粉絲也沒能想到消失了一陣的季明珠能夠突然在線,之前她也會分享點日常生活,大家都好奇的要命。可在此之後,估計是忙碌於一些事務,很少出現她的身影。
鑑於此,大家這次的評論都抱有格外的激情。
——嗚哇一聲哭出來,終於等到你!
——若干年後,我的孫女和我說,奶奶,你喜歡的博主終於更新視頻了!
——好的,真的很期待了,跨越了這麼久,難道是什麼不可描述的主題嗎?
——不得不說,我感覺到我pearl是真的爆了,以前是小紅,現在因為那條瑞士vlog出了圈,好驕傲哦,一股女兒養成的感覺~
——珍珠放心飛,貝殼兒永相隨!
一片鬼哭狼嚎里,這才有人在率先搶占位置以後,再去看季明珠發的那張圖。
不難看出是咖啡的卡座,只不過,網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其中不乏有福爾摩斯。
在咖啡杯柄的反射里,不難看出季明珠對面坐著的,是一位男人。
而畫面正上方,靠近對面的桌子上,露有半截手臂。雖不是全部,但可以感受到筋骨分明,腕線利落的修長。
這樣子的一雙手,十分的漂亮。
以此,也吸引到了新一波的注意力和注意線。
——我pearl,你如實招來,是不是還是那個送花男!
——這手真的好好看啊,我幾乎能腦補出來,有點蘇。
——就是戀愛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帶狗眼濾鏡,我感覺瑞士那一期,就有很多粉紅泡泡了!
看著網友各種各樣無厘頭的猜測,季明珠笑了笑,乾脆就給幾位猜的對的點了贊。
這樣隱晦著傳遞出自己小心思的做法,季明珠簡直是樂此不疲。
「江寂,我很好奇,有人說過你的手好看嗎?」
在看完評論的時候福至心靈,季明珠關了手機後,支著手肘看他,這樣地問了出來。
「有。」江寂承認地很快。
確實有,但是都是江寂從各種間接中所得知。而論及直接,從小到大,各式各樣的目光和打量,以及對於他容貌的評論,都如同蜂擁,數都數不清。
「那在誇你的人里,你有記憶深刻的嗎?」季明珠落在桌下的腳晃蕩著,隨即輕輕地踢了踢他。
「也有。」
「.........?」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在季明珠的滿意範疇內,她有點不滿意了。她只不過隨意一問,他怎麼就還真的有記憶深刻的了!
她漂亮的腕骨頓了頓,手鍊磕在咖啡玻璃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季明珠輕輕點了點桌面,「你說說.........是誰!」
江寂明晰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劃,隨後他應聲抬起頭來,直接看向她。
「保密。」
這樣似曾相識的兩個字,歷經一段時日,終於被江寂又攜帶在身,成功地懟了回來,也盡數地還了回來。
這樣子的事情,他倒是記得清楚。
看季明珠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江寂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說呢。「
看季明珠似是不解的模樣,江寂提醒她,「上禮拜地毯上。」
上禮拜......地毯上......
某些記憶回籠。
那時候他去摘自己的領帶,季明珠好像是在無意中真情實感地感嘆了句。
很好,不愧是江寂。
......
之後接連的幾個星期,江寂總覺得季明珠有哪兒些地方不太一樣了。
過多的沉迷手機,熱衷於聽語音,聽筒還不是外放的那種,聲響調的很低。
和之前都略有不同,而這種趨勢,大有愈來愈嚴重的情況。
他向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在季明珠面前找了點存在感後,像是觸發了她的什麼開關一樣,得到的是連連驅趕。
差不多都是江寂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啊不要來窺探我玩手機嘛!你是真的很無聊,走遠點啦。啊你好煩啊,要脫衣服去隔壁脫。這樣的話。
上星期的時候——
江寂從樓上書房忙完事務下來,季明珠在自己的房間,正崴在床邊玩手機,他伸手撥弄了她一會兒,半點反應沒有。
他頓頓地定了定,「在忙什麼?」
「啊嗯......忙啊忙啊......」
江寂挑了挑眉,開始利落地脫衣服。
但即便是這般,也未能引起季明珠以往那般的反應。
每每他解了領帶或是皮帶,那樣細微的聲音一旦傳到季明珠的耳朵里,猛跳起來的永遠是她。
這樣的反應........
仿若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思緒再回到現在——
一種類似於危機的感覺油然而生。
站在鏡子前,江寂還是第一回這麼仔細地打量自己的臉。
她膩了?若說是這樣,也不像。
江寂未做太久的停留,洗漱完以後,他慢慢地從踱到季明珠的房間。
她半趴在被褥之上,兩條細腿晃悠著,懶懶散散,不成模樣。整個人柔成一灘水,嬌媚又明艷,雪溝因為手臂的擺放,溝壑很深,異常勾人。
只不過——她的視線正緊盯著手機屏幕,連他進來了都沒發覺。
「季明珠。」
看到這樣的場景,江寂的唇抿了抿。
「嗯。」
「嗯.......?」
長久的停頓和沉默後,季明珠才反應過來。
她「呀」了聲,利落地將手機倒扣,「你忙完了?」
江寂雙眼眯了眯,關了門以後,朝著她大跨步邁過來。
「你手機看什麼這麼投入?」
「啊......就.......一點小八卦。」
江寂湊近了就直接摁倒了人,利落地覆上來。
他吮啜著她的耳垂,語氣雖冷,但仔細聽,更多的則是憋悶的淡漠,「確定是小八卦?八卦到把我都給我忘了是不是。」
「誰把你忘了?你剛剛一直在忙啊。」季明珠將手機推的遠了點,試探性地反抗了下,「你壓的好重喔.........」
「一個多星期沒吃你,你就當我是透明了?」這星期,江寂因為自己忙,也體諒她,就克制著沒去碰她,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沒能夠?
江寂的語氣太過於「怨夫」,惹得季明珠差點沒笑出聲,她稍稍揚高聲調,「餵......你誰啊你!你快還我冷酷無情的江總!」
江寂被嘲笑了也不管,他半直起身來,雙手撐在她兩側,視線沉沉往下睇過來。
「原來季秘書喜歡這樣的我。」江寂像是撥開糖那般,乾脆利落地褪去糖衣,「那就如季秘書的願。」
季明珠這個時候要和江寂玩,還太嫩了點,段數還不夠。
「.........你還角色扮演上癮了吧!」季明珠說著要去擰江寂的脖頸,被他直接一撈,改為抱著。
最深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了。
天旋地轉,視線里的天花板都變成了晃影,床頭凹槽的壁燈像是凝聚的一幅畫,昏黃覆蓋著滿室的景色。不知過了多久,床頭櫃側的抽屜被猛然拉開。
季明珠聽到江寂附在她耳旁的話,「幫我戴。」
......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晃而過。迎來了新綠的初春恍若昨日,今朝已然是微熱的春末了。
鄞城晚間的風褪去涼意,絲毫料峭的春寒都找尋不見,微燥在空氣里瀰漫開來,作為他人的披風那般,拂過每個人的面頰。
歷經戴不戴這樣的你拉我扯,後續的戰線被拉長。季明珠直至半夜才昏睡過去,臨睡前絲毫沒客氣,惡狠狠地給了江寂親愛的兩個耳刮子。
因為天氣轉了熱,揮發的汗更多,外加某些浸潤,床褥之上已經是不能睡了,兩人哪兒也沒去,一併窩在軟榻上,也很舒服。
軟榻夠大,容下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其實這樣的地方,睡起來還要舒服,兩人可以更緊的挨著。江寂自覺好好地服務完了小公主,抱著她睡去。
第二天季明珠醒得早,被勒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江寂那張俊臉,季明珠愣了愣,用手細細地描繪了會兒。
而後,輕輕地,珍重地,在他清冷似玉的面頰上印了下,發出「啵」的一聲。
柔情過後,季明珠剛想轉個身,被江寂撈了回去,他仍緊閉著眼,「醒了?」
「嗯。」季明珠使勁兒地擰了他一把,「都怪你......我沒睡好!你也別想睡!」
江寂攥住她亂動的手,拿她沒法子,眼皮掀起,「還很早。」
「我不管!」
兩人鬧了會兒,江寂也徹底沒了睡意,被季明珠趕去收拾床單。
季明珠本來半跪在軟榻上,自己給自己醒了會兒神後,腦袋還是鈍鈍的。
女孩黑髮如瀑,捲髮慵懶地散在後背。昨晚因為懶得去拿新的睡衣,完事以後江寂給她穿了之前脫了放置在軟榻上的襯衣,也算是湊了巧。
季明珠靜靜地坐了會兒,赤著腳丫,直接踩在了地板上,逕自朝著門外邁。
「去哪。」江寂正在收拾,聽到動靜連忙喚住她,「回來穿鞋。」
季明珠打了個呵欠,嗓音卷著濃濃的鼻音,「我好渴啊江寂,我去廚房倒杯水。」
「穿好鞋,等會兒我幫你倒,喝溫的。」
「喔.........」季明珠應了聲,閉著眼睛去隨意地踢鞋子,等到觸碰到了,她趿拉著,往外面慢慢踱。
憑著直覺,季明珠全程沿著熟悉的方位感躥過了走廊,等到走到客廳那兒的時候,她閉著眼伸了個懶腰。
困意翻騰,渾身倦然。
就這樣原地站定,好像還能慢慢地將自我分離出來。
就在這時,入戶電梯那兒傳來「滴」的一聲——很清晰,但是很急促,十分快速地便閃沒了。
季明珠沒放在心上,仍是閉著眼,睡眼惺忪。
然而正是因為沒睜開眼,一切的聲音都在此刻被悄然放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夠的原因,世界都變得嘈雜起來。
「來過好多次了,這次密碼總算記住了。」
「今天來也是來了,曼兮,快刀斬亂麻,兩個孩子以後做朋友也不會尷尬。」
「可卿,你說他們倆誰也沒提出來要解除婚約,這樣真的好嗎?」
「所以就我陪著你來,探探口風,反正是以早飯的名義,這次不成,就下次再談。本來我想鄭重點和我哥說,但是他最近都不在家,沒辦法啊。不過我畢竟是明珠小姑,也是有話語權的。」
季可卿說著打著呵欠,去拉林曼兮,「起這麼早陪你來,我現在都覺得困死了。」
林曼兮笑著打趣了季可卿下,拎著早餐站在玄關,「這裡備有可換的新拖鞋,諾,在這裡。」
在季可卿換鞋的檔口,林曼兮甫一抬頭,視線不經意地掠過去,登時就愣在了原地。
客廳里,正俏生生地站著一位姑娘。
穿著寬大的男式襯衫,衣物下擺只堪堪遮住膝蓋之上,兩條纖細瑩潤的腿筆直白嫩,依稀可見泛粉的印子,處處泛的都有。
因著玄關和客廳離得也不算遠,林曼兮搖了搖頭,再定睛一看,那姑娘正揉著眼睛打呵欠。
她張了張嘴,再開口之時,聲音帶著試探,「.........明珠?」
這樣突兀的嗓音猛地響起,惹得是夢都醒了三分。季明珠聽到這句,倏然睜開眼。
與此同時,林曼兮身後的季可卿聽到聲音,也跟著直起身,看過來。
而後她嗓音稍高,頗為意外,「你怎麼起這麼早?」
隨後,季可卿目光定格在季明珠身上那件明顯不屬於她的衣服上,愣住了。
然後她迅速地捂住了眼睛。
季明珠啞了啞聲,也很意外,難得侷促,待在這兒不是,走也不是,只慢吞吞地應了聲,」伯母......小姑......」
幾目相對,空氣都沉寂了。
其實大清早的遇見不意外,但若是穿成這樣再遇見,那就很意外了。
就在林曼兮茫茫,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
下一秒。
由季明珠那間房裡,邁出一道頎長的身影,迎著熹微的光愈走愈近。
是格外熟悉的人。
若說林曼兮認不出誰都不會說是認不出江寂。
那可是她親生的兒子!百分之百!
這長得人模狗樣的,可不就是江寂!!
他穿著家居服,模樣慵懶隨意,脖子還有可疑的抓痕,對著她「還有力氣跑?等我把床單放到洗衣房。」
那位向來冰冰冷冷的少爺,此時此刻手裡裹著換下來的床單,一看便是要去洗的模樣。
林曼兮&季可卿:............
一時之間,林曼兮胸腔間蔓延起許多情緒,最終定格在江寂曾經向她所說的那句話上,一字一句,證據確鑿!
.........這是不來電?!
種種匯聚在一起,終於擾動了心裡的那根弦。
林曼兮手裡的早餐,「啪嗒」一聲地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求夸!
明天正文完結,是我開文的時候就想好了的情節,不過豬雞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我準備了很多甜蜜番外,婚禮蜜月飄窗以及江寂各種掉馬!父母和大表哥的也會有,比心心!感謝在2020-03-1707:06:30~2020-03-1807:2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verseacacia_、甜鍋也茜、41782980、容和牌素囧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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