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投誠,先拿夏晚晴祭旗

  「夫人,我雖是愚笨卑微之人,可並非是非不分。我這樣的身份,原本連夫人的面也不配見,哪裡知道小侯爺對夫人的覬覦之心?」

  玉娘哭的梨花帶雨,匆匆磕頭:「侯夫人將夫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只是不敢自己做出頭鳥,便威逼利誘誆我當這杆子害人的槍,小女子出身微賤,自小看盡人情冷暖,面對這般大人物,免不得多留一個心眼。」

  「你既然有這個心眼,為何不拒絕?」

  夏雲若接過這枚鑲金簪子,嗤笑一聲,「夏晚晴許給你什麼好處?」

  「夫人惠質蘭心,自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心思。」玉娘一臉愧疚難當,「小女子身份卑賤,仰賴小侯爺的一時歡喜才得以苟且成活,只是身為外室,不知哪一日就會被拋棄了。」

  「侯夫人允諾事成之後會容小女子入府為妾,小女子實在愚鈍,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此事……」

  她不停的朝著夏雲若磕頭,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幸而夫人棋高一著,小女子已經錯了一步,只求一條生路……」

  「夏晚晴還要你做什麼?」夏雲若眼神冰冷,「說來聽聽。」

  玉娘嚇得哆嗦一下,結結巴巴道:「侯夫人要毀夫人清白,鬧得人盡皆知,再毀您……容貌,惹小侯爺生厭!事後夫人……清白盡毀,不管是夫家還是娘家,或者小侯爺,都會對您棄如敝屣,為天下人所不齒……」

  夏雲若猛地將鑲金簪子拍桌子上,力氣之大震得掌心發麻,眼底盛怒洶湧:「她這是要活生生逼死我啊!」

  她本想這一世井水不犯河水,不招惹這些人。可夏晚晴和林越澤就像蒼蠅一般處處來噁心人,甚至要毀她、害她這一生。

  上輩子她一味的委曲求全,宛如活在地獄中。這一次卻不能重蹈覆轍,怕是要斬草除根,才能保證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

  夏雲若斂起眼底駭人的寒光,彎腰抬起玉娘的下頜,冷聲道:「我可以饒你一命,保你周全,事後也能想法子送你進侯府……夏晚晴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不過,從今以後,你必須聽命於我。」

  她將金簪塞到玉娘手裡,緊緊回握,「否則,今日之把柄就是懸在你頭頂的一把刀,隨時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螻蟻之命,難以自主。」

  玉娘緊張地攥緊手指,不敢抬頭看一眼夏雲若的冰冷神色,嗓子干啞一片,「小女子先前行差踏錯,如今只求苟活,請夫人垂憐。」

  說罷,她掏出一包沒用完的藥,顫顫巍巍的舉過頭頂,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夫人,這藥量原本是要一次性下到茶水裡的,只是小女子擔心藥大傷人性命,故而留了一些。若是夫人要追查證據,這藥或許能派上用場。」

  夏雲若眸光一閃,拿過藥粉端詳片刻,繼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看似怯懦卑微的玉娘,眸光冰冷。

  她若真是蠢鈍如豬,甘心被威逼利誘,怎麼會隨身帶著這兩樣『證據』?還這麼恰到好處地向自己投誠?

  玉娘此人,心思深沉,前世可見一斑——人前可憐小白花,演得一手扮豬吃老虎的好戲,人後心機算計,以圖侯府主母之位。

  前世她沒少在內宅折騰,給自己挖坑還不曾讓人發覺……若非林越澤死得早,興許玉娘還真能將自己取而代之,坐上侯府主母之位。

  「玉娘,我喜歡聰明人,而你夠聰明!」

  夏雲若將那藥放在她手心,目光灼灼道:「今日下藥之事,我毫不知情。這藥自然要在你手上才能發揮用處……」

  玉娘眼神微微變了一下:「夫人……」

  「你想投誠,那就要拿出誠意。」

  夏雲若握緊玉娘的手腕將人扶起來,微微一笑,「你要為我效力,那就先拿夏晚晴祭旗,明白嗎?」

  殊不知,一門之隔,門外的氣息陡然變得冰冷森寒。

  容子燁接到報信,第一反應就是夏雲若再次被人算計遇到了麻煩,想到上一次她在小侯爺手裡虎口逃生,他放下公務就匆匆趕過來。

  剛到門口,他隱隱就聽到了夏雲若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從容自若,不像是受人脅迫……

  容子燁剛鬆一口氣,卻不想就聽到這一句『先拿夏晚晴祭旗』的狠話,敲門的手頓時停了停。

  夏晚晴同夏雲若縱然多有齟齬,可罪不至死……她竟然狠辣至此,想要收買人弄死親妹妹?

  這時,聽到這話的玉娘同樣嚇得眼神變了又變,面色愈發楚楚可憐:「夫人想利用我殺了侯夫人?這不是逼小女子去死嗎?她好歹是您的親妹妹,夫人當真狠心至此?」

  看她還在演戲,夏雲若干脆陪著她演一演:「玉娘,明人不說暗話,夏晚晴搶了侯府的婚事當上侯夫人之後還不善罷甘休,幾次三番跟我作對,這一次還想出這般歹毒計策想要毀我名聲,我對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況且,你有心機有手段也有頭腦,真的只甘心入府做一個小妾嗎?」

  她暗示地點了點玉娘手裡的簪子,「哪怕是侯夫人之位,我都可以幫你。」

  門外,容子燁面色陡然一冷。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換嫁是自願,聽這語氣倒不盡然。

  夏雲若到底想幹什麼?

  同樣的,玉娘也有此疑慮:「不知夫人又在盤算什麼?你今日不殺我泄憤就罷了,竟然還承諾幫我入府往上爬……玉娘卑賤之身,只怕沒辦法幫夫人做什麼大事!」

  夏雲若但笑不語,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扯開玉娘的衣襟,露出一身難以言說的情事虐痕。

  「夫人!」玉娘面色驟變,方才的偽裝瞬間卸掉大半,面色變得屈辱又憤怒,下意識要攏起衣服。

  襯著那雪白的肌膚,她身上的虐待傷勢看起來愈發觸目驚心,血痂遍布,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這一處是拿蠟油燙的,這一處是腰帶勒的,這一處淫靡圖案是拿燒紅的針一針一針刺的吧?」夏雲若對林越澤的性癖和凌辱手段了如指掌。

  同樣身為女子,她也知道該怎麼打開玉娘的心防,「小侯爺在床笫之間殘忍暴戾,向來以蹂躪虐待女子身心為樂,你在他身邊伺候想必也不那麼如魚得水……」

  「我有辦法讓你既能在侯府過得如魚得水,還能讓免受小侯爺的凌辱踐踏,讓你真正活成人上人。」

  「當真?」玉娘猛地一怔,眼底疑竇叢生:「你為何如此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