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綰沒想到裴清硯會這樣瘋狂!
她也沒想真的去死,只是想逼迫他放手而已。
可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過了她的想像。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都給我住手!」
一道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裴老爺子拄著拐杖被老李扶著快步而來。
裴老爺子一走近就看見了糾纏在一起,拿著玻璃碎片準備隨時抹脖子的兩人,眼皮突突直跳。
裴清硯的傷口鮮血直流,裴老爺子心頭一梗,拐杖在地上拄了拄,「清硯,鬆手!」
裴清硯沒動,只是死死地盯著沈樂綰。
裴老爺子胸膛劇烈起伏,兩個人竟然都走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
」讓綰綰走。「
裴清硯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爺爺!」
裴老爺子走近兩人,勸道,「你難道真的要逼死綰綰嗎?」
裴清硯神情恍惚。
裴老爺子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站在裴清硯後方的保鏢立馬出手,一個手刀劈在裴清硯頸後,打暈了他。
可他就連暈過去後大手也緊緊地握著沈樂玩的手腕沒鬆開。
沈樂綰面色慘白,這才鬆了一口氣,握著玻璃碎片的手才一點點放鬆,碎片掉在地上。
她用盡全力掰開裴清硯的手,看著被保鏢扶著的裴清硯,眼底一片複雜。
機組工作人員即將關閉艙門,做了最後的提醒,沈樂綰看了裴老爺子一眼,「爺爺,謝謝您。」
裴老爺子神情有些蒼涼,朝她笑了笑,「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沈樂綰眼眶一熱,最後看了一眼,這才轉身上了飛機。
陳霖看著暈過去的裴清硯,一臉焦急,「快叫醫護人員過來給裴總包紮!」
裴老爺子回頭看了眼,一臉怒火,「死不了!」
陳霖不敢應聲。
裴老爺子看著陳霖,「還算你有點腦子。」
知道打電話通知他,不然今天不知道最後該這麼收場了。
陳霖低著頭,這裴總和夫人都以死相逼,他怎麼敢輕易勸阻,只好打電話給裴老爺子求助了。
幸好來得及時,沒有釀成什麼大禍。
裴老爺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把這混小子送去醫院,別死了。」
沈樂綰上了飛機,臉色都還蒼白得可怕。
溫景珩看著她脖子和手上的傷,立馬直起身來,「小師妹,你沒事吧?」
沈樂綰搖了搖頭,「我沒事。」
沈樂綰腦海里閃過裴清硯毫不猶豫地割下去的畫面,她蹙了蹙眉,有裴老爺子在,不會有事的。
溫景珩連忙讓機組工作人員拿來藥箱給沈樂綰包紮處理傷口。
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離開了。
沈樂綰看著窗外,藍天白雲,她馬上要去往一個陌生的國家,開始全新的生活。
心中不知道是嚮往還是悵然居多。
……
雲鏡。
「硯哥你別喝了!你都在這兒待了兩天了,再喝下去就要出事了。」
季遠辰伸手去奪裴清硯手裡的酒杯,被他揚手避開,又仰頭灌下一口。
裴清硯坐在地上,靠著沙發,面前的空酒瓶已經擺了一排。
他也不說話,季遠辰來奪他酒杯的時候他就躲開,也不會分給他一個眼神。
裴清硯脖子上還貼著紗布,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陰鬱和戾氣。
機場那天他醒來後就要去追沈樂綰,被裴老爺子關了起來。
「你們既然離了婚,那就乾乾脆脆地放手,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裴老爺子關了他兩天,才把他放了出來。
陳霖說,沈樂綰是申請了d國的學校交換,溫景珩是去那邊的醫院治療腿傷的。
「裴總,您要是想去找夫人,以後去學校找她就行,夫人上完學也會回來的。」
可裴清硯腦海里浮現的,一直是沈樂綰用玻璃碎片抵著自己脖子的場景。
她是那樣決絕。
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再跟他在一起了。
辛辣的酒順著喉嚨流入胃裡,他卻嘗不出任何味道,只想麻痹自己。
他什麼也不想做,也不想想。
季遠辰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打電話給裴老爺子。
裴老爺子一聽他又去喝酒,頹廢放縱,怒火攻心,「讓他喝個夠!」
裴清硯就把自己關在雲鏡,不停地喝酒,也不說話。
直到喝到胃出血,被送進了醫院搶救,裴老爺子血壓升高再次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