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魔虛羅.似乎也不太行?
時雨淺微微愣了一會,他似乎也沒想到被拍到地上,狼狽爬起的伏黑惠會在下一刻反手給自己一個領域展開
瞧那海膽頭下肆意而又有些瘋狂眼神,大有一副爺不裝了,跟你拼了的姿態。
時雨淺忽地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冰劍,心想自己剛才自己是不是勁用大了,給這孩子整崩潰了。
不過,像這種被對手打翻在地,再次爬起爆發出更強姿態的事,一般只會出現熱血番的主角身上吧?當然,二柱子也並無不可.
「有趣,惠,你原來是這樣的嗎?」
時雨淺輕笑著,他將自身的咒力輸出調的更低了些,打算讓伏黑惠盡情享受這首次展開領域的美好瞬間,同時體會一下惠領域的潛力。
咒力僅維持著念冰術式構建的冰劍。
即使自身咒力水平降得很低了,可那手中披著陽光為鱗的冰劍,依舊熠熠生輝,如秋水般犀利。
漆黑的影子像粘稠的污泥一般從伏黑惠身後平鋪開來,交織的影子攏起、擴散,將周遭折射的光線吸收,盡數吞沒。
陽光構建的生機世界跌入一個如倒影般的陰影世界。
光亮熹微,黑暗獨舞。
「沒有感受到結界術施加的邊界是開放性領域?不對,咒力通過術式形成的影子在不斷擴張,領域展開的手法也更加偏向於五條習慣的現代領域。」
「.用天賦與才能避開了結界經驗上的不足,也以此形成了能完美展現自身術式特性的領域但這還僅是未完全領域。」
看著似水一般流淌在自己腳邊的影流,時雨淺分析著並作出了簡單的評價:「看上去還不錯。」
「具體的性能如何還得上手體驗一下。」
手中冰劍稍稍舞動,純淨至極的冰即使失去了陽光的覆蓋,但在陰影中還是顯露著那如天空一般高傲之色。
相較於一臉平靜、輕鬆,手持利劍的時雨淺,伏黑惠的反應不像常人,就像個從精神病院逃離病情加重的精神病份子。
「成功了,成功了!」
「咒術師的成長曲線未必是平緩的,即使沒有完全收服式神,也可以一躍至施展咒術的頂點,領域!」
「哈哈.把影子的潛力一點也不剩的催出來具象的輪廓之後再想,一凝聚就立刻釋放.就這樣一直保持著」
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特存在,但每個獨特的也總歸會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就好比:紮實努力的人加上與生俱來的一點天賦,遇見一個合適的契機,就可在下一秒完成非凡的蛻變
人們所說的羽化成蝶,也就是這般。
「惠,總沉溺於自己的變化,而忽視掉對手,可是戰鬥時的大忌。」
漫開的影流層沉溺下幾個深邃的腳印,陰影如織,濺躍而起,時雨淺打斷伏黑惠絮絮叨叨的這一高光時刻,手持冰劍平削而來。
鋒利的劍身斬開空氣,呼嘯的劍鳴嗡動如雷。
這一劍對伏黑惠來說快得有些不像話了些!
導致時雨淺在斬落這一劍時竟也有些猶豫,『沒反應過來?』
但察覺到伏黑惠漆黑眼眸中深藏的一絲狡黠後,他便不再遲疑,閃動的劍弧一逝即過,似清晨的朝露,乾淨而晶瑩。
冰劍從肩膀下部切開了伏黑惠的半邊身子.
可劍上傳來的觸感就像是斬在了流體上一般。
「這是.影子?」握著冰劍的時雨淺呢喃出聲。
在這句呢喃聲中,伏黑惠的整個身子塌落了下去,如墨色的雨水般,沉入影流,也在此刻,一群黑色的蝦蟇從陰影中現出。
它們吐出長長的舌頭,拴緊時雨淺的雙腳,帶有黏液又有彈性的舌頭像特製的繩索,時雨淺一時沒有掙脫開蝦蟇的束縛,行動限制。
交織的影流聲響不斷。
鵺從地面飛出,低翔衝刺,割破空氣的翅翼因高速帶出斜角的白色氣浪,臨近之際,沉寂的環境中響起咔滋聲,紫色電流暴鳴而蜿蜒!
時雨淺揮劍格擋,紫電與冰劍相撞,風聲振盪。
伏黑惠似看準了時機,趁著蝦蟇和鵺的限制,他從影流中浮出,手中也多了一柄不知從哪拿的咒具刀,竄出的瞬間朝著時雨淺腹部揮刀。
「呼。」刀鳴聲破空!
狠辣的一擊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
雖然伏黑惠的攻擊突然而迅疾,但時雨淺就好像一個老練的獵人一樣,完美預判他的動作。時雨淺的左手上瞬間再度凝出一柄冰劍。
刀劍碰撞,金戈聲刺耳。
時雨淺笑著看著身前的伏黑惠,握緊了些手中的劍,淡聲說了一句:「小心了,惠。」
伏黑惠瞳孔在下一刻猛然睜大,那與自己手中咒具刀僵持的冰劍竟如玻璃般碎裂,通透的碎片以間隙越過短刀,又再次凝形。
鋒利的冰劍改變角度向上提去,直斬伏黑的腦袋。
伏黑惠閃躲及時,劍鳴聲後,僅有幾縷頭髮應聲而落。
也在此時,時雨淺右手的冰劍力量倍增,似有著萬鈞巨力,憑空暴起的力量,將鵺斬得倒飛而出,紫色雷光潰散。
手持雙劍的時雨淺,站在涌動的黑色陰影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發起了自己的攻勢。
僅是輕輕舞動手中的冰劍,淡淡的藍光便交迭而出,那是一道道倚著地的豎狀斬擊,揮出的斬擊自時雨淺身側綻放,毫無死角360°斬向周圍所有事物。
飛翔的斬擊在高空往下看像是一朵盛開的冰蓮花。
絕美的同時卻又帶著驚人的寒意。
吃著瓜的五條悟微微抬頭,斬擊帶起的風動吹起他額前的白色碎發,中指纏於食指後,[無限]由此擴張而開,他將身前與身後之物庇護其中。
但並沒出手干預最中心的戰場。
五條悟很清楚時雨淺的意圖,無疑是想測試一下伏黑在領域展開後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可變化總是快得那麼讓人震驚。
本以為伏黑惠會藉助領域的性能進行躲閃、拉扯,但沒想到他藝高人膽大,面對鋒利、威勢驚人的斬擊直直地沖了過去。
沒錯,就是徑直的沖了過去。
連續襲來的斬擊很是密集,斬擊與斬擊的間隔也十分狹隘,躲閃的難度也無疑好比是徒手在攀爬陡峭的山岩。
伏黑惠很快就接近了率先襲來斬擊,他那原本的奔行動作在即將觸碰的斬擊的瞬間詭異地變成了滑行,只是瞬息間,他靈巧的穿梭過了道道斬擊。
像是在冰上跳華爾茲的舞者,伏黑惠藉助領域的特殊性流暢而又不失優雅的躲開了層層斬擊,他進入斬擊構建的冰花中,企圖打斷花蕊中發動斬擊的劍士。
時雨淺望著那道不斷與自己縮短距離的人影,手中之劍更為雀躍了些,連動作都迅疾了不少。
一瞬之既,冰花之間,藍色骨朵凝形。
斬擊變得更密了,連躲閃的間隙都幾乎不可見!
伏黑惠止住身形,望著前方繁多的劍影,不禁吐槽出聲:「這傢伙究竟是什麼鬼?斬出這種攻擊難道不消耗咒力的嗎?」
「只能一拼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結出手印:「脫兔!」
式神名響起後,深晦的影流中竄出無數隻兔子,與最先召喚的白色兔子不同,這次的式神是直接由影子生成的黑色。
漫天的黑色兔影落在淡藍色的斬擊上,兔子被斬擊攪碎成無數細小的陰影。
不久時,傳統的日式屋舍前,便下起了一場黑色的雨。
樹蔭下坐在台階上的五條悟吃著西瓜,隨地吐著西瓜子,泛開的黑雨絲毫未沾染到他身側。
「看起來要結束了啊。」
幽幽的話聲里,由影子幻成式神不要命的一次次沖刷著淡藍色的斬擊,雙方的咒力不斷交鋒,斬擊漸漸消散,兔影也彌散見底。
空隙間,伏黑惠忽地猛然從手中扔出手中的咒具刀,餘留的幽藍色咒力泛在刀身上,「咻」的破空聲異常清脆。
「殺招?」
時雨淺抬手揮劍,冰劍的劍身與咒具刀碰撞,他驚訝地發現伏黑惠擲出的那柄咒具刀竟在不斷旋轉,如螺旋的轉子一般。
「發力的方式和投擲的手法都很巧妙。」
「不過,差不多應該也能只能到這了吧?長時間的維持領域,對於咒力不多的人來說.本來就是一種負擔。」
「叮」
咒具刀被打落在地。
時雨淺本想再次揮劍,卻發現伏黑惠再度朝自己襲來,「打算來場近身肉搏?」他嘴角慢慢勾出笑容,正躬身向前衝出一步。
對咒力敏感的他察覺到天空中的變化,抬頭向上望去,先前被斬擊攪碎的影子竟開始重新凝聚,黑色影子如雲層越聚越大,到最後竟凝出一個幻影直接壓了下來。
空氣因壓力直接發出爆鳴聲,那是.
「滿象!」
厚重身影的巨形大象攜帶萬斤巨力,如大鼎般急速而落。
衝刺向前伏黑惠也失去行蹤,他身形融入陰影中,又瞬間出現時雨淺身後,式神玉犬[渾]直掠而出,配合著伏黑惠的攻勢。
一直以來用影流加速自己的行動以此笨拙地躲避斬擊,換來的是可以幻化影子自由在領域位移的出其不意!
「這場戰鬥是我贏了!」
連番的攻擊以及出其不意的偷襲讓伏黑惠覺得自己無限接近於勝利,他也在此刻放出獲勝者的豪言。
無論是上空的巨象,還是[渾]的攻擊,在這種距離下都是難以躲避的。
更何況,他不是要讓時雨淺受傷,僅是被動的狼狽防守,就足以說明自己的成功!
「挺有一手的嘛,惠。」
時雨淺毫不吝嗇的誇讚到伏黑惠,雙手握緊的冰劍隨風散去,像是放棄抵抗任憑處置一般,但伏黑惠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呢?
直到此刻,伏黑惠才察覺到了時雨淺臉上未曾散去而又帶著玩味的笑意。
「但還是要加把勁哦.」
勸慰而又有點勉勵的話語中,伏黑惠看到了時雨淺手腕上的亮光,像是花環,更像是特殊的紋身。
直到它們飛出騰空的瞬間,伏黑惠才肯定了那是什麼.式神!
冰紅色的花葉?
花葉在空中盤旋,時雨淺的咒力輸出也在這一刻攀上了最高峰,這磅礴的咒力量讓伏黑惠望而止步,愣神之際,腦海中餘留下的僅是
為什麼有人的咒力會這麼多?原以為五條老師就很多了
空中並未有雪,也沒有冰霜,只是.很冷。
也只剩下了冷。
『奇怪?奇怪!』伏黑惠想著,『自己似乎不能動了,不對,還在動,速度很慢而已。』
『很慢而已,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察覺了變化,卻又具體地說不出來。
伏黑惠沒有發現的,以他和時雨淺為中心一定範圍內的空間,進入了一個被低溫冷凍到「極致」的世界。
因寒氣只針對於空間,無限度降低著空氣中的熱運動,所有事物進入到了一個極為緩慢的進程,包括:時間。
一剎又或是一夕之間。
時雨淺的身形徑直穿過了伏黑惠,像是一層飄渺的薄霧,在此過程中,他的手中再度出現了一把冰劍,空中留下了一道淺藍如玻璃碎痕的深邃劍痕。
待平靜的完成收劍動作後,世界才重新開始運轉,一切恢復如初。
「戰鬥,結束。」
時雨淺輕聲說著,身後影子形成的巨象在話音落在之際對半裂開,地上平鋪的影流也從中間碎成兩半,領域崩碎。
玉犬[渾]消散。
衝刺向前的伏黑惠摔倒在地面,術式也進入了熔斷。
陽光灑了進來。
「勝負已分。」
「喲~淺,剛走一小會,你怎麼就欺負上惠了?這種事不應該只有身為他老師的我才能做的嗎?」五條悟往嘴中送進一勺西瓜,朝著時雨淺說道。
「聽不清~」
時雨淺身上冒出蒼白色的寒色,往前走了幾步,就像是五條悟使用瞬移一般,身影兩三次的在空氣中閃爍,眨眼就來到了屋舍下。
「我的呢?」
「什麼?」五條悟搖著腦袋,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西瓜。」
「哦,沒了,我這是最後半個.誒?你幹嘛?」
時雨淺毫不客氣地將五條悟手中那個半圓的西瓜拆解成兩半
或許是因為咒術高專處在筵山麓的附近,地處高處又在林間,時不時就會掛起一陣夏風,這讓處在樹蔭下的幾人感到格外舒適。
「給,西瓜。」
時雨淺將切好的西瓜遞給坐在屋舍台階下休息的伏黑惠。
「謝謝。」伏黑惠伸手接過。
夏日裡休憩吃著西瓜的三人時不時聊上幾句,五條悟話很少,顯然還在為時雨淺搶他西瓜的事情生著悶氣,倚著紙門的他像個鼓著嘴巴躲在一旁的松鼠。
其實大人與小孩之間的話題本就不多,如果遇上的是不會聊天的兩人,那麼話就更少了。
從一開始詢問的,「剛才感覺怎麼樣?有受傷嗎?」
「還好,沒。」
到中間的,「西瓜好吃嗎?」
「嗯。」
又逐漸的回到最開始的變強話題上,這.或許是男人的浪漫?
時雨淺將搶過的西瓜又遞了一塊回去給五條悟,五條悟才慢慢「原諒」了時雨淺。
「我說,惠,剛才戰鬥那麼久了,怎麼才看見你用了五種式神?剩下的幾種呢?難道說十種影法術其實總共只有五種式神嗎?」
蒼狗狀的白雲在湛藍的天空悠悠地遊蕩著,伏黑惠半躺在帶有涼意的地板上,對於這個問題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大蛇之前被宿儺撕碎了,剩下的四種.還沒收服。」
「沒收服,為什麼?」時雨淺有些不解。
伏黑惠頓了頓,「打不過?」
「打不過?」
「在調服儀式中,用上現有的式神贏不了,但如果是現在,再習慣一下領域應該能收服除那傢伙之外的其餘式神。」
「那傢伙」時雨淺隱約想到了什麼,「你的那個殺手鐧?」
「嗯,調服儀式可以拉入外人進行,這也是我最後的手段」
「試一試。」一旁的五條悟突然插話到,身為老師的光環在這一刻被展示的淋漓盡致,「既然可以拉入外人進行調服儀式,那就稍微給你提供一點戰鬥經驗和情報。」
五條悟緩緩起身,走到陽光下拉伸起了肌肉。
「.五條老師,你之前不是說過平安時代的禪院家家主和五條家家主在殿前.」
話未說完,五條悟就打斷了伏黑惠:「放心好了,伱還沒有成長到那種程度,更何況,我可是五條家有史以來的「最強」。」
伏黑惠將目光投向時雨淺,似乎想讓他阻止一下五條悟的任性。
可沒想到,時雨淺卻輕輕點了點頭,「放心吧。」
『這兩個傢伙』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伏黑惠的咒力恢復的差不多了,蟬鳴聲中,伴隨著一連串的布瑠真言,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第一次現出真身!
那龐大的體態,以及恐怖的咒力
卻在三十秒後被五條悟的一發「澪」轟成了碎末。
「惠,看清楚了沒有?」
這兩個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
伏黑惠心中那一直以來認為能解決一切的殺手鐧,地位開始不斷崩壞、拉低,歷代未曾被調服的魔虛羅.似乎也不太行?
自己或許也能調服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