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40，至高王卡利圭斯
聽到戰鬥兄弟苦中作樂的話，馬博心中升起了無名之火，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憤怒，決心要做些什麼，必須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卡塔昌軍團遭受到了伏擊，他們不得不停留在這裡，進行短暫的休整。
但馬博已沒有等待的耐心了，憤怒驅使著他，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這裡。
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除了那些一直追隨在他身後的突擊隊員。
突擊隊員在伏擊中也只是受到一些輕傷，他們的狀態良好，當看到馬博獨自離開後，他們很輕易的就猜到了這位傳奇英雄此刻的想法。
因為他們與這位英雄有著同樣的憤怒。
沒有太多猶豫，他們同樣悄然脫離了大部隊，跟隨著馬博繼續向王宮要塞的核心衝鋒。
他們形單影隻，但卻無所畏懼。
值得慶幸的是，在剛剛的強烈爆炸中，雖說卡塔昌部隊受到了重創，但叛軍們同樣並不好過。
爆炸的殺傷可不會分辨敵我，龐大的能量衝垮了王宮要塞最後的防禦陣地。
馬博等人幾乎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就潛入了至高王的居所。
他們在這裡遭遇了至高王卡利圭斯最後的近衛部隊。
作為王的近衛，他們無一不是達洛克最精銳的戰士。
但是面對滿腔怒火的馬博，他們很快便成為了流淌著鮮血的屍體。
這些近衛軍身上穿著銀色鎧甲，布滿了令人驚嘆的繁複紋理與細緻圖案，身後披掛著價值不菲的紅綢斗篷。
這身鎧甲堪稱工藝品，但馬博對此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只有那些無病呻吟的貴族老爺，才會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防具。
與其花費重金找工匠大師為盔甲雕刻花紋，不如考慮如何讓盔甲變得更加堅固。如果他們的盔甲能夠更實用一些，也許這些身手矯健的戰士，還能在他的手中多存活一段時間。
禁衛軍發現他們無法戰勝馬博等人後，開始迅速的撤退，他們不再選擇與卡塔昌的戰士正面對抗。
而是選擇藉助王宮內部的火力點，來阻擊突擊小隊的前進。
「殺光他們！」面對這些不斷躲藏的近衛軍，突擊隊長在通訊頻道怒吼著，
「為了戰帥，為了他與全人類的共同理想。」
聽到突擊隊長的戰吼，馬博心中同樣怒吼起來。
他低吼一聲，用盡雙臂的力量揮舞短刀，毀滅者I型裝甲此時都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這一刀猛地劈向敵人，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痛呼。
一位披掛著紅綢斗篷的近衛，身上的精緻戰甲一瞬間便被斬碎，整個人被開膛破肚，血淋淋的五臟六腑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近衛無力的跪倒在地，感受到自身生命的流逝，他的眼中充斥著絕望，他雙手徒勞的捧起自己的內臟，想要將其塞回到肚子裡，
「我還不能死」
伴隨著最後的低語，他整個人轟然倒塌。
「馬博，繼續前進！」突擊隊長在語音頻道內大吼著。
在他的指揮下，突擊小隊擺成了防守陣列，他們守住宮殿的入口，阻擊那些想要追擊馬博的近衛軍，
「不要停下你的腳步，榮耀歸於我等，勝利獻給戰帥！」
伴隨著突擊隊長的嘶吼，以及槍炮的轟鳴聲，馬博邁著獵人一樣的步伐，在王宮中迅捷的前行。
他跨過一具具流淌著鮮血的屍體，在通道的遠端，他看到了一座寬闊的九層階梯。
在階梯的頂端，則是一道高大的石門，華美典雅的門廊上雕刻著繁複精緻的雕飾。
馬博登上階梯，光線斑駁，當他穿過門廊灑下的眾多閃爍幻影時，外界嘈雜的聲音瞬間靜謐起來。
這裡格外的安靜，就連宮殿周圍如雷霆般轟鳴的炮火聲，都無法侵入到這裡。
這在個極度安靜的地方，馬博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短刀上鮮血滴落的滴答聲。
在他身後的九層階梯上，留下一行猩紅的斑點。
從嘈雜的戰場上抽離來到這個靜謐的環境，馬博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很快他調整好了狀態，邁步穿過門廊，道路兩旁林立的高塔直刺雲霄。
終於，他走了一座最高大雄偉的哥特尖塔，這座不可思議的高塔，高度足足超過千米。
馬博腳踏上由稀有寶石製成的平台，平台通體都是由宇宙中各種稀有的寶石打造的。
這裡的寶石造物，哪怕任意扣下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都足以讓一位帝國公民在十年內過上富足的生活。
來到這座尖塔的高層，外面那場大戰的景象一覽無餘，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沿著平台的邊緣前進，馬博發現一道與牆壁融為一體的石雕階梯。
沿著台階，通往上層，他穿過一個個平台，時刻保持著警惕，小心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
但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裡似乎是一片孤寂的獨立世界，沒有敵人，沒有影子，沒有聲音。
只有寶石折射的奇異閃光，在這個世界絲絲髮亮。
馬博一路前進，當他來到高塔的倒數第二層時，他看到了達洛克的王城。
達洛克最繁華的首都，如今已經被赤紅的戰火點燃，有些建築在這毀滅的光輝映照下泛起似血般的紅光。
槍炮的火光閃動著，能量束在黑暗中舞動歡騰，頭頂的天空也被戰火點亮。
戰鬥的爆炸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傳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帝國軍隊已經奠定了勝局。
但馬博心中的憤怒依舊沒有消退，在這場內戰中，許許多多的戰士付出了生命，數之不清的平民被牽扯其中，這些犧牲毫無意義，他們的死亡不過是為了某個野心家的貪婪買單。
馬博看向最後的階梯，他將短刀牢牢握在手中。
他將親手斬下至高王的首級，平息這個世界的戰火。
馬博來到最頂層，眾多花瓣狀的水晶組成一座飛揚的穹頂，這裡能夠感應到群星的軌跡，而微微轉動調整角度。
一座鋼鐵王座背對著窗戶矗立在平台的另一側，它頗為壯觀，厚實的底座上是九級水晶台階，引向一座帶有微卷扶手，以及高大靠背的鋼鐵王座。
王座上坐著一位長袍及地的國王。
國王有著粗壯茂盛的金髮，身材雄壯，但在此時，他的表情卻苦澀無比，絕望而痛苦的緊盯著馬博，以及隨後趕來的卡塔昌突擊小隊。
「至高王卡利圭斯？是時候該結束，為你的愚行做最後的清償。」突擊隊長趕到這裡後，第一眼便看到了王座上的國王。
至高王露出冷笑，「我已經一無所有，而你們卻依舊步步緊逼。帝國殺戮我的子民，屠殺我的士兵，將毀滅之火傾瀉在我的世界，毀掉我歷代先祖守護的基業。我已失去一切，死亡恐嚇不了我，士兵。」
「從沒有什麼是屬於你的，達洛克屬於帝國，屬於黃金王座上的人類帝皇。你只是代為看管這裡，卻妄圖占為己有，正是你的愚蠢想法，才致使無數人因你而死。」
突擊隊長對於至高王沒有任何同情，卡利圭斯咎由自取。
但這樣的話，卻引來至高王不屑的嘲笑，「我的祖先是最先來到這個星球的人，我的先輩引導子民。在你們的戰帥萬年前抵達這個世界前，這裡就是我族的領地。」
「當伱們的戰帥來到這裡，將帝國的旗幟插在世界之巔，強取達洛克的一切，並美其名曰開疆拓土，這樣的舉動與強盜何異？帝國奪走了我們世代耕耘的土地，還要我們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我做不到！」
突擊隊長微微皺眉，「這就是你背叛帝國的理由？真是可笑。你的士兵為你戰死，達洛克的忠誠之士為帝國而獻身，在人類危難之際，身為領主的你，所思所想卻只是一點私利？警戒星的貴族都比你的目光更加長遠。」
卡利圭斯擺了擺手，他似乎無意爭執，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隨後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瘋狂，
「你當然不在意，你又不曾真正擁有過一個世界。像你們這些追求榮耀之人，若是有人要剝奪你們的榮譽，你們會做出怎樣的抉擇？我也一樣，總有一些事物比生命更加高貴，值得付出一切！」
隨後他拿出了一顆晶瑩的水晶球，猛地用力砸在了地面上。
有一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早在警戒星遭遇圍困以前，阿巴頓的混沌軍團，就曾派出信使與他秘密接觸過。
那時候他還是忠誠的，遠沒有現在這麼大的野心，在那次秘密接觸中，信使將水晶球交給了他，並告訴他這顆不起眼的水晶可以滿足他的一切願望。
起初卡利圭斯並不相信，可隨著一次意外，這顆水晶得到了向他展露奇蹟的機會，並在那之後，一次又一次的給出了預言。
隨著水晶球的預言一一得到印證，卡利圭斯看著最後預言中的輝煌之景，他的野心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認為自己是理智且清醒的。
帝國不是沒有敵人，混沌就是帝國最大的威脅。達洛克世界有著得天獨厚的位置，在這個位置，無論是帝國還是混沌，都會儘可能的拉攏他。
信使為他獻上寶物，在他看來無疑就是一種示好，在他看來，帝國的態度理應也是如此。
在這樣的情況下，達洛克完全可以在兩個龐然大物的夾縫間生存下來，並生存的相當滋潤。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水晶球的幫助下，卡利圭斯一度成為了達洛克有史以來最英明的國王。而在他宣布達洛克的獨立以後，相當長的時間裡，也與帝國相安無事。
卡利圭斯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帝國無聲的妥協。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原體杜克爾的回歸，並重新執掌帝國戰帥的職責，帝國的風格就變得無比的激進與強硬。
毀滅頃刻即至，他瞬間被奪走了一切。
而這顆水晶球，也成了他逆風翻盤的救命稻草。
水晶球砸在了地面上，破碎成無數晶瑩的殘片。
褻瀆的混沌迷霧瀰漫開來，馬博以及卡塔昌的士兵立刻舉起了武器，小心的警惕著這反常的一幕。
而卡利圭斯則是滿眼期待著，他期待著迷霧中會出現不可思議的偉力，幫助他奪回一切。
可他失望了，混沌迷霧很快便消散了，唯一從中傳出的，便是一連串尖銳愉悅，似嘲弄般的笑聲，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隱約間，他似乎聽聞有個難以言說的無名存在，在那不可預見的至高天中低聲呢喃。
卡利圭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被愚弄。
他自認為的一切偉業，在混沌與帝國的手中，都不過是可以被肆意玩弄的器物，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毀滅我吧，士兵。如你們所期望的那樣，反正我的一切，我的理想本就是可笑至極的泡影，哈哈哈哈哈」
至高王卡利圭斯癲狂的大笑著，可一滴渾濁的淚水，卻從他的眼角滴落下來。
「隊長，他瘋了。」旁邊的一位卡塔昌隊員仔細的觀察著至高王。
「讓我去給予他仁慈，」他向隊長說道。
這一次的戰爭，一切的犧牲皆源於至高王的愚蠢，每一個士兵都想要親手殺死他。
「只要在戰後報告，我們統一口徑，說至高王意圖反抗被就地格殺，上面不會有人追究的——沒有人會在意叛軍的死活。」
另一位隊員，也在向隊長勸說道。
這種事情，在卡塔昌的戰爭經歷中並不算少見。
無論對方有著怎樣的身份，此刻也都是戰敗的叛軍，將他殺死泄憤，沒有任何人會在意。
「不能殺。」這時，一向不主動開口的馬博，卻忽然這樣說道。
「沒錯。」突擊隊長附和道，「這些水晶非同尋常，牽扯到混沌，我們要將他帶回去，讓審訊部榨乾他全部的價值。」
突擊隊長說話間，從毀滅者裝甲的戰術背包中，拿出一個特殊的裝置，隨後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地面上的水晶殘片，封存在裝置內部。
「將他與這些水晶一同帶回，帶到聖人的面前聽候審判，涉及亞空間的隱秘，這裡的一切不應由我們再自作主張，戰帥將親自定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