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6,杜克爾扶起他忠誠的至高議會總

  第171章 16,杜克爾扶起他忠誠的至高議會總長

  聖吉列斯與血天使們在星語庭中逗留了許久,大天使似乎有演戲上癮的趨向,星語者們則是感激天使的寬恕與仁慈,屬於是雙向奔赴。

  杜克爾此刻正在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至高領主議會,可以說是如今帝國的集權部門,其中十二個席位,分別由十二個權力機構最高級別官僚組成。

  而在十二席位之下,還有數十位泰拉本土高領主從旁輔助。

  可以說至高議會本身就代表著泰拉整體政權,原體們清理並接管的審判庭、法務部、軍務部、星語庭、刺客庭,這些權力大到難以估量的部門,都在至高議會中占據一個席位。

  這也是杜克爾為什麼此刻才打算處理至高議會的原因,如果不事先剪去這些分支,就幾乎等同與大半個帝國為敵。

  在帝皇登上王座的萬年裡,至高議會代表著帝皇管理著帝國幾乎所有的日常事務,他們是帝皇直接的代言人。

  有著幾乎與帝皇等同的權力,代表著他們也承擔著帝皇所需要承擔的重壓,這也間接導致了,至高議會的高領主們,是泰拉權貴中最特殊的一群人。

  如今的帝國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重症者般自顧不暇,但即便如此,依舊有許多高領主們,仍然在盡他們所能的決斷這個殘破帝國的百萬世界,為各大星區億兆帝國人決斷各種安排。

  工作量之大,到了原體們都為此發愁的程度。

  當其它權貴在藉助權力與財富聲色犬馬,盡情享受之時;泰拉上許多有著頂級身世,掌握無限權利的至高領主,卻在全年無休的007。

  他們本可以享受帝國中最好的一切,但每年都有不少的高領主,被活活累死在崗位上。

  帝國能苟延殘喘一萬年,還是有道理的。

  就比如杜克爾手中的這份資料,現任至高議會總長,同時也是政務部的部長——列弗·蒂隆。

  這份資料還是基里曼親自交給杜克爾的,攝政王不僅不排斥這位至高議會總長,甚至還非常賞識。

  就連杜克爾也聽說過他的名字,在這個黑暗銀河中,列弗是少數活得比政委凱恩還滋潤的帝國人。

  在原本的軌跡中,他推動禁軍出宮,迎接攝政王回歸,見證月球上基里曼與馬格努斯的決戰,遭遇恐虐大軍的圍城,接見了灰騎士,登上阿巴頓黑軍團戰艦遺骸,笑著面對邪神的託夢——堪稱凡人意志的巔峰

  最終,他在攝政王發動不屈遠征後,油盡燈枯,懷著希望死去。

  即便帝國內部出現再多的黑暗與蛀蟲,也難以掩蓋一位位英雄為帝國燃儘自己的一切時所綻放出的光輝。

  「不過即便是凡人的心靈,也比深淵更加深邃。」

  杜克爾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人心隔肚皮,他不可能僅憑藉一份資料,來判斷一個人的品行。

  忽然,他的直覺感知到了什麼,抬起頭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座矗立的哥德式鐘塔的塔尖上,正立著一位比泰拉夜空更加黑暗的影子。

  殺人幽魂,他的兄弟,科茲。

  原體的身上燃燒起火光,下一個瞬間便同樣的站在了鐘塔尖端,這個速度要比之前追擊對方時,迅速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鐘樓頂端俯瞰著泰拉,此時泰拉上燃起的赤紅火光已經逐漸熄滅,在燃盡的廢墟中,新的秩序將重新建立。

  「科茲,你接下來做何打算?」杜克爾問道,「需要我替你證明清白嗎,總不能永遠讓帝國子民認定你是殺人幽魂,是行刺帝國的兇手吧?」

  「為什麼不能?」科茲反問道。

  杜克爾先是愣了一下。

  隨後他明白了科茲的想法。

  「杜克爾,你同樣也發現了吧。」

  「發現什麼?」

  「惡人們從不會因自己的惡行而懺悔,能夠制止他們暴行的,唯有恐懼。」

  杜克爾點了點頭,「我很清楚他們不會後悔自己所行的事,只是害怕將會面臨的懲罰。所以我從不相信惡人的眼淚,善良的人即便是喝醉了也不會做出惡行。」

  「所以我又何必證明清白?」科茲陰冷的聲線在黑夜中飄蕩,「我又不是你,我不需要火焰與溫暖。就讓他們恐懼吧,讓所有人,所有的罪惡,都知道王座之下行走著一位殺人的孤魂。」

  他冷笑著,眼中帶有嗜血的癲狂,他宣讀著他的正義,「我從不在意自己的名譽,與之相反的,我還要散播我的恐懼之名,誰敢在黑暗中作惡,我就將誰的皮完整的剝下,將他們鮮血淋漓的肉身,掛在城樓的尖刺上。」

  杜克爾聽到這話,雙眼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時隔萬年,科茲依舊堅守著他的正義。

  杜克爾對此很難評。

  正義本是件好事,但科茲太極端了。

  就比如在一次行動中,科茲見到一位小女孩企圖自殺,於是午夜幽魂之主果斷的救下了對方。

  然後他做了什麼?

  ——科茲親手將小女孩全身的皮膚完整的扒了下來,小女孩整整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後,才最終死去獲得解脫。

  只因在科茲的心中,自殺同樣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杜克爾提醒道:「兄弟,恐懼也只是戰術的一種,它很好用,但不代表能夠一直好用。你如此的依賴它,終將被它反噬。」

  「唯有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人們,才能學會遵照秩序行事。」

  杜克爾點了點頭,像是認同了他的話。

  他放棄了勸說,沒有任何一位原體,是能夠憑藉語言來說服的。

  只是他在心中他暗下決定,這次事件結束之後,就讓他重回到黃金王座下,輕易絕不放他出來。

  儘管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杜克爾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他明亮的目光看向科茲,

  「兄弟,就讓我一人去做那屠殺惡徒的劊子手吧,你又何必去做?為了帝國,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我自願邁入地獄!」

  聽到這話,午夜幽魂愣住了。

  他像是從未想到有人會認同他一樣,重新審視著面前的這位兄弟。

  在原體中,科茲一直都是最不受待見的一個,大多數人都覺得他是個瘋子,而不願意靠近他。而他也同樣不想靠近任何人。

  在長達幾秒鐘的靜默注視後,

  他開口說道,

  「杜克爾,你是在和我演戲嗎?難怪過去福格瑞姆總說伱是個虛偽的傢伙。」

  「嘖——」

  杜克爾臉上的平靜如薄冰般迅速消解,浮現出了一絲惱怒。

  看到了這抹惱怒,科茲悄然且迅速的退回到了陰影之中,不見行蹤,只留下一陣「桀桀」的怪異笑聲。

  絲絲縷縷的火焰在杜克爾的身上升騰,隨後又迅速的消散。

  科茲討人嫌還是有一套的。

  「杜克爾,你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黑暗中無法辨別方位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向他詢問道。

  「請至高議會總長列弗·蒂隆來我的宮殿,我要與他單獨談談。」

  陰影中的幽魂離去。

  這時卡利班的樹葉悄然飄落,雄獅從森林中走出,直面迎上了杜克爾不善的目光。

  「兄弟,別怪我,我一來就看到你在表演。」萊昂攤開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還是演給一位鬼魂的。」隨後,他故意的強調了一句。

  「你是來找我磨練武藝的?」杜克爾反問道。

  「不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說說看。」杜克爾抱著臂膀,斜眼看他。

  「基里曼準備前往火星,我判斷他可能會遇到危險,你有沒有興趣和他一起去?」

  「為什麼?」杜克爾問道。

  「他需要向機械神教的神甫們解釋原鑄化星際戰士的事,並且」雄獅壓低了聲音,說出一個秘密,

  「考爾似乎想成為火星的鑄造將軍。」

  「你連這都知道?」杜克爾詫異的看向雄獅。

  「不過我對火星確實有點興趣。」他低語道。他主要是對火星地下的虛空龍碎片感興趣。

  生命磁場技術卡在二十五萬匹,他急需星神碎片,來打破這一瓶頸。

  只是拿走星神碎片,大概率會讓那群機油佬發瘋.

  聽到他的低語聲後,雄獅點了點頭,邁入進卡利班的森林中,

  「再見了,我的兄弟,熱衷於向鬼魂演出的表演家——」

  雄獅一貫小心眼,杜克爾之前揍了他一頓,現在總算讓他抓住小小報復一下的時機。他心情愉悅的離去,洋洋得意。

  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杜克爾愈發不善的眼神。

  這幾個傢伙神頭鬼臉的,遲早有他們好果子吃。

  他將用實際行動證明,能當戰帥的,也都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

  至高議會總長列弗,正在前往第二原體的行宮。

  是殺人幽魂親自請他去的,對方很貼心的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去面見第二原體,要麼就給他的皮扒下來。

  列弗也很硬氣的選擇了前者。

  很快,他在巨大的殿堂中,見到了高坐於王座的杜克爾。

  行禮後,列弗主動說道,「殿下,我從未濫用帝皇賦予我的職能,還請殿下不要為難我。」

  事到如今,雙方都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因此列弗沒有任何遮掩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杜克爾同樣很真誠,他微笑道:「列弗,你聽到泰拉上最新的傳聞了嗎?有人說我與殺人幽魂勾結,借著為陛下查案的名義,企圖將所有與我對立的人全部污衊為行刺帝皇的真兇,然後就地處決。」

  列弗連忙搖頭,無比認真的說道,「殿下,謠言止於智者,千萬不要因這些不實的傳聞而動搖。我雖算不上智者,也知殿下秉持公義之心,絕不會與行刺陛下的兇手勾結。」

  「不,你錯了,列弗。那不是傳聞。」

  至高議會總長:「.」

  杜克爾坦誠道:「列弗,傳言就是真相。我就是如傳聞中那樣污衊與我對立的人,並且也真的與殺人幽魂有勾結。」

  列弗冷汗直冒。

  杜克爾拿出一封密信,從密信中抽出一張白紙。

  「列弗,我問你,至高議會知道他們該怎樣做出選擇嗎?如果他們不知道的話,我將在密信上寫下他們的名字,毀滅頃刻即至。」

  看著汗流浹背的總長,杜克爾重複道:「列弗,給你一分鐘思考的時間,好好想一想。」

  列弗的心臟劇烈跳動著。

  杜克爾的真誠確實是必殺技,差點就將他直接殺死。

  在泰拉上能夠站在權力的頂峰,列弗當然有著自己的判斷,根據原體之前的行動,他的經驗與智慧都在告訴他,對方雖然不好惹,但其實是個好人。

  但現在.

  「殿下,這是一次考驗嗎?」列弗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內心很清楚,您有著比凡人更加遠大的抱負,為了帝國和他的子民。同樣我也知道,您不會為難那些無辜者。」

  杜克爾無奈的看向身旁的修女,

  「艾菲拉爾,我演壞人這麼不像嗎?」

  修女客觀理性的分析道,「殿下,您的仁慈足以遮蔽恆星的光芒,任何人都無法將其忽視。」

  杜克爾認同的點了點頭。

  隨後艾菲拉爾認真的對總長說道,「列弗大人,請您認真傾聽殿下的話語,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不可能。」列弗堅信自己的判斷,

  「今夜死去的人都是罪有應得,我依舊相信殿下的公義之心。」

  杜克爾敲了敲王座的扶手,「一分鐘的時間到了,至高議會做出決定了嗎?是成為帝國忠誠的舉報者,還是要成為行刺帝皇的真兇?」

  原體拿起了王座旁的鏈鋸劍。

  這柄時刻滴落魔血的長劍,發出亢奮的嗡鳴。

  左手鍊鋸劍,右手勾結殺人幽魂的密信。

  杜克爾將毀滅之主的形象,在列弗的面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總長的臉色終於變了,

  「殿下,非要如此嗎?」

  「這個回答不對。」杜克爾緩緩搖頭,「列弗,很遺憾,你也是行刺帝皇的真兇,而且應該是被審判庭的大導師洗腦的。」

  杜克爾提筆,準備寫下他們的名字。

  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列弗,來摁個手印,這樣會使得密信看起來更加可信一些。」

  列弗:「.」

  你把我的名字寫在死亡名單上,還要我自己摁下手印?

  列弗無言以對。

  『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原體的王座下。

  「我願成為大人座前的獵犬,追咬邪惡之徒。」

  杜克爾連忙從王座上走了下來,

  「何必行如此大禮,我們都是帝國的僕人而已,你又怎會是獵犬?」

  原體扶起了他忠誠的至高議會總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