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所有人都在針對納垢（大章）

  在杜克爾的意識回歸到心靈之火號上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思索起奸奇向他透露的信息。♧⛵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基里曼的老家奧特拉瑪附近，瘟疫戰爭即將打響。

  表面上看，這是一次莫塔里安針對攝政王的戰爭。

  實際上，卻是奸奇準備削弱納垢的計劃。

  就像之前針對他的圍獵，本質上其實是奸奇針對恐虐的計劃一樣。

  「諸神的遊戲啊.」杜克爾在心中輕嘆。

  相比於諸神的偉大遊戲，即便是原體也有些太過渺小了。

  黑暗諸神的目光中，真正的對手只有祂們自己。

  如今奸奇的計劃已經展開，很難再去破壞了。

  事實上，杜克爾也沒打算破壞這次計劃，與之相反的是，原體覺得這對帝國而言，也是一次難得機會。

  他真正的要做的事情，不是去破壞奸奇的詭計。

  而是順水推舟，

  趁著這一次機會，狠狠的捅納垢一刀！——

  站在帝國的角度，混沌諸神沒有一個好東西，就該被砍上二十二刀，至於屠刀砍向誰，對杜克爾來說根本無所謂。

  原體坐在辦公室中沉思著，他思索著該怎樣去做，才能趁著這次機會，讓納垢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不知道這是否也在奸奇的計劃之內。」當心中的計劃初具雛形後，杜克爾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隨後，原體叫來了他的修女們，

  「艾菲拉爾，現在有多少人完成了手術改造，成為了我的子嗣？」

  「算上即將改造完成的，共有222人，殿下。」艾菲拉爾嚴謹的回覆道。

  「幫我去通知機械神甫們，讓他們加快手術改造的進度。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我需要子嗣們的力量，我需要更多的毀滅戰士為我而戰。」

  「殿下，又要爆發恐怖的爭鬥了嗎？」艾菲拉爾在聽到這些話後，面露擔憂的說道，「究竟是怎樣的戰爭，偉大如您都迫切的需要更多的力量。」

  「不，你錯了，這與以往的戰爭不同，我的女孩。」杜克爾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遭受苦難的不再是帝國子民，這一次，我們才是施暴者。」

  艾菲拉爾聞言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如您所願，殿下。」

  在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後，她離開了原體的辦公室。

  「殿下，您難道不需要修女們的力量了嗎？我們同樣可以為您而戰。」艾菲拉爾走後，希瓦拉有些悶悶不樂的問道。

  「當然需要，為了對我們的敵人造成致命打擊，我需要所有的力量。」杜克爾溫和的說道，

  「幫我去通知但丁吧，做好出行準備，我們要出發了。」

  「是，殿下。」

  原體的話語令希瓦拉的臉上重新展開了笑容，她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原體的辦公室。

  小聖吉列斯的靈魂還需要杜克爾幫忙修補，在他的力量完全恢復之前，他安全也需要被嚴格保護——因此在接下來的遠征中，血天使的艦隊將會與遠征艦隊共同起航。

  隨後，也杜克爾也動身前往了馬庫拉格之耀號，親自向基里曼道別——

  「兄弟，我想是時候該分別了。」

  在見到基里曼後，杜克爾開口說道。

  「這麼快就要再度起航了嗎？」基里曼露出驚訝，孤獨的感覺在他的心中迅速蔓延，令他有些不舍，但長久生命也令他習慣了分別與重逢，

  「我還以為我們間的重逢，會更久一些。」

  基里曼張開雙臂，兩位原體互相擁抱，向彼此告別。

  「放心，我們很快會再次重逢的。」杜克爾露出笑容。

  「也對。」基里曼也露出了笑容，「很快我們便會在王座下再次相見。」

  「不，要比那還早。」杜克爾敲了敲他的鎧甲，命運之鎧肩膀處的雙頭鷹標誌，燃燒起了微弱的心靈之火。

  「那是什麼時候？」基里曼錯愕道。

  「到那時你會知曉的。」杜克爾神秘道，「兄弟，保護好這件鎧甲，在真正恐怖的爭端到來之前。」

  「好吧，你說話也開始高深莫測起來了。」基里曼想了想後，又補了一句，

  「就像我們的父親那樣。」

  「我並非有意隱瞞。」畢竟無論戰爭的結果如何，基里曼都是要遭點罪的。

  隨後杜克爾再次提醒道，

  「兄弟，臨行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他壓低了聲音，心靈之力涌動著，確保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只有他自己、基里曼以及掛在他腰間的馬格努斯能夠聽見，

  「基里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到底是什麼？一個人？一個被凡人們崇敬的半神？但也到此為止了，事實上你我都很清楚，無論我們手握著多大的力量，相比於整個銀河乃至宇宙而言，我們都是渺小的。」

  「傲慢的黑暗大能們自奉為真神，祂們同樣是如此想的，在祂們眼中永恆的遊戲才是最重要的，祂們眼中的對手唯有彼此。但這對於我們而言是有利的，身處於黑暗絕境中的人，要善於利用我們所能利用的一切。」

  「也許你還並未真正意識到這一點，但請牢記這些話，基里曼。保重，我的兄弟。」

  在聽到這些話後，基里曼面露愕然，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他想要開口詢問對方，可卻看到杜克爾已經轉身的離去了。

  基里曼站在原地，低頭沉思著這些話的含義。

  「父親，杜克爾殿下已經離去，咱們也該回去了。」這時，極限戰士卡爾加來到了基里曼的身後，

  「而且我剛接到了消息，菲利克斯已經歸來，我想您應該去見見他。」

  .

  「為德西穆斯·菲利克斯讓路！為東方行軍的領主，為維斯帕托的領主讓路！」在傳令官的呼喊聲中。

  菲利克斯向著攝政王所在的宮殿迅速的前進。

  基里曼此刻在星辰大海的映襯下，勾勒出一個孤獨的身影。原體並沒有看風景，而是看著一個全息投影。

  它描繪了一個世界，在他的面前敞開，而原體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其吸引著。

  這不是第一次了，菲利克斯再一次的在原體身上感受到了孤獨。

  「菲利克斯，很高興見到你。」基里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內迴響起來。

  「如果我反對您的意見，您依舊會感到高興嗎？」

  「也許吧。」基里曼笑道，「伱不必同意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兒子。如你所見，盡你所能，無論你想要做些什麼，我都會為此而感到高興。」

  在聽到他的話後，菲利克斯抬起頭，表情上出現了一絲迷惑，無論他自認為有多麼了解原體，他都無法真正理解原體的思想。如果他的手下有一位如自己一樣的僭越者，那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斥責對方。

  菲利克斯覺得自己已經把人性拋棄了，但基里曼卻從來都不是人類，至少不是真正的人類。

  「為何您不讓我銷毀那褻瀆的惡魔宿主。」菲利克斯問道，「您打算審問他？」

  基里曼沒有說話，而是低頭靜默的注視著他，第一次全神貫注的看著他。菲利克斯覺得原體的目光沉甸甸的壓在了他的靈魂上面。

  「東方星區目前的狀況怎樣？你能把它置於我們的控制中嗎？」忽然，基里曼開口問道。

  「我可以說實話嗎？」

  「我什麼時候要求過你不這樣去做呢？」

  「都是一團糟，父親。」菲利克斯沉悶的回覆道，僅是抵抗一個星區，他就已經品嘗到了原體的負擔，「所有世界都陷入在混亂之中，所有的。」

  「儘管莫塔里安的軍隊已經逼近，但說實在的，他們並沒有對東方造成多大的直接傷害。但是索薩聯盟受到了泰倫蟲群的重創，並且還一直遭受歐克獸人的襲擊。」

  「最近太空死靈也復甦了。這些異形同樣襲擊了那裡人類海盜也同樣是個問題。而最大的問題，還是那些腐朽的貴族。任何的資產，無論是軍事還是其它方面，都被多年的腐朽掏空了，只存在紙面上，那裡的貴族對帝國的權威毫無畏懼。」

  聽到他的話後，基里曼的的臉色難看起來，這促使菲利克斯做出了道歉。

  「對不起，父親，讓您聽到這些不好的消息。」菲利克斯在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

  「請您原諒我的僭越，我覺得您應該請求第二軍團之主的援助，共同前往東方星區。我們沒有時間用更柔和的手段了，以杜克爾殿下的作風，一定會對那裡進行一場徹徹底底的清洗，殺一儆百。」

  「不，不，這正是我沒有挽留我兄弟的原因，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基里曼連忙搖頭，

  「杜克爾甚至都不會在意那些權貴究竟有沒有犯錯，他在看到巨大的過失後，就會將所有官員都拖上刑場。但政治的邏輯，不是這樣的。」

  「杜克爾一直在履行著他的職責，文治不是他的責任，以後這些也不會改變。」

  「而且我們不能那麼自私，我的兒子。銀河中的戰爭永遠都不會結束，我們都是在為短暫的和平而戰。他們有自己的戰爭要打，泰倫、死靈、惡魔、獸人.有一整個宇宙需要被拯救，我們不能什麼都依靠他們。」

  基里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安，他看向太空，似乎已經看到了無數官員被排著隊槍斃的一幕，隨後他回過神來、

  「您說的對，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菲利克斯在思考著原體的話，隨後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了，是時候去審訊那位被惡魔寄生的帝皇僕從了，也許這將能拯救百萬計人類的生命。」基里曼看向面前的子嗣，「既然來了，你願意參加審訊嗎？或許看到審訊和處決會讓你安心，放下心中的擔憂。」

  「審訊之後，您會殺死他嗎？」菲利克斯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我發誓，不要害怕，他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危害。」基里曼保證道。

  原體與菲利克斯一同來到六芒星的大門前。

  那惡魔囚徒與它的守衛就站在平台上。

  被惡魔寄宿的審判官雷默此刻已經完全被惡魔吞噬，除了痛苦，他所剩無幾。

  「雷默，振作！」基里曼命令道，「你的意志還在你的身體裡。」

  可回應原體的，卻只是惡魔的嘲笑聲。

  「放棄吧，他已經沒了，靈魂被我吞噬了，他是我的一部分。萬變之主的一部分，就像過去存在的，現在存在的，未來存在的一樣。」惡魔怪笑道，「他沒救了，你也是，我的凡人小頭子。」

  「奸奇的惡魔，你囂張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織命者。」基里曼抽出燃燒金色火焰的巨劍，指向對方，

  「而你的下場，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火焰沿著囚籠的鎖鏈蔓延，灼燒著惡魔的皮肉，令它發出痛苦的嘶嚎。

  「可悲的受詛咒者的兒子，偉大的奸奇在崛起，你是他的棋子，你的兄弟也是，你感覺不到嗎？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東西！」

  「你會的。」基里曼握住帝皇之劍的劍柄，「你現在就會，這把劍是可以摧毀你本質的存在，你對此無能為力。」

  「絕不！」惡魔嚎叫著，聲音中充滿痛苦。

  「告訴我，我兄弟莫塔里安的計劃是什麼？」

  「我不會回答！」

  「說！」基里曼暴怒的吼道，原體的暴怒令整個房間都在被他的意志震懾著，現實之下，對立的潮水衝撞著，所有人都在被他影響著。

  「不！」

  惡魔扭動著，他手腳周圍被黑火點燃，房間內瀰漫起刺鼻的煙霧。

  基里曼的怒火更盛，他想要讓灰騎士念誦惡魔的真名，以此令對方受到更加嚴酷的折磨。

  可就在他開口的瞬間，他想到了杜克爾曾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還有臨行前，那句意味深長的提示。

  在此刻，那些話為他打開了更加廣闊的思路。每一位原體都絕不是愚蠢的，在這些思路的引導下，基里曼對面前的局勢有了更加清晰地看法。

  「你說一切都在你主子的計劃之中。」基里曼開口道，「既然如此，你的出現也絕不是偶然，對嗎？」

  「當然，一切都無法擺脫吾主的掌控！」惡魔的聲音癲狂混亂，夾雜著對於命運之主的崇拜。

  「所以，你是攜使命而來，你出現的目的就是告訴我莫塔里安的信息，並引導我去做些什麼.」基里曼思索著，

  「你的主子想要針對莫塔里安？不，不對，他還不值得被花費如此心思.那就是你的主子在針對他背後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你又何必抗拒回答我的問題呢？」

  在聽到原體的聲音後，癲狂混亂的惡魔突然沉靜下來，他的身上流出黑色的血，生長出一根根鳥類的羽毛。

  「受詛咒者的兒子，不必猜測我主人的意圖，那是你一生都無法觸及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猜測的都是正確的呢？」

  「問吧，受詛咒者的兒子。你有九個問題可以被回答，正如奸奇的數字。」

  在聽到惡魔的話後。

  基里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你只會回答我關於莫塔里安的問題，那就先告訴我，他在哪吧。」

  他開始詢問起，他已經準備好的問題。

  .

  莫塔里安的時序之屋中，這裡一切的鐘表都已經停止了運作。通過絕望菌絲的黑暗奇蹟，他正在與他疏遠的子嗣——泰豐斯交流著。

  惡魔原體其實並不希望交談。

  泰豐斯話語中的每一個字，對他而言都刺耳難聽。

  身為基因之父，莫塔里安極其厭惡這位曾經背叛過他的子嗣。

  「你不能前往東方星區，莫塔里安，我受到更高的命令。」泰豐斯壓抑著痛苦的聲音響起。身為對方的子嗣，在面對自己的基因之父時，他也沒有應有的尊重。

  「你受傷了，你在害怕。」莫塔里安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巨大創傷，對於自己兒子所受到的傷害，他的喜悅隨著他的話一起傳遞出來。

  「恐懼與此無關，我的基因之父。」泰豐斯無視了這份喜悅，「眾神的大戰再度打響，你必須響應我們的神，你必須回去。」

  「不，我不會放棄的，我的偉大計劃就快要成功了！」莫塔里安固執道，「我的兄弟正在趕來，基里曼會死在我的手上，陷阱已經設好，我會得到他的！」

  「聽著，莫塔里安。我不是作為你的子嗣或是第一連長來到這裡。我是作為慈父的使者而來。萬變之主正在打亂死亡與重生的循環，把你的小爭鬥放在一邊吧，你的神命令你這樣做！」

  泰豐斯的勸誡，所得到的效果，卻只是進一步的激怒了原體。

  「你怎敢？！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就像我是一個需要被教訓的孩子！」莫塔里安的臉都在憤怒中扭曲，他質問著自己的子嗣，

  「所以呢，你的命令在哪裡？泰豐斯，納垢本人從他黑暗的房子裡走出來告訴你的嗎？放下你的謊言吧，我沒有聽到任何消息，慈父也沒有命令我！我拒絕再次被你操控！」

  「這並非是謊言，父親，我感覺到了跡象。」在原體的暴怒下，泰豐斯的語氣也柔軟下來。

  「就這？我不接受你的命令，第一連長！」莫塔里安在『第一連長』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憤怒的拍打著身後的翅膀，密室中散發出令人討厭的氣息，

  「你是一條毒蛇，泰豐斯，你一直都是！」

  「就這樣吧。」第一連長看著自己的基因之父，失望的說道，「你高估了自己的價值，你的傲慢使你蒙蔽了雙眼。你過線了，慈父不會高興的，最強大的憤怒往往來自於最溫柔的人。不要讓我們的神」

  泰豐斯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塔里安便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原體再也無法忍受子嗣對於自己的無禮。

  固定在他臉上的呼吸器冒出紫色和綠色的煙霧，他揮動著寂靜鐮刀，砍斷了泰豐斯由菌絲構成的化身。

  原體的力量沿著菌絲的媒介，一直延續到了泰豐斯的實體。

  泰豐斯痛苦的扭動著，發出陣陣哀嚎。

  「我是莫塔里安，死亡之主！瘟疫使者！我是永恆的強大！」

  莫塔里安咆哮著，宣告著。

  在中央的玻璃監獄內，他曾經異形養父的靈魂，在恐懼中四處奔逃。

  「沒有人能命令我！」

  莫塔里安的憤怒化為精神能量從他的身上涌動而出，席捲著周遭的一切。

  是了，納垢並非是他的第一位父親。

  他的第一位父親，是如今被他囚禁靈魂的外星異形。他的第二位父親，是被他背叛了的，坐在王座的帝皇。

  而納垢，則是他的第三位父親。

  「沒有人能夠命令我！」莫塔里安再次憤怒的重複著，「聽到了嗎，沒有人！」

  莫塔里安的叛逆並未被忽視，他憤怒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隨後他又很快的安靜下來。

  在莫塔里安的心目中，什麼都比不上他的偉大計劃——

  「十三.十三十三」

  莫塔里安的口中開始喃喃的自語，為了進行他的偉大計劃，他使用數字命理學對自己的兄弟進行著占卜。

  可無論進行多少次，他所得到的都是一個相同的數字。

  「這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數字。」

  莫塔里安喃喃自語道。

  他痴迷於數字命理學，並對此深信不疑，實際上，這門學問確實也曾發揮過很多次至關重要的作用。

  早在萬年以前，在亞空間的一切都還是隱秘之時，莫塔里安使用數字命理學，甚至發現了帝皇正在構建的網道。

  「你在做什麼呢，莫塔里安？」一道聲音忽然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詢問後，莫塔里安抬頭看去，發現是納垢最喜愛的僕從，大不淨者庫加斯。

  「我正在求助數字命理學這門偉大藝術，它將讓我們獲得戰爭的勝利。」

  「哦，這可太棒了。」儘管庫加斯嘴上這樣說著，但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喜悅，反倒被巨大的悲傷所籠罩著，

  「你選擇針對基里曼而不是杜克爾，這真是個明智的決定。你知道麼，又一位大不淨者被徹底毀滅了，他甚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來。」

  說話間，一滴渾濁、肥膩的眼淚，從庫加斯的眼角滑落下來，他哭泣著說道，

  「杜克爾那個傢伙真是太殘暴了，所有人都應該離他遠遠的。」

  「是麼.」在聽到這句話後，莫塔里安看著面前的數字，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我可不是其軟怕硬，庫加斯。恰恰相反，在我的眼裡，十三號才是真正硬骨頭。」

  嘴上是如此說著，可在說話間，他依舊動用數字命理學的力量，對杜克爾進行了一次占卜，

  「二十二？！」

  占卜結束後，莫塔里安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呼，似乎這個簡單的數字中，蘊含著難以想像的力量。

  「什麼？你在說什麼？」

  聽到他的驚呼後，庫加斯有些錯愕的問道。

  「沒什麼，不必在意。」莫塔里安對此閉口不言，隨後問道，「慈父現在怎麼樣，他在做些什麼，就任由那些受寵愛的孩子們被徹底毀滅嗎？」

  「哦哦，對，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正是為此而來。」庫加斯這時才後知後覺的說道，

  「慈父在感知到這個消息後非常悲傷，祂再一次的將自己困在了屋子裡，誰都不見，就如同淋巴斯被毀滅時那樣。這真是太悲慘了，莫塔里安，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庫加斯哭泣著，淚水沿著它肥胖大臉划過，流過生長著膿瘡的肌膚，淌過裸露出來的腸子，最終在莫塔里安的房間內，積蓄起水池。

  令人作嘔的液體匯聚著，水位不斷上漲，很快便淹沒了原體的下半身。

  「確實不能幹看著，我們要行動起來。」莫塔里安認同的點了點頭，可緊接著，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樣，急忙問道，

  「你是說慈父現在，『誰都不見』？」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哭泣中的庫加斯反問道。

  「沒什麼。」莫塔里安打開了小屋的大門，渾濁的淚水如河流般流淌出去，

  「抱歉，失陪一下，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塔里安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展開身後類似蠅蟲的翅膀，飛過納垢的花園與沼澤，在這個過程中，他避開了所有惡魔的視線，最終來到了花園的隱秘所在。

  這裡與其它地方不同，並未散布出可怖的瘟疫與惡毒的泥沼，而是沉澱著生命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一位身披輕紗的美麗女子坐在這裡，這是絕不該出現在納垢花園的美好之物。

  儘管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依然能夠感覺到那令人窒息的美好。

  那並非是世俗形體上的美麗，而是概念意義上的美好，一切對於生命的讚美之詞，用在女人的身上都毫不違和。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都會不由自主的愛她，就像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莫塔里安，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怕你的主人責怪你嗎？」

  在見到原體後，女人皺起了眉頭，毫不留情的斥責道。

  「尊貴的女神，我來此是想進行一次交易。」莫塔里安被斥責後，卻毫不惱怒，他優雅的做出一個完美的禮節，身為偉大半神的他，此刻卻表露出自己的謙卑，

  「我要用一個秘密，兌換一瓶解藥。」

  「解藥？」女人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輕笑道，「納垢的兒子竟然會向我求取解藥？你的身體都在被劇毒浸泡著，但這些都不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

  「你最該解去的是你心中的毒，你的心靈早已扭曲，蔓延上可怖的膿瘡，但這些，無藥可解。」

  「回去吧，納垢的兒子。」女人在驅趕著他，「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

  「別急，尊貴的女神，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能付出些什麼？這也許正是你夢寐以求的。」

  「我所想要的，不是你能觸及的。」女人撫著額頭，一副十分頭疼的模樣，但為了讓對方儘快離去，她還是開口道，

  「說說看吧，你能拿出些什麼？」

  「二十二，這個數字的主人。」莫塔里安自信的說道，「相信您同樣知曉這個數字的含義，不必我多言。」

  「真的？」女人瞬間站了起來，她的目光注視著莫塔里安，周圍的一切都沸騰了，生命的重量就在目光中沉甸甸的壓在了原體的身上。

  在如此重壓之下，死亡之主依舊挺立著，沒有人注意到，他隱藏在呼吸器背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想要什麼？」

  終於，當聽到這句話後，莫塔里安感覺全身都在喜悅，

  「我所想要解開的劇毒，是我所侍奉的，是烙印在我的靈魂中，捆綁在我的本質上，迫使我不得不屈從的」

  「腐朽鎖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