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寒月的驚愕,陸銘的改變
輪迴界碑前。
陰氣與玄妙的輪迴氣息混雜在一起,使得此地晦暗無光,一切都被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在這處只有十平米左右大小的空間中,唯有兩人充當光源,體內的仙力或血氣點燃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光明。
突兀的,有聲音響於此地,驚恐無措宛如身後有厲鬼追魂。
「陸銘救我!」
正是寒月的聲音。
不難從中聽出寒月此刻的心境——她的心境已經崩潰了。
實在是活了萬萬年,仍舊堪不破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看著寒月含著淚花的眼,陸銘心底不可抑制的嘆息一聲。
這個貴家女其實不堪大用,比花瓶強點兒但也有限……
不過投胎本就是一門技術,一種機緣,寒月身份如此,陸銘對此也不好評價。
只是輕咳兩聲強撐精神,用平緩有力的聲音,安撫寒月緊張的情緒。
「發生什麼事了?詳細與我說說?」
寒月這才勉強收斂起驚慌,急迫開口。
「青木化生陣被破,烈陽已經進入了寒月仙宮,我剩下的牌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當這句話說完之後,寒月卻猛然一愣,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整個人如同泄了氣般長嘆一聲,復而苦笑道:「接下來,咱們恐怕要做喪家之犬了。」
……
寒月意識到的問題便是:情況至此,陸銘也不可能有太多辦法。
從一開始,寒月抵抗烈陽的牌,就只有她父親青鸞仙尊給她留下的那些東西,以及眼前這個名為陸銘的護道者。
對於陸銘的可怕,寒月一清二楚,她相信只需要給陸銘一些時間,區區烈陽根本蹦不出什麼浪花。
而等到青鸞仙尊回歸,她歌照唱舞照跳,還是那個高貴的青鸞之女,即便實力在仙王境中上不得台面,但本質卻與東玄沒什麼不同。
在親爹的偉力下,子女個體力量上的差距根本無足輕重。
然而現在問題來了……
自己的底牌沒撐住多久,眼下烈陽已經打入了寒月仙宮,而陸銘成長時間不足。上次,也就是幾個月之前,陸銘能以一品境界斬殺葉尋花,但面對烈陽顯然力有未逮。
即便陸銘再妖孽,寒月也不信幾月不見,陸銘就能抗衡烈陽仙王。
而且……
隨著心境漸漸平穩,寒月發現了陸銘身上的異狀。
「你受傷了?」
聲音從寒月口中響起,帶著幾許關心。
這讓陸銘輕咳兩聲笑笑擺手:「小事罷了。」
不,這可不是小事。
寒月心中這般做想。
細細觀察陸銘,赫然發現眼下帶傷的陸銘,氣息竟然還要比擊敗葉尋花時更弱幾分——八荒吞龍槍的一擊傷到了陸銘的根基,縱然後續有八荒雲泥與和尚們的補給,陸銘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回到巔峰。
「如果這樣的話……」
寒月深深吸氣,下定了主意。
「這樣吧,我還有一些手段,能讓我逃離寒月仙宮,你我在流光谷匯合,然後你用伱那種特殊的傳送方法帶我的本體來到此界。」
說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寒月心中一痛。
因為她知道,當她走出這一步後,曾經的身份、地位、資源、以及父上的遺產,便要統統離她遠去。
——但身外之物與性命誰輕誰重,寒月還是分得清的。
從這個決斷速度上來講,她確實比花瓶要強一些。
陸銘卻一邊咳嗽著,一邊擺了擺手。
可能是覺得身體發沉,陸銘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繼續用平緩柔和的聲音說道。
「暫且不急,還是先與我說說,青鸞仙界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寒月聽罷也只能強壓下心中緊張,快速訴說起情況。
……
大概數分鐘後,寒月事無巨細的將寒月仙宮之前的戰況告訴給了陸銘。
卻反而引來了陸銘的沉思……
許久後,陸銘猶豫著問道。
「你的意思是,本來青木化生陣堪稱萬無一失,卻被一個突然蹦出來的傢伙輕鬆就給破了?」
寒月重重點頭:「那人叫林木生,乃隱居仙王,之前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卻對陣法之道鑽研極深。」
「正是因為此人出手……」
寒月話未說完,便被陸銘打斷:「隱居仙王?找不到跟腳?」
寒月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以前並未聽說過這號人,當然也可能是在情報方面,我之前確實不太重視。」
陸銘再思索片刻,面有難色道:「這樣啊……那此事恐怕不太好處理了。」
看著陸銘臉色糾結的樣子,寒月不免有些心急。
「不好處理?怎麼就不好處理了?」聲調都大了三分。
復而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陸銘,我之前也待你不薄,而眼下我也知你狀態不好,我若是強求過多也是強人所難,只是想請你帶我來到此界,避開此劫……」
陸銘:「???」
忽地恍然一笑,擺手道:「你想錯了,我所謂的不好處理,並不是救你一命很難的意思。」
說著誠懇一笑,眼神清澈,縱然臉色蒼白,卻還是讓寒月心中一暖,也泛起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感覺。
「這樣啊,我……我也是太急了,你……」她磕絆說著,未等道歉,便聽陸銘溫和再道:「我所謂的不好處理,只是覺得烈陽背後可能還有些問題,一些我看不懂的問題。」
「反而是烈陽,到了眼下的地步,已經不足道哉了。」
寒月愣在當場。
想到了那烈日橫空之景,想到了那頂天立地宛如魔神般的身影。
然後眼下重傷的陸銘跟他說,烈陽不足道哉?
一時間寒月不由升起許多錯亂感。
不等寒月再說什麼,陸銘已經掐指一算,搖了搖頭。
「可惜眼下我這邊的關係網,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抵達寒月仙宮,幫你解烈陽之圍。」
「不如就按你說的那般,前往流光谷匯合,我現在行動不便,但也會動用關係讓別人保下你。」
說完,迎著寒月茫然的眼神,陸銘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且若是烈陽殺你心切,說不準流光谷就成了他的葬身之地了。」
……
陸銘的聲音映入耳中,鑽入腦海,引得寒月的大腦隆隆作響。
很快,寒月回過神,歪著頭看著陸銘,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摸在陸銘的腦門上,細細體會溫度。
「不能是傷到腦子了吧?」
陸銘眉頭一挑,疑惑不解,寒月卻更是茫然。
「關係網?你能有什麼關係網?」
「你最大的關係,不就是我麼?」
陸銘便恍然了。
「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這段時間……」
說到這兒,卻又搖頭道:「算了,情況緊急,我這傷勢也不好再耽擱了,反正你前往流光谷等待援軍便可。」
說完不再細聊,只是安慰了寒月幾句,便立刻返回到了陰間死國中。
只留下寒月一臉凌亂的站在原地,摸不清陸銘到底是什麼意思。
忽有震顫感從體內泛起,引得寒月仙力潰散,意識模糊。
隨後這道分身竟是快速模糊,最終消失無蹤。
但不像是主動散去,而是被動消散,似乎是本體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
青鸞仙界。
冷清淡雅一直是寒月仙宮的寫照。
天空中陣光結網,將七輪烈日的光轉化成清冷的月光,照射入寒月仙宮中,使得這座仙宮煥發出夢幻迷離的色彩。
仙宮內寒屬性靈花異草爭奇鬥豔,整個仙宮都被籠罩在素雅的香氣中。
然而今日,花兒凋零陣法崩潰。
大日之光灌入仙宮,甚至比正常情況下還要熾熱與濃烈。
仙王寢宮之內,寒月早已起身,無法安坐。
身邊名為花匠的分身正如同被燃盡的蠟燭般緩緩融化,化作透明色的流體,重新與寒月本尊合二為一。
這並非是個例,因為主世界的那尊寒月分身,同樣也是這樣的遭遇。
而這就意味著……
「一氣化三清被破了!?」
寒月驚慌的說道。
一氣化三清乃青鸞仙宮絕學,修煉難度不小,不吃修為反而吃悟性,故而少有人習得。
但在青鸞仙尊的親自提點下,寒月卻頗為精通此術。
按理來說,此術難破難解,少有破綻。
但眼下一氣化三清卻被直接干涉,甚至寒月都不清楚對方用了什麼手段。
這讓寒月心中懼意更深。
一來,未知帶來恐懼。
二來,烈陽破了青木化生陣後再解一氣化三清,顯然抱著趕盡殺絕,不給寒月任何活路的心。
想到之前與陸銘的約定,心知繼續留在此地只有死路一條,寒月便立刻做出了行動。
身影悄悄隱沒,化作清澈月光,她瞬間激射向外,奪路狂奔。
她也只有這一種選擇了。
……
寒月仙宮外。
巨大的主艦立於仙宮上方,在七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仿佛化作了恆星,演變出比烈日更濃郁的光與熱。
而就在艦首處,烈陽仙王收起了七陽歸一術,看著前方已經步入終焉的青木化生陣,眼中流出一縷滿意。
但若是細細觀察,也能隱隱看出被烈陽仙王隱藏起來的疑惑。
滿意,在於大業將成。
以七陽歸一秘術破解一氣化三清,保管叫寒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要滅殺其本體,則寒月必將身死道消再無任何生機與後招。
疑惑,則在於身邊這個叫林木生的傢伙。
微微側頭看向身側。
便見名為林木生的仙王一身青衣,白須白髮,仙風道骨。
其雙眼亦是清澈,讓人無法透過心靈之窗看到其隱藏在心中的情緒。
可能是察覺到了烈陽的視線,林木生回眸禮貌一笑。
又忽然預感到了什麼般,掐指一算。
「烈陽道友,你的獵物已經出巢了。」
得到林木生的提醒,烈陽方才收斂了對林木生的關注,感知籠罩寒月仙宮細細掃描。
這才發現,一道隱蔽的遁光已經離開了寒月仙宮,向後方飛去。
一時間,烈陽心中驚疑更濃。
——若是沒有林木生的提醒,以寒月手上仙尊留下的底牌,她悄悄離去大概率能瞞過烈陽的感知,從而逃過這一劫。
然而身邊這老頭,卻仿佛擁有一雙能夠洞悉一切的眼,不單單輕鬆解決了青木化生陣,更是比自己更快的鎖定了寒月的身影。
烈陽也不好評價林木生這個人,與這個人帶來的變數。
他也覺得這人出現的莫名奇妙,且這件事情仿佛有些深層次的,自己並未察覺到的違和與詭異。
但問題在於,寒月近在咫尺。
一旦拿了寒月,則自己仙尊有望。
林木生帶來的這些改變,也統統有利於自己……
事情演變太快不給烈陽留多少思考空間,他只能本能的追尋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狂奔不止。
深深吸氣壓下心中悸動。
烈陽二話不說騰起遁光,向寒月逃走的方向猛追過去。
局勢至此,任何異常都不足以讓烈陽放過寒月,放過自己的仙尊機緣!
其身後,林木生目視烈陽遁光遠去,嘴角不由翹起一絲弧度。
他身影化虛,當著船中其他人的面消失無蹤,不知去向了何方。
……
主世界,中心域。
一處深山老林中。
秋季的風拂過山林,樹木嘩嘩作響。
樹林深處,一間被陣法籠罩的隱蔽草廬內,莫老緩緩睜眼,結束了今日份的修行。
手中珍珠模樣的界核已經縮小了百分之十大小,這也昭示了莫老的噬界進度。
收起界核,莫老輕舒口氣,只感覺心情舒暢收穫不淺。
莫老一直都未轉修鬼武之道,且之前得了界核,早就廢掉了自己曾經的偽一品修為,重歸於三品。
仙道修為也無進展,到現在仍舊只是合體後期,論戰力,莫老甚至比巔峰期還要弱了三分。
但他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因為噬界之事,進展的太過順遂……
「那神秘人誠不欺我。」
之前,神秘人送來界核,並給了莫老一條可行的噬界思路——以白風界為先鋒,抗衡世界反噬。
這個思路毫無錯漏,一切世界反噬都被白風界修士所擋。
每日都有大乘血戰,致使天地元氣異常,到現在甚至都無人能察覺到莫老正在偷家。
「可惜還有數年,希望莫要生變。」
莫老迎著朝陽,輕聲說出自己的訴求,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還有數年麼?這也太慢了,那個送你界核的神秘人,就沒給你留下個好一點的功法麼?」
莫老頃刻間汗毛倒立。
僵硬轉頭,看向自己剛剛出來的草廬。
便見草廬之中,一容貌俊朗的年輕人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復而端起茶杯,對自己禮貌一笑。
他身邊,一中年男子星目劍眉,如同保鏢。
正是陸銘與王劍夜的組合。
莫老只感覺膝蓋一軟,心靈徹底放空,生不出任何思緒思路。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陸銘卻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直到陸銘將一杯熱茶飲盡,方才放下茶杯,緩緩起身。
能看到,出現在此地的陸銘身影虛幻,只是個分身罷了。
然而陸銘是分身,他身後的王劍夜卻是本體!以其仙王境的本質,哪怕直面世界封鎖,所能爆發出的力量在主世界中也幾乎無解,更不是莫老所能抵抗。
陸銘慢慢踱步,來到莫老身邊。
他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投下大片陰影,徹底籠罩住了莫老。
隨後陸銘伸出手來。
什麼也不說,但已經說了太多……
莫老嘴唇蠕動著,看著陸銘平靜的眼。片刻,終於徹底被攻破了心防,顫顫巍巍的將界核送到了陸銘手中……
「我……我被人設計了……」
「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至少從你起勢之後,我就沒有那種意思與心氣了……」
他鋪墊著,後續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需明說,便也一目了然。
求饒罷了。
陸銘卻也不給莫老太多說話的機會,只是仍舊平靜的點頭應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他知莫老只是棋子,眼下也對莫老生不起太多殺意。
實在是,雲泥之別了。
「想當初你如同大山般壓在我頭頂,現如今卻是……」
陸銘搖頭唏噓一嘆,莫老也聽不出陸銘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只能看著陸銘把玩著界核,復而慢條斯理再次開口。
「其實在搞定了李神通,界核也被別人先一步拿走了之後,我就覺得主世界這地兒啊,是一個大泥潭。」
「青鸞仙尊在此界謀籌太多,也埋了太多的暗線……而我這個人吧,其實不太想摻和到仙尊的陰謀之中,故而後續直接脫界,不欲摻和主世界的這些爛事兒。」
莫老的身體開始打起了擺子……
陸銘只是尋常敘述,但其話中的位階之高,已經超出了莫老的想像!
直到陸銘話鋒一轉。
「但前一陣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你知道青鸞這檔子事兒,涉及到什麼問題麼?」
莫老不敢回應。
陸銘也只好直接給出了答案。
「青鸞仙尊啊,應該是踩坑裡了……他被一個仙尊之上的存在算計了,但具體是什麼算計,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如果這世間出現了一個化道境的老天爺,那這事兒我可忍不了。」
化道唯一,歸一唯一。
化道意味著全,歸一意味著一。
但無論是化道還是歸一,一旦出現則掌控一切因果命運,這就是一個界主的超級強化版,波及整個已知宇宙,沒人可以抵抗那種力量。
「於是青鸞的問題,就變成了與當初李神通一樣的問題。」
「我不希望有人能騎在我頭頂上,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死全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長嘆一聲,陸銘隱約理解了武宗給自己留下的【阻止他】三個字的含義。
若是道一真的還活著,且距離化道境更進一步,那自己斷然沒有不阻止的道理。
再考慮到自己穿越的地點就在主世界。
故而陸銘做出猜測:青鸞這事兒,可能跟道一脫不開關係。
「這改變了我的想法。」
拿著珍珠模樣的界核,陸銘重新走回了茶几前。
王劍夜這一次主動的給陸銘斟滿茶,陸銘一邊飲茶,一邊溫和道。
「以此為出發點,我就發現我之前確實有點兒鹹魚了……」
「青鸞這事兒啊,與我還真有關,我還真就不得不管。」
說著對莫老一笑。
「而最顯眼的苗頭,就是你莫鴻了。」
主世界大乘交戰,引得天地元氣混亂不堪。
但以陸銘的實力,即便有世界封鎖壓制,也仍舊能輕易感知到有人正在噬界,且輕鬆就能鎖定噬界者的具體位置。
他就這麼找上了門來。
卻發現……
「你只是棄子。」
「界核也是假的。」
把玩著手中界核,迎著莫老呆滯的眼,陸銘微微搖頭。
「是的你沒聽錯,這顆界核是假的。」
「只是仙尊偽造出的假界核,但以你的實力自然是辨別不出來的。」
「不過這枚界核有一點,與真界核效果一樣。」
「便是能激發世界反噬,為天選之人加持天命,使之具備齊天鴻運。」
說完,陸銘笑看向莫老。
「所以這回你知道自己的用處了吧?」
「你只是一個墊腳石罷了,與李神通沒什麼不同……」
莫老恍惚中有了明悟。
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陸銘已經抬手,覆蓋在了莫老的頭頂。
「噓噓噓,你不需要說些什麼,因為你知道的一切,我都能從你腦子裡搜出來。」
分身的血氣湧入莫鴻識海。
『放過我』三個字便轟鳴響於陸銘的感知。
對此,陸銘卻只是冷笑一聲。
「殺你放你,於大局無礙。」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大發善心放你一馬呢?」
血氣湮滅肉體與靈魂,莫老身體化灰消失無蹤。
遺憾的是,莫老也沒見過那送給他界核的神秘人,線索至此中斷。
陸銘卻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面容平靜依舊。
「無關緊要。」
「我早就猜到這人是誰了。」
於是接下來……
「我可能要主動一點,激進一點了。」
陸銘用平靜的語氣這般說著,身後的王劍夜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他可是知道,如果陸銘火力全開,在主世界這個特殊的環境中,究竟能爆發出怎樣的力量。
那種場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降維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