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嘆了一口氣,原劇中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雖然跟原劇略有不同,但是大同小異。
馮程似乎鎖定了什麼東西,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朝著不遠處跑了過去。
眾人一看嚇了一跳,馮程從地上抄起來一把鋤頭,惡狠狠地舉著就朝覃雪梅沖了過來,嘴裡喊著:「我要打死你!」
眾人都被馮程這一舉動嚇呆了,就連覃雪梅都嚇得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看馮程的鋤頭就要落在覃雪梅的頭上,一朵鮮花就要就此香消玉殞。
這個時候一隻白皙的手出現在覃雪梅的頭上,下一秒馮程的鋤頭就被這隻手輕鬆的握住了。
「林技術員,你」馮程先是大怒的看著那隻手的主人,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知道後怕了?」林嘯輕鬆的把鋤頭奪了過來:「你太衝動了,真出了人命怎麼辦?」
馮程後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而覃雪梅這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剛剛就差一點她就沒命了!
林嘯有些頭疼,殺人他會,但是哄人他可不會,再說像覃雪梅這種沒腦子又自以為是的女人他可不想哄。
「別哭了!」忍受不了噪音的林嘯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嚇得覃雪梅止住了哭聲,緊接著打了一個嗝,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嗝根本停不下來,臉色頓時變得漲紅,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樣子,看起來居然有點可愛。
包括林嘯在內的眾人臉色變得十分精彩,事情好像偏離了軌道朝著一個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了。
「咳咳,覃雪梅同志,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麼?」林嘯輕咳了兩聲說道。
「我嗝.我哪裡錯了?」覃雪梅不服氣的說道:「我說的嗝.都是實話嗝.那些確實是.嗝.是次等苗啊!」
覃雪梅感覺自己十分委屈,她說的沒錯啊,那些次等苗只會影響那些好苗子的成長,為什麼她好心好意的幫忙拔苗,卻差點被人給殺死呢?
嗚嗚嗚,這裡好可怕,她想回家了!
「別說那些都是活了的次等苗,就算是死苗,那也是馮程同志一棵一棵辛辛苦苦種下的,你有什麼資格去拔掉它們?」
林嘯有些不耐煩覃雪梅的哭哭唧唧。
「別拿你的那套理論來說事,就算你是為了幫助馮程同志,你完全可以向他或者農場的領導提出意見,經過討論決定這些樹苗該怎麼辦,而不是自作主張的就把它們拔掉!」
「這些樹苗都是馮程同志的心血,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你有什麼資格不經過他的允許就拔苗?還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在幫他,誰給你的臉?今天如果是你辛苦種的樹苗就這麼被別人拔掉,你又會是什麼感受?」
林嘯的話就像是一根根針一樣刺進了覃雪梅的心臟,她張大了嘴巴望著林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武延生看到覃雪梅被林嘯訓斥的說不出話來,有心替覃雪梅出頭,但是剛才林嘯的殘暴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哪裡有勇氣站出來指責林嘯。
此時除了遠處那些村民的哀嚎聲以外,再也沒有人說一句話,場面一度十分安靜。
林嘯上前從覃雪梅手中奪下她緊攥的樹苗,轉過身來遞到馮程面前:
「別傷心了,這些樹苗還有機會種活的!」
馮程看著眼前的樹苗,忘卻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嗚咽著說道:
「我來這裡三年了,前前後後種了一萬兩千三百八十一棵樹苗,但是只活了一百三十八棵,我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樹苗,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就是希望有一天它們都能長成參天大樹,誰知道今天一下子就毀了幾十棵」
說到這裡,馮程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聽到馮程的哭聲,那些知青都紛紛慚愧的低下了頭。
覃雪梅看到馮程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終於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她羞愧難當的走到馮程面前:
「馮程同志,是我錯了,我不該擅作主張拔掉你的樹苗,對不起!」
說完她深深的向著馮程鞠了一個躬。
林嘯看覃雪梅態度這麼誠懇,暗暗點了點頭,這個女孩雖然身上有些缺點,但是最起碼三觀是正的。
「馮程同志,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把這些拔掉的樹苗重新種活,而且到時候把我種活的樹苗十倍賠償給你!」
覃雪梅誠懇的態度讓馮程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抹了一把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
「算了吧,只要你以後別再不分青紅皂白的拔別人的樹苗就好!」
馮程的口氣雖然有些生硬,但是他卻不打算追究覃雪梅的責任了。
這個時候武延生又忍不住跳了出來:「不就是幾棵破樹苗嘛,我已經找人幫忙要了一萬棵樹苗過來,到時候我替雪梅還你一百棵,不,二百棵,總行了吧!」
武延生不敢針對林嘯,但是他看馮程打扮的破破爛爛的,不像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又忍不住跳出來討好覃雪梅了。
覃雪梅:「.」
眾人:「.」
這個武延生是腦子有問題麼?這個時候還敢跳出來刺激馮程,居然還敢說什麼破樹苗!
覃雪梅本來對武延生挺有好感的,特別是他能從四九城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大西北就是為了追求自己,覃雪梅還有些感動。
誰知道武延生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說出這麼沒腦子的話,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幫忙還是在替自己拉仇恨,這是二百棵樹苗的事情麼?
眼看馮程又要有發飆的跡象,覃雪梅連忙說道:「武延生,你給我閉嘴!馮程同志,你別理他,他嘴上沒個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