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場長,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報派出所啊!」林嘯冷聲說道:「難不成你也同意放他們一馬?」
劉山根看到林嘯冰冷的眼神,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個新來的技術員可是一個狠人啊,而且還大有來頭,自己可沒必要跟他對著幹,而且他也認為這些村民必須得到教訓,要不然林場有可能消停不了了。
想到這裡,劉山根連忙說道:「不,我同意林技術員的意見,我這就去報派出所!」
說完劉山根看也不看那些知青,轉身朝著農場的方向跑去。
「林技術員,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覃雪梅見林嘯根本不搭理她,頓時氣的跳腳,她父親可是林業部的部長覃秋豐,知道她的身份的哪個不捧著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
然而林嘯根本不想跟這種聖母心發作的腦殘說話,他轉過頭來,看著那個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知青問道:
「你好同志,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知青有些靦腆的說道:「林技術員,我叫隋志超,津城人,你叫我志超好了!」
其實林嘯聽到他那正宗的津城口音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以後他不著痕跡的看了沈夢茵一眼,劇中他倆可是一對,只不過沈夢茵最後結局卻十分悲慘,大著肚子還在堅持工作,結果意外卻意外掉進了沼澤,一屍兩命。
要是有機會的話,林嘯不介意改變一下她的結局。
林嘯點了點頭拍了拍隋志超的肩膀,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跟他共同進退,說明這個人人品不錯,林嘯又不是鐵了心要當孤家寡人,自然不會介意跟人品不錯的人做朋友。
「你也不要一口一個林技術員叫我了,咱們年紀差不多大,就叫我林嘯好了。」林嘯笑了笑,轉身看著馮程這個劇中的主角。
馮程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剛才能有勇氣面對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已經花費了他全部的勇氣,要不是為了保護鎮風神樹和那些樹苗,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勇氣做這樣的事情了。
「馮程同志是吧,好了,放鬆一下,事情已經解決了!」林嘯拍了拍馮程的肩膀說道。
馮程被林嘯這麼一拍,差點腿軟跪倒在地,幸虧旁邊的隋志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你好,多謝你剛才救了我,還沒請教你是哪位?」馮程尷尬的一笑問道。
旁邊的隋志超立刻說道:「馮程,這是我們農場新來的技術員林嘯同志,今天真的好險啊,多虧他救了你!」
看到三人有說有笑,覃雪梅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她跺了跺腳面色漲紅,扭頭就朝鎮風神樹走去。
武延生早就被林嘯嚇破了膽,連忙跟了上去,其他知青一看林嘯根本不接他們的話,一臉無趣,也都跟著走了。
走到鎮風神樹下,覃雪梅這才冷靜了下來,她也不是什麼心胸狹窄的人,畢竟林嘯剛才救了她們一幫人,就算林嘯態度有些囂張,她也不可能做出什麼恩將仇報的事情來,頂多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就是了。
想通了這點,覃雪梅這才靜下心來觀察馮程栽下的那些樹苗。
這麼一看覃雪梅頓時皺起了眉頭,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些樹苗,更是動手從地里拔出來一棵樹苗放在掌心仔細看著。
「雪梅,怎麼了?」一旁的沈夢茵好奇的問道。
「夢茵,你看,這樹苗不但葉子又小又黃,而且根系還不發達,這是次等苗。」覃雪梅篤定的說道。
聽到覃雪梅這麼說,眾人紛紛看了過來,覃雪梅是林業大中專畢業的大學生,理論知識十分豐富,所以她的話眾人還是信服的。
「這些次等苗會搶走地里的養分,影響那些好苗子的成長,我們大家把這些次等苗都拔出來!」看到眾人的目光,覃雪梅舉起手中的樹苗高聲說道:「大家都看仔細了,只拔這種樹葉青黃的樹苗,其他樹苗不要動,不要拔錯了!」
那些知青聽到覃雪梅這麼一說,紛紛低頭開始尋找起那些次等苗並且拔了出來。
這一幕都被林嘯看在眼裡,他提醒了馮程一句:「馮程同志,他們好像在拔你的樹苗!」
馮程本來跟林嘯相談甚歡,聽到林嘯這麼一說他一驚,隨即回過頭來看著那幫知青,只見他們從地里拔出來一棵又一棵樹苗,有的人還高舉了樹苗炫耀著。
馮程眼中冒出了怒火,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那些花費了他大量心血的樹苗,就那麼一棵又一棵的被人從地里拔了出來,無盡的怒火從他的心頭涌了上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馮程怒吼一聲沖了上去,一臉心疼的看著地上那些幼小的樹苗,眼神里滿含著殺氣:「誰讓你們動我的苗子的!」
馮程的怒吼聲嚇住了一眾知青,覃雪梅分開眾人走了出來,手裡還舉著一棵樹苗說道:
「馮程同志,這些都是次等苗,我們好心幫你拔了出來」
「你放屁!」馮程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誰告訴你這些是次等苗的?它們都是最好的苗子,是我不辭辛苦一點一點培育出來的,都是我的心血,誰允許你擅自把它們給拔了的?」
覃雪梅覺得馮程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她還是耐心的說道:「馮程同志,我知道你對這些樹苗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但是這些次等苗會影響.」
「你知道什麼!」馮程快要氣瘋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沙漠,你知道在沙漠裡面要種活一棵樹苗有多困難麼?」
馮程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棵樹苗,豆大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滑落。
這些樹苗每一棵他都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在他的眼中這些樹苗就跟他的孩子沒什麼區別,然而今天他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活生生的殺害了,馮程想到這裡眼眶都紅了起來,他抬起頭開始四處尋找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