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西直門外大街的展覽館。記住本站域名
這是一處蘇式的建築風格的巨大廣場,其內環形陳列著眾多先進技術的展覽廳。
有別於四九城的建築風格,眾多巧奪天工的先進技術,在現在的人們看來無不是一種震撼。
而在西側更有一座塔頂直插雲霄的宮殿建築,整體有白石建築的宮殿擁有一種無言的氣派,這就是四九城的莫斯科餐廳,被人們稱之為老莫。
此時, 在這般宏偉的建築前方,有一名身強體壯的魁梧年輕人,他面容圓潤有著一頭黑亮的短髮,略微發暗的皮膚看起來充滿力量。
他身著一身板正的青年裝,站姿如塔針一般筆直。
無視眼前震撼人心的建築,他緩緩的轉動肩膀,目光掃視四周好像是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有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於此同時, 在農業館裡面的兩名穿著講究的女人已經看了很久了。
黑色連衣裙包裹著她婀娜的身姿, 精美的金項鍊修飾著她白皙的皓頸,瑩瑩純白的玉鐲呵護著她精巧的玉手。
尤其是她腳下踩著細跟的高跟鞋,讓她的身姿更加高挑,看起來模樣端莊又充滿貴氣。
「媽,您讓我出去吧,他都等了好久了!」
婁曉娥有些著急了,看著在門外的易傳宗,她已經看了很久了,她真怕易傳宗走掉。
「急什麼!」婁母呵斥了一句,再次轉眼朝著外面看去,「想讓我說服你爸,你就得先說服我,老老實實地待著!」
婁曉娥癟癟嘴,她當然想要讓父母同意並祝福她的婚姻。
此時展廳的玻璃有點反光,在裡面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面,但是在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這是婁母以前來到的時候發現的,如今正好用來觀察。
再次定定地看了一會兒, 婁母不禁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看起來好像還不錯?」轉頭對著女兒問道,「他真是農村裡面出來的?他就一點都不拘謹?」
婁曉娥翻了白眼,嗔道:「媽,他不會拘束的!您不知道,第一次去王府井大街全聚德的時候,他主動停在門口看建築,還說感受歷史氣息。這會兒他指不定看上什麼了!這裡畢竟是展廳!您讓我出去行不行?他……」
其實她有些擔心易傳宗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穩重點!」婁母橫了她一眼,這沒出息的樣子,她看著就來氣。
婁曉娥生氣地跺跺腳,這三天,越是等待就越是想念,現在人在眼前她卻不能出去,這讓她的心裡實在太煎熬了。
婁母依舊是皺著眉頭打量著,上一次看錯了,這次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次看錯,這可關係到女兒以後的幸福。
「就是太強壯了,看著不像是文化人,反而像是勇士,你們在一塊能有話說嗎?」婁母歪了歪頭朝著婁曉娥問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易傳宗的身影。
婁曉娥知道不回答母親的問題,自己是出不去的。
她抿著嘴思考了一下,隨即微微有點臉紅,兩人在一塊的時候說的話其實不算太多,一般都是動手。
「我們交流的很融洽!」
「考慮那麼久?」婁母不滿地轉頭斥責了一句,認真地盯著婁曉娥,她總感覺這是謊話。
「他平時喜歡做什麼?」
婁曉娥第一時間想起易傳宗看的《本草綱目》,連忙將這個荒謬的想法甩開。
「他的工作是鉗工,也喜歡加工零件,他曾經說過把每一個工件都當成生命來對待,工作的時候心無旁騖、一心一念,對待工作非常的虔誠。」
婁母點點頭說道:「倒是個仔細認真的人,也挺有愛心的。」隨後又搖搖頭,「光知道幹活,會不會太悶了一點?」
婁曉娥磨了磨牙,悶?兩人在一塊都要打起來了!
她只能出言解釋道:「媽,我說的那是工作,其實他平時喜歡看書,現在這段時間在看中醫方面的書,您知道的,他學習速度很快!」
「中醫?那也有點悶!」婁母嘟囔了一句,轉頭一看婁曉娥眼巴巴的模樣,警告道,「等會兒你們坐的位置周圍要有空位,我去你們後面。」
「我知道了,媽,我出去了,媽!」
婁曉娥應了幾句就踩著高跟鞋咯噠咯噠朝著外面小跑。
婁母又湊到玻璃跟前瞅了瞅,「身體倒是挺強壯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麼樣?」說完她認真地看著外面,因為那個大高個已經發現看向這邊了。
婁曉娥一從展廳裡面出來,易傳宗就發現了她。
之前他多少還是有點著急的,但他也只是以為媒婆記錯了時間。
易傳宗快步朝著婁曉娥跑去,婁曉娥也小步跑著,兩人在靠近的時候開始減速,隨後緩緩地走到彼此面前。
易傳宗朝前伸出右手,手心朝上,滿眼愛意地看著婁曉娥開口讚美道:「如果戴上王冠,你就是公主。」
婁曉娥笑吟吟地看著他,抬起左手放在那隻大手裡面,「如果不戴呢?」
易傳宗右手的手指將婁曉娥的左手微微抬起,笑道:「你將左手的手指分開。」
婁曉娥疑惑地看著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然後聽話的分開手指。
易傳宗面帶微笑地看著她,隨後手腕一抖,一枚戒指從他的袖口裡面滾動出來。
銀色的光線在太陽下奔跑,順著易傳宗的手掌滾動到婁曉娥的無名指旁邊,隨後精準地套了進去。
婁曉娥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的眼中也閃爍著銀色的水光,抬頭和那雙黑色的大眼睛對視,她感覺分外的幸福。
易傳宗臉上的笑容不變,大拇指將戒指一點點地推到婁曉娥無名指的最後面,他真摯的說道:「如果你沒有王冠,那就做我的公主,讓我來做你的騎士!你願意做我的公主嗎?」
本來他是想買金戒指,但是他買不起,一克金的價格在二十塊錢,他去的供銷社裡面也沒有金戒指。
婁曉娥感動得直接撲到他的懷裡,帶著一絲哭腔地說道:「我願意!」
易傳宗伸手撫著她的秀髮,在她耳邊細聲說道:「今天可不准哭。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
「我才沒有哭!」婁曉娥哽咽地說道,卻沒有從他的懷裡離開。
易傳宗溫柔地扶住她的肩膀緩緩推開,看著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眸,「我喜歡你開開心心的樣子。」
「我現在就很開心。」婁曉娥喜極而泣眼淚再也阻攔不住從眼中流了下來。
易傳宗微笑著用手指在她的臉上滑了一下,「你的妝要花了。」
婁曉娥咬了咬嘴唇,「是不是很醜?」
易傳宗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很漂亮,我很喜歡。」
婁曉娥臉上再次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抬著頭深深地看著易傳宗,仿佛要將他的模樣永遠印在心裡。
婁母看著兩人手拉著手從旋轉門進去,步伐一致地踏上台階,確實有郎才女貌的默契感。
高達七米的屋頂,華麗鍍金的大吊燈,四個青銅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樣立於中央,兩人從中間走過,緩緩地進入到那宮殿般的世界。
婁母一副思索地模樣口中呢喃道:「好像還不錯?」她也快步朝著跟了上去。
而莫斯科餐廳裡面,身穿黑色「布拉吉」連衣裙、外罩純白小圍裙,身材高挑的服務員迎了上來,她開口帶著古怪的腔調,「您好,尊敬的先生、美麗的女士,兩個人就餐對嗎?」
易傳宗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是的,兩位,請幫我們安排一處餐桌。」
莫斯科酒店以前只迎接外賓和一些重要人員,近幾年才逐漸對外開放,這裡的服務態度有別於『禁止無故毆打顧客』,這中服務態度讓他的心情很不錯。
「好的先生,這邊請。」身材高挑的女服務員朝著前方伸手示意,隨後帶領著朝前面走。
此時婁曉娥已經忘了婁母的叮囑,乖巧地被易傳宗拉著走。
易傳宗依舊是環顧四周,吃飯之前要先感受一下環境,才能保證愉悅的心情。
大餐廳牆上掛著巨幅克里姆林宮油畫,油畫前有綠色的噴泉。
餐廳四壁是嫩綠色大理石,明亮的大玻璃長窗上,垂著白色喬其紗和銀灰色天鵝絨的窗簾。
餐廳頂上是松枝、松果和雪花組成的石膏花飾。廳中間四根柱子上,包著銅片攢成的生氣勃勃的鳥獸。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張精美的方桌前面,桌上鋪著淺黃色的桌布,擺放著高腳玻璃杯、暗紅色的方形餐巾。
整個餐廳,既華麗貴氣,又古樸莊重。
易傳宗和婁曉娥面對面坐下。
「先生,請點餐。」女服務員很是貼心的將菜單遞了過來。
易傳宗接過來又給婁曉娥遞了過去,「想吃點什麼?」
婁曉娥宛然一笑,搖搖頭說道:「你點就可以了。」
易傳宗雙眉一挑也沒有拒絕,拿過菜單開始看起來,菜單上面的菜式都是雙語言的,他完全能夠看得懂。
「蟹肉沙拉,茄汁沙丁魚,肉什錦沙拉,這三個我感覺你應該喜歡吃。我的話就要奶油烤魚,咖喱牛肉,法式炸豬排,孟林哥雞,缶燜雞。奶酪兩分,黃油兩份。」
「點心的話,要奶油蛋撻和糖水紅櫻桃。」
將菜單交給服務員,易傳宗抬頭問道:「想喝點什麼?紅酒?咖啡?還是紅茶?」
婁曉娥看著易傳宗微微一笑,轉頭對著服務員說道:「一瓶克里米亞紅酒,謝謝。」
女服務員看了看兩人,微笑著說道:「兩位請稍等。」
婁曉娥笑盈盈地說道:「你明明沒有來過這裡,為什麼我感覺你很熟悉?」
易傳宗眼皮一跳,睜著眼睛說道:「我來的時候也是有做準備工作的,當時李大媽回來的時候捏著嗓子說莫斯科餐廳,聽的我臉上一懵,我當然要好好查一查。」
婁曉娥胳膊撐著下巴笑道:「那你還打聽到了什麼?」她喜歡易傳宗這麼用心的對她,忍不住就想考驗一番。
易傳宗睜著眼睛就開始說,「我在圖書館問了一位老學士,他告訴我蘇聯的天氣比較寒冷,漁業資源非常豐富,因為有廣闊的草原,畜牧業也比較發達。」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他們很容易就能吃到海鮮,並且家裡都養奶牛,我剛才點的都是他們的特色菜式。」
婁曉娥反問了一句,「真的是這樣嗎?」
說完她身體後仰靠在了靠椅上面,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神在他的臉上審視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這人說謊話的時候老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易傳宗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怎麼知道的。以後我帶你去看看那裡的冰雪和草原。」他將胳膊伸在桌子上面,手掌張開抓了一下,「手。」
「我感覺你在騙我。」婁曉娥看著他那拙劣的偽裝,還是將手給伸了過去。
易傳宗抓著婁曉娥的手,目光在此在餐廳內看了一圈,「以後咱們家也蓋這種的房子怎麼樣?」
婁曉娥也順著他的視線過去,卻在旁邊的一桌看到了婁母,母女倆正好對視,她心中有種怪怪地感覺。
聽到易傳宗的話後,婁曉娥撇著嘴長大了嘴巴,表情很是誇張,「蓋這種房子,那得多少錢啊!」
同時她不斷地給易傳宗使眼色,她不想讓婁母認為易傳宗是一個浮誇的人。
易傳宗也是認真地點點頭,「按照現在的掙錢速度,十五年內確實沒什麼希望,不過以後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咱們蓋一套全聚德那樣的宮闕,再蓋一套老莫這種蘇式的城堡。」
婁曉娥是又呲牙又瞪眼,越說越離譜了,左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還想蓋兩套,我們用得到住兩套房子嗎?再說這麼大的房子,生活起來也不方便。」
易傳宗大手一抓不讓她再搗亂,「咱們可以分季節來住,秋天和冬天到時候住城堡,春天和夏天住宮闕。」
「能生火做飯,水電不缺,能取暖就夠方便了。節奏太快了不好,生活嘛,總得有些儀式感。」
婁曉娥眼角地餘光朝著旁邊一撇,嗔道:「就你歪理多!」
沒讀什麼書,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母親在這裡,她非得好好理論一番,那麼大的房子光打掃衛生都得兩三天時間,這是要累死她?
易傳宗側著頭看著婁曉娥,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奇怪?」
婁曉娥的眼神有些飄忽,之前把母親給忘了,兩人坐下之後又想起來了,她心裡感覺怪怪地,「有嗎?沒有吧?」
易傳宗輕皺了一下眉頭。
小看他了不是?
真當他的偵查技能是假的?
腦海中略微思索剛才婁曉娥的舉動,現在他的偵查技能還比較低,但是婁曉娥也沒有學過偽裝技能。
一番判斷之後,他發現婁曉娥有幾次神色略微緊張的朝左邊轉頭。
左邊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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