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傳宗當然不會拒絕這位老先生,摸就摸吧,他也想知道這面相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以前慘就慘吧,就算當時他已經過來了,他也沒有那時候的體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連記憶都沒有,心裡也不感覺彆扭。
但是這面相可是關乎到以後, 他本來是不信這個的,今天讓這老神醫扒了一個底掉兒,哪裡還敢不信。
為了以後的生活能夠好好的,就算是當成有病來治也沒什麼。
之前他反覆摸索了多次,他這鉗工的手確實沒有摸出有什麼斷痕,就是不知道這老神醫診脈的手能不能摸出不一樣。
易傳宗看著眼前這雙滿是褶皺的手,只有指肚的位置有些飽滿, 之後他就感覺到鼻樑骨的位置被順著揉捏著。
這般輕柔的動作,確實要比他之前捏的要舒服很多,甚至他感覺鼻子的氣息都更加清新了很多。
易傳宗抬眼看著黃神醫,略過那雙乾枯的手看著那張嚴肅的臉。
黃神醫的眉頭緊皺著,一張臉上的皺紋又擠到了一塊兒。
見到這表情,他就放心了。
這明顯是也沒有摸到斷痕,這位老先生這次沒算準!
沒算準好啊!畢竟這天柱就是他的命,沒斷當然是最好的,要是可以,他喜歡稀里糊塗的活著。
黃神醫沉吟了許久才出聲問道:「你這病好了一個半月?」
易傳宗瞳孔微微變大,羨慕啊,這摸一摸就有準?怎麼判斷的?他以後也能這樣嗎?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太到一個半月,上個月初好的,差個兩三天。」
「奇怪!」
「真是奇怪!」
黃神醫背著手不住地搖頭,似乎有什麼地方想不通。
易傳宗小聲的問道:「老先生,我現在這面相應該是好了對吧?以後是不是就沒事了?」
黃神醫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天柱確實癒合了,你見水康復的?」
得到準確地答覆, 易傳宗心安了很多。
對於老神醫的卦數神奇,他已經不感覺奇怪了,「對,我確實是落水之後救上來好的。」
黃神醫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嘴裡喃喃著,「就算是神魂歸竅,沒有鳳血,你這天柱是如何修復的?」
易傳宗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問道:「難道我沒有好利索?」
黃神醫再次將手放在易傳宗的鼻樑處,閉著眼一陣摸骨,睜開眼全是不解。
「現在是好了,只是這時間不對!你落水算是應劫,如今你還活著這命數自然是發生了改變。但你這骨齡還略微稚嫩,還不到一個月的骨齡,你這天柱修復的時間要晚上半月。」
「也就說這一劫是你硬抗過去的,真正改變面相的是半個月之後發生的事情!你現在天柱重接,斷痕卻未消,你這一個半月應該比較倒霉吧?」
現在是好了,那就是沒完全好!
易傳宗有些不安,他努力的思考著之前的事情。
在村子裡面的時候風平浪靜,沒什麼倒霉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他剛來的時候碰到了白事捐錢,這不算什麼。十塊錢而已,棄之無肉食之有味。
沒幾天他就順順利利的入廠,掉了個盤子讓他威風了一把,也挺好的,還讓他車間裡面的名聲好了很多。
過了些天他幫了一把秦淮茹,這應該算是比較倒霉,但後來他也刷回來了,刷了三十點醫術技能呢。
放假的第一天倒霉一點,不僅被跟蹤還進了號了,但是也不算什麼,現在宗烈是他的哥們,還剛幫了他一把。
進山的話也挺好的,雖然前有虎、中有豹、後有狗,卻也讓他和宗烈的恩怨了解,並且結下情誼。
後面就更順利了,都是些小打小鬧,錘個把的人,虐虐韓詳這個混蛋,最多就是舉報的這一次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如今風平浪靜了。
易傳宗看著黃神醫,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他這應該算不上是倒霉。
他其實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活著的,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老先生,我感覺自己的運氣還不錯!您是不是搞錯了,我臉上這紋是不是因為皮膚損傷才留下的,畢竟已經存在二十年了,或許過段時間就沒有了?其實我已經好了?」
系統裡面的超級幸運他都遇到過好幾次,那些概率可是百分之一!就這樣,誰能說他的運氣差?
老神醫皺著眉頭,「你的皮膚很飽滿,鼻樑上面怎麼可能有斷痕?」
易傳宗微微皺眉,但是他的運氣也不差啊!
老神醫沉聲說道:「斷痕不褪,天柱不接。天柱欲損,你這運氣不差那就有些古怪了。你面生潛相無法看出更多,你把手拿過來,我給你看看姻緣,可能你的妻子在給你轉運。」
易傳宗頓時大驚,口中呼道:「老先生,您別開玩笑,我這還沒結婚呢,哪裡來的妻子?」
這話一出讓老神醫愣住了,疑惑道:「純陽已失,陽氣外泄,已有數年之久,你沒結婚?」
易傳宗臉色頓時青紅變幻,他猛地站起身說道:「老先生,不用看了,這次是小子輸了!咱們以後再見!」
以後再也不見!
說著,易傳宗腳下生風奪門而去,對比進來時候的信心滿滿,此時他的背影之中多了幾分狼狽。
見他這副模樣,黃神醫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可是命師,什麼人搭眼一看就能看個差不多,甚至詳細一看,對方有什麼命數和遭遇都能看個差不多。
他又是大夫,甚至算過的一些命,這果還應在藥鋪裡面。他肯定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人間多『繁華』,他已經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也就是易傳宗面相隱晦,他才感覺心中詫異。
黃神醫突然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小子,這命數也有趣的緊。」轉眼看著桌子上面的兩瓶酒,他又轉頭看著易傳宗離開的方向,「你這病我治不好,但是你這酒喝了,你會回來的!」
「叮叮叮!」
黃神醫掏出桌下的搖鈴晃著,清脆的聲音指引外面等待的下一個患者進來。
……
風在呼嘯。
易傳宗騎著鳳凰十八在街道上面疾馳。
突兀的,他內心想起一句話,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他要是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自然就算得上是好事,但如果沒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
掉盤子就是車間事故,他們兩個全廠通報批評。
之後他給人家秦淮茹嚇出個好歹,最後也得賠錢還臭了名聲。
十月初本想放鬆一下,結果被宗烈和景逸給抓了,小把柄被人給揪著。
二號他進山輪番遭劫,他都不一定能活著。
就算是能活下來也得重傷,之後被當成敵特給抓起來,工廠裡面的工作肯定保不住,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成為四級鉗工?
後面大爺要是換不到糧票,韓詳這個傢伙再舉報他投機倒把,說不定還得被拉出去遊街。
街道兩旁的鋪子在易傳宗的眼前划過,他的思緒卻不禁回到了那個昏暗的房間,煤油燈橘黃的火苗在陳舊的灰色木桌上面搖曳,那是個破舊卻感覺溫馨的小破屋。
易傳宗的眼前再次出現那道微笑的面容,他輕聲喃喃道:「是因為你嗎?」
他搖搖頭,轉運這種事情太邪乎了,相比較轉運,他更相信是系統出現讓他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讓他有能力面對這些災厄。
豎日清晨。
「咯咯咯!」
「咯咯咯!」
「吵吵吵!再吵把你都宰了吃了!」
後院一聲響,頓時間鴉雀無聲。
易傳宗裹了裹被子,將自己捲成毛毛蟲的形狀,一個人睡覺只有這個姿勢是最舒服的。
溫暖的被子還帶著昨日太陽的味道,這就是有大媽的好處,火爐一般的被窩讓易傳宗再次進入了夢想。
昨天的事情整的他一晚上沒有睡覺,因為又多了一個人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這世上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明明什麼都沒說,自己的小秘密這就泄露的差不多了。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睡得好?
他手中拿著一塊紅繩繫著的貔貅玉佩,怔怔地看了好久,這是花姐姐臨別那晚送給他的。
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才剛睡著,這不到四點鐘家養的公雞就開始打鳴了。
甚至可能更早一點,因為這第一聲響是報曉,現在是秋天,天還比較長,可能也就是三點半左右。
一般人聽到的五六點鐘的叫聲,那是公雞在叫鏟屎官餵食。
「啪啪啪!」
「嗷~」
「嗷!」
聲音的旋律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睡夢中的易傳宗又醒了,這次睡的時間長一些,但是他還是沒有睡醒。
迷迷糊糊地聽了兩聲,易傳宗轉頭看向外面的天空,藍色並非是湛藍,還帶有一絲陰沉,又有點白茫茫的。
根據往日的推斷,這個天色應該得五點多快六點的樣子。
今天怕是睡不成了!
「啊!」
易傳宗打著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筋骨噼里啪啦的一通亂響,耳邊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嚎叫聲。
易傳宗吧唧了一下嘴巴,又習慣性的裹了一下被子,「二大爺看來是用新招式了,這哥倆老實了沒兩天,今天終於是遭劫了,不枉我痛飲一場。」
慢悠悠地掀開被子,易傳宗穿好藍色的工服,今天是要上班的,工廠還有個傢伙等著他收拾呢!
趕去派出所告他!
他準備觀察一下對方的情況,然後再酌情下手!
疊好被褥,方塊型有些難度,看起來整齊就行了,易傳宗骨子裡面不喜歡幹這活,隨手將枕頭扔在被褥上面。
他手裡端著洗臉盆,肩膀上面披著一塊毛巾,易傳宗喜歡用涼水洗臉,因為早上用涼水洗臉會特別精神,只要作息沒有什麼問題,那就是精神一整天!
「嘩啦啦!」
「嘩啦啦!」
一番洗漱,易傳宗甩了一下頭,「爽!頭髮短了就是好,順手就能洗一把!不過現在有點長了,今天下班去剪個頭。」
「吱!」
易傳宗剛要往回走,那邊東廂房的門就打開了,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兩個一瘸一拐地朝著外面跑。
兩人跑得很急,劉光天的身體又比較壯實,跟在後面的劉光福直接被推到在了地上。
二大爺見他這副笨樣就更加生氣了,牟足了力氣上去就是兩腳。
「嗷!」
口中慘叫著,劉光福帶著痛苦的面具起身朝著外面逃竄。
劉光天這時候聽到聲音又嚇得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頭就注意到了易傳宗。
這次他沒有再敢頂嘴,只是低下頭眼神兇狠的無聲謾罵,三兩步就跑到了月亮洞門前。
劉光福就可憐的多了,全程一副痛苦面具,他是完全沒有看到易傳宗,逃命一般地就朝著外面跑。
易傳宗對著二大爺笑了笑,「二大爺消消氣,今個兒還得上班呢,您可是咱們廠的先進!」
二大爺點點頭,指著月洞門就罵,「這兩個兔崽子,半夜起來偷東西吃!早上連塊窩窩頭都吃不上,這是成心要氣死我!」
易傳宗眉梢一挑,二大爺人雖然狠了點,好東西也輪不到他們哥倆,但是這吃飯還是能吃個差不多的。
一個成年女人的定糧在每月二十一斤,這是沒有什么正經工作的,劉光天肯定多一些得二十五斤左右,劉光福未成年定糧少點在二十斤左右。
這做成飯可就多了,正常的都在一點五倍左右,二十斤麵粉就是三十斤饅頭,一天吃一斤饅頭、窩窩,在喝點糊糊,算是生活不錯了,不幹活也不用吃那麼多。
現在城裡還能一天三頓飯,二大爺家有錢,定糧肯定能買齊了,也用不到什麼糧食增量法就能吃個八成飽。
這倆兄弟偷吃窩窩頭,指定是半夜拿來當零食啃了,半夜不睡覺當家賊!還都給吃了,這是閒的吧?
二大爺這鍛工掄上半天錘子,不吃飯哪有力氣,就二大爺這種脾氣的,也難怪這兄弟倆挨打了!
「二大爺,要不上我家吃飯去?」易傳宗笑著邀請道。
二大爺當然不會大早上的去別人家蹭飯,那像什麼樣子,「傳宗,他們倆要是有你這一半,我也不至於這樣,今個兒我去街上吃。聽說你轉正成功了,去了哪個車間啊?」
易傳宗回道:「二一號車間,人事說先適應適應,後面可以提交申請換車間。」
二大爺點點頭,「二一車間也還行,裡面老趙的技術好點。等你到了五六級鉗工,就能和老易一塊幹活了,他也能多教教你。好了,去忙吧,我還得去街頭吃飯!」
「得嘞。」
易傳宗回了一句就朝著耳房走去。
這二大爺好面的人,他不愛去大街上面吃飯,這兄弟倆挨了這一頓不算完,今晚肯定還得挨打!
吃過早飯,易傳宗推著自行車和一大爺出門,剛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個哆哆嗦嗦的人影。
「光福,你在這等誰呢?」一大爺好奇問道。
劉光福訕訕笑了笑,對著一大爺拱拱手,「一大爺,我找傳宗哥有點事。」
一大爺神色微微一愣,隨後轉頭看了一眼面帶笑意的大侄子,他心中想起幾天前易傳宗找二大爺的事,如今再看劉光福這衰樣,心中就差不多明白了。
「那行,你們說吧,我就先遛遛彎,傳宗騎車的速度快。」
易傳宗和煦地說道:「今個兒星期天準備去哪玩?」晚上回家還得挨揍!
劉光福湊上前,舔著臉地求饒,「哥哎!我錯了,您是我親哥!」
易傳宗一聽這話頭連忙伸手制止,「甭介!你可別亂喊!」
劉光福依舊苦著臉,「得嘞,傳宗哥,上次我可沒得罪您,都是我那二哥!是他罵得您!昨個兒就是他偷吃窩窩頭,害地我跟著挨打,您內看看我這腿,哥,您行行好放我一馬吧!」
易傳宗瞥了他一眼,劉光天才是他親哥,這轉頭就賣人,這哥他當不起。
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小子瘦,褲子又比較肥,那擼出來的腿上滿是青印!密密麻麻地和殭屍的腿似的,難怪都跑不起來了。
二大爺還是狠啊!但凡一點小錯誤,這掄錘的力氣下手沒數,老子打兒子這誰都管不了。
「你求我,求我好使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