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偵探4

  次日。

  在晨光初破的寧靜時刻,呂墨菲先生已整裝待發,他那粉色的髮絲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棕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與好奇的光芒。

  他身著一襲簡約而不失優雅的便服,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耐心地等待著今日委託人的到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他特意為營造溫馨氛圍而準備的,希望能在接下來的對話中給予對方一絲心靈的慰藉。

  與此同時,奧利爾,這位總是伴隨在呂墨菲身旁的得力助手,正細心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偶爾抬頭望向窗外,眼中閃爍著對即將揭曉謎團的期待。

  時間如同細沙緩緩流逝,當指針精準地指向十點整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隨後,傑姆士醫生帶著一位氣度不凡的男士步入房間。

  這位男士,正是傑克爵士,他一身紅色蘇格蘭式制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仿佛是從古老畫卷中走出的騎士,既堅韌又帶著幾分不凡的紳士風度。

  「呂墨菲先生,奧利爾小姐,這位就是傑克爵士。」傑姆士醫生微笑著介紹道,語氣中透露出對這位朋友的信任與尊重。

  傑克爵士微微頷首,目光中既有探究也有期待。「是的,我是傑克爵士。事實上,即便沒有傑姆士的引薦,我也會親自上門拜訪。今天早上,我遭遇了一件極為離奇的事情,一封突如其來的信件讓我困惑不已。」

  說著,他從懷中緩緩抽出一張略顯陳舊的灰色信紙,輕輕放置在桌上。

  那紙張雖普通,卻仿佛承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吸引著呂墨菲與奧利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靠近。

  信紙上的字跡潦草而急促,仿佛寫信人在極度匆忙中完成,而「波蘭旅館」這一地址更是顯得格外突兀。

  郵戳上的「梅蘭十字大街」字樣,更是讓人聯想到那座城市中錯綜複雜、歷史悠久的街道網絡。

  發信時間定格在昨日黃昏,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時刻。

  「請問,傑克爵士,您確定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您在波蘭旅館的住處嗎?」呂墨菲的聲音溫和而充滿磁性,他試圖從細節中尋找線索。

  傑克爵士堅定地搖了搖頭,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解與警惕。「絕無可能,我是臨時決定入住波蘭旅館的,除了傑姆士醫生,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一信息。」

  這時,呂墨菲的目光轉向了傑姆士醫生,希望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麼,傑姆士醫生,您是否曾經與波蘭旅館有過交集?哪怕是間接的,比如您的朋友或患者?」

  傑姆士醫生同樣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困惑。

  「不,我從未去過那裡,也從未在我的社交圈中提及過這個地方。這封信的出現,確實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氛。

  呂墨菲輕輕摩挲著下巴,腦海中飛速轉動著各種可能性。他深知,這不僅僅是一封簡單的信件,背後可能隱藏著複雜的陰謀或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來,我們需要深入調查一下這封信的來源,」呂墨菲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語氣堅定而充滿決心,「以及梅蘭十字大街與波蘭旅館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繫。同時,我們也要考慮是否有其他未知的力量在暗中監視著傑克爵士。」

  奧利爾聞言,立刻拿起筆記本,開始記錄下所有關鍵信息,準備為後續的調查工作做足準備。

  「嗯,確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瀰漫在空氣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處默默注視著你們的每一個舉動,對你們的行動異常地保持著高度的警覺與關注。」

  他輕輕地從那個略顯陳舊的信封中,如同從時間的縫隙中抽取出一張被精心對摺兩次、尺寸恰好為13×17英寸的紙張,那紙張的邊緣略顯泛黃,透露出一種歲月的痕跡。

  他緩緩展開這張紙,動作中帶著一種近乎儀式般的莊重,隨後將其平整地鋪展在桌面上,仿佛是在展示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紙張的中央,一行用不同字體大小的印刷字巧妙拼貼而成的句子赫然映入眼帘:「如果你珍視自己生命的每一刻,或是依然保持著那份難能可貴的理智與清醒,那麼,請務必遠離那片被神秘籠罩的沼澤地。」

  這行字,就像是某種隱晦的警告,又似是來自遠方的呼喚,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尤為引人注目的是,「沼澤地」這三個字,與其他印刷字截然不同,它們是用墨水親手書寫,字跡略顯潦草卻充滿力量,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現在,」傑克爵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與急切,他望向呂墨菲,眼中閃爍著渴望解答的光芒,「呂墨菲先生,您那敏銳的觀察力和非凡的智慧,或許能為我解開這個謎團,告訴我這封信背後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又是哪位神秘人物,對我的事務如此關心,甚至不惜採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來進行警示呢?」

  傑姆士醫生聞言,輕輕皺了皺眉,他以一種專業而冷靜的態度回應道:「誠然,先生,從科學的角度來看,這封信中確實沒有任何超自然或神秘力量的跡象。然而,人的信念往往超越理性,寄信之人或許正是深信不疑地認為,這背後隱藏著某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或意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傑克爵士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焦慮與困惑,他看向呂墨菲和奧利爾,仿佛在他們的臉上尋找著答案的線索,「我感覺,你們二位似乎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而我卻像被迷霧籠罩,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呂墨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安撫的力量,「請放心,傑克爵士,在您離開這間屋子之前,我會確保您了解我們所知的一切。現在,讓我們暫時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封顯然是在昨天傍晚匆忙之間拼湊並寄出的信件上。」

  「奧利爾,我記得你昨天提到了《泰晤士報》,它現在何處?」

  「就在那邊的角落裡,緊挨著書架。」奧利爾指了指房間的一個角落,那裡堆放著幾份報紙和雜誌。

  「那麼,請你幫我把它取來,好嗎?特別是昨天的社論版面,我想那上面或許有我們需要的線索。」

  呂墨菲的話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奧利爾依言而行,很快便將那份《泰晤士報》遞到了呂墨菲的手中。

  呂墨菲接過報紙,迅速翻到了社論版面,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迅速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最終停留在了一段關於自由貿易的論述上。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讀那段文字,語氣中充滿了讚賞與認同:「或許,在當今這個充滿誘惑與誤導的世界裡,你還會被那些甜言蜜語所迷惑,相信保護關稅能夠成為你行業或工業發展的庇護所。

  但請允許我從理性的角度提醒你,從長遠來看,這種短視的立法行為,只會讓國家逐漸遠離真正的繁榮,它不僅會減少我們的進口總值,更會降低整個島嶼國家民眾的生活水平。」

  讀完這段話,呂墨菲興奮地拍了拍手,滿意地搓著雙手,仿佛剛剛完成了一項重大的發現,「奧利爾,你看,這是多麼具有前瞻性和深度的見解啊!你不覺得這種對於自由貿易的深刻理解,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所需要的清醒之聲嗎?」

  傑姆士醫生此時正以一種充滿職業興趣的眼神望著呂墨菲,他顯然也被這段論述所吸引。

  而傑克爵士則顯得更加困惑,他看了看呂墨菲,又看了看奧利爾,似乎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中尋找答案的蛛絲馬跡,「我必須承認,我對關稅和自由貿易這些經濟問題並不太了解,」他嘆了口氣,「但在我看來,這封關於沼澤地的警告信,與我們剛才討論的社論內容,似乎並沒有直接的聯繫。我們是不是偏離了主題?」

  呂墨菲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恰恰相反,傑克爵士,我認為我們正站在揭開真相的關鍵節點上。

  奧利爾,雖然你可能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的工作方法,但就連他也未必完全理解這段社論與沼澤地警告之間那微妙而深刻的聯繫。

  這需要我們共同去探尋、去解讀。」

  「是的,」傑克爵士點了點頭,儘管他心中依舊充滿疑惑,「我承認,我暫時還看不出這兩者之間的關聯。但我相信,有呂墨菲先生在,我們一定能夠找到答案。」

  「好的,先生,我們下午將會來拜訪。」呂墨菲起身送客。

  ……

  下午。

  在那座古樸而典雅的諾桑勃蘭旅館內,展現了他那超乎常人的自我控制能力。

  仿佛一位精心雕琢的藝術家,將個人情感的波瀾深藏於心底,只在外界投射出一片寧靜的湖面。

  隨著他們逐漸遠離那些紛繁複雜的謎團,他的心靈仿佛也被一縷溫柔的陽光輕輕拂過。

  轉而沉浸在了藝術的海洋之中。

  美術館內的每一幅畫作,都是近代比利時大師們心血的結晶。

  它們靜靜地訴說著過往的故事,與呂墨菲那雙銳利的眼睛相遇,碰撞出別樣的火花。

  儘管他並非藝術領域的專家,對色彩的搭配與筆觸的細膩缺乏深入的理解。

  但那份對美的追求與欣賞,卻讓他在這一刻忘卻了塵世的煩惱,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這視覺的盛宴之中。

  他偶爾輕觸畫框,仿佛在與畫家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那份專注與投入,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離開美術館,夜色已悄然降臨,諾桑勃蘭旅館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馨。

  呂墨菲與奧利爾一路漫步,話題卻始終圍繞著藝術,仿佛那些古怪的事件從未發生過一般。

  然而,他心中那台精密的推理機器,卻從未停止運轉,對每一個細節都保持著高度的敏感。

  當我們踏入旅館大堂,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混合著古老木材與皮革的味道,讓人心神寧靜。

  帳房先生以他那慣有的禮貌與熱情迎接了他們,並告知傑克爵士正在樓上等候。

  那一刻,奧利爾仿佛能感受到呂墨菲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閃,那是對即將揭曉答案的期待與興奮。

  「傑克爵士正在樓上等著你們呢。」帳房先生的聲音溫和而清晰,如同這旅館內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

  然而,呂墨菲並未急於上樓,而是突然提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要求——查看旅客登記簿。

  這一舉動,無疑是他敏銳洞察力的體現。

  他深知,在這看似平靜的旅館之中,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登記簿上的每一個名字,都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果然,當他看到約翰與歐克太太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他看似隨意地詢問著關於這兩位旅客的信息,實則是在用心收集著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這一定是我認識的那個約翰森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但更多的還是好奇與警惕。

  然而,守門人的回答卻打破了他的預期。

  原來,這位約翰並非他想像中的律師,而是一位煤礦主,一個與雲澈家族並無直接關聯的人物。

  至於歐克太太,雖然她的名字在呂墨菲的記憶中泛起了一絲漣漪,但終究也只是個陌生的名字。

  她的到來,似乎只是這個旅館中眾多過客之一,與雲澈的遭遇並無直接聯繫。

  然而,呂墨菲卻並未因此放棄,他深知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謝謝您,恐怕不能說她是我的熟人了。」他禮貌地回應著守門人,但心中卻已暗暗將這兩個名字記在了心上。

  在上樓的過程中,呂墨菲低聲向我闡述了他的發現與推測。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人性深刻的洞察與對案件精準的把握。

  他告訴奧利爾,那些對雲澈家族虎視眈眈的勢力,雖然表面上並未出現在同一旅館之中,但他們卻以一種更為隱秘的方式,對雲澈進行著監視與跟蹤。

  這種既想接近又害怕被發現的矛盾心理,無疑暴露了他們的真實意圖與身份。

  「這是一件很能說明問題的事實呢。」呂墨菲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與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