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將軍需要講理嗎?
胡夫人終究沒能送走家中的這些惡客,劉氏之人直接無視的她的態度在劉府住了下來,這樣的事情讓她一陣無奈。
若是在其它的時候,面對這樣的現實,胡夫人或許就忍了,但現在,她不想忍了,因為她有著可以依靠而且自己還想要依靠的男人。
所以當劉氏之人住進劉府時,胡夫人出了家門。
「那妖精出門去了。」住進劉府就不打算走的老婦人霸占著曾經屬於胡夫人的軟榻,只覺得城裡人是真會享受,躺在這般軟的床肯定睡的很香甜,她們這些人因為劉意的關係也都算得上是鄉下土豪,勉強也能蹭到權貴的邊,從這一點上來說,楊崇當初的家境還比不上她們。
但鄉下土豪畢竟只是鄉下土豪,如何能夠與韓國的頂級權貴相比,所以在進入劉府後,她們一個個都花了眼,尤其是她們日後有機會得到眼前的一切,這就更讓人躁動了。
「是出去了,嬸娘,你說她不會是去找什麼人幫忙,想要攆走我們吧?」另外一個中年婦人問道。
胡夫人雖然柔弱可欺,但她的那個妹妹卻不是好欺負的角色,若是胡夫人去找自己妹妹幫忙了,她們想要吞下劉意留下的遺產恐怕就不容易了。
「她憑什麼攆我們走,官司即使是打到大王那裡,占理的也是我們。」老夫人卻是滿不在乎,在這個時代,宗法制雖然不斷遭到破壞,但宗族卻是一直延續著的,劉意絕嗣,於情於理都要從劉氏一族中過繼一個孩子承續祭祀才是。
「但她的妹妹畢竟是不是一般人,是大王的寵妃啊。」中年婦人憂心道。
「大王的寵妃怎麼了?大王的寵妃難道就可以不講理了,況且我們也是為了她好,若不是看在她妹妹的份上,像是這種成婚十幾年卻連子嗣都不曾生下的女人,早就被掃地出門了。」老婦人言語森然,活到這個年齡的她什麼沒見過,還拿捏不了一個都三十多了還什麼都不懂的胡夫人嗎?
「但她的妹妹畢竟是大王的寵妃,大王那裡我們也得罪不起。」
韓王安在秦國那邊雖然是可以任意被欺負的角色,但在這韓國,他就是天,雖然這個天有點虛。
「無妨,我們不是沒將她趕出去嗎,寬兒雖然過繼給了劉意,但她還是這個府邸的主人,我們這可都是為了她好,哥哥不曾虧待她。」老婦人道,這件事情,她自認為辦的很好,胡夫人根本就沒有反對的理由,哪怕她的心裡可能不太情願。
活了這麼大年齡的她很清楚,胡夫人那人是軟弱的性子,即使會有什麼不滿也不會發作出來,忍讓才是她的選擇。
正所謂人老成精,她說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沒錯,世道人心她拿捏的很穩,但有些事情是不講邏輯的,她只覺得自己能夠拿捏胡夫人,卻不知道,現在的胡夫人已經不一樣了,她雖然還是之前的那種性格,但現在卻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
「我是不是不該來?」現在的大將軍府,胡夫人忐忑地看著楊崇,她此時出現在楊崇的面前就是向楊崇求援的。
一個女人遇到了麻煩,她能夠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男人。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楊崇打量著面前的俏寡婦,說起來胡夫人雖然主動找他的次數不少,但這般直接上門的卻是第一次,畢竟在這裡有著弄玉。
弄玉雖然不知道胡夫人是她的娘親,但胡夫人卻知道弄玉是自己的女兒。
在劉意死後,胡夫人也有與弄玉相認的衝動,但考慮到自己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好,她的這種衝動也就發生了動搖,至於後來……
後來她又發現楊崇與弄玉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心中那份相認的衝動直接就消失了。
如果她與弄玉相認,會出現什麼結果呢?
雖然她與妹妹與楊崇都有著非同深淺的關係,但姐妹只是姐妹,在這個時代,姐妹兩人嫁給一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諸國王室聯姻,除了正妻之後,還有陪嫁幾個同族的姐妹以幫助正妻日後在新的家庭、新的國穩固自己的地位,王族是如此,往下的大戶人家也是如此。
但姐妹同侍一人只是尋常,涉及到母女卻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胡夫人很清楚,即使自己願意接受,弄玉也是決然不會接受的。
她的一輩子就這樣了,能夠在現在這個年紀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且能夠保護自己的男人,她還能奢望什麼?她難道還要奢望名分不成?
所以在胡夫人的決定中選擇了與弄玉不相認,弄玉跟在楊崇身邊她是放心的,畢竟楊崇的強大她是曾親眼所見,更曾親身體驗,以女人看待男人的眼光來說,楊崇當的上完美。
弄玉日後跟著楊崇,胡夫人是能夠放心的,至於她自己?她這個年齡的女人,又是寡婦,她難道還打算嫁人不成,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偶爾與楊崇幽會一番,同時還能知道弄玉的近狀,能過夠有著這樣的生活,她也就心滿意足的,至於更多的,她已經不會再奢望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胡夫人將楊崇當作是自己的情人,而今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來找自己的情人了。
只是,當她來到楊崇面前時卻不免又有著擔心,擔心楊崇會因此對她不滿,畢竟兩人的關係本就見不得人。
「你若是不方便出面的話,那就算了,那些人只是圖財,不敢對我怎樣的。」楊崇摸稜兩可的態度讓胡夫人心中的忐忑更深了,她的年齡雖然已經不小了,可膽子還沒弄玉的大。
「不敢怎麼樣?過繼哪有過繼成年男人的,我一看就知道是司馬昭……」楊崇說到一半已經停了下來了,糟糕了,差點就忘記了這個時代連司馬昭的祖爺爺都沒出生呢。
「司馬昭是誰?「胡夫人直愣愣地問道。
「一個不相關的人罷了,一個成年男人過繼到你的府中,面對夫人這樣的美人,他既然都圖財了,能夠不圖色嗎?」楊崇說道,神色間已經多出了殺氣。
男人的齷齪心思楊崇能夠不知道嗎?
「應該不會吧?我畢竟是她的長輩。「胡夫人臉色一白。。
「肯定會,男人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嗎?」楊崇卻是已經認定了那劉寬必然會對胡夫人生出窺覷之心,雖然直到現在他沒有見過劉寬,更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伱為何會知道?」胡夫人果然很笨,難怪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被騙。
「因為我就是這樣的男人。」楊崇振振有詞,說出的理由理直氣壯而又令人信服。
「你……」胡夫人臉色一紅,她與楊崇之間的關係,若是真的計較起來,還真好不過,而以後還會變得更不好說。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暫且留在這裡,黃昏再回去就可以了。」楊崇道,他現在可是大將軍,拿捏幾個鄉下土財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抓那些人的理由?
楊崇這麼努力的追求權勢,其中的目的之一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去找理由嗎?自由自在的另一邊同樣也可以是無法無天。
「好。」面對楊崇的強勢,胡夫人只是點了點頭,她這軟軟的性子很難說出強硬的話來。
在胡夫人的注視下,楊崇只是拿過兩支竹簡,在上邊寫上了兩句話就叫來了一個侍女,讓她將竹簡送了出去,至於最終送到了哪裡,她不知道,但她知曉,這兩支竹簡一定能夠解決她的麻煩。
這才是真正的他嗎?胡夫人看著楊崇,從那具她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體上,她感覺到力量,一如那時的力量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神晃動,不自覺地已經神飛物外。
她是一個敏感的女人。
在劉府正做著美夢的劉氏族人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當一隊甲兵突然闖進劉府時,他們還氣勢囂張的質問對方,但是,當甲兵的刀劍架在了他們的脖頸上,鎖鏈枷鎖齊齊亮出之時,他們才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對勁了。
他們來新鄭本是為了發財,卻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是上趕著找死。
「我們是劉司馬的族人,你們憑什麼抓我們?」老婦人勉強還能穩住心神,面對刀劍加神,還能質問出來。
「我們不知道劉司馬,我們只知道有鄭國餘孽在此,帶走。」帶隊之人根本不與他們廢話,大將軍府下令拿的人,其結局已經註定了,他沒有必要對死人廢話。
「我是劉司馬的侄子,即將過繼給劉司馬,你們不能抓我,你們不能抓我。」面對殺氣騰騰的甲兵,劉寬已經畏懼到了極點,但想到可能的結局,在恐懼之下他倒是迸發出了最後的瘋狂。
「呦呵,原來你是劉司馬的侄子,還要過繼給劉司馬,看來你很孝順啊!」帶隊之人玩味地看著劉寬,心思閃動之間大約已經明白了什麼。
「是,是,是,我和叔父的關係最好,他生前最是疼愛我,早已經將我視為親子。」劉寬聞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說道。
「這就好說了,劉司馬活著的時候,與我是有幾分交情。」帶隊之人笑了。
他的官職在權貴遍地走的新鄭不高,但他能夠混到現在的地位,差不多已經是尋常人能夠達到的極限了,所以,他是有著智慧,有著見識的。
面前這些人的企圖,還有來自大將軍的命令,兩者結合之下,已經讓他推出了大致的脈絡了:劉意死後,劉家只剩下一個女人,這些劉氏族人就看到了吃絕戶的希望,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劉家的女人竟然與大將軍還有交情,這卻是一頭撞在了鐵板上。
至於這座府邸的女主人為什麼會與大將軍有著交情,作為男人的他很容易想到。
他雖然沒有見過這座府邸的女主人,但卻知道這座府邸的女主人還有著一個妹妹,她的妹妹還是大王的寵妃,能夠被大王看中的女人會是尋常的女人嗎?
而這座府邸的女主人作為姐姐,其相貌又怎麼可能差。
一個孀居的漂亮的婦人,太容易讓男人心動了。
劉寬聽對方與他那死鬼叔父還有交情,更是大喜,這就是人脈啊!以後他都可以繼承。
只是對方接下來的話卻是直接再次將他從天堂拉進了地獄。
「既然劉司馬生前最喜歡你,而你又是孝順的,那你何必想著過繼的事情,還要折騰來折騰去,多麻煩,你直接下去陪劉司馬不就可以了嗎?」帶隊之人說話間臉上的笑意已經變成了森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他已經將這些人當成了死人。
「是不是那個賤人?一定是那個賤人!」老婦人此時已經肯定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她所謀劃的事情不僅成功不了了,甚至還要賠上他們這些人的性命。
她雖然已經一大把年齡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活了很久了,但人都是貪生的,只會嫌棄自己的命短,誰會嫌棄自己的命長呢?
她害怕死亡,當死亡臨近之時,她是瘋狂的:「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我怎麼敢?我怎麼敢?在同一個時間中,胡夫人也有著這樣的疑惑。
書房之中,胡夫人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衣帶,將裡面的風光給重新收了起來,而在她的旁邊是只將她視而不見的弄玉。
當楊崇輕描淡寫地就將她的問題給解決了的時候,她心動了,所以她要好好報答楊崇,於是半推半就的就答應了楊崇一些過分的事情,比如面前的桌子。
他們之間本還做過更過分的事情,只是藉助桌子的話,其實也不算什麼,反而會很有情趣。
但她卻不曾想到,當她魂飛天外的趴在桌子上的時候,弄玉卻突然出現了,弄玉卻突然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於是,她就以一種讓她自己都難以啟齒的姿態與自己的女兒相見了。
同樣的事情,只是在男女之間那是情調,但在弄玉面前,那就是噩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