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終將逝去的青春
大廳之中，因為閉關而許久不曾出現的焰靈姬看著家中突然出現的兩個小人，不由大感好奇，隨即將楊炎這個小女童抱在懷中，更是用手在她的小臉上揉啊揉啊，仿佛看不到小傢伙都快哭了的樣子。
「咦！這小傢伙還真好玩。」焰靈姬樂呵呵地笑著，一張俏臉上盡顯明媚之色，似乎又發現新的玩具了。
慘遭蹂躪的小傢伙求救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娘親，在這個還是陌生的環境中，根據她簡單的認知，自己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娘親。能夠解救她，讓她逃離面前這個可謂的姨娘魔爪的人，也只有她的娘親。。
鯢裳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可憐巴巴的女兒，也是面帶不忍之色，雖說焰靈姬沒有什麼惡意，但看著女兒被『蹂躪』，她還是忍不住心疼。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在她的記憶中，焰靈姬是與楊崇關係最深的女子，兩人在魏家莊時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情人，這麼多年過去，兩人也許已經成親，也就說焰靈姬現在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了，無論是她還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以後都是這個家的人了，都是要與焰靈姬打交道的，如何與焰靈姬相處，也就成了他們母子三人必須面對的問題。
想著這些，鯢裳心中的遲疑更深了，她看得出焰靈姬對自己的女兒並未惡意，只是單純的喜愛而已，她此時若是出言阻止，會不會引起焰靈姬的不快？
不得不說，曾經頭腦簡單的羅網殺手，因為一雙兒女的出生，已經讓她懂得了思考殺人之外的事情，也讓她學會了許多東西，打但還有更多的東西需要學習。
現在的她需要學習嘗試著怎麼與她人相處，別的人她可以不在意，但楊崇身邊的這些女人，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她卻不得不學習著與她們友好的相處。
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
「別逗小孩子了，你沒看到小傢伙都快要哭了，鯢裳也很心疼嗎？「鯢裳是欲言又止，但楊崇卻不需要考慮太多，自己的孩子，他還沒有這樣玩呢?焰靈姬倒是先玩上了。
「挺好玩的嗎？小傢伙還真可愛。」焰靈姬有些不情願地將小傢伙交給了楊崇，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欺負小孩子這樣的事情，有些幼稚了。
「到時候你也生一個不就行了。「楊崇一邊安撫著小傢伙，一邊對焰靈姬道，視線卻是已經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焰靈姬有些不爭氣啊，雖然楊崇也沒打算太早的養孩子，但在這個時代，他若想割據一方，子嗣的問題也是十分重要的。
「我一個人也不行了，你也要努力才是。」焰靈姬幽幽一嘆，看向楊崇的目光中已經多出了幽怨，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閉關修煉，楊崇大概已經浪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紫蘭軒那麼多女人都在這個家中，誰知道楊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對於楊崇的底線問題，焰靈姬這麼多年來哪裡還看不清楚，楊崇可是一直都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的。
轉眼之間，她自己竟然已經成了舊人了。
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就不該讓他早早的得手，唉，都怪自己當時沒忍住啊！焰靈姬想著，卻不見苦惱之色，與其說此時的她是在抱怨，倒不如說她是在吐槽才是。
焰靈姬與楊崇的這一路走來，本就是一個相互影響的過程，在不知不覺間，楊崇的身上多出了焰靈姬的影子，而焰靈姬的身上也有了越多越多的屬於楊崇的烙印。
「等我們換了新家再說，那時也能安定下來。」楊崇道，在小孩子面前，有些話題確實不適合繼續深入。
「好了，今天鯢裳和兩個小傢伙初來乍到，我們要好好慶祝慶祝才是。」楊崇看著面前的兩個女子，若是紫女也在這裡就更完美了，不過還好，一會兒就將她叫過來，以後都是姐妹了，怎能不好好熟悉熟悉。
這一晚的楊府很熱鬧，而楊崇也真正體驗到了大家庭的快樂。
……
深夜，月明清晰，微風掃過窗戶，給房間中焦灼的氣息中帶來了幾分涼意，隨著一聲啼鳴，一個矯健的背影無力的伏了下去，軟塌塌地倒在了身下男人的懷中。
「這可不像是伱啊。」楊崇撫著鯢裳光潔的肩膀，曾經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但卻多出了更多美妙的體驗，曾經的女殺手現在已經蛻變成少婦了，自有著少婦的韻味。
「你喜歡嗎？」鯢裳微微氣喘，即使她武功高強，可以廝殺很長很長時間而不疲憊，但方才的戰爭卻是讓她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因為她是主動的，此時，楊崇在她的認知中已經不再是她的目標，而是她一雙兒女的父親了。
「自然喜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熱情。」楊崇笑道，湊過去在那一點紅唇上輕輕一吻，另有一番美妙的感覺，這種戰爭過後的溫存，正是交流感情的好時刻，男女之間，在身體的接觸之後，也要拉近心靈上的距離，只有如此才能達到真正的水乳交融，心心相印。
「我以後也可以。」鯢裳仰著頭看著楊崇，她從楊崇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曾經的熟悉，此時楊崇的眼神一如當年在魏家莊時那般，只是，那時的楊崇只是陷入了溫柔的陷阱之中，他的溫柔對待的只是自己的娘子，而不是羅網的殺手。
「你很不安？」楊崇看著驚鯢的眼睛，漆黑如墨，幽深如淵，一如往昔，但楊崇卻從在其中看到了一絲波瀾，此時的鯢裳並不平靜，她正在努力，努力嘗試著讓楊崇接受她、喜歡她。
「不安？」鯢裳微微一怔，她不擅長演技，從一開始就是，但她卻沒想到楊崇竟然能夠看出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從咸陽前來新鄭的這一路上，她是有著不安的，畢竟曾經的她是要殺了楊崇的。
「你現在已經不是羅網的殺手了，你只是楊家的女人，所以你不用如此不安，我會好好待你的。」楊崇安撫著鯢裳，作為他與秦王政交易的籌碼，楊崇必須讓她在自己這裡感覺到安全感，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收穫鯢裳的心，而不是只收穫一個漂亮的娃娃。
「我……」鯢裳看著楊崇的眼睛，在那雙眼睛中，她看到了愛意，還有著憐惜。
「我這裡有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楊崇賣起了神秘。
若是曾經的驚鯢，面對楊崇這個問題，大概只會回應以沉默，但現在她是鯢裳，所以她在楊崇的懷中輕輕地點了點頭，唇間發出了一道輕音：「想。」
「其實我在魏家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羅網的殺手了。」在鯢裳的配合中楊崇回憶道。
「你那時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鯢裳震驚道，這怎麼可能？那時楊崇怎麼會知曉她的身份？她的身份即使在羅網之中也是絕密，楊崇怎會認得她？
鯢裳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楊崇很還弱，只有年齡連成年都不算，在羅網的情報中，楊崇十幾年就沒出過家鄉，而羅網針對楊崇的布局是籌備許久的，楊崇怎麼可能一眼就識破她的身份。
「對啊，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驚鯢。」楊崇肯定道，只覺得現在的驚鯢可愛極了，只見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鯢裳此時眼眸圓睜，櫻口微張，在震驚的神色中是呆呆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還要與我相親？你當時識破了我的身份，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應該逃跑嗎？那時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鯢裳不解道。
「因為你太漂亮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了，那時的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你娶回家，哪怕你十分危險，誰讓是那麼漂亮呢。」楊崇的情話經過經過焰靈姬、紫女幾人的實踐，現在可謂是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所以你是見色起意？」鯢裳直接反問道，這句話是她最真實、最直接的想法，根本沒有經過腦子，直到說出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從一開始，她本是打算努力討好楊崇的。
「對，就是見色起意，你知道那麼一句話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當時的我就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我只當是不認識你，繼續與你相親，後來我們被復仇的黑白玄翦堵在了家中，他還逼迫著我們成親，當時我只是假裝很害怕，而實際上我卻很開心，終於可以如願了，黑白玄翦還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以後若是再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他。」楊崇笑著，笑容之間儘是蕩漾。
「你……你怎麼能這樣？「此時的鯢裳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但心中的忐忑與不安卻是消失了許多，女人，在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面前，總是很容易找到屬於自己的底氣。
「男人嘛，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很容易調整自己的底線。」楊崇卻是不見一點慚愧之色，有著的只有得意。
我真傻！饒是以鯢裳清冷的性子，此時也是忍不住變得哀怨起來，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在楊崇的眼中可能只是一個漂亮的獵物而已，但事實上卻是羅網在算計楊崇，她自己才是要獵殺楊崇的獵人。
鯢裳有著這樣的哀怨也是正常的事情，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那句廣為流傳的話：高端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
而正巧，楊崇就是那個高端的獵人。
「不過，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如願以償了，以後，你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楊崇將鯢裳緊緊地抱在懷中，翻身之間，他與驚鯢已經掉轉了位置。
「我是屬於你的，從現在開始永遠都是。」鯢裳回應道。
她已經能夠感受到楊崇蓬勃的欲望了，而這是讓她最為安心的東西。
身隨心動，在鯢裳念頭閃動著的時候，她的身體也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楊家子年十六，魏家女年十八，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當她的意識在楊崇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中逐漸沉淪之時，她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中響起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是當時的媒人在她與楊崇面前說過的一句話，從這句話開始，她與楊崇的命運就已經徹底連在一起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兒女的父親了。」
鯢裳的思緒徹底沉淪了，在主動迎合中，徹底放開了自己，放下了最後的一絲戒備。
從此刻起，曾經的事情不再是負擔，而是美妙的回憶，而在未來，她與楊崇之間還會有更多的回憶。
對此，鯢裳深信不疑。
……
「姐姐，還沒休息？」庭院之中，身披單衣的弄玉走出房間，只見紫女正坐在庭院之中，看著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也沒休息嗎？」紫女收回自己的視線，轉向了弄玉。
只見此時一身單衣的弄玉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但紫女卻是知道，弄玉絕非看上去那般柔弱，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少女，比起紅蓮這個同齡女孩的色厲內荏，弄玉在必要的時候是真的能夠提起劍砍人的。
「我這是剛修煉完，可與姐姐你不一樣。」弄玉俏皮一笑，在自己姐姐面前，她自然沒有假裝柔弱的必要。
「我有什麼不一樣的？」紫女抽抽鼻子，對弄玉這般在楊崇面前柔弱，在她面前狡黠的這種情況卻是無可奈何，曾經的姐妹即將變成另外一種屬性的姐妹了，她這個做姐姐的威嚴已經難以維持了。
「姐姐是在想鯢裳姐姐她們吧？」弄玉問道，今日紫女看到那一對孩子時的神色有些不對勁，細心的她當時就留意到了。
「是啊，她們的出現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裡是一個家，而不是我們寄宿的地方。」紫女悠悠道，家與住處，雖然都是一座府邸，但其中的意味卻是不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