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葬禮

  火之國北部邊境的小城中,由於這裡離雨之國慘烈的戰場不遠,偶爾會遭到流竄過來的敵國忍者襲擊。因此家家戶戶天黑之後,便緊閉房門,無人外出。

  此時夜色正濃,空蕩蕩的街道上卻有一個面相兇惡的黑髮中年男子正背著手獨自走著。

  「嗯?」

  他耳朵動了動,聽到了背後傳來的些許動靜。

  不多時,戴著貓臉面具的下屬便瞬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團藏大人!」

  這黑髮中年人赫然便是團藏——當今木葉的火影輔佐,亦是北方戰場前線總指揮。

  他轉過身來,淡漠問道:「有什麼事嗎?」

  面具下屬單膝跪地,低頭匯報導:「屬下得到消息,鞍馬家族族長鞍馬建一逝世了。」

  「鞍馬建一死了?」

  團藏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又很快收斂,面無表情地問話:「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死的?」

  「今日下午,大約五點前後。鞍馬建一在家召集族人,託付後事,自稱時日無多。之後起身似是沒站穩跌倒在地,鞍馬族人上前查看時,他就已經斷氣了。」

  面具下屬語速沉穩,細細匯報。

  志村團藏站在原地沉吟了半晌,才揮手讓下屬退下。

  「居然這麼早就死了。」

  他皺了皺眉,轉身朝旁邊一道昏暗小巷深處他的臨時住所走去。

  鞍馬建一,是他用來反制宇智波家族的暗手。

  這個老頭的血繼幻術雖然施展起來頗為麻煩,但只要提前準備好,就能構建出足以覆蓋整個宇智波家族族地的大型幻境。

  只有提前開啟了寫輪眼的宇智波才能避免自己陷入幻術。然而他團藏可不會給這些宇智波預先防備的機會。他一旦下定決心要對宇智波家族動手,自然會一擊必殺,畢其功於一役。

  因此,鞍馬建一對於團藏來說是有戰略價值的。

  上次他和鞍馬建一接觸,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那個老頭就告訴過他,鞍馬家族中已經出現了覺醒血繼限界的後輩了。

  據鞍馬建一預計,那個後輩三年之內足以培育出伊度,而他,也計劃在三年之後施展【寄幻轉生之術】來奪取那後輩的軀體。

  「鞍馬建一是絕不會毫無徵兆的死去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計劃會提前這麼多,但他一定已經施展過【寄幻轉生之術】,從而奪取了他後輩年輕的軀體了。」

  志村團藏眯起獨眼,心中判斷著。

  他對於這其中變故並不感興趣,無非是那家族後輩的伊度提前成熟了,亦或是老頭的圖謀被意外發現了。

  怎樣都好,只要這鞍馬建一還活著就行。

  而他根據之前下屬匯報過來的蛛絲馬跡,就能輕易判斷出鞍馬建一還活著的事實。

  若非如此,怎會召集族人前來交代後事,明顯是有所準備。

  而且光是這一點,他就能推斷出兩種衍生的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性是鞍馬建一轉生之後,將自己居所布置為幻境,再招來族人,偽裝成現場死亡。

  第二種可能性是假死在前,之後再奪舍轉生,替換屍體。

  「哼,果然是個狡猾的老狐狸,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他的真面目,還真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想到這裡,志村團藏露出了久違的淡淡笑容,沉穩如他,也為自己看穿了這件事的真相而感到得意。

  ……

  數日之後。

  木葉隱村的天空中陰雲密布,淅瀝瀝的細雨在不斷地滴下。

  這正是冬季最讓人厭惡的濕冷天氣,而這糟糕的天氣也正如鞍馬家族族人們此時的心情。

  鞍馬家族族地,家族祠堂。

  得到族長死訊的族人們,一個個身著黑色喪服,外面套著黑色的雨衣,紛紛聚集到這裡,參加族長的葬禮。

  這個平時容納族人們開會、祭祀的祠堂正中央,赫然擺著一個黑色的沉重棺木。

  這便是陳放著鞍馬建一遺體的棺木了。

  而棺木的正前方,擺著一張長條桌子,上面放置著鞍馬建一的黑白遺像。

  葬禮由年邁的家族長老主持。

  而新晉的年幼族長鞍馬澪緒,則由另一位族老牽著,也站在台前。

  「為了弔唁一直為家族鞠躬盡瘁的族長鞍馬建一,我們聚集在這裡……「

  年邁的長老神色肅穆的面向一臉悲痛的族人們念誦著悼詞。

  站在一旁的鞍馬澪緒已經忍不住淚水滴落下來,小聲啜泣著。

  「振作起來吧,澪緒小姐,過幾天舉辦了繼承儀式之後,您便是我們鞍馬一族正式的族長了,可不能失態啊。」牽著他的族老見狀連忙安慰道。

  「嗯。」

  鞍馬澪緒用手擦了擦小臉,不斷點著頭,小聲哽咽道:「澪緒知道,這是爺爺的期望……嗯哼……澪緒……澪緒不會讓爺爺失望的。」

  族老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好孩子。」

  鞍馬彥一臉沉痛的站在人群的邊緣,手中持著一束白花,等待著上去獻上弔唁。

  此時,一個膚色蒼白,同樣身著黑色喪服的男忍默默地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大蛇丸老師。」鞍馬彥瞥了他一眼。

  他可是記得這條蛇和自家族長沒什麼交情的,沒想到也會前來參加族長的葬禮。總不會是想給他灌輸兩句心靈雞湯而特意過來的吧。

  「不,大蛇丸是見過我的『完全體』的,怎麼可能會自大到想要向我灌輸他的那套破理論。或許他一直是認為我作為『六道仙人』的轉世,對於永生的秘密會有所了解吧。」

  「而這次,這麼好的契機,他一定會出言試探,期望我能透露給他隻言片語。」鞍馬彥默默判斷。

  「這便是生命啊,即便沒有在慘烈的戰場中死去,幸運地躲過各種意外災害以及瘟疫絕症,卻也終究只有短短的幾十年。」

  大蛇丸望著前方的棺木,不禁感慨。

  「果然開始了……」

  鞍馬彥心中瞭然,面上仍舊是一副悲痛的神情,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族長的黑白遺像。

  「或許,這短暫的生命本就是沒有意義的吧。」

  大蛇丸接著感慨道。

  「輪到我了。」鞍馬彥淡淡道。

  「嗯?」

  大蛇丸一愣神,卻見鞍馬彥已經徑直向前面走去了。

  於是他也順勢跟上,與鞍馬彥一同獻上了手中的白花,輕輕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