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計劃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加速！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芙蕾雅的目光中隨之多出一抹凝重。手中的戰劍稍稍一沉，冷聲詢問道：
「什麼意思。」
「因為你，現在的巴德爾甚至在主動的追逐死亡。」羅恩解釋道：「你的魔法很強，這一點做不得假。但是你過度的保護欲並不能保護巴德爾安全。而作為能夠解讀命運的預言者，你應該知道，任何嘗試愚弄命運的行為，最終都會被命運愚弄。」
說著，羅恩將手指向了奎托斯。
「你應該知道這傢伙來自哪裡吧？」
「……知道。」芙蕾雅沉默了一下後說道：「他的特徵很明顯，雖然勞菲的法術短暫的保護了他，但是在勞菲死後，他的本質也便展露了出來。」
「你知道他的來歷，但是不知道他的命運。」
這麼說著，羅恩也是朝向奎托斯詢問道：「我能說說嘛？」
「……」
奎托斯沒有說話。而羅恩也很快便猜到了奎托斯在介意著什麼。索性，羅恩也便喊道：「阿特柔斯，出來吧，別藏了。」
「……呃……你發現我了？」
從一旁的窗子草叢裡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阿特柔斯的臉上多少掛著一些不好意思。
對此，一旁的密米爾則是笑著說道：「哈哈哈，連自己的氣息都沒法完全的掌握，你真的覺得伱能在一群神的眼皮子底下躲起來嗎？」
很明顯，奎托斯的沉默並非是在在意羅恩要向芙蕾雅說出自己的事情，而是在思考是否應該這麼快讓阿特柔斯知道這些事情。
現在的阿特柔斯正在青春期，也是最逆反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個神，就已經開始嘗試跟奎托斯對著幹。而對於神這一身份……毫不誇張的講，奎托斯是抱著十二分的警惕與憎惡的。
「你能藏多久呢？」羅恩屏蔽了阿特柔斯。在阿特柔斯的視線中，只看到羅恩等人的嘴角一陣言說，但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這令阿特柔斯感到有些疑惑。
不過羅恩等人並沒有在意少年的疑惑，相反，盯著奎托斯，羅恩只是說道：
「神性不會因為沒有察覺便永遠的隱藏下去，洛基的命運之結依舊在阿特柔斯的身上。想想希臘發生的事情，刻意的隱瞞與躲避，你覺得真的能解決預言中命運的噩耗嗎？」
奎托斯依舊沉默著，但是閃動的目光則暴露的他的心裡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平靜。
不管是在哪個神話中，命運都神秘而未知。縱觀絕大部分神話，幾乎任何想要與命運正面對抗，乃至釜底抽薪的行為都失敗了。
宙斯的父親克洛諾斯得到預言，他的權柄會被自己的孩子奪取。於是克洛諾斯每當自己的妻子產下一個孩子，都會將之吞入腹中，以迴避這份必死的命運。
但最後，宙斯的母親將石頭放在襁褓里讓克洛諾斯吞下，在宙斯長大後，擊潰了泰坦神的統治，建立了奧林匹斯。
值得一提，宙斯的父親克洛諾斯也是放逐了自己的父親，初代神王烏拉諾斯才成為的二代神王。
而作為三代神王，了解自己家裡的傳統，宙斯也在命運女神那裡得到了預言……他的孩子中，會有一個帶著紅色疤紋的孩子推翻他的統治。
而那時的奎托斯還沒有疤紋，他的弟弟則是天生便擁有紅色的胎記。因為這個預言，奎托斯的弟弟便被強行帶走。
而為了紀念自己的弟弟，奎托斯則是在相同的位置上進行了紅色刺青，告訴自己自己還有一個弟弟。而最終，奎托斯也推翻了奧林匹斯眾神的統治。
常人或許無法理解命運的可怖之處，但是出身希臘神域，奎托斯比誰都清楚命運的可怕與諸神的可憎。
「奧丁已經知曉了北歐的命運，以及那名為諸神黃昏的浩劫。」羅恩說道：「你覺得，他會無動於衷的任由你和阿特柔斯繼續平靜的生活嗎？」
「……我會保護他。」
「能保護多久呢？」
羅恩只是靜靜的望著奎托斯：「你能永遠的待在阿特柔斯身邊嗎？就算你能，你覺得阿特柔斯願意嗎？」
聞言，奎托斯也是有些不爽的緊了緊拳頭，但是並沒有反駁些什麼。
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我需要想想。」
「別想了，儘快決定吧。」
羅恩說道：「還記著我跟你說過諸神黃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沒錯，就是從光明神之死開始的。而現在，巴德爾已經找上來了。都說到這了，你應該也明白了吧？命運的織機已經開始轉動了。」
「只不過這一次，絲線的另一端不是奎托斯，而是……法布提與洛基。」
法布提，奎托斯的妻子勞菲給奎托斯起的北歐名字。在北歐神話中，法布提的身份是閃電巨人，洛基的父親，勞菲的丈夫。名字的含義則是「暴徒」。而在約瑟海姆的壁畫中，奎托斯的名字便被盧恩字符拼寫為「（Fárbauti）」。
而根據瑞典語言學家Axel Kock的說法，法布提的名字意思「危險的打擊」，指的應該是「閃電」。這似乎也是早期自然神話中的表現形式，因為它指的是火焰（洛基）是由閃電（法布提）擊打在樹木（勞菲）身上而產生。
雖然這一設定不能直接照搬到戰神的世界觀中，但是無可否認，其中或多或少的都存在著一些相應的關聯與映射。
看到奎托斯有所意動，羅恩也是補充道：「還記著在勞菲死後，就在你們那個小家附近來回徘徊的渡鴉嗎？」
渡鴉是奧丁的眼睛。
想著，奎托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隨後目光中也是多出了一抹壓抑的憤怒。只不過作為父親，如今的奎托斯已經學會了克制與隱藏……哪怕克制和隱藏的相當拙劣。
「我知道了……我去跟阿特柔斯親自說。」
「沒問題，不過我一會也要跟他聊聊。」羅恩掐著腰道：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很相信你的語言表達能力會讓阿特柔斯感到不適。而且，也有必要讓阿特柔斯知道，神這東西，會被經常性的當做墊腳石。」
「……好。」
奎托斯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起身，走向阿特柔斯，目光中多少帶著一些複雜與疲憊。
「孩子，我們談談……」
目送著奎托斯離去，羅恩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望向一旁等待了許久的芙蕾雅，不急不慢的將奎托斯……或者說希臘諸神為了反抗命運之死而做出的諸多努力。
從天王烏拉諾斯，泰坦神王克洛諾斯，以及神王宙斯，直到奎托斯。
幾乎所有想要嘗試反抗命運，捉弄命運的人都被命運捉弄。
「作為預言者，你應該很清楚吧，芙蕾雅。」羅恩說道：
「任何想要嘗試愚弄命運的人都將被命運愚弄。而你在看到未來本身的那一刻，未來就已經因為你的觀測而產生了相應的改變。乃至於，你又如何確定你是自己看到的，而不是命運想讓你看到的？」
「說得輕鬆，但你又怎麼能理解，一個母親剛生下孩子，還沒有看到他長大，就看到了他死亡的那份絕望？」
芙蕾雅來到羅恩的身前，女武神之劍緊緊地貼著羅恩的脖子。
「而現在，我聽到了……告訴我，洛基是誰。你所說的諸神黃昏與巴德爾又有什麼關係！！」
「我的確不太能理解。」
羅恩認同的點了點頭。
畢竟，其他人死了是真的死了，是當場嗝屁，運氣不好碰到奎托斯更是能當場上演手撕雞架。
但是羅恩不一樣啊！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哥們有編制，就算是寄了也只是加速投胎到下輩子大開銀趴，透天透地。OAA來了都只能乖乖性轉然後任由我在純情攻略，催眠，時停，女性主導，阿黑顏，即墮，雌墮，反差，牛頭人等諸多選項中進行選擇。實不相瞞，詞條我都想好了，別的不管，反正過膝襪肯定要有。」
「……？」芙蕾雅一時間沒聽明白。雖說北歐神話的玩的狠活和花活的確不少，但主要玩的都是洛基。像是奧丁這種正面形象的主神在尚武的維京人的塑造中還是很正面形象的。
以及，戰神畢竟是個面向大眾的遊戲。雖然因為血腥暴力的緣故遊戲分級為M級，17禁。但也主要聚焦於髒話和血腥暴力，而非18禁以及R18g。因為要素過多，芙蕾雅一時間竟沒能理解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對於芙蕾雅的威脅，羅恩也是不以為意。因為羅恩很清楚，在自己說出巴德爾之死前，芙蕾雅是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想著，羅恩也便說道：
「你可以理解為在其他北歐神域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理解為一種預言。簡單地說，諸神黃昏的開幕，源自於洛基殺死了光明之神巴德爾。」
「不可能。」眯起眼睛，芙蕾雅望著羅恩說道：「沒有人能傷害巴德爾，就算是奧丁也不行！他的魔法都是我教的，我清楚他的能力極限在哪裡。除非，有人透露出魔法的死穴……」
不用多想，芙蕾雅說的死穴就是槲寄生。而因為羅恩那句「你也不想槲寄生的事情被巴德爾知道吧」這句話，現在的芙蕾雅對於羅恩是真的心存殺意。
因為芙蕾雅可以肯定，自己從未有過哪怕一次與別人說過這個死穴。也就是說，至少殺了羅恩……再殺死奎托斯他們……不，不需要殺死。只需要讓他們立下誓言就夠了，就能夠讓一切重新恢復到之前萬無一失的狀態！
但……
「你覺得這可能嗎？」
羅恩望著芙蕾雅：「你能夠銷毀所有目光所及之處的槲寄生，但是你無法永遠的陪在巴德爾的身邊。任憑你再怎樣的終究無濟於事。不如乾脆點，我們換一個角度來審視關於巴德爾之死的問題。」
「什麼角度。」芙蕾雅冷冷的問道。
「你先把劍拿開。」
「……」
沉默了片刻，芙蕾雅收起了劍。而緊隨其後，羅恩也便說道：「諸神黃昏的開端是以巴德爾之死開始的，也正是從這裡開始，北歐開始奔向毀滅。」
「但是讓我們換一個角度，巴德爾之死只是一個楔子，但這個楔子本身其實並不重要。對你而言或許無法接受，但是對於某些人而言，他們就只是害怕會波及自己，僅此而已。」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芙蕾雅死死的盯著羅恩。對此，羅恩則是不急不慢的說道：「所以讓我們直接跳到結果，將諸神黃昏直接快進到結尾，合起伙來殺死奧丁不就完了？」
聞言，芙蕾雅的眼眸也是閃動了幾下。片刻後，芙蕾雅也是冷聲說道：「你不覺得這有些痴心妄想嗎？」
「真的痴心妄想嗎？」
羅恩反問道：「雖然奧丁是神王，但反對奧丁的人從來沒有消失過。作為華納神族曾經的王，你應該知道這一切。」
「不一樣，如今的奧丁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奧丁，他要比過去更加強大，也更加狡猾，惡毒，奸詐！」
「那又有什麼所謂呢？」羅恩指了指遠處正在跟阿特柔斯說悄悄話的奎托斯說道：
「恕我直言，奧丁雖然強大，但作為神王無論是力量還是權威都遠不如隔壁奧林匹斯的宙斯。而殺死了宙斯，屠戮了整個奧林匹斯的斯巴達亡魂就在我們這邊，一個奧丁而已，這又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難道你就情願與巴德爾永遠維繫著這樣擰巴的關係？」羅恩說道：
「你固執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巴德爾好，但人家巴德爾可不這麼覺得。讓我們換一個角度，其實巴德爾的想法很容易滿足。現在的他追隨奧丁，但是他真的忠誠於奧丁嗎？並不。當初你被放逐，他之所以選擇追隨奧丁，只是源於對你的憎恨。所以，殺死奧丁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打賭，如果以解除他身上的封印為報酬，他很願意第一個向奧丁發起攻擊。」
羅恩滔滔不絕的說道：「只需要提前引爆諸神黃昏，讓一切悲劇在開啟之前便直抵終點。這對我們所有人都好，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