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為另一個世界的百特曼默哀
伴隨著羅恩的話語聲響起，托馬斯也是抬起頭望向了車門外。
從遠處的房子裡，身上穿著白色的拘束衣，一頭綠色的捲髮披在腦後。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微笑，步履間滿是輕鬆與寫意的小丑夫人眾星拱月般走出。
目光中滿是寫意，來到了車前，眼眸穿過了擋風玻璃直接看到了位於后座的托馬斯，瑪莎一臉怪誕笑容的詢問道：
「瞧瞧誰來了？偉大的蝙蝠俠？你難道還以為哥譚還是末日來臨之前的哥譚嗎？別開玩笑了！」
說到了後面，瑪莎的臉上已經遍布寒意：「給我一個理由……蝙蝠俠。」
看著眼前的小丑夫人，羅恩只感覺這個世界似乎過於有趣。
瑪莎·韋恩。托馬斯·韋恩的妻子。出身名門，是哥譚市四大家族之一凱恩家族的長女。雖說是大家族之女，但是這個家族可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比如說，阿卡姆瘋人院便是凱恩家族的產業。
這一家族存在著先天性的遺傳疾病，神經敏感而活躍。蝙蝠俠與小丑是哥譚這片土地上無法忽視的濃墨重彩，像是某種概念，又像是某種詛咒。而在那個命運之夜的犯罪巷中，伴隨著布魯斯的死，瑪莎·韋恩因遺傳病產生的神經敏感擊潰了其本身的理智。
事實上，托馬斯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只不過在這之前的時候，托馬斯都是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到來的——「蝙蝠俠」。
而現在，托馬斯的身上並沒有穿著戰衣，只是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胸前別扣一隻白花，目露肅然。
從車中走出，看到了托馬斯的身影，瑪莎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但緊接著，目光中也便再一次的充滿了憎恨。
除去了那一朵多出的白花之外，瑪莎認出來了，那是那天晚上的衣服。
強烈的憤怒從瑪莎的心底湧起，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瑪莎的聲音幾乎嘶啞了整個喉嚨——「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伱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你為什麼穿著這身衣服！！！」
激烈的喊叫聲中，瑪莎的嘴角崩裂，用針線簡單縫合的傷口再次裂開——在布魯斯·韋恩離開後，瑪莎就瘋了。
在那段時光中，瑪莎因為布魯斯的離去整日以淚洗面。而伴隨著托馬斯的一句：「我是多麼的想念他，和你的笑容！」
瑪莎深以為然，於是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臉。再往後，瑪莎就變成了這個世界的小丑，或者說小丑夫人。
而現在……
望著瑪莎那瘋狂的眼神，托馬斯的嘴角蠕動了幾下，隨後說道：「布魯斯還沒死。」
「……」
聞言，一怔，隨後瑪莎毫不猶豫的掏出了尖刀，衝到了托馬斯的身前，利刃抵著托馬斯的脖子，聲音嘶啞的低吼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知道。」
托馬斯靜靜的說道：「我詢問了一個朋友……那一夜應該死在犯罪巷中的人應該是你和我。而布魯斯則會活下來。」
「那現在又是為什麼——」
「有人改變了時間線，救了不該救的人，也讓不該死去的人死去了。」托馬斯靜靜的說道：「而現在，只要改變這一切，就能讓這一切回到應有的軌道。」
聞言，瑪莎陷入了沉默，隨後與托馬斯拉開了一段距離，目光冷漠的詢問道：「那你又要怎麼做？」
對此，托馬斯則是回頭將目光望向了羅恩。
見狀，從車裡鑽了出來，羅恩也是和瑪莎打了個招呼，簡單的進行了一下自我介紹後也是糾正道：「並不是改變這一切，而是讓這個世界進入到新的輪迴。」
「那布魯斯怎麼辦？我又應該如何相信你？」
瑪莎冷冷的望著羅恩，目光中滿是冷漠。
在更多的時候，小丑夫人給人的感覺都是無下限的瘋狂。其所作所為在他人看來完全不知有任何意義——只有真正讀過故事的人才能理解，從始至終，瑪莎都在為了布魯斯向哥譚復仇。
而現在，望向身前的二人，羅恩也是說道：「我查詢一下。」
簡單的搜索，羅恩很快便通過世界樹系統確定了天球世界中存在著這個宇宙的衍生世界。不，與其說是衍生世界，倒不如說是這個世界在完成了輪迴後，新生的DC宇宙。
心裡想著，羅恩也便說道：「或許，我們需要換一個態度面對當下的問題」
「什麼意思？」
望向身前的二人，迎著二人的疑惑，羅恩說道：「這個世界原本需要經歷的災難名為「閃點悖論」，也就是閃電俠在改變了重大歷史事件後蝴蝶效應產生的末日世界。在修正了閃點悖論後，世界便會進入到下一個輪迴，煥發出新的生機。」
「而在這一過程中，這個宇宙所有的靈魂，物質，乃至其他的一切也都會在這過程中進入到下一個輪迴。」
「而現在，因為世界病毒的產生，閃點悖論連續性與時空節點慘遭破壞，從悖論世界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末日世界。如果說之前只是一株正在經歷生長，枯死，然後下一個春天再頑強的生長出來的樹苗。「
「那麼現在，無論是再怎樣的進行改變，終點依舊只有世界滅亡，如同一片枯葉般從樹上飄落，並且沒有再次抽枝發芽的機會。」
「那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或許是因為與布魯斯相關，小丑夫人瑪莎變得冷靜了許多，只不過那冰冷的眸子深處，依舊藏著化不去的癲狂。
「如果這個世界註定毀滅，那現在在這裡還有什麼必要？」
「就像是沙丁魚群里的狗魚一樣。」羅恩解釋道：「伴隨著另一個世界的閃電俠，以及一個未知的亂入者，這個已經變成了一潭死水的世界也擁有了更多的可能。」
「在運氣比較好的情況下，伴隨著末日的到來，這個宇宙中或許將會有那麼一小部分人，連這個世界生命總量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都不到的那麼一小撮人口，可以煥發出新的生機，獲得前往其他世界的權利。」
說著，頓了頓，羅恩說道：「所以，你們是如何看待其他世界的布魯斯的？」
「只要能再看到他一眼就足夠了。」
瑪莎沒有絲毫停頓的說道，一雙眼眸直勾勾的望著羅恩：「只要能夠再看到他一眼，無論是什麼代價，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我想要的，就只是再一次的愛一次他……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我也情願將靈魂獻給魔鬼。」
聽到了瑪莎的回答，羅恩也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托馬斯。在得到了沉默而堅定的眼神後，羅恩也是點了點頭：「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大都會，與另一個世界的閃電俠取得聯繫。除去了帶上各自的骨幹成員之外，你們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聞言，夫妻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雙方的目光中紛紛流露出一抹堅定。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相互點了點頭。隨後托馬斯便說道：
「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情了，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話語間，二人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不多時，這對胸前佩戴時白花的夫妻便在數十年後的今天，又一次的前往了那噩夢發生的地方。
即便是如今的世界已經被末日籠罩，但是犯罪巷依舊維繫著當年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能夠看到一些打掃的痕跡。
空蕩而漆黑的巷子中央，用白色的粉筆勾勒出一個小孩子倒在地上的身影。並沒有過多的點綴，只是在那粉筆的輪廓上放上了一束鮮紅的玫瑰。
站在犯罪巷的外面，遙遙的望著默哀的二人，羅恩很肯定，韋恩一家多少都跟凱恩家族一樣有一些特殊的遺傳病。
就從巷子裡的痕跡來看，這裡顯然是被人靜心維持著原貌。而就以二人的性格，很明顯，維護的工作是不會交給其他人來處理的。
或許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都會有人來這裡哭泣。
片刻後，從犯罪巷中走出，雖然只是短短几步的距離，但是羅恩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就是這短短的幾步，二人的氣息由內而外的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回到了加長轎車上，瑪莎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身上的白色女士西裝依舊筆挺。相較於之前的時候，如今的瑪莎並不癲狂，但是渾身上下卻流轉著一種異樣的偏執。
「請問，羅恩先生，能告訴我未來的布魯斯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為了你們痛苦終生，用一生去彌補童年恐懼，無法相信任何人的好人。」
羅恩平靜的說道：「也是另一個世界的蝙蝠俠。」
聽到了自己的兒子在正常的時間線中會成為蝙蝠俠，瑪莎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聲音平靜，但是這樣一句話從瑪莎的嘴裡說出來，總是會予人以強烈的扭曲感。就像是冰層下即將噴發的火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這倒也不怪瑪莎……要知道，在稍微正常一點的閃點悖論中，瑪莎光是聽到未來的布魯斯會成為蝙蝠俠就就會陷入瘋狂。
畢竟，托馬斯這位蝙蝠俠，對待罪犯從不手下留情。而在瑪莎的心中，布魯斯永遠都是天真且善良的……
不過很明顯，經過了諸多變數，如今的瑪莎也已經與閃點悖論中的想法完全不同。給人的感覺……並不只是瑪莎，而是這一整個宇宙都被垃圾桶宇宙同化了，所有人的想法與主宇宙的閃點悖論似是而非。
「和托馬斯的不一樣，布魯斯從不殺人，還是捍衛世界和平的正義聯盟的智囊，不知道多少次解救了世界毀滅的危機，是名副其實的大英雄~」
是不是名副其實的大英雄不好說，但考慮到瑪莎的精神狀態，羅恩並不介意自己幫布魯斯說點好話。
但瑪莎顯然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放鬆，而是嘆了口氣，有些欣喜也哀傷，面龐上雖然掛著笑容，但不管怎麼看都充滿一抹扭曲的悲傷。
「我的布魯斯……我的小布魯斯。我是了解哥譚的，我驚喜於布魯斯的善良，但如果不夠冷酷，他又會遭受怎樣的磨難呢？」
「他需要保護，他需要愛……」
蝙蝠俠需要保護？
聞言，羅恩撓了撓頭：「好像的確需要，我記著布魯斯一度被折斷了脊椎，可慘了。」
「……」
聞言，正在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的瑪莎突兀的陷入了沉默。燈光從加長轎車的上方落下，但是卻並沒有能照亮這對夫妻的面龐。在純粹的漆黑中，羅恩所能夠看到的就只是深不見底的，壓抑的憤怒。
一旁，感受到了這種莫名的氣息，希里也是情不自禁的活動了兩下肩膀。
太奇怪了……
明明只是兩個普通人，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發顫？
「會變成樂園的。」
托馬斯靜靜的抱著身旁的妻子，輕聲道：「我們會讓哥譚變成樂園的。」
「是的，托馬斯……」瑪莎點了點頭：「以愛的名義。」
豁，這下子真得給另一個世界素未謀面的百特曼默哀了。
笑眯眯看著托馬斯與瑪莎準備以愛的名義幫百特曼將哥譚打造成樂園，羅恩的心裡是一百個不信，以及一萬個期待。
對垃圾桶宇宙的世界進行干涉增加更多的可能性可以讓羅恩獲得相當可觀的系統幣。那麼換一個角度，這些被天球交匯扯進來的世界，如果也煥發出足夠的生機，是否也能夠為自己提供系統幣呢？
心裡想著，羅恩也是笑著說道：「其實，我們沒有必要如此憤怒，因為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也並非終日沉溺在仇恨與不甘中。」
「……」
看著沉默的二人，羅恩主動的說道：「比如說他的精神吸引了許多人圍繞在他的身邊組成了蝙蝠家族。甚至說，不只是被理念吸引的少年少女，而是已經有了一個字面意義上的親生兒子。」
「！！！」
聞言，原本還沉溺在傷心中的瑪莎與托馬斯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甚至就連呼吸都不爭氣的變得格外粗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