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事實上，布魯斯早就猜到了托馬斯會對蝙蝠家族動手。
同時，布魯斯也很清楚，托馬斯和其他的罪犯不同。托馬斯不會用肉體的折磨來傷害他們，而是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們不再是自己的助手——而是一個獨立的人。依舊是蝙蝠家族，但不再是羅賓與蝙蝠少女。
「我會將我的意志施加在孩子們的身上，不斷的說教，限制他們的行為，施加壓力……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阿爾弗雷德。」布魯斯的聲音中罕見的多出了一抹疲憊。
「因為我知道，他們是獨立的人。他們擁有自己對世界的理解，他們終將離我們而去，擁有自己的人生。」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一旁的陶德冷哼一聲。雖然這個世界的致命玩笑因為一些微妙的原因沒能讓芭芭拉癱瘓，但是陶德依舊被小丑殺死，並通過酒神因子復活。
所以陶德無法理解，既然蝙蝠俠知道他的理念並不能適用於蝙蝠家族的所有人，為什麼布魯斯依舊固執己見……
「……」
布魯斯沒有回答。而一旁的阿爾弗雷德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目光中對布魯斯的憐愛變得更加深沉。
「因為他不想讓你們離開~」一旁紅布下的小丑腦袋罐頭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稻草，失去了家人的小蝙蝠終於又擁有了一個新的巢穴，他又怎麼可能忍心又一次的失去那些可愛的家人回歸孤獨？哦~哦~太美好了！偉大的蝙蝠俠私下裡也是個精神病犯，是個固執己見的封建大家長~這要是傳出去恐怕都沒有人相信吧？！」
聽到了小丑的話語，阿爾弗雷德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憤怒，甚至就連那略顯乾癟的拳頭都遍布憤怒的青筋。而布魯斯則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開車在回往蝙蝠洞的道路上疾馳。
而一旁，芭芭拉等人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相互跟幾個小夥伴進行對視，一時間她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布魯斯的這些行為。
哪怕是陶德，在知道了布魯斯之所以這樣擰巴的，在知道了他們擁有獨立思考的同時依舊強行對他們進行說教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害怕孤獨……
「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小布魯斯……」
一旁的瑪莎不由得抽泣，目光中充滿了憐愛與悔恨：「是我們讓你等得太久了……但是沒關係，別害怕，布魯斯，以後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所有人都會永遠的在一起，我們會成為最親密的一家人！」
布魯斯：「……」
布魯斯的心態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所以選擇了一如既往的沉默。
相較於瑪莎的後知後覺，托馬斯顯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給人的感覺甚至說是有些不以為意。
而對於小丑罐頭的存在，不管是瑪莎還是托馬斯都沒有放在心上——小丑的身體已經被瑪莎保留了下來，並通過急凍教授的科技進行了封存。雖說以布魯斯的能力完全可以給小丑腦袋製造一個機械身軀，但是很明顯，布魯斯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瑪莎能殺死小丑一次……或者說，小丑願意為了看樂子而自殺一次，就會為了看更大的樂子自殺第二次。
「每當我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我都會感到自己的內心與靈魂無比的滿足。」
罐頭裡，小丑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看，這就是所謂的天賦！任憑我再怎樣想方設法的逗親愛的小蝙蝠開心，但最終收穫的樂趣卻十分有限。而現在，喜劇大師只是略微出手，就讓哥譚的傳奇超級英雄蝙蝠俠露出如此難以言說，但悲喜加交的快樂！」
「來吧！布魯斯！讓我們再次合作！戰勝你這可惡的父母！」
小丑興奮的說道：「代價可以降低！我的底線還可以再降低一些！這次只要讓我殺死其中一個罪犯，我就能幫你救下其他無辜的……呃，罪犯？嘻哈哈哈！犧牲一個罪犯，救下其他的罪犯！」
「嗚嗚！小蝙蝠！求求你，我求求你，讓我幫幫你吧！伱一個人是沒法和你爸媽鬥智鬥勇的！加上我！他們殺十個，我只殺一個！我只殺一個啊！已經沒法降價了！殺一個就能救下剩下十個！你賺大了呀！」
「對！小蝙蝠！上次我幫你的時候你說好了要告訴我你的心路歷程！你現在怎麼不說話？蝙蝠你說句話呀！」
聽到了小丑的話語，一旁的蝙蝠崽兒們的臉上也是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平心而論，在過去的那段時間中，托馬斯很少會動手，只是如同今天一般，在必要的時候給瑪莎兜底。
但僅僅是一個瑪莎，就已經讓布魯斯感到焦頭爛額。在壓力最大的那段時間，為了讓哥譚迅速的恢復平靜，布魯斯不得不求助小丑。
並非是為了戰勝父母，而是為了救人，布魯斯不得不與小丑罐頭進行合作——事實證明，小丑與蝙蝠俠合作產生的效果是要遠超1+1=2的。
乃至於，兩個完全對立的死敵，在合作的效果上堪稱完美。甚至不需要過多的交流，只需要一句簡短的笑聲與冷哼，乃至於一個眼神，二人就能夠迅速的做出默契的配合。
明明可以成為有史以來最完美的英雄組合，但是每一次小丑都要求在事後讓布魯斯親手處決一個罪犯……布魯斯堅決不同意。
但還是那句話，在與蝙蝠俠相關的問題上，小丑是沒有底線的。
好似現在這般，小丑興奮的說道：「讓我幫幫你！小蝙蝠！求你了！我的底線還可以降低！大不了這次還讓陶德幫忙處決！你只要在場就行了，哪怕轉過去不去看也沒事！」
希望看到端莊的良家露出放蕩的一面，希望風騷的蕩婦露出清純的一面。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小丑格外熱衷於看到意志堅定如鐵的蝙蝠俠意志動搖。
「但只能是動搖，不能因此而突破底線放下堅守，否則就不是蝙蝠俠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從赫爾海姆之門中走出，羅恩的臉上掛著笑容，顯然是這份新奇的樂子讓羅恩容光煥發。
「瑪德，好久沒有見到這樣有趣的樂子了！還得是蝙蝠俠啊！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經將反差感拉滿！讓巴里把你們兩個帶到這個世界果然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嗯，我跟上帝的提議很重要！不愧是我！」
說著，羅恩將目光望向一旁的陶德等人擺了擺手說道：「說起來，小丑罐頭說的那個處決是什麼情況？有現場視頻嗎？我要好好品鑑一下！」
「……」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眾人先是短暫的沉默，隨後還是芭芭拉第一個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說道：「羅恩先生！好久不見，之前你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這一次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對於羅恩，蝙蝠洞的眾人心態比較複雜。一方面，羅恩從始至終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就只是將另一個世界的托馬斯和瑪莎帶到了這個世界。而且原因還是因為那個世界已經因為一些病毒之類的東西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但是硬要說的話，這段時間的托馬斯和瑪莎可沒少殺人。尤其是瑪莎，更是熱衷於用在所有人的面前對罪犯進行虐殺，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哥譚，保護蝙蝠俠。因為手段酷烈，下手狠辣，現在已經被哥譚警局認定為有史以來最凶暴的精神病。因為就在前不久，根據線人提供的情報，這個自稱為瑪莎的女小丑便單刀赴會小丑幫，並三言兩語間就讓小丑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嚨，甚至就連死的時候都在無法按捺的狂笑，似乎是遇到了什麼讓屍體都感到忍俊不禁的事情。
凶暴，惡劣，殘忍，精神病，精神控制……這都是瑪莎身上的標籤。
相較之下，托馬斯反而要神秘許多。與其說是蝙蝠，不如說是蝙蝠與禿鷲的混合體。龐大，陰冷，兇猛，暴力，但卻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冷冷的等待敵人死亡，期待著屬於食腐動物的大快朵頤。
雖然托馬斯很少會跟瑪莎一起行動，但是出於對布魯斯的了解，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的都能猜到，托馬斯應該是在準備一切更為特殊的事情，隱秘的殺人。
不過托馬斯與瑪莎的凶暴與惡劣都是對於那些罪犯而言。事實上，因為只對罪犯動手，現如今的哥譚甚至因此而衍生出了不少的崇拜團體，聲稱罪犯就應該受到處罰，如今的哥譚矯枉必須過正，恢復死刑，否則就允許私刑之類的言論。
包括哥譚警局也是。雖然因為立場的緣故所有的警方發言人在涉及到托馬斯和瑪莎的時候都是強烈的抨擊，警告，讓他們主動自首，停止私刑。但作為警局局長戈登的親女兒，芭芭拉很清楚，警局內部也有不少人支持托馬斯。為此焦頭爛額的戈登警長也沒少跟女兒抱怨，比如這是一刀切的懶政之類的云云……
偏偏羅恩在第一次露面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所以眾人也不清楚羅恩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羅恩重新出現，一旁的兩個羅賓也是站起了身子，準備應對任何有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
對此，羅恩不以為意，反而滿臉放鬆的對著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擺了擺手說道：「好久不見！管家俠！看樣子這段時間的生活不錯啊，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看著羅恩的到來，一旁的阿爾弗雷德也是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的確是好久不見……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阿爾弗雷德的表情顯得有些唏噓。
「您應該是能夠理解我的，我不可能參與到少爺和老爺夫人之間的鬥爭。偏偏這段時間的哥譚除了夫人之外……總之，清閒下來，自然而然的也就變得年輕了。」
而就在羅恩和阿爾弗雷德還在寒暄的時候，一旁的小丑罐頭在遲疑了片刻後也是有些捉摸不定的說道：「唔……羅恩？我沒聽錯吧？羅恩來了？你是羅恩？！」
「嘿！是我！」
聽到了小丑的聲音，羅恩也是一樂，隨後輕飄飄的就來到了小丑的身旁。
嗯，準確的說應該是罐子旁。扯開蓋在上面的紅布，映入眼帘的小丑腦袋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小丑的腦袋保留的相當完整，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傷口，但是脖子的部分只剩下了一半，傷口的斷面連接著機械裝置，大量的管道不斷的輸送著各種各樣的營養物質與生物信號，以保證小丑的精神能夠維持充分的活力，省的大腦在適應了當下的情況下直接擺爛，出現一些預料外的退化。
嗯，除此之外應該還是為了抑制酒神因子？畢竟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小丑體內最高純度的酒神因子完全能夠讓小丑以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完成肉體再生。畢竟，這個DC宇宙的地球之所以在經歷了無數次危機後依舊能夠維繫完整，就是因為酒神因子那強悍的自我恢復能力。
而酒神因子的效果是只有在瀕死乃至徹底死亡的時候才會產生效果。因此，只要保證小丑的生命活動正常，就能夠抑制酒神因子的再生能力，並一定程度上的保證小丑能夠繼續正常的思維……
看著小丑，羅恩也是有些唏噓的摸了摸下巴。
「好嘛，還真被做成小丑提燈了。照這進度，怕不是用不了多久全新的六代……呃？這個世界的話或許是五代羅賓？總之，新的羅賓就要登場了！」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感受著其中的信息量，眾人稍稍一愣，隨後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望向了羅恩以及小丑。
雖然羅恩說的很模糊，但是對線索進行簡單的連結……
「這不可能！」一旁的陶德忍不了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說清楚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