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讓我們來一針讓人心神舒泰的採血瓶如何？
聽到了羅恩與鳴女之間的交流，一旁的馬特也是陷入了沉默。
三百年，每月三到五個，並且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中大量吞噬，不計其數……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果她沒有騙人的話，至少已經吃了數以萬計的人類。
不……不對。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想著，但是感受著羅恩與鳴女的平靜，馬特不得不承認，雖然在進入到這個詭異的空間，乃至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馬特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但是哪怕是到了現在，馬特的直覺依舊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叫做羅恩的傢伙和這個女人並沒有說謊，他們並沒有欺騙自己。
望向身前的二人，通過超凡感知，馬特能通過腦海中的立體投影來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雖然馬特不知道羅恩現在的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是直覺告訴馬特，他沒有隱藏自己，而是和自己感覺到的一樣，就只是這麼輕笑著望著自己。
想著，沉下一口氣，馬特握緊了手中的雙棍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帶我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但如果是想要讓我也成為這其中的一員的話……那就來吧。」
「你這人真奇怪。」
聽到了馬特的話語，羅恩也是撇了撇嘴說道：「是你說伱要來找這些人的下落的，現在我帶你來了，也跟你說了，你反而急眼了……雖然你學歷比我高，但我還是建議你去找心理醫生。」
對此，馬特並沒有在意其中的嘲諷，而是平靜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說看，你又是為了什麼將我帶到這裡，讓我看到這些東西。」
「沒什麼原因啦，或許就只是因為興趣作祟~」聞言，羅恩也是笑嘻嘻的說道：「對於你們這種自認為比警察更加高貴，通過私刑執行正義的人我說實話還是蠻喜歡的。因為很多時候我也喜歡用暴力來解決這些好好說話沒法解決的事情。至於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
話語間，羅恩也是頓了頓，隨後解釋道：「其實我也是來為你謀福利。」
張開手，羅恩的手掌中心浮現出一枚滴溜溜旋轉的暗紅色的血珠。雖然看不到這顏色，但是馬特能夠通過嗅覺直接的感受到空氣中伴隨著血珠的出現而一併產生的諸多成分。
「簡單地說，我想要找個人來確定一下，在其他世界中經由我手提煉的血之迴響，能夠與這個垃圾桶世界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血之，迴響？」
聞言，馬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疑惑。見狀，羅恩也是撓了撓頭，說道：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力量的集合。按照神秘學的解釋，血液是靈魂的貨幣，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所以我在殺死了鳴女，也就是你眼前這個吃了幾萬人的姑娘的同伴後，提煉出了他們的力量。只不過你知道的，那是另一個世界，我也不太確定我的提煉流程是否正確，所以我一直對我的作品完成性抱有十足的好奇。」
「本來呢，我是打算去北極那邊把那個沉睡多年的老冰棍給挖出來，畢竟人家還注射了超級士兵血清，就算是出現了排異反應應該也沒什麼所謂。但是誰成想，我還想著啥時候出發呢，結果就遇上了你。」
說著，羅恩乾脆的伸出手：「你當然可以嘗試反抗，我不會生氣，只不過這個融合的過程可能也要更加殘忍。另外，雖說是我也不確定這個血之迴響的品質怎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至少不會死人。最多生長出一些其他的器官，順便多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死者記憶罷了哈哈~」
一邊說著，羅恩的手一邊落在了馬特的額頭上。下意識的，馬特想要掙脫。但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突然在心中攀起，沿著脊柱向外擴散，只是短暫的瞬間，整個身子就像是凍僵了一樣無法移動分毫。
「別這麼緊張。你應該能夠感受到，你的腎上腺激素分泌正在增多，體內的新陳代謝也在加快，部分的細胞組織已經出現了小範圍的供氧不足，導致你的肌肉正在進行過多的無氧呼吸，並分泌出大量的乳酸。」
「緊繃繃的身軀僵硬而發酸。如果只是導致免疫系統受損或是呼吸系統受損的話也就算了，但如果引起了食慾減退，那麼在融合血之迴響的過程中會有極大地概率導致你沾染一些鬼的惡習，比如——人類食性。」
並非素食，雜食，肉食性生物，而是人類食性……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馬特的呼吸也是稍稍一窒，隨後在短暫的沉默中，在羅恩的感知中，原本緊張的身軀迅速的放鬆。見狀，羅恩也是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讚嘆。
「看來我的猜測是沒錯的。美國翹臀雖然擁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與續航，但是對於身體的掌控力並不如擁有特化感官的你。」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其實你完全可以放寬心，事實上，我最開始的確打算在地獄廚房隨便找個人渣來進行實驗的。畢竟，在這地方，正常人反而無比稀少。」羅恩攤了攤手道滿臉無奈的說道：
「但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急需一些比較特殊的貨幣來購買一些特殊的道具。而這種特殊的貨幣除去了完成任務之外，就只有讓這個一潭死水的垃圾桶世界產生更多的活性，以方便公司其他部門獲得更多的實驗數據。」
「照這麼算的話，肯定是給你們這種超級英雄更划算。」
「說起來也是可憐，明明初次任務剛剛結束不久，現在就開始這樣……你是律師，你能告訴我這算是加班嗎？」
並沒有欺騙馬特，這的確是羅恩才知道不久的事情——在發現了系統商店能購買臍帶後，羅恩就開始了攢錢的日子。而系統的回答便是讓廢棄宇宙更具活性，讓逐漸歸於寂滅的世界樹枝幹重新煥發生機。然後，就能夠得到相應的系統幣。
簡單地說，搞事。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哪怕是把全宇宙的人殺光都沒有任何問題——前提是在這過程中廢棄宇宙本身在世界樹上的枝幹投影正在朝向好的一面發展。
本來羅恩還想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從帕克身上開始做實驗，還是跑到北極那邊挖個史蒂夫牌老冰棍做實驗。
但其實兩個都不太好……現在的帕克還沒有被蜘蛛咬。史蒂夫躺在北極冰蓋下面，但不確定是哪一片海域。正想著周邊還有誰呢，結果就來了個夜魔俠……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上天讓你接受血療~」
一邊說著，羅恩拿出一個採血瓶，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後又拿出來了一個。
「考慮到你是第一個，為了表達我的重視，這枚屬於上弦一黑死牟的血之迴響就歸你了。」一邊說著，羅恩一邊將另一枚採血瓶插進了自己的大腿上說道：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姑且先給你打個疫苗。別那麼緊張，我自己的血我至少能控制濃度。直接上血之迴響我都害怕你吃不消，畢竟你感覺那麼敏銳……說起來你會不會秒射啊？會不會啊？就算還是雛，青春期應該也用手試過吧？」
「……」
馬特選擇沉默。
只是在片刻後，鎮定的詢問道：『血療是什麼。』
現在的馬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叫做羅恩的精神病院院長，實際上才是整個精神病院精神問題最嚴重的人。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一直都是有啥說啥，一切的結果只是取決於自己信不信。
既然逃出無望，那麼自己現在也別去管信不信了，先聽聽他會說些什麼。即便是欺騙，在閒言碎語中也能夠找到真相的線索。
也就像是馬特想的那樣，聽到了馬特的詢問，羅恩並沒有隱瞞的想法，而是說道：「血療，是另一個世界，名為亞楠那片土地上的特產。像是白血病，癌症，伊波拉，愛滋病之類的不治之症，都能夠通過血療來完成治癒。」
「治療所用到的血來自於『上位者』，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生命層次更高的外星生物，也可以更簡單的理解為『神』或者『古神』。這些古神的智慧通過血液傳承。因此，融入了古神的血液，便能夠掌握掌握獨屬於古神的智慧。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羅恩有條不紊的說道：
「經過血療後，絕症痊癒的人們並沒有因此而迎來幸福的人生。相反，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古怪的夢境。」
「古神的血液中承載著古神的力量與智慧，是古神思想載體的同時，也會使接受血療的人看到古神眼中的真實世界。而無論是古神的思想還是古神的視野都會對精神產生巨大的壓力。人的精神源自於本我，自我，超我。這三者分別代表著人與生俱來的諸多欲望，諸多渴求，是最原始的內驅力。而自我與超我，則是建立在本我之上的自我認知與對世界的認知。」
「所以，你要小心了。」望向正在仔細聽著的馬特，羅恩平和的說道：
「在進行了血療後，許多人都發生了獸化。而根據我的調查，原因便在於神之血帶來的精神壓力壓垮了自我與超我。而血液中的那份力量，則是激發了最底層的本我。當這份最原始的內驅力得到爆發，靈魂形態也將影響物質的構成。於是，人，就變成了野獸。人性，也被完全的獸性徹底取代。」
說著，頓了頓，望著馬特那凝重的神情，羅恩也是粲然一笑道：「但是也不用過分緊張，因為獸化都是建立在以古神之血進行血療的前提下進行的。」
聞言，馬特鬆了口氣。但緊接著，伴隨著羅恩的下一句話，馬特便再一次的毛骨悚然。
「將要對你進行血療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六七百年前的惡鬼，殺死的吃掉的人相較於鳴女只多不少，至少也要在十萬人以上。如果你沒能克服血之迴響殘留記憶中的精神壓迫的話……」
說著，頓了頓，羅恩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有些羞澀的，大男孩一般的朝氣笑容。
「那我也只能含淚通知你的前女友艾麗卡關於你的死訊並在你的葬禮上好好安慰她，等到她哭累了再把這個身穿喪服的未亡人女忍送到臥室……」
「你夠了……」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明明正處於十分緊張且性命攸關的時刻，但馬特依舊忍不住的吐槽道：「你這劇情我在日本旅行的時候見過……」
「看，你這就放鬆下來了。怎麼樣？準備好了的話我這就要給你來上一針了~」
「那就來吧。」馬特咬著牙說到望向羅恩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來吧，看看我能不能扛過去。」
感受到了馬特的意志，羅恩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不加以掩飾的笑意，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採血瓶對著馬特的大腿便插了進去。
先是第一針，是來自羅恩自己的血液——血液的濃度很低，沒有任何的額外作用，只是略微幅度都讓馬特的身體與精神能夠感受到血療產生的精神壓迫與肉體上的變化。
雖然是疫苗性質的血療，但即便如此，在血液進入到馬特身軀的一瞬間，馬特依舊忍不住的繃直了身子，整個人的樣子顯得異樣僵硬。即便是穿著全套的緊身衣，依舊能夠讓人清晰的看到位於緊身衣之下，那一根接著一根，不斷繃緊暴起的血管。
張開嘴，無意識的發出怪異的喘息與低吼。在感受到了精神所承受的前所未有的壓力的同時，馬特亦是驚愕的發現，伴隨著體內翻湧的血，自己原本已經失明許久的眼睛都開始伴隨著突然擴散然後又突然縮緊的瞳孔而出現一閃一閃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