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神TM餘下四角
看了一眼仿佛失去了意識的靶眼，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帝皇，弗蘭克並沒有說話，而是不留痕跡的倒退半步，並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而帝皇對此似乎並不在意，而是指著弗蘭克的身後說道：
「你能夠感受到嗎？那種蒙蒙的暖意。」
「……」
「那是思念的你的人。」帝皇說道：「我的命運賦予了能夠感知到所有人類的權柄。但這終究不是我的世界，我可以讓他們的思念更清晰的呈現在現實領域，但如果你真的想要見到他們，就必須自己來。」
「……」
明明對帝皇充滿了戒備，甚至說是已經做好了拼死抵抗的想法。但是感受著那份說不定，道不明的，從身後傳來的微弱溫暖……話到了嘴邊，弗蘭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勇氣與和帝皇對峙。
良久之後，弗蘭克終究只能是聲音艱澀的說道：「要怎麼做？」
聽到了弗蘭克的話語，帝皇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說道：「與這個世界的神取得聯繫。」
「……」
聞言，弗蘭克的嘴角一扯，隨後有些譏諷的說道：「和神取得聯繫？哈哈，真是貽笑大方！！我也是昏了頭了，居然會相信你這個邪教頭子說的話。你剛剛不是還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神明之類的東西嗎？怎麼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自相矛盾了？」
「不，我的意思是用理性的方式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
聽到了弗蘭克的話語，帝皇搖了搖頭。身上披掛著簡單的亞麻袍子，魁梧的身軀在溫暖的燈光下顯得魁梧而神聖。就像是能工巧匠竭盡所能雕刻出的藝術品一樣，每一塊肌肉的都是勻稱而富有力量，強壯而不失精美。
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帝皇說道：
「太空中充斥著未知的文明與種族，這些阻撓著人類繼承天命的渣滓會用他們所能夠想像到的所有手段發起惡毒的攻擊。面對這些未知的未來，人類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冰冷的理智。」
「相信吧，弗蘭克，相信唯物主義。我們必須承認我們的敵人，我們才能夠與他們對抗。」
豎起一根手指，帝皇說道：「所謂的神明，就只是掌握了更強大力量，更深遠智慧的生命。僅此而已。我們只需要知道他們的存在即可，任何非必要的信仰與崇拜都是對人類這一整體的褻瀆。所以，承認他們，然後才能面對他們。」
「這個世界的死亡是擁有著自己的意志的。我可以強行將那些思念你的靈魂從她的手中奪走，但作為代價，她們的靈魂又能承受多少死亡的重壓？所以，只能靠你自己。用你的意志向這個代表著死亡的概念證明，伱的思念，你的靈魂，你的全部。」
說著，帝皇伸出手：「我會送你去見她，最終的選擇由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幹涉。」
聞言，沉默了片刻，弗蘭克終究沒能抵禦來自妻子兒女的誘惑。最終向前踏出一步，任由帝皇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眉心。
伴隨著靈能的波動，帝皇的力量在其作為人類之主的權柄下開始與弗蘭克的靈魂完成連接。在這瞬間，弗蘭克一瞬間與帝皇的意志達成了部分的同化。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懸掛在無垠深空的冰冷太陽讓弗蘭克遲遲無法回過神來。
而相同的，感受著弗蘭克的意志，帝皇也是有些感慨的補充道：
「或許是我有些話癆了……但我能夠感受到你作為人類的靈魂是多麼的高貴。和這個人類中的敗類不同，你的靈魂中閃耀著理性的光輝。代表著死亡的意志或許會對你說些什麼，決定權都在你，但我希望，你能銘記你是人類，而某一概念的可悲載體。」
話語間，帝皇也是通過系統直接聯繫羅恩。聽到帝皇準備拉人入伙，羅恩也是有些好奇，能被帝皇看中的人又是美漫世界的哪位牛鬼蛇神。
伸出手用赫爾海姆在空間割出一道口子，羅恩的面龐也是從中露出——尋常的維度魔神肯定是無法這樣如同呼吸般自由自在的讓自己的維度與物質領域相互連接的。別的先不說，光是古一感受到了第一時間就會啟動環球術式封閉並錨定地球周圍的時空間然後關門打狗，拋屍宇宙邊荒。
但是羅恩就不一樣了。有編制就是任性，其他維度魔神做得到嗎？！做不到的！
而在看到了弗蘭克那標誌性的骷髏頭防彈背心也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懲罰者啊？那沒事了。
眾所周知，衡量美漫人氣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看她的個人刊物中都幹過什麼壞事——尤其是超級英雄，你在個人刊中乾的壞事越大越能證明的你的人氣高。類似的一線超級英雄里，你要是沒有在個人刊中屠殺過其他超級英雄宇宙你都不好意思抬頭說話。
而懲罰者，那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有些離譜加抽象，比如用手雷炸死一片變種人，高壓電幹掉經過了，核彈引爆月球殺死所有變種人……但過程不重要，硬要刨根問底就是都被OAA附魔了，反正結果就是屠殺，最後連自己都沒放過。
帝皇這老畢登最喜歡的就是意志堅定的人類，並且無論是面對怎樣的誘惑，都堅信自己是人類的人類。基於這一點，帝皇對弗蘭克產生興趣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
確定了人選沒問題，羅恩也是撥通電話聯繫古一。
「喂，老登。」
「幹啥，小登。」
「能不能牽線搭橋幫忙聯繫一下死亡？」
「聯繫死亡女神沒問題，不過問題在於你為什麼要聯繫。」古一無所謂的說道：「畢竟是我老闆之一，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去辦公室喝茶。」
「帝皇那傢伙要找一個合適的神選加速對混沌意識的分化。」
「誰呀？」
「弗蘭克。」
「弗蘭克？哦，懲罰者啊。也難怪，眼光倒是不錯…」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古一回復道：「那我這就聯繫，你讓他做好準備。」
伴隨著古一掛斷電話，沒過多久，很快，帝皇便察覺到了這個世界連接著每一個人類……不，不只是每一個人類，而是連接著每一個生命與意識的終極存在，死亡。
而在帝皇感受到的瞬間，同樣，位於無垠神空的另一個側面，一個不存在任何生命的領域中，身姿曼妙，但頭顱卻是蒼白枯骨的死亡女神也是點了點頭。
隨後，弗蘭克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墜入虛無。而當弗蘭克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一切讓即便是堅韌如他這樣的男人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額。
並沒有急於催促，站在一旁的帝皇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弗蘭克完成這一次死亡之旅。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弗蘭克的身軀出現了略微的反應。隨後睜開雙眼，噴薄而出的淚水證明了這個男人經歷了怎樣讓人不舍的離別。
而在看到了情緒略微崩潰的弗蘭克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帝皇也是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本以為我需要再等一會……你已經忍受了如此之久，為什麼不再多呆一會呢？」
「因為我所渴望的已經完成了……」
沉默了片刻，弗蘭克眼眸中的淚水逐漸乾涸，隨後整個人也恢復了原有的冷厲。
「我渴望著回到曾經那溫馨的時光……但我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殺了很多人，我不會為此而感到後悔。但如今我的生活已經變成了地獄，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和我一起忍受？」
對此，一旁屏蔽了空間裂隙當做看電視的羅恩則是煞有其事的拍了拍手，為弗蘭克的選擇感到讚嘆。
這選擇是真滴沒問題呀！以羅恩過來人的視角來看，別說電影漫畫，但凡是ACGN作品裡的殺手，但凡是想要回歸平常人的生活或多或少的都會面臨更加殘酷的未來。在這一過程中，老婆孩子幾乎是必死，逼著你重新拿起槍。也不是沒有殺手意識到這一點，但沒有老婆孩子也一樣，有貓貓狗狗也一樣都給你殺咯。
基努里維斯高呼內行。
相較於羅恩的大拇指，弗蘭克則是單純的出於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弗蘭克是一個理智的人，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很清楚，殺了這麼多的人，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而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們也都已經迎來了新的人生，他不應該橫加干涉……
「死亡的女神沒有與你說些什麼嗎？」
望向弗蘭克，帝皇有些好奇的問道：「她應該能夠感受到你身上的那份特殊，面對她的建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的心動？如果你答應她的話，她完全可以給你你所渴望的過去。」
聽到了帝皇的詢問，弗蘭克頓了頓，似乎是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但很快弗蘭克也便搖了搖頭，靜靜的說道：
「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有些心動……但瑪利亞不希望我這麼做。」
「或許是因為已經死亡了吧？瑪利亞能夠感受到我這段時間的生活並不算好。但即便如此，她依舊鼓勵著我，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為了她們而去消耗自己剩下的未來……我敢打賭，她肯定不知道如今的我都做了些什麼。」
說到後面，弗蘭克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輕鬆，但隨後也被原有的冷漠重新覆蓋。望向帝皇，弗蘭克說道：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名為死亡的女神已經告訴我了一些事情，所以還請直接說出來吧，你幫助了我，我也很願意報答你。」
聞言，帝皇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後說道：「其實，我所需要的，就只是你繼續堅持你的理想就足夠了。」
「……什麼意思？」
面對弗蘭克的詢問，帝皇則是一臉隨和的將手搭在了弗蘭克的肩膀上。因為身高的緣故，帝皇的動作十分自然，甚至不需要抬起胳膊，就只是隨手一搭便落在了弗蘭克的肩上。
「或許你已經注意到了，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可以理解我來自其他世界，也可以理解我來自其他星球，總之，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因為一個意外，我來到了這裡。而跟我一起來的，還有那些隱藏在人們精神世界的邪念聚合體。」
「他們分別是催動世界深陷暴力與死亡的恐虐，讓萬靈腐爛而惡臭的納垢，讓未來混亂而無序的奸奇，讓一切意識都無下限縱慾的色孽。」
「他們是可怕的敵人，我終其一生都在與他們戰鬥。而現在，伴隨著我來到這個世界，他們也通過不為人知的手段降臨到了這顆星球上。」
位於赫爾海姆的羅恩不由自主的豎起一根中指——還TM不為人知的手段，明明就是你夾著屁股走私進來的，下次帶你出門說什麼都得準備個CT，隨時隨地做個彩超，省的又夾了一屁股亞空間公共廁所里不知道哪個角落的髒東西。
「但是，亞空間是所有靈魂意識的投射，四神是邪惡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所代表的便令人憎恨……他們並非一開始便是如此。」
「什麼意思？」
聞言，將目光望向了弗蘭克，帝皇手掌輕揮。伴隨著靈能的擴散，那些與帝皇達成了共識的四神意識——或者說亞空間最初之時的四神的形態隨之浮現。
「對於戰士而言，嚮往勇氣與榮耀是墮落嗎？對於生命而言，害怕死亡努力活著是錯誤嗎？對於學者而言，學習知識與進步是錯誤嗎？對於所有擁有意識的人而言，渴望愛與幸福是錯誤嗎？」
「不，他們不是，他們都不是。所謂的邪神，只是這些情緒天平上失衡的一端。」
話語間，四神的意識形成了四個明確的實體畫像。
「來，弗蘭克，來看看與恐虐，納垢，奸奇，色孽相對應，相抗衡，亞空間中所有正向情緒的集合與救主。」
帝皇的目光稍稍的閃爍了一下，隨後添上一句：
「與混沌的八芒星已經存在的四角相對應的……餘下四角——」
還沒等帝皇說完，碰！
空間破碎，羅恩的半截身子從虛空中探出，伸出手拽著帝皇脖領子，一臉麻木的問道：
「NTM什麼叫對應的餘下四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