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謀殺之恨
通過作為人類之主的權能，帝皇哪怕沒有任何的動作，也能夠對人類產生強烈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不會導致感情變質男銅成群。而是會讓對方感受到一種使命感以及親切感。
在剛剛發起大遠征的時候，帝皇在降臨到一些敵對星球時，甚至不需要的動用武力，只需要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就會得到人們山呼海嘯般的忠誠。而帝皇控制人類靈魂的力量則是源自於亞空間……每一個信仰帝皇，忠於帝皇的人類，帝皇都能夠以亞空間的手段讓他們重新降臨於世。
一如聖·塞勒斯汀。她便在化身活聖人並戰死之後無數次的重新降臨在戰場上。傳說，每當聖塞勒斯汀死亡後靈魂都會回歸亞空間，並在屍山中尋找自己斷裂的身軀手腳，等到重新組合完畢後，便再一次的降臨人間，傳播人皇的威光。
但這個世界的帝皇畢竟不是本體。尤其是夾著屎過來泄糞導致其本體因為略微脫肛而輕微受傷，現在已經回到黃金王座上安心養臀——
嗯，以前的黃金王座是一個可怕的刑具，讓帝皇在無盡的折磨中維繫帝國的穩定。現在網道修復，黃金王座就只是作為帝國信仰的一個象徵，失去了刑具的功能。
但即便只是一部分意識，也終究蘊含著人類之主的概念。
嘗試感知到那些依舊注視著弗蘭克的靈魂，帝皇最開始打算讓他們直接的重現。但是在察覺到了這些靈魂已經被某些存在所標記後，也便陷入了沉默，轉而換了一種方式，不再嘗試召喚他們，而是讓她們的氣息與聲音得以重現。
「弗蘭克……」
聽到了耳畔的聲音，懲罰者的腳步猛地一頓，隨後目露驚慌的將目光望向四周。最後望向帝皇，三兩步衝到帝皇的面前，鋒利的尖刀高高舉起，抵在……抵在帝皇的胸口。
沒辦法，弗蘭克本來是打算抵在帝皇的脖子上的。但帝皇實在是太高了，哪怕是沒有經過靈能放大都有三米多高。弗蘭克這還是踩在一旁的樓梯上這才抵在了胸口。而在帝皇那魁梧高大的身軀面前，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懲罰者給人的感覺依舊略顯瘦弱。現在還滿臉怒容的握緊匕首，就像是一隻還沒斷奶的幼貓露出獠牙，不僅不會讓人感到威脅，甚至還有些讓人感到滑稽……
當你不夠強大的時候，你的憤怒都像是在撒嬌。
「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魔術把戲！看在這些改過自新人份上，我不會給你更多的機會！」
聽到了弗蘭克的話語，帝皇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你聽到了那些聲音，對嗎？那並不是我製造的，我只是放大了她們的思念。而他們的本身早已逝去，這只是他們的靈魂在這個世界上殘留的迴響。」
聽到了帝皇的話語，弗蘭克的眼角抽動了一下，隨即繼續冷聲說道：
「所以呢？然後呢？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製造一些幻聽，然後再讓我變成一個宗教走狗？來啊，說說看看啊。」
面對弗蘭克的質問，帝皇並沒有因此而憤怒，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而溫和。
「魔術把戲？幻聽？我應該感到欣慰，至少你沒有說這是什麼魔法，也沒有因為這個便對我頂禮膜拜，而是用理性去對抗這份悲傷的思緒。」
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讚嘆，帝皇很喜歡弗蘭克這種人。堅定，理智，擁有自己的思考，同時能夠坦誠的面對這一切。
哪怕是自己最渴望但已經失去的一切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不會因此而失去高貴的自我與靈魂。
想著，帝皇說道：
「事實上，我十分討厭宗教，並且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宗教，也更加厭惡宗教。尤其是在這個世界，所謂的神明就只是掌握了更強大力量與知識的生物與生命。因此，星辰間沒有鬼神，沒有超自然現象，也沒有魔法巫術，因為萬事萬物都可以通過科學手段加以解讀。」
「我知道這句話由我來說或許顯得格外諷刺……但我深刻的相信，人類能夠憑藉理性的光芒能夠戰勝一切，沒有任何事物應當被崇拜，理性的人類未來需要徹底消滅宗教這一落後概念。而我相信，無論是星空之中隱藏著怎樣的災難與浩劫，都無法阻止人類成為宇宙的主人。人類是光榮的，那高貴的靈魂必然成為宇宙的主人，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昭昭天命。」
最開始的時候，帝皇的聲音還是很平靜的。但是到了後面，即便是一個傻子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帝皇言語之間的決絕與堅定。似乎對於帝皇而言，這未來並非是無法預知的，而是早已確定的。
而聽到了帝皇的話語，弗蘭克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而一旁，已經完成了對傷口打擊緊急處理，單手持刀的靶眼也是忍不住的冷笑一聲，隨後說說道：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從你這個邪教頭子的嘴裡說出來，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伱看看你的樣子吧，三米多高，是從哪個軍方實驗室里跑出來的？我估計軍方找你都已經找的發瘋了！」
話語間，靶眼也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說是戰鬥，但實際上更多的都是在計算逃生的方向。畢竟紙面的硬實力他連弗蘭克都打不過——這沒什麼好丟人的。弗蘭克的戰鬥技術是每一個混跡地獄廚房的人有目共睹的。毫不誇張的講，哪怕是一根鋼筆在這個傢伙手裡都能成為殺人利器。
如果是全盛時期還好，但自己這次跟蹤並沒有裝備齊全，而且還被抽冷子打了兩槍。比起繼續磨磨蹭蹭的強撐著戰鬥，想辦法離開這裡，來日再報這一箭之仇才是正事！
雖然是殺手，但是在輟學前，靶眼可是常青藤大學不折不扣的高材生！文體兩開花的那種。
「冠冕堂皇？人體實驗？不不不，你們搞錯了，我並沒有任何想要欺騙你們的想法。」
搖了搖頭，帝皇平和的說道：「我只是在向你們展現這個世界真正適合人類的唯物主義。」
「……」
「……不是。」短暫的沉默後，靶眼說道：「你一個邪教頭子，跟我說唯物主義？怎麼？你們還是個唯物主義神教不成？就跟山達基一樣，科學神教？」
「當然可以這麼說，但科學和宗教是不同的。」帝皇心平氣和的說道：「科學允許質疑，並且鼓勵質疑，任何理性的質疑在科學的範疇內都是可以進行的。」
「但是宗教不同，宗教不允許質疑，這也是帝皇救世教與其他宗教最大的不同。」
聽到了帝皇的話語，靶眼和弗蘭克並沒有就此對帝皇救世教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興趣，而是愈發的感覺到眼前的帝皇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靶眼，更是乾脆的搖了搖頭說道：
「一個莫名其妙的邪教……算了，懶得跟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一邊說著，靶眼冷哼一聲，隨後便迅速的朝向一旁的倉庫大門跑去。看那樣子，哪有半點中槍受傷的樣子？動作迅捷而連貫，就算是奧運冠軍來了也只能跟在靶眼的身後吃屁！
只可惜，對於靶眼的這種逃跑行為，帝皇只是伸出手在空中隨意的揮了揮。緊接著，伴隨著技能的能量波紋在空中擴散，已經來到窗口，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夠脫離出去的靶眼只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以驚人的速度變得無比沉重，就像是充滿了不會影響到呼吸的果凍，沉重的讓他的身軀硬生生的固定在空中甚至無法落下。
「突然的造訪，又這樣突然的離去……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這裡可是宗教場所，你的行為已經能算得上是冒犯。」
說著，伴隨著帝皇的動作，遠處的靶眼也隨之飄到了帝皇的身前。手掌只是輕輕的揮動了兩下，伴隨著靶眼咬牙切齒的聲音，那兩顆沒入其身軀的子彈便緩緩飄出。
但是子彈退去，並不代表著靶眼便恢復了自由。甚至說截然相反，伴隨著傷口完成止血，靶眼周身的禁錮反而更進一步。幾乎整個人都被固定在空中，而且還被十分惡趣味的呈十字狀固定。
意識到了不對，靶眼咬牙說道：「你這是想做什麼？想殺了我？你不是說人類未來會成為什麼宇宙之主嗎？難道我就不是人類了嗎？還是說我不配做人？」
感受著靶眼言語中的激將法，帝皇不以為意。這種拙劣的手段別說是欺騙帝皇了，就算是隨便來個大學生……來個高中生都不會上當。而望向靶眼，在感受了片刻後，帝皇的眼底也是露出一抹冷漠的神采，隨即平靜的說道：
「我無比的相信著人類的未來，並願意為了人類的未來付出一切。但請你相信，我所深愛的是人類整體，而非任意一個個體。」
一邊說著，帝皇輕輕的點了一下靶眼的額頭。就像是靶眼的綽號一樣，靶眼的額頭畫了一個靶子。而這個靶子也並非是用油墨畫上去的，而是用刀子刻上去的傷疤——這是他和馬律師愛恨情仇的見證。只不過相較於馬律師的人氣，靶眼雖然偶有高光，但滿打滿算也就是個三線反派。
而現在，伴隨著帝皇的手指，靶眼的身後翻湧出一片金光。位於那金色的流光之中，是靶眼藏在內心最深處，也是最遙遠的回憶——那個他用棒球打碎同學顱骨的下午。
「成為宇宙之主，是人類不得不面對的昭昭天命。這本應是理所應當的，但是伴隨著人類之間的第一場謀殺，一切都隨之變化。」
帝皇的聲音雖然並沒有多麼的咬牙切齒，只是冷漠的訴說著。但是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帝皇言語間的憎恨與憤怒。
「這代表著人類那高貴的靈魂受到了污染，因為無端的貪婪嫉妒，而對同類，乃至於血脈至親下手！這是兇殘而又無意義的內鬥，人類那光榮的歷史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自相殘殺的原罪導致了文明的衰退與滅亡。這是不可饒恕的原罪，這是對人類世界之主這一身份最惡劣的褻瀆！」
無怪乎帝皇為何如此厭惡人類的自我殘殺——在戰錘40k中，人類的第一宗謀殺是人類這個族群產生的第一個拐點。第一宗謀殺與緊隨其後的死亡誕生了一個可悲的噩夢。自那之後，所有過去的，未來的，已知的，未知的所有人類，都與這個存在產生了直接的聯繫。
人類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存在，但從這個存在誕生之後，人類便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帝皇，也正是在目睹了人類至親之間的一場謀殺後，才得到知曉了自己的使命。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帝皇而言，許多罪行都是可以赦免，可以寬容的，但謀殺不行。
「我並不抗拒死亡，每個人都有選擇生的權利，為此，有時我們不得不做出殘酷而冰冷的選擇。但如果只是為了感受這份在生命消逝的剎那之間產生的快感，屈從於這份卑劣的欲望……我不會赦免。」
帝皇平靜抬起手，身上披掛著古老的亞麻長袍，健碩的身軀在這一刻給人的感覺光芒萬丈，但卻縈繞著無窮的威壓。
「你在消耗人類的未來，在阻止人類履行那成為宇宙之主的昭昭天命。」
話語間，帝皇的手掌落在了靶眼的頭上。雖然不知道帝皇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本能的，靶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並非是單純的死亡的威脅，而是一種靈魂層面的屈從與畏懼，就如同看到了主人鞭子的奴隸，即便是主人沒有揮動，也會情不自禁的顫抖。
但還沒等他說出哪怕一句話，下一刻，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痙攣，靶眼便失去了意識，如同植物人一樣懸掛在空中，除去了均勻地呼吸之外，再沒有任何反應與變化。
隨後，帝皇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弗蘭克。
「不用緊張，也不要害怕。孩子，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