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露西：我將帶頭衝鋒
一旁曼恩小隊的眾人表示不理解羅恩為什麼突然張開手，然後說一些有的沒的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雖說羅恩掌心漂浮的幾張塔羅牌十分有趣，十分精緻，給人的感覺絕不僅僅還只是虛擬投影那麼簡單。但說到底，就只是幾張塔羅牌而已。為什麼……
為什麼一旁的V突然就這樣怔在了原地。
而看著塔羅牌中的結局，V們的表情也相互不同。
他們沒有看到過程。因為羅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預言法師。命運作為世界樹最為神秘的路徑，任何嘗試窺視命運的行為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是在神話中，好似奧丁這般的神王，只是預知到了諸神黃昏的到來，便不得不付出一顆眼睛，倒掉在世界樹的枝杈上，任由寒風吹拂，乃至長矛穿體與無盡的飢餓。
羅恩能夠通過已知結局進行逆推的方式在避免絕大多數的代價，但任何嘗試透露命運的行為都代表著對世界樹本身因果律的挑戰。
因此，羅恩所展示的未來，就只是在劇情結束後，絕大多數的V所選擇的未來。
在這些未來中，街頭小子V看到了自己將身體就交給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然後干穿了荒坂塔，自己成為了城市之王，但卻命不久矣。
流浪者V看到了自己與帕南一起並肩作戰，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戰勝了荒坂，最後拖著命不久矣的身軀加入流浪部落遠走高飛。
而公司職工V則是看到了自己向荒坂選擇妥協，意識上傳到了荒坂塔，從另一種層面得到了永生。
這些結局往往都是簡短的，甚至說只有隻言片語，他們甚至就連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都不知道。但是無一例外，他們能夠在這之中感受到強烈的情緒。
這些翻湧的情緒讓他們根本無法真正的靜下心來，哪怕是那個好像在哪裡聽說過的，名為強尼·銀手的傢伙，他們也感到似曾相識。
而在看到了V們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後，羅恩也是解開了其他塔羅牌的權限，讓他們自由的觀看。
過程中，羅恩也是平靜的說道：「世界很大，這是賽博朋克世界，我想應該也有不少跟平行宇宙相關的言論與文化作品。這些結局都是你們可能遇到的，而在無盡的世界中，你們的未來也將多種多樣。我現在向你們展示的這些，也只是比較主流的幾種。」
聞言，一旁的公司職員V忍不住說道：「你這也太簡陋了，不管怎麼想感覺都像是在騙人，又是平行宇宙又是命運未來的……太假了。做成超夢都不會有人相信！」
「像不像騙人你自己心裡有自己的猜測。」羅恩顯得很淡然。預言的確需要付出代價，哪怕是羅恩這樣通過結果進行逆推得到的預言。
羅恩自己知道可能沒什麼，口頭說出來也無所謂。但是讓當事人直觀的看到，乃至感受到，那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更何況，羅恩逆推命運的時候還感知了三個V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以及命運之間的相互糾纏，那份凝結的因果，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好在有古一的前車之鑑。
古一養了一大批法師幫忙支付來自維度魔神的代價，付不起的直接賴帳不還。羅恩自持沒有能力跟世界之樹本身的因果律對著幹，但羅恩畢竟是給世界樹工作的，都是體制內的自己人，多少照顧一點……更何況，羅恩可沒有賴帳不還。
羅恩園區不養閒人。
大概又有幾個狂獵爆體而亡，屍骨無論，靈魂湮滅。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們本身就罪孽深重，羅恩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
但消耗還是有點大，回頭得想辦法擴充一下園區員工……
這麼想著，羅恩也是有些感慨。
羅恩老爺向來心善，這次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見不得狂獵騎士受苦。
雖說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急凍人維克多這段時間對白霜可再生化生產的研究成果進展喜人的原因在內，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羅恩不忍心狂獵繼續受苦。
更何況，普通的員工好找，但是用起來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的園區員工，可沒有那麼好找。
「雖說我在更多的時候都推崇理智，但夜之城這種地方你們應該清楚，沒有足夠的力量，再怎樣的理智都是白瞎。面對絕境，反而是本能的野性更值得信任。理智是大人物的標配，但成為大人物所需要的從來都不是理智，而是強烈本能與個性的結合。」
望向面前的幾人，羅恩平靜的說道：
「而且說實話，這個世界早在我和阿姆斯特朗他們降臨的時候命運就已經被改寫了。你們所看到的未來只是原有命運中無數相同的巧合與決定誕生出的結果。真要算的話，這些未來，至少在這個世界，無論如何都不會發生。」
聞言，沉默了片刻，公司V說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更沒有必要相信你們了。如果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產生了變化，那與其一個人冒險，不如在大公司的庇護下度過一切。」
這哦說著，頓了頓，公司V也是說道：「不論如何，我相信世界樹公司的潛力非凡。但是很抱歉，我不了解世界樹。所以，我還是選擇待在荒坂這顆大樹下面。至少，會有很多人跟我分擔風險。」
「伱們呢？」對此，羅恩沒有生氣，只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其他兩個V。
而在沉默了片刻後，街頭小子V也是撓了撓頭，說道：「突然知道了這麼多訊息，說實話，我的腦子是懵的。再說了，我只是個街頭仔，公司姐上過好的學校，所以我還是跟著公司姐吧，先觀望一陣。」
聞言，羅恩將目光望向了流浪者V。而流浪者V則是乾脆的說道：「我加入。」
「嗯？」
街頭仔和公司姐顯得有些驚訝，因為在之前的相處中，他們交流的相當愉快，甚至說是相見恨晚。但為什麼，這個城外來的V，反而決定和他們不一樣？
感受到了一旁二人疑惑的視線，流浪者V也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我跟你們意趣相投不假，但是說實話，我不是很了解所謂的夜之城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生活在野外，在這之前甚至沒有真正的涉足過所謂的文明。對我而言，自由與野性孕育的直覺甚至要比思考更加可靠。」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我選擇相信我的直覺。」
這麼說著，流浪者V也是直接來到了羅恩的身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但你看起來要比他們都強，所以我信你。」
聽到了流浪者V的想法，羅恩也是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
賽博朋克2077的三個結局不是隨便設定的。每個開局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結局。至少，從小生活在夜之城，街頭小子和公司職工V都沒有想過遠走高飛的想法。
對於他們而言，寧願在夜之城東躲西藏，也不願意離開這裡遠走高飛擁抱所謂的自由。
相較之下，流浪者V本來就是一個外來者，走不走都無所謂，無非就是回到從前的生活。『
對比另外兩個人，走的時候還有了知心愛人。就從人生的角度來看，不知道比孤獨而短壽的城市之王與賽博永生的公司狗強上多少。
「雖然我還不認識那個名叫帕南的姑娘，但是說實話。」望向另外兩個V，流浪者V說道：
「我還是很滿意自己的結局的。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和我深愛的人長相廝守……嗯，等有時間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那個姑娘。就在城外，應該不難找。」
聽到了流浪者的話語，街頭小子也是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反正跟我跟公司姐走。畢竟荒坂是實打實的大公司，知根知底。就算是不能飛黃騰達，但背靠大樹好乘涼，就算世界變了，也能討個生活不是？」
「沒錯，我們完全可以互幫互助。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不管是在哪裡。」
公司姐對著流浪者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顯，就算你是世界樹的也沒關係，我們都是V，互相幫助，無所謂誰在哪個公司。
羅恩很清楚，流浪者V應該也抱著類似的想法。如果街頭哥跟公司姐混不下去了，自己可以以世界樹的身份進行幫忙。反正，都是V。
然而，羅恩則是笑眯眯的說道：「我們下一個要做掉的，就是荒坂。」
「……」
聞言，眾人先是一陣沉默，隨后街頭哥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那我加入世界樹。」
「我也是。」公司姐舉手道：「之前的那些話，就當我沒說吧。」
「我就說了，多方押寶行不通的。」流浪者V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明顯，他們三個早就串通好了多方押寶，然後悄悄的相互幫助。不管最後誰勝誰負，最差都是能保住一條性命。
而現在，失去了多方押寶的可能性，他們自然而然的也便做出了理性與本性的選擇。
不是吹，多方押寶歸多方押寶，但阿姆斯特朗和黛安娜那可怕的戰鬥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眼前這個看起來渾身上下一點義體化都沒有的男人輕描淡寫間就展現出了讓人無法理解的『空間技術』以及「命運」。
這樣一個聞所未聞的神秘公司，雖說就這樣乾脆的投靠讓人感到有些憂心……但越是這種時候，本能的傾向性便越明顯。
雖然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三個V思考方式各不相同，但終究是熟悉而陌生的自己，在本能上，他們高度的相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為什麼羅恩對三個V這麼感興趣的關鍵所在。
一個V或許只是強大的義體改造人V震天。但是三個思考方式不同，本能相同，配合起來親密無間的V，那所發揮出的力量可不僅僅只是1+1+1=3那麼簡單。
一個小隊，三個成員。配合起來親密無間，同時能夠妥善的應付大企業，大勢力之間的交鋒。能夠機智的利用幫派，底層匪徒之間義氣利益，乃至活用末日廢土這種道德不存之地的潛規則的小隊。就是外勤部門的萬金油。別說放在外勤部門了，不管放在哪裡都吃香
三個人都是最熟悉的自己，但都掌握了自己所不了解的能力。這樣的一個小隊，哪個領導不喜歡？
而一旁，遲疑了片刻，曼恩小隊的其他人都忍住了沒說話，反而是始終沉默的露西最先忍不住了。
「請問……」
吞了口唾沫，迎著眾人，主要是羅恩的視線，露西緊張，恐懼中帶著略微期待的說道：
「請問您說的向荒坂集團開戰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發誓我絕不是為了打探情報，只是這對我而言很重要。」
聞言，曼恩小隊的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羅恩說出了露西曾經給荒坂工作之後，眾人便進行了確定和詢問。
給大公司工作的傭兵很多，亞當·重錘便是最出名的一個。但如果一直藏著掖著明明是來自巨型企業卻始終不說，這就讓人感到緊張了——因為那些被巨型企業的間諜拆毀的大型傭兵小隊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也導致了巨型企業與傭兵小隊，街頭幫派之間的互不信任。包括中間人這一行業，也是在這種特殊的文化與氛圍下產生的。
而在被曝光後，露西也便言明了自己的身份——曾經被荒坂收養，作為消耗品來使用的舊網拾荒者。
來到了夜之城，露西通過自己作為舊網拾荒者積累的黑客能力得到了綺薇的認可，並在綺薇的推薦下作為見習黑客在曼恩的小隊實習。
但即便如此，關於露西的通緝也從未被取消過。只是因為培養孤兒作為舊網拾荒者違背公序良俗，容易引起其他巨型企業的攻擊，所以才沒有公開……事實上，其他巨型企業也沒少培養。只不過都沒有生長罷了。
都是大企業，誰比誰乾淨？
但即便如此，露西依舊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想著上月球。而現在……要干荒坂？
我將帶頭衝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