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預言的本質
瓦萊莉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那句大名鼎鼎才選擇的去跟著曼恩小隊見一見那個不願意透露名字的公司主管。
主要吧，還是因為自己就在情報部門工作，這種神神叨叨的組織還是有替公司了解一下的必要的。
隨後，曼恩小隊就帶著一堆V來到了聖多明戈住宅區。
而在臨近聖多明戈的時候，街頭小子和公司狗這對男女V先是一愣，隨後便質問道：「你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看了一眼身旁二人，曼恩聳了聳肩膀道：「僱傭我的人就在這裡。」
「……」街頭小子和公司狗紛紛陷入了沉默。相較之下，一旁的流浪者V則是滿臉不解——還沒有進入過夜之城，只是在荒野的街道上混日子求生，流浪者V並不知道聖多明戈公寓區在如今的夜之城代表著什麼。甚至說，他還覺得有點後悔。
「這裡也太破爛了，簡直就跟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一樣。」流浪者V撓了撓頭說道：「感覺有點不靠譜，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流浪者將目光望向了街頭小子和公司職工。對此，二人則是搖了搖頭，滿臉麻木的說道：「現在的話，我們一走，恐怕就會被帶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基地里進行審問……」
伴隨著跟曼恩一起重新出現在這裡，因為之前曼恩等人成功進入公寓樓的行為，許多公司的人也都開始針對曼恩小隊進行調查。而在確定了曼恩小隊中的『大衛·馬丁內斯』就是阿姆斯特朗在暴起戰爭之前率先投降，避免殃及池魚的那個少年後，許多公司的人也都敏銳的意識到，曼恩小隊或許是接觸公寓樓的關鍵。
雖然根據情報，阿姆斯特朗已經離開了公寓樓。但很可惜，即便如此，駐守在公寓樓外圍的『女武神』依舊讓他們無法僭越一步。無論是渾身高階義體的攻堅專家，還是堅實可靠的重型戰車。只要越過那由無數屍體構成的封鎖線，下一刻就會無一例外的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碎塊。
而他們甚至連對方攻擊的軌跡都看不到，只能是通過高速攝影機捕捉到一些細微的殘影……
而三個V呢，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不久，從曼恩小隊找到第一個街頭小子V來算起，到現在一共用了八天的時間。尤其是公司職工的女V，更是剛加入小隊不超過三個小時。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三人的想法相當投機，面對問題，雖然處理方式各有不同，但是在最根本的看法上都不謀而合。
尤其是街頭小子和公司狗，他們甚至還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傑克。
這讓他們有了很多的共同語言。相較之下，雖然來自荒野的流浪者V因為第一次進入夜之城不是很熟悉的緣故顯得有些沉默，但是那份言談間對於自由的嚮往，以及流浪者特有的野性氣息，依舊讓他們樂於相互交流。
「這裡可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女V叼起一根煙，緩解著來自周圍視線帶來的緊張與壓迫。
「據我所知，現在幾乎所有的公司都在這裡遍布眼線。不只是夜之城的，甚至就連歐洲的那些怪物公司都派出了不少人進行接觸。但是無一例外，所有靠近的人都死了。在出發之前，我所在的部門近乎五分之四的人都在處理與之相關的所有情報。」
說著，頓了頓，瓦萊莉看了一眼曼恩等人，隨後乾脆的說道：「我之所以願意答應你們也是因為你們的資料被上傳到了公司的信息庫里。本來只是想收集一下有用信息方便升職，現在看來……我退出。」
「現在退出？你確定嗎？」街頭小子有些詫異的望著瓦萊莉。
「要不你再裝一裝，說不定進去有更多情報？」
「那是在賭命。」瓦萊莉一臉嫌棄的說道：「還有你們兩個也是，咱們聊得挺投緣的，要不要跟我走？正好現在公司也在招募人手，以伱們兩個的身手有我推薦加入進去應該不成問題，就是得實習一段時間罷了。」
「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一旁的曼恩搖了搖頭。
聞言，流浪者V眯起了眼睛，而街頭小子和公司職工相互看了一眼，隨後紛紛冷聲道：「什麼意思？」
「你們身後。」
轉頭望去，披掛著冠軍戰盔，黛安娜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只不過和之前短暫的出現不同，這一次的黛安娜並沒有遮掩自己的身形，任由周遭的電子眼之類的東西對自己拍攝。而黛安娜本人則是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曼恩小隊和三個V。點了點頭，似乎是完成了通訊，黛安娜說道：
「嗯，你們就是羅恩那傢伙要找的人。別廢話了，跟上……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黛安娜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
在閃點世界，她甚至將自己在正常時間線中的戀人都給乾脆利落的砍死。有點和阿姆斯特朗類似，沒有足夠的力量，想要得到戰爭領主黛安娜的認可那可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像是現在這樣還能好好說話已經是因為上面有羅恩壓著，不好好說話就給穿小鞋。
但結果有些可惜，街頭小子V從小就混跡街頭，養了一個混不吝的性子。聽到了黛安娜的冷嘲熱諷當即便不樂意了。還沒等一旁的曼恩幫忙解釋呢，就開口說道：
「切，你不也是個給人打工的嗎？神氣什麼？」
聞言，將目光望向了街頭小子，黛安娜沒有說話。只是不知為何，眾人感覺周圍的氣溫猛然間降低了幾度。恍惚之間，黛安娜亦是伸手，火神之劍復現。隨手一揮，伴隨著翻湧的神性力量，一道接近百米長的白光如水銀瀉地，頃刻間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漆黑裂痕。
沿途一切阻礙無論房屋岩石乃至癱瘓的戰車，遠方的人群一瞬俱斷。
切口光滑如鏡，不像是暴力砍出來的，反倒像是用精密的車床一點一點加工出來的……
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口濁氣，黛安娜面色平靜的望著街頭小子：
「繼續。」
「姐，我錯了。」
街頭V當即一個九十度鞠躬，態度恭敬。
從小混跡街頭，街頭V審時度勢不是不知道變通的傻瓜——只知道蠻幹的人在街頭混不下去。
對此，黛安娜也是不爽的啐了口唾沫：「也不知道羅恩那傢伙到底更看重你什麼……帶他們上去。」
「好的。」曼恩小隊的眾人乖巧的點了點頭。
麗貝卡：這……這是真的假的？不會是事先準備好的投影吧？！
卡莉歐：別說是投影了，就連超夢都沒有這種近在咫尺的感覺！那是什麼級別的義體？我怎麼感覺都快趕上戰爭兵器了？！
麗貝卡：會不會是什麼特殊型號的超夢？
綺薇：別想了，計算機生成的三維環境，本質上就是虛擬視覺和人造的神經電信號。剛剛那一下……是真的。
在小隊語音中進行交流，綺薇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被斬出的如同裂谷一般的痕跡。這……這都已經不是義體級別的破壞力了吧？
在聯想到之前阿姆斯特朗展現出的可怕破壞力，綺薇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不論如何，先想辦法加入到『世界樹』中再說。
哪怕是個外圍成員，也要好過現在這樣在底層掙扎。思緒翻飛間，他們也是將三個V帶到了羅恩的身前。
而看著眼前三個形色各異，甚至就連性格都相互不同的V，羅恩也是饒有興致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羅恩在打量著他們，他們也同樣在打量著羅恩。尤其是在看到了黛安娜的那份不加以掩飾的強大後，他們要說對於羅恩所代表的公司「不感興趣」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讓他們比較猶豫的，就是羅恩與羅恩背後的公司究竟都擁有著怎樣的力量。
流浪者V自由自在慣了，還沒有那麼的熱情，相較之下，一旁公司V和街頭V精神要緊張許多。
而在觀察了一陣後，羅恩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達到了羅恩這種級別，已經能夠或多或少的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最開始的時候，羅恩也曾想過，這個世界究竟存在著幾個V。要知道，開局的不同代表著V的命運乃至結局的不同。
而現在，望著面前的三個V，羅恩也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為什麼是這個世界的大衛好運氣的被世界樹選中。
這個世界的三個V命運相互交織，並且他們都渴望出人頭地。但很可惜，能夠成為「大名鼎鼎」的那個只有一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終究會因為各自的命運軌跡而相遇，然後只剩下最後一個成為唯一的V，也是大名鼎鼎的V。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或許會相互知曉對方，也或許並不知曉。只是因為另一個人做的事情的蝴蝶效應，便安然退場。
不過……這都是在原有的命運中的。
而這個世界，在大衛加入到世界樹，以及阿姆斯特朗以一種極其暴力的方式降臨的時候，就已經被強硬的改寫。
如果說找到這個世界隱藏的世界病毒是阿姆斯特朗負責的主線任務。那麼這三個V，就是獎勵豐厚的支線任務。
這麼一想，也有點像是開放世界——主線任務的BOSS給的獎勵也就是仨瓜倆棗，對於玩家而言填牙縫都不夠。一直想著關底BOSS肯定很強，然後一直做準備一直探索世界。等到支線任務都清完了，再去推主線，結果發現對面BOSS的等級還沒有自己高。
這也是為什麼亞當·重錘並沒能給玩家們留下印象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邊緣行者，玩家甚至都不知道亞當·重錘居然這麼有壓迫感。
然後，在邊緣行者大結局出來的當天，亞當·重錘被殺了一百二十萬次。
整個荒坂塔，全是排隊搖號的V。
看著面前的三人，羅恩也不廢話，乾脆利落的說道：「你們的能力在夜之城只會被浪費，給我工作吧。」
「……」
聞言，三個V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公司V說道：「你至少要告訴我們原因。」
三個V，除去了公司V都是男的。而因為在荒坂工作的緣故，公司V也更擅長交際——這裡的交際是公司之間的交流，而非街頭小子那種和幫派打交道的方式。
對此，羅恩只是將他們三個人之間糾纏著的命運說了一遍。
「命運？」聽到了這句話，別說是三個V了，甚至就連一旁的曼恩小隊眾人都有些懵逼。
對此，羅恩也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先是一股翻湧的秘能形成璀璨的星圖，隨後星圖凝結成不同的塔羅牌——
惡魔，節制，太陽，星星……
這些塔羅牌代表著V在夜之城最終的結局。而現在，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曼恩小隊的眾人感到不解，因為他們看到的就只是不同的卡片……唯一讓他們比較好奇的，就是這些卡片是怎麼出現的，是虛擬投影嗎？
但是落到了三個V的視線中，則成了各自不同的結局。
命運這東西在世界樹的諸多世界中不知道被解析過多少次，幾乎每個奇幻世界都會標配有一個乃至多個先知推進劇情。
但事實上，真正的命運只屬於世界樹本身，從未被解讀過。別說是現在的羅恩，哪怕是未來完成了升神的羅恩恐怕也無法真正意義上的窺探命運長河，就更別提窺探那些被扭轉的命運了。
但是在這個基礎上，如果是在知曉了結局的情況下用秘能的視野進行逆推，這個窺視的難度便會極大程度上的縮減。
其實這也和奎托斯所在的北歐神域命運三女神所說的命運不謀而合……
望向面前的三人，羅恩平靜的說道：
「我也無法看到真實的命運，只能看到一些節點與選擇。但相較於解讀命運，解讀人心無疑要輕鬆許多，這就是預言的本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