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5·這聽起來像是科幻故事
令三小隻感到難以置信的，阿爾弗里德死死的盯著這個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的中年男人。如果只是盯著也就算了，真正讓三人無法理解的，是阿爾弗里德如今的狀態。
毫不誇張的講，阿爾弗雷德在三人的心中幾乎就是沉著與冷靜的代名詞——要知道，哪怕是作為蝙蝠俠的布魯斯，也因為那些超級惡棍的諸多險惡計劃而不止一次的達到精神所能夠承受的邊緣。
而每一次當布魯斯的精神達到極限的時候，都是阿爾弗雷德及時的出現，並用最合適的方式讓布魯斯放鬆下來。
其實不僅僅只是布魯斯，甚至就連眼下的三小隻也都是——死而復生，如今的陶德對於布魯斯的理念已經充滿了厭惡與否定。
也就是如今的托馬斯和巴里一起出現，要不然的話，陶德就不是拔出武士刀了，而是直接來上一套無比經典的美式居合。
如果說蝙蝠俠是蝙蝠家族的家長，那麼阿爾弗雷德便是蝙蝠家族至關重要的……管家。
雖然是管家，但阿爾弗雷德所承擔的責任絕非這簡單的兩個字能夠概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某位花花公子對人生的經營方式缺失，如今的阿爾弗雷德還肩負著蝙蝠家族主母的責任，負責在布魯斯注意不到的地方查漏補缺，比如小蝙蝠的心理問題。
這也就導致了，在小蝙蝠們的心裡，阿爾弗雷德幾乎永遠都是沉著而冷靜的。
而現在呢？被關在盔甲里，阿爾弗雷德的脖頸與腦門青筋暴起。伴隨著低吼一般的質問，他那散亂的頭髮上更是頃刻間便掛滿汗滴。
而相較於表面上的緊繃，更重要的是阿爾弗雷德眼眸。
那一雙曾永遠堅定，冷靜，穩定的眼眸是產生了怎樣的變化啊。恐懼，驚慌，彷徨，不解，乃至隱晦的欣喜共同交織成了難以形容的複雜。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別著急，阿爾弗雷德。」
感受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驚恐與瘋狂，托馬斯並沒有因此而憤怒，反而愈發的感到滿意。
通過鋼骨核心的生理狀態分析，托馬斯能夠確定，阿爾弗雷德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恐懼。而他在恐懼什麼呢？他在恐懼自己的出現會為布魯斯帶去無可挽回的痛苦與折磨。
……
好吧，這幾乎是必然的。曾作為蝙蝠俠活躍在末日的哥譚，托馬斯很清楚蝙蝠俠代表著什麼。或許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從不殺人，但是有一點是托馬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作為蝙蝠，布魯斯都是通過恐懼來完成威懾的。
凝視深淵的人也被深淵所凝視著，布魯斯又在恐懼著什麼呢？
答案不言自喻……
當托馬斯與瑪莎出現在犯罪巷中的時候，當托馬斯看到了放在牆角，那尚未乾涸腐爛的白色花瓣的時候，托馬斯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布魯斯也已經死了……小布魯斯也死在了犯罪巷中。
那裡沒有人能活著出去，只會孕育出一個名為蝙蝠俠的，自恐懼中誕生的怪物。
想著，托馬斯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阿爾弗雷德……放心吧，你沒有看錯，就是我。」
「不是什麼克隆出的人造人，也不是什麼通過提取屍體DNA培養出的複製人。就是我，只不過，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聽到了托馬斯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阿爾弗雷德稍稍一怔，隨後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緊接著顫聲說道：「那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其實你猜到了不是嗎？阿爾弗雷德。」托馬斯解除了對阿爾弗雷德限制，平靜的幫阿爾弗雷德整理著衣服。
「我會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那一夜出現了問題……」
「可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阿爾弗雷德不禁拽住了托馬斯的衣襟，聲嘶力竭的喊道：「他，他也不是你們世界的那個人！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你也知道的，我不在乎。」托馬斯冷漠的說道：「就像是溺水的人不會管眼前的究竟是稻草還是浮木一樣，只要能抓住就足夠了！同樣的，你也知道……他也不在乎。」
「因為你很清楚。」
「我們不是溺水的人，而是溺死的人。」
聽到了托馬斯的話語，已經恢復了自由，張開了嘴巴，但是阿爾弗雷德卻發現自己始終無法說出一句哪怕聽起來完整的話語。
而在沉默了良久之後，阿爾弗雷德只能是咬著牙說道：「不，你不是真的。這都只是你的胡言亂語罷了……」
還沒等阿爾弗雷德說完，突然，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一個黑色的手槍便落在了阿爾弗雷德身前。
看到了那手槍，哪怕沒有撿起來仔細觀摩，阿爾弗雷德的面龐依舊猛地一白。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只不過缺少一個一錘定音的東西。」托馬斯平靜的說道：「蝙蝠守衛者裝甲上裝載了掃描系統，裡面有這個世界的這把槍的數據……來吧，阿爾弗雷德，我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啊。」
托馬斯說道：「我感謝你為布魯斯所做的這一切……你也不用擔心，我只是會來與他相見一面，讓他知道我的到來，僅此而已。」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知道你的到來？」阿爾弗雷德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八字，滿臉彷徨與不解的問道：
「您是知道的，您只需要默默地看著他，也一樣能減輕他身上的壓力……」
「那樣減輕的只是蝙蝠俠的壓力，而不是布魯斯的。」
拍了拍阿爾弗雷德肩膀，托馬斯說道：「好了！阿爾弗雷德，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收起如今的樣子吧，作為老朋友，我了解你的性格，就像是你也了解我的性格一樣。」
「帶我逛逛老宅吧，我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了。嗯，也跟我聊聊關於布魯斯的感情問題，聽羅恩說他的感情似乎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甚至連有了孩子都還不知道……」
「少爺有孩子了？真的假的？」
阿爾弗里德也是一驚，眉宇間流露出些許遲疑，但想了想最終還是陷入了沉默，低聲嘆息道：「但願一切安好吧……」
話語間，托馬斯已經走向了蝙蝠洞的深處。而沉默了片刻後阿爾弗雷德也沒有嘗試阻止，就只是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隨後跟著托馬斯走向了深處。
而看著眼前這超乎想像的一幕，一旁等待了許久的三小隻們也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目光駭然的互相對視了起來，因為托馬斯和阿爾弗雷德的話語中充滿了只有他們才知道的訊息的緣故，所以在他們三個看起來這簡直就像是在聽天書。
雖然過程沒有搞懂，或者說似懂非懂。但是最終的結果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管家先生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給對方服務起來了？什麼鬼？難道管家背叛了蝙蝠俠？
那也不對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正是因為如此，眾人很清楚對於管家對於布魯斯的忠誠達到了怎樣一個地步。毫不誇張的講，在眾人心裡，就算是擁有心靈魔法的嘗試讓阿爾弗雷德背叛布魯斯，都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哪怕能夠短暫的完成心靈操控，最終的結果也必然是阿爾弗雷德恢復理智與清醒。
但是現在……
按照布魯斯教給他們的知識，他們可以肯定，阿爾弗雷德並沒有失去理智。至少，失去理智的人要麼眼眸渾濁混亂，蒙昧不清。要麼因為意志的篡改變得極其堅定且偏執。因為任何篡改意志的手段歸根結底就是破壞被施術者的理智，讓他們無法進行理性的思考。
而現在，雖然跟在托馬斯的身後，但是阿爾弗雷德的眼眸中充斥了繁雜的思緒。而如此複雜的思考是幾乎不可能出現在被篡改意志之人的身上的。
而就在三小隻還在相互傳達各自目光中的不解的時候，一旁的巴里則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嘆息。
「完了完了完了……羅恩，怎麼辦？我感覺這次我肯定搞砸了！現在找布魯斯道歉還來得及嗎？」
「道歉的時候記得露出歐派。」
「那還是算了，我感覺布魯斯的應該比我的更大。」
「哪方面？」
「……算了，還是不跟你聊了。」
意識到了自己找羅恩訴苦只是自討苦吃，巴里也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三小隻。三代羅賓德雷克與巴里還不是很熟，但是陶德和芭芭拉和巴里都是老熟人了。不說拯救世界的大危機，反正沒事就喜歡繞著地球跑一圈的閃電俠沒少來找布魯斯問東問西，提供一些必要的情報支持，或者資金贊助之類的。
而看向了巴里，芭芭拉也是詢問道：「閃電俠先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有點複雜……好吧，是很複雜。」
巴里嘆了口氣說道：「你可以理解為另一個宇宙的蝙蝠俠來找這個宇宙的蝙蝠俠了……嗯，或者說另一個宇宙布魯斯的父親來找咱們這個宇宙的布魯斯了。」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