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的某條街道上,一台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車身掛滿了泥點。
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下過雨後,溫度低得像是忽然進入了冬天,哪怕穿著長袖運動外套,人也會冷得打哆。
清潔工大助在打掃街道的時候,發現了這輛停在路邊的黑色保時捷老爺車,立刻就圍過去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這車一看就價值不菲。
按理說應該被精心保護才對,可如今車身上卻間濺滿了泥污,還有不少淺淺的劃痕。
真是奇怪,車的主人難道不會心疼嗎??
「有什麼問題嗎?」
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嚇了大助一跳。
「對不起,我只是很好奇這台車子。」大助說,「它太漂亮了。」
他一邊鞠躬道歉,一邊偷眼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兩人都是一身黑衣,一個魁梧健碩戴著墨鏡,一個高瘦陰冷一頭銀髮,
兩人身上都有著讓人膽寒的壓迫感。
不知道為什麼,大助有種隨時可能被殺掉的感覺,感覺這兩個人,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位一言不合就切人手指的極道大佬還要恐怖。
「對不起。」
他再次道歉,然後拿著清掃工具慌亂地逃走了,
琴酒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把手從藏在風衣兜里的手槍上移開。
大助感覺的沒錯,如果他再多說幾句,心情不好的琴酒說不定真的能開槍把他打死。
琴酒開門上車,伏特加也鑽進了駕駛座。
車子緩緩發動,但沒有開得很快。
因為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雪莉的下落,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按理說,研究所的防衛是琴酒親自布置的,不可能有讓人逃走的漏洞。
但雪莉還是逃掉了,感覺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讓琴酒覺得肯定是研究所里出現了叛徒,有人協助她,是唯一有可能的逃脫方式。
不過他這一晚上已經因為拷問,弄死三個研究員和兩個看守了,卻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琴酒煩躁地掏出打火機,卻發現煙沒了。
他打開面前的手套箱,想拿出備用的香菸。
可剛打開手套箱,就發現裡面的另一部電話提示燈在閃爍,像是有未接簡訊。
琴酒作為組織里最辛勤工作的人,手裡當然不止一部電話。
畢竟那麼多臥底和合作對象呢,為了安全起見,都是用不同的手機和不同身份來接觸的,還有一些甚至是用公共電話聯絡的。
琴酒掏出電話,看到簡訊內容的瞬間,眉頭緊鎖。
工藤新一沒死?
而且還在昨天晚上出現了,好像還敲暈了一位刑警。
「大哥,怎麼了?」伏特加說,「是有什麼新命令了嗎?
琴酒把手機丟給他。
伏特加一邊開車一邊看手機簡訊一一這對他來說非常簡單,他甚至能一邊吃豬排飯一邊開車,還能不讓豬排飯里的醬汁灑在方向盤上。
如果陳諾知道這件事的話。
估計他會認為伏特加可能擁有【司機】或者【我超愛吃豬排飯】之類的詞條吧。
伏特加看完簡訊,琴酒問:「嗯,這件事你怎麼看?」
琴酒貌似想考驗一下伏特加的腦子,長到什麼程度了。
「矣?問我嗎?」
伏特加臉上露出西遊記里奔波兒灞接到命令,去殺唐僧師徒的表情。
琴酒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伏特加趕緊說:「那個——-我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琴酒點了點頭:「繼續說。」
伏特加頓時汗如雨下,他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一直在尋找雪莉,現在腦子都成一團漿糊了,哪有什麼想法和思路啊。
不過大哥既然問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在裡面的,
如果回答不好,可能下場不會特別好,特別是在大哥心情不好的時候。
伏特加想了一下,隨口說道:「會不會和雪莉的消失有關?」
琴酒滿意地點了點頭。
蒙對了?
伏特加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睛,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目光。
琴酒:「嗯,你和我想的一樣。我早就覺得,雪莉和工藤新一之間應該有什麼聯繫。
她之前說那種藥之所以會讓服用者長得越來越像工藤新一,是因為藥劑里使用了從他頭髮里提取的基因。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琴酒點燃了一支煙,對著窗外吞雲吐霧。
「也就是說,是工藤新一把雪莉給救走的?那小鬼有那麼厲害嗎?」伏特加有些疑惑。
琴酒:「或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辦法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把工藤新一找出來,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到雪莉的下落。」琴酒說,「不過這小子竟然能在那種嚴密守護下,把雪莉救出來,而且消失這麼長時間都能忍住不露面,應該沒那麼容易找到他。」
伏特加眼珠一轉:「大哥,我倒是有個主意。」
琴酒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伏特加:「陳諾那小子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不如讓他去試試?」
琴酒:「他?怎麼試?」
伏特加被琴酒誇了之後,有些得意洋洋:「陳諾不是轉學到工藤新一的班級了嗎,說不定能在學校里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我記得工藤新一有個青梅竹馬也在那個班級來著·.
陳諾這邊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已經被安排了一個調查任務。
他昨天晚上睡的沙發,其實還有別的房間,但是沒收拾,到處都是灰塵的味道,還不如沙發來的舒服。
醒來後,陳諾先是去灰原哀的房間看了一眼,結果床上被子疊的整齊,
房裡沒人。
他又來到宮野明美休息的房間。
一推開門,就看到趴在床邊睡著了的灰原哀。
陳諾嘆了口氣。
然後拿了一件薄薄的毛毯,披在她小巧的肩膀上,看了眼宮野明美比昨天更紅潤的臉色,這才離開房間,輕輕把門帶上。
門關上的一瞬間。
趴在床邊的灰原哀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披在肩膀上的毛毯,冰藍色的大眼睛裡露出複雜的神情。
陳諾這邊悄悄離開道場,去商店街給灰原哀買衣服。
他也不知道灰原哀口中的小孩子衣服是什麼類型的,就回想著原著里灰原哀的穿衣風格,隨便買了幾件。
回來發現灰原哀已經醒了,桌上擺看剛做好的早餐。
「冰箱裡沒什麼東西了,我就隨便做了一點。」灰原哀繫著小圍裙,沒穿襪子的小腳踩在大號拖鞋裡,「還有,為什麼家裡會有那麼多空酒瓶啊?
你什麼時候喜歡喝酒了?」
陳諾把故意喝醉酒來演戲欺騙琴酒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其實大部分我都倒進廁所了,沒都喝下去。」陳諾解釋道。
「先吃飯吧。」灰原哀眼神里閃爍著有點愧疚的目光,顯然是沒相信陳諾的解釋。
想欺騙琴酒,只喝幾瓶酒怎麼能成功呢,一想到喝完酒那痛苦的滋味,
灰原哀端盤子的動作都溫柔了不少。
陳諾吃飯的時候,灰原哀去房間裡換衣服。
當灰原哀穿著新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看著陳諾說:「我還以為,你會買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回來呢。」
「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人嗎?」陳諾苦笑,把剩下的煎蛋一口吞下。
「可是——」灰原哀低頭看著白皙的腳背,「為什麼沒買襪子?」
「哎呀,我忘了。」陳諾一拍腦門,「要不你先穿我的?,好像太大了點·.——.」
灰原哀一邊把腳藏進拖鞋裡,同時注視著他的眼睛。
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
吃完飯。
一直等到中午,宮野明美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雖然她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但灰原哀還是有些慌了。
「我們去博士家吧。」灰原哀提議。
陳諾:「現在?」
灰原哀:「嗯,那裡有更先進的設備,或許能檢查出來為什麼姐姐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陳諾想了一下,覺得也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麻煩了。
兩人準備了一下,把宮野明美裹在被子裡,悄悄往阿笠博士家趕去。
來到阿笠博士家裡時,博士正在院子裡研究發明。
好像是什麼在汽車后座上,弄一個能按摩肩膀還能陪駕駛員說話的機器人。
當阿笠博士看到變小的灰原哀時候,震驚了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然後就在灰原哀的催促下,把宮野明美運到實驗室里進行了更進一步的檢查。
結果令人遺憾。
或許是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宮野明美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很可能沒辦法醒過來了。
陳諾:「對不起,如果我能再快點————」
「不。」灰原哀打斷他的話,「如果沒有你,姐姐早就死了。」
陳諾揉了揉她的頭髮:「那現在怎麼辦?」
「可能需要你幫忙,每隔一段時間,用你的血來幫姐姐保持體內細部的活性。」灰原哀說,「我會在這段時間,想辦法喚醒姐姐的意識。'
陳諾撓了撓頭:「那一次性多弄點,把我的血存起來不行嗎?」
灰原哀:「不可以,那樣活性會消失掉,必須是新鮮的血液,經過處理才可以。」
陳諾吐槽:「怎麼感覺我成了被壓榨的奴隸啊。」
本以為灰原哀會跟著一起開玩笑,沒想到她用略帶哀求的語氣說:「拜託了,我會想辦法補償給你的。」
陳諾看她這麼認真,也沒再開玩笑,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全力配合的。」
隨後聊到灰原哀身份的事情,阿笠博士說能托朋友解決這件事。
而等到起名字的時候。
果其不然,在陳諾沒有任何插嘴的情況下,阿笠博士跟灰原哀討論了半個小時。
最終還是把名字確定成了「灰原哀」
之後灰原哀主動提出,要去帝丹小學,和柯南一個班。
對此,灰原哀的解釋是:「柯南也是很重要的小白鼠,我要近距離觀察他,才能獲取最完美的觀察報告。」
陳諾眼神複雜的看著灰原哀,心裡為柯南默哀了幾秒鐘。
灰原哀察覺到陳諾的目光後,走過來扯著他的袖子,小聲說:「但、但沒有你重要,你是最重要的小白鼠。」
看著她可愛的樣子,陳諾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阿笠博士插嘴道:「那我直接把新一喊過來,讓你們認識一下就好了。
灰原哀搖頭:「不,我還是親自和他見一面吧,有些事得我自己和他談。」
陳諾心想,看來她是打算親自嚇噓柯南了。
要不···自己直接也參加一下,來一個黃雀在後?
陳諾腦子裡也開始醞釀嚇唬柯南的計劃。
宮野明美被放到地下室最下面的房間。
陳諾去看過那裡,那裡環境還不錯,而且阿笠博士很快會托朋友購買一套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來保證宮野明美的安全。
陳諾總感覺這種展開,有點像玄幻小說里經常出現的情節。
在家裡擺一個躺在棺材裡的大佬,或者身份特別高的女主角,等強敵打上門的時候,出來幫主角撐場子。
不知道等琴酒找上門的時候,宮野明美能不能蹦出來把他秒了呢?
陳諾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因為灰原哀現在還沒有一個正式身份,出門不太方便,所以拜託陳諾去幫她買一些常用的活用品回來。
陳諾順便還買了幾雙小白襪給她。
來到房間裡,陳諾看到灰原哀正跪在床邊打掃房間,她白嫩的小腳搭在床邊,腳心正對著他的方向。
「嗯?你回來了。」
灰原哀發現了門口的動靜,轉過身來。
「嗯,東西買回來了,你看還缺什麼不?」陳諾走過去,把東西放在床上。
灰原哀因為手裡拿著清潔工具,也沒去翻只是掃了一眼:「嗯,差不多夠了,麻煩你了。」
陳諾:「客氣什麼,我還得指著你幫我隱藏身體的問題呢,這點小事沒關係啦。」
哪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反而讓灰原哀更消沉了:「如果不是我研究出那種半成品的藥劑,你也不用這樣的。」
陳諾皺了皺眉。
灰原哀繼續說:「而且——·.-現在又要用你的血來幫姐姐續命——..-感覺已經虧欠你太多了。」
陳諾想了一下,說:「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不如你付錢給我吧?」
「錢?」
陳諾笑了笑:「沒錯,就按照你姐姐搶來的十億日元的標準,當做我的酬勞好了。」
灰原哀愜愜地看著他。
「好,可是我之前的存款沒辦法動,會被組織發現的,不過我會想辦法賺錢的,但因為還需要付維持姐姐生命的儀器費用,所以可能會慢一點。」灰原哀小聲說道。
陳諾:「沒關係,我又不著急。」
灰原哀搖頭:「你放心,我賺錢的速度很快的,我可以一邊幫博士研究發明,一邊在匿名的地下組織接試驗的委託-----總之,我會很快賺到錢的。」
陳諾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不想讓灰原哀有太大的壓力,沒想到她這麼認真。
看這架勢,好像是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休息的樣子。
陳諾覺得這樣不好,好像有點欺負小孩子的意思,而且把她累倒了也是個麻煩事。
他又回想起剛才吃飯時,阿笠博士不停稱讚小哀廚藝好這件事。
心想乾脆不如讓她多幫自己做幾頓飯來補償好了,如果不想打掃房間的時候,也可以把她喊過去幫忙打掃。
既能不讓她那麼愧疚自責,又能解決他懶得做飯和打掃道場這件事。
簡直是完美的解決方案。
想到這,陳諾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不用那麼辛苦也可以,你可以用身體償還啊。」
灰原哀眼晴瞪得老大,仿佛遇到了極為震撼的事情。
陳諾這時也反應過來,這句話說的不太對,他趕緊解釋道:「不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勤勞的雙手來償還那份酬勞。」
灰原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手。
白淨,柔軟。
還帶著好聞的奶香味。此時正好握著圓筒形的瓶裝清潔劑,惹人遐想。
陳諾的自光,也跟著落在了她的小手上。
被他滾燙的目光注視著,灰原哀一不小心按下了泄壓閥。
瓶裝清潔劑里的液體噴灑在床頭櫃的側面,然後順著木質拉門緩緩滑落。
在地板上積成一灘亮晶晶的液體。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話啊?!」
灰原哀抱著胸脯後退,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陳諾。
同時沒穿襪子的小腳,剛好踩在那灘清潔劑上,不小心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