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雪莉的夜襲是修羅場

  陳諾可能是剛清醒過來,邏輯思維還有點混亂。

  所以才幹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萬二的事情。

  不過既然水已經喝下去。

  那就沒辦法回頭了,必須要用宮野志保的嘴唇,來彌補他精神上受到的傷害。

  因為這洞穴並不大,他和宮野志保又都是圍著火堆前坐著。

  所以陳諾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宮野志保只來得及把腿抬起來,用那雙被泡得有些發白的小腳,試圖把陳諾推開。

  不過因為兩人之間力量的差距。

  正常來說雪莉是沒辦法推開陳諾的。

  而且把襪子脫掉後,她那白淨柔軟的小腳與其說是防禦型道具,不如說更像是加攻速的道具。

  可陳諾在對方抬起腳後,卻愣在了原地,沒有繼續往前走。

  「你、你要幹什麼?」

  宮野志保的聲音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疑惑。

  陳諾把目光落在她其中一隻沒穿襪子的腳底,發現上面都是細小的傷痕,雖然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不過那傷痕的密度,看上去就讓人本能的有種不適感。

  乾淨的水源很遠、靴子裝水、腳上的傷痕……

  這些信息組合在一起。

  很快連成了一條邏輯線。

  是啊,她如果用靴子裝水,就要光著腳走回來啊。

  可為什麼不穿我的鞋去呢?或者完全可以用我的鞋運水回來啊。

  陳諾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上的鞋子不見了。

  難道是掉進瀑布的時候被水沖走了?

  這麼一想到也有可能,宮野志保穿的是靴子,綁在腳上更牢固一點。他上山時穿的就是休閒鞋,被水沖走倒也正常。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面對這樣的宮野志保,陳諾不太好意思再欺負她了。

  陳諾走到洞口附近,把含在嘴裡的水吐在地上。

  再回頭時,發現宮野志保已經把腿縮了回去,將腳搭在裝礦石的箱子上。

  「我還以為你會喝下去呢。」宮野志保注視著眼前的火堆。

  「誰會喝那種東西啊?」

  陳諾下意識反駁了一下,和宮野志保鬥嘴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陳諾走到火堆前坐下,不過這次他故意背對著洞口。

  這樣能幫她擋下一部分從洞口灌進來的風雨。

  陳諾又往火堆里添了幾塊木頭。

  把火堆往她那邊移動了一下。

  宮野志保看到他這兩個小細節,目光變得柔和不少,不過嘴上卻說:「你可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我養了那麼久的小白鼠,就這麼死在這裡而已。」

  陳諾:「嗯,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吧?」

  宮野志保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只知道一部分關於你的事……

  你相信,人會返老還童嗎?」

  外面暴雨仍舊在肆虐著,閃電劃破灰暗的天空,狹小的山洞卻好像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安全屋。

  木頭燃燒的噼啪聲,女孩清冷的聲線,潮濕的泥土清香,還有雪莉身上那淡得微不可聞的香水味。

  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

  竟然讓陳諾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靜謐感。

  而且因為宮野志保講述的真相,過於離奇,陳諾像聽書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大概就是,雪莉發現了工藤新一變小的事情,然後覺得這個藥是個能讓她和姐姐脫離組織的機會。

  於是用幫組織培養忠誠的「死士」為由。

  開啟了新的研究項目。

  可沒想到,因為琴酒手底下缺人手,強行把她研究出來的半成品藥劑拿去用了。

  具體過程宮野志保並不知道。

  因為她強烈抗議把不成熟的藥物,在人身上做實驗,所以被排除了那個項目。

  她只知道組織從各種渠道,招募來了很多不同體質的人,想的大概是就算藥劑不成熟,也可以通過堆量來達成目的。

  用人命來加快完善這種藥物。

  那段時間,她在實驗所碰到的每個研究員都信心滿滿。

  不過宮野志保知道,這個項目不可能成功。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幫組織培養忠誠死士的藥劑,而是那種能讓人變小的藥劑的失敗品,再加上了一些掩蓋手段的融合怪。

  其實就是做給組織看,證明她的確有在幫組織研究的託詞。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半成品藥劑作用在人身上,會起到什麼效果。

  因為沒能參與實驗過程中,宮野志保只知道後來所有試驗體都被拉到了歐洲,在殘酷的環境下進行考核。

  然後在歐洲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

  幾乎所有試驗體都死在了歐洲的戰場,還有幾個擁有酒名的酒廠幹部也都受傷了,貝爾摩德那個可怕的女人,甚至死在了那場行動中。

  所有試驗體中,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就是陳諾。

  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他的記憶變得殘缺,情緒不穩定,非常沒有安全感,有時候一天切換好幾個人格。

  後來的事情,和陳諾猜測的差不多。

  因為那個項目損失不小,組織只好把陳諾這個唯一殘存的實驗體,交給宮野志保去研究。

  希望她能找出缺陷,研製出新一代的藥物。

  而宮野志保為了能有更多機會接觸陳諾,更是索性直接催眠了他。

  製造出兩人相戀的假象。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宮野志保說完後,安靜的看著陳諾,等待他消化這個消息。

  不過,讓宮野志保有些意外的是,陳諾好像沒有她預想中的那麼震驚。

  是心理素質好,還是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

  宮野志保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逐漸變得不同的實驗品。

  這時,一道閃電划過天空。

  緊隨其後的轟隆雷聲,像是巨龍趴在耳邊大聲咆哮。

  陳諾:「為什麼把這些都告訴我?連你準備叛逃組織的事情都告訴我,如果我背叛你的話,你不會很為難嗎?」

  陳諾注視著她冰藍色的瞳孔,試圖看透她心中所想。

  「你不會的。」

  「為什麼?」陳諾好奇,「你不會認為,我是那種因為漂亮女人幾句話,就死心塌地當舔狗的那種人吧?」

  「當然不是,如果你是那種人,我反而不敢和你攤牌了。」宮野志保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精緻小巧的耳朵一閃而過,「我之所以敢和你攤牌,是因為我把你身上最大的秘密,藏起來了一部分沒告訴組織。

  如果沒有我幫你掩蓋,你的真實狀態早就被組織發現了。」

  「真實狀態?」

  宮野志保點了點頭:「沒錯,你身後有條小蛇,把它抓過來。」

  陳諾回頭一看,果然在岩石縫隙里趴著一條小蛇,看上去沒毒。

  陳諾把蛇抓住,捏在手裡看著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把它從中間扯斷。」

  伴隨著蛇的劇烈扭動,鮮紅的血液滴在石窟的地上。

  小蛇被扯成了兩段,丟在地上後,沒過多久就奄奄一息了。

  「然後呢?」陳諾一臉疑惑,「你不會想用這個故事告訴我,如果我不聽你話,下場就和這條蛇一樣吧?」

  宮野志保白了他一眼:「我才沒那麼無聊,你把手指弄出點血,滴在蛇頭的斷口上,不用太多,萬一感染了也是個麻煩事。」

  陳諾依言操作了起來。

  他咬破手指,擠出一點鮮血來,瞄準那奄奄一息的蛇頭切口。

  當那滴沒比芝麻大多少的血液,落在蛇頭的斷裂處之後。

  那條蛇的反應,像是在可樂里丟了一顆曼妥思。

  劇烈的顫抖,痙攣,抽搐。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分鐘。

  然後,那條蛇仿佛活過來了似的,瞪著眼睛看向陳諾,發出「嘶嘶」的怒吼。

  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奄奄一息的模樣。

  不過可能它的記憶還在,知道陳諾是個打不過的敵人,於是叫了幾聲發泄不滿後,一個轉身逃出洞口,鑽進草叢消失不見,在泥土上留下了一條染血的淺痕。

  陳諾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滿臉的不可思議。

  「如果鮮血不吸引到其它捕獵者的話,它大概能活25分鐘。」宮野志保精準地為那條倒霉的蛇,下了死亡通牒。

  陳諾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議地和宮野志保對視。

  這也難怪,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血有奇怪功效,都會本能感到恐懼吧?

  誰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萬一這東西有其它副作用呢?

  「這到底怎麼回事。」陳諾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也不知道。」

  宮野志保看到陳諾少見吃癟的樣子,似乎很開心,她踩在金屬箱子上,那小巧可愛的腳趾頭輕輕律動了幾下。

  宮野志保繼續說:「我還沒研究出來,不過猜測可能是那種藥劑和你的身體,產生了某種未知的化學作用。

  你變得和工藤新一越來越像這點,就足以說明問題。

  至於為什麼你的血液,會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這點,我還在研究,不過目前沒有結論。」

  陳諾:「我的血到底有什麼效果?能起死回生?」

  「沒那麼誇張。」宮野志保搖了搖頭,「一個瀕死的重症患者,如果持續不斷為他注入你的血液,可以一直讓他維持存活的狀態,直到撤銷供給,才會逐漸失去生命。」

  陳諾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尼瑪,我成唐僧了?

  雖然目前看來好像暫時還沒什麼副作用,可他眼下的身份,擁有這個體質會恐怕變得非常危險。

  果然,宮野志保繼續說:「組織一直在進行人類生命本源的研究,讓柯南變小的aptx4869就是其中一種分支,所以……」

  她頓了一下:「如果讓組織知道,你擁有這種神奇的體質,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呢?」

  會被切片吧?陳諾心想。

  宮野志保:「所以,如果你不想被組織拿去研究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合作哦。」

  「我怎麼能信任你?」

  「你沒有選擇,而且我只想和姐姐好好生活,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到時候也會給你一組藥劑,我們一起變小,躲避組織的追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這樣不是很好嗎?」宮野志保開始給陳諾畫大餅。

  之所以她讓陳諾也變小,估計也有擔心他泄露秘密的原因在裡面。

  陳諾思考了一下。

  在正常邏輯下,她的提議的確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因為只憑原主的底牌,根本不可能和龐大的黑衣組織對抗,不想死,就只能和雪莉合作。

  不過陳諾是穿越者。

  他比原本的大門五郎同學,多了一個選項。

  那就是等礦場發育起來,一個人把黑衣組織給砍翻。——大概能吧?

  就算不能,至少也能有讓組織忌憚的自保實力。

  不過眼下還不行,他暫時沒辦法刀斬坦克,還需要發育一段時間才行。

  不如先和她合作,等實力夠了再說。

  這樣相當於兩個雙保險擺在前面,如果外掛沒那麼給力,可以吃藥變小暫時藏起來。如果外掛實力驚人,那就直接一路砍過去就可以了。

  想到這,陳諾伸出手:「好,我們合作」

  雪莉點了點頭,不過沒去和陳諾握手。

  陳諾把手舉在空中不說話。

  雪莉還是不動。

  陳諾作勢就要去握,她踩在箱子上白淨柔軟的小腳。

  宮野志保趕緊一把抓住陳諾的手,一臉不爽:「合作愉快。」

  陳諾對宮野志保「屈服」的舉動十分滿意,也不知道這次合作要持續多久。

  先潛移默化pua著她再說。

  陳諾又問:「你之前給我吃的那些藥,就是掩蓋我身體秘密的藥劑?」

  宮野志保:「不是,那只是糖豆。」

  「糖、糖豆?」

  宮野志保笑了笑:「而且你不是沒吃掉嗎,道場字畫後面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哦。

  那些藥只是我給組織的人看的罷了。」

  陳諾咋舌。

  宮野志保解釋道:「你的身體,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注入新的元素,來抑制體內細胞的活性,維持周期大概在一個月左右。」

  陳諾懂了,也就是說一個月充一次電,能讓組織看不出來他身體的問題。

  不過陳諾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組織檢查的人,不會直接拿我的血去測試嗎?就像剛從那樣。」

  宮野志保:「或許會,但一般都採用更高效的方式,提取血液檢驗。

  我明白的你意思,你是擔心組織直接拿你的血去測試對吧?

  其實剛才之所以能讓那條蛇活蹦亂跳,是因為你身體的抑制元素,剛好到時間了,所以才能讓蛇活下去。」

  陳諾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你不用擔心,這次回去,我就幫你做新一輪的元素抑制。」宮野志保以為陳諾在擔心被組織發現,安慰道。

  但其實陳諾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宮野明美馬上就要被殺死的事情告訴她。

  畢竟他們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了。

  再一個,如果宮野明美真的出了什麼事,保不齊雪莉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到時候說不定也會牽扯到他。

  想再找一個能信得過的合作夥伴,可不容易。

  陳諾:「你姐姐……」

  「陳諾桐志……」山洞外忽然有人喊他,仔細聽還不只一個人。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不是組織的人先找來的。」宮野志保笑了笑,然後立刻表情變得嚴肅:「不可以對我姐姐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否則殺了你。」

  陳諾沒想到剛想說,就被來救援的人給打斷了。

  既然如此,還是等回去好好琢磨一下,用什麼方式告訴她比較合適吧。直接說她也不一定能相信。

  「那如果你姐姐主動喜歡上我了呢?」陳諾好奇道。

  「不可能。」

  宮野志保輕笑一聲,拿起插在樹枝上烤乾的襪子,穿了起來。

  「太自信可不好哦。」陳諾也笑著說。

  來找他們的是島上的救援隊,還有服部平次和柯南也加入了其中。

  不過這兩個人之所以也跟著進山,是以為陳諾發現了什麼秘密線索,怕他被兇手滅口才跟過來的。

  當地的嚮導知道一條下雨也能勉強通過的小路,帶著陳諾他們繞了大半天,回到旅館時已經快到晚上了。

  陳諾和宮野志保不停對大家道歉,還拿出不少錢來贊助慶典,作為補償。

  當然,這些錢都是雪莉一個人出的。

  因為兩人都受了點輕傷,所以晚上直接是在島上的醫院住的。

  這醫院平時沒什麼人,所以陳諾和宮野志保一人占了一個病房。

  吃完飯,陳諾躺著床上,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看著窗外比城市更乾淨明亮的星星。

  思考今後的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太過愜意了,沒想幾分鐘,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

  陳諾忽然感覺耳畔傳來疼痛,像是有人打了他一巴掌。

  陳諾立刻驚醒了起來。

  是黑衣組織發現他和雪莉之間的勾結了?

  還是進山尋找人魚墓的行為,惹怒了兇手,所以半夜來殺他泄憤?

  陳諾睜開眼睛一看。

  發現宮野志保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他病房裡來了,正坐在他的床邊。

  她穿著一身黑色皮質緊身衣,像是好萊塢電影裡女特工的裝扮。

  從半開的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灑在她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線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冷白的光暈。

  什麼情況?

  大半夜跑來獻身?

  陳諾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就想吐槽說:其實我喜歡女僕裝,兔女郎也行……不過被宮野志保打斷了。

  「快把衣服穿上,帶你去看一個好玩的東西。」

  宮野志保一臉神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