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成為獵物的童年陰影
什麼叫不需要咱們鬧大了？
誰要和你一起把事情鬧大啊！？
安室透嘴角微抽地看著牧遠，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究竟怎麼回事？」
「他們……」牧遠沉吟了片刻，「應該是來占便宜的，徹底全占的那種。」
安室透翻了個白眼，將繩索和背包放到了一旁，親自跑到了天台邊緣往下望了過去。
一列車隊占滿了整個街道，橫著開了過來。
最前方是一輛黑色進口轎車，後面跟著三輛破舊的箱型車。
進口車乍一看上去很新，但從引擎發出的雜音可以判斷出，大概是一輛二手翻新車。
應該是某個暴力團組織小頭目的座駕，安室透覺得。
「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安室透回頭問了一句。
牧遠搖了搖頭，「具體目的不清楚，但他們很有底氣。」
「抓住了某人的把柄，想要榨乾對方麼……倒像是那些混混的一貫作風。」安室透想了想，「咱們先進去，等等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再說。」
牧遠點了點頭，拉好安室透給的黑色運動衫的拉鏈，轉身走向通風管道入口。
…
…
圖書館二樓，柯南根據津川館長和毒販凱恩之間的交談，很快便推理出了津川館長藏匿毒品的大致方法，又經過了一番搜尋後，成功在書架中間找到了藏有毒品的那些特製書籍。
三人小聲商議了一番，很快就決定了要直接報警。
然而，還沒等毛利蘭撥通目暮十三的電話，樓下便傳來了『咚！』的一聲。
圖書館的大門，被人用極其粗暴的方式一腳踹開。
三人一愣，趕忙跑到窗邊往外看去。
只見兩個黃毛小混混正站在圖書館門口抽著煙，而另一邊的樓梯間，則是很快便響起了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
堵門，搜場子？
這樣一幅電視劇中常出現的畫面，立即讓三人明白了來者不善。
毛利蘭趕忙拿出了手機想要報警，可這次，灰原哀卻是伸手阻止了她。
「小哀？」毛利蘭疑惑地看了過來。
灰原哀指了指閱覽室的門外，毛利蘭這才發現，津川館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裡。
…
昏暗的走廊中，緊急出口指示燈散發出綠色的螢光，照在津川館長那殭屍般的面龐上，看得人心裡好一陣發毛。
是人都不禁會懷疑，這位津川館長，到底是人是鬼？
一位剛剛衝上樓來的小混混就被嚇了一跳。
「哎呦臥槽啊……」
帶頭衝鋒的小混混腳下一軟，看著滿臉綠光的津川館長，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好在後方的同伴們扶住了他，這才讓他有機會罵上一句：「混，混蛋，你，你就是津川嗎？」
津川館長微微一笑，讓自己看山去更加瘮人的同時上前一步道，「鄙姓津川，您就是黑木老大嗎？」
小混混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差點被津川館長這一笑給笑沒了，好在後方的同伴很快圍了上來，雖然也都下意識地和津川館長保持了一段距離，但還是給衝鋒小混混帶來了一絲人多勢眾的底氣。
「混，混蛋！黑木頭目也是伱能隨便叫的嗎？」衝鋒小混混用顫抖的聲音，極其囂張的姿勢，悄悄退後了一步，「人，人在哪兒呢？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
「……」
津川館長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轉身按下了電燈的開關。
明亮起來的走廊中，津川館長的臉上雖然不再冒著綠光了，但完全看清他長相的小混混們……齊齊退後了一步。
「你，你想幹什麼！？」反應稍慢一步，突然被孤立出來的衝鋒小混混忍不住再次警告道。
但他沒想到的是，徹底看清他們的津川館長，也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津川館長指著小混混們手上的棍棒，害怕道。
小混混們見狀一愣，津川館長畏懼的表情依舊很恐怖，但總之……像是個人了。
「呼——」帶頭小混混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呵呵，津川先生，我們來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津川館長看著混混手上綁著布條的棍棒，慌張地把手包拿了出來，顫聲道，「規，規矩我懂的，這裡是五十萬，事成之後還有五十萬……」
「五十萬加五十萬……一百萬？」小混混一腳蹬在了津川館長身後的牆上，直接將他逼到了角落，「津川館長，你要我們幫你解決的，可是一個人啊，你才只拿出一百萬円，你以為我們泥慘會，是乞丐嗎！？」
說著，小混混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棍棒，嚇得津川館長直接抱住了腦袋，引來了一片鬨笑。
「哈哈哈……」
「看他那副蠢樣子，白瞎了那副長相！」
「金木大哥別嚇他了，我看他都快尿了，哈哈哈……」
……
帶頭小混混咧了咧嘴，徹底搬回了最開始被嚇到的場子，隨即用棍棒捅了捅津川館長的胳臂，繼續逼問道：「喂，大叔，我問你話呢！」
「我，我……」津川館長從手肘縫中看著小混混，小聲道，「我是打聽過的，你們處理屍體的行價，就是一百萬……」
「你他媽也知道是行價！？」
小混混直接用棒子敲了津川館長一下，疼得他一陣呲牙，卻不敢叫出聲來。
「行價就是給行內人定的價格，你算哪根蔥！？」
「哪，你，你要多少？」
「多少？」
小混混一抹鼻子，對著津川館長伸出了五根指頭。
津川館長見狀，當即鬆了一口氣，「好，五百萬円，就五百萬円，定金是二百五十萬對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取……」
「嗯？」小混混看著轉身要去取錢的津川館長，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
難道，要少了？
小混混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了人群中間，唯一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刀疤臉男子。
刀疤臉男子沉思了片刻，分開了身邊的小混混，上前叫住了正要坐上電梯的津川館長。
「津川先生，等等。」
柔和而禮貌的語氣，和周圍的小混混完全不同。
津川館長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心中卻是開始有些後悔了，如果不是急於與凱恩進行交易，他本是有著充足的時間來想辦法自己解決玉田屍體的。
「鄙人黑木崇史，手下小的們多有冒犯，還望津川館長不要放在心上。」黑木崇史笑眯眯地看著津川館長，說道，「價錢的事情好商量，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得先見到屍體，畢竟，咱們都不希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津川館長猶豫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禮貌讓他有些不安，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對方說的沒錯，屍體留在圖書館內，終究是個隱患。想必，泥慘會的人，也是想儘快乾淨利落地幹完這一單的吧？
「屍，屍體就在這裡……」
津川館長點了點頭，按下電梯按鈕的同時，伸手打開了電梯的大門。
電梯緩緩下降，一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很快便出現在了電梯天花板上的纜繩旁。
津川館長隨即又按了一下電梯的下降按鈕，已經被調成手動的電梯隨之停止了下來。
黑木崇史見狀，給了身後的手下一個眼神，兩個黃毛小混混隨即沖了上來，合力將行李箱搬了出來。
「密碼是321……」津川館長提醒道。
兩個小混混調好了密碼，行李箱隨之發出了咔噠一聲。
猛烈的惡臭隨之噴涌而出。
…
「嘔……」
躲在書架後的毛利蘭趕忙捂住了嘴巴。
柯南則是面色低沉地小聲道：「原來如此，屍體一直就被藏在電梯上方，咱們在三樓的時候之所以聞到了屍臭，是因為電梯在關閉的時候，外門會先內門一步閉合，從而讓電梯井內的氣味涌了進來。」
「？」毛利蘭疑惑地看了過來。
灰原哀解釋道，「電梯井內有通風系統，電梯門全部關閉的時候整個井道會呈現出微負壓的狀態，再加電梯門開啟時，外門會先一步打開，門外的空氣隨之受到微負壓的影響被吸入井內，形成了一堵暫時的風牆，阻隔了電梯井內的臭味。」
「原來是這樣……」毛利蘭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緊張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小哀，柯南？」
柯南摸著下巴搖了搖頭，「說話聲音太大的話有可能會被發現，咱們還是先等等吧。」
「好吧……」
…
另一邊，聞到了屍體惡臭的小混混們，大多都是臉色一變。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津川館長這樣的普通人，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他們有處理屍體的業務，但這些人大多都是打著幫助處理屍體的幌子，實際上是想拜託他們幫忙殺人。
而像津川館長這樣已經把人給殺好，屍體都臭了，還要委託他們來處理的……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小混混們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緊張，一些頭一次聞見屍臭的小混混，更是直接吐了出來。
唯一仍舊保持著淡定的，便只剩下了身為頭目的黑木崇史了。
黑木崇史看著玉田和男已經僵硬了的屍體，聞著那股仿佛要將鼻毛都黏住的惡臭，嘴角流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錢男。」黑木崇史對著身後那位最先衝鋒的小混混叫了一聲。
手持棒球棒的錢男頓時上前應道：「大哥！」
黑木崇史對著行李箱中的屍體努了努嘴，「還不快去幫津川館長把麻煩解決了？」
「是！大哥！」錢男咧嘴一笑，腳尖一墊將行李箱合上，後方立即跑出了兩個小混混把行李箱搬向了樓下。
…
「不好了，柯南，小哀，他們要把屍體運走了！」
書架後，發現小混混們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後，毛利蘭壯著膽子小聲提醒了一句。
聞言，柯南的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猶豫。
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給目暮警官打電話嗎？
如果不打的話，萬一屍體真的被他們運走處理掉了怎麼辦……
「放心吧，他們不會把屍體運走的。」正在柯南想要冒險撥打報警電話時，灰原哀卻是幽幽道，「你們以為暴力團是什麼樣的組織？幫人處理屍體的好心清潔工嗎？」
灰原哀轉過身，透過書籍的縫隙看向毫無察覺的津川館長，憐憫道：「他們可是草原上最讓人厭惡，不將獵物的最後一滴價值榨乾，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鬣狗啊。」
「你是說……」柯南一怔，「他們打算利用玉田先生的屍體，要挾津川館長？」
「一個能毫不猶豫答應五倍提價的中年大叔，身上一定還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是嗎？」
…
「津川先生，」屍體被運走後，黑木崇史看向津川館長的目光又更和藹了幾分，「雖然有些不該問，但你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難免不會遇到警察找麻煩，為了防止有手下口風不嚴，我必須得先了解下玉田先生的死因，沒問題吧？」
「只是死因的話……」津川館長猶豫了一下，「他是被我勒暈後，從四層扔進電梯井的。」
「哦，這樣麼，也就是說……不是意外死亡嘍？」黑木崇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臉色一正，「那麼，現在就該談談價格了，津川館長，你覺得呢？」
「我，我對你們提出的價格沒有異議，五百萬円，我同意了！」
「不不不，津川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們這門生意，可不是按照固定金額收費的，而是……按照麻煩的大小收費的。」
「什，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們能幫僱主解決多大的麻煩，就收取對應價值的報酬。」
黑木崇史看著已經感覺到不妙的津川館長，呲牙一笑，向後伸了伸手，一位小弟立即遞上了一根煙。
點燃香菸，優哉游哉地吸了一口，精準地將煙霧吐在津川館長的臉上後，黑木崇史繼續道，「那麼，津川館長，現在咱們可以聊聊，你身為一位普普通通的公立圖書館館長，是如何能夠如此輕易地拿出五百萬円的了。」
「你，你們……」
「黑木老大！」沒等津川館長開口，一位瘦骨嶙峋的小弟就沖了上來，興奮道，「我聽說這家圖書館是米花町最大的毒品超市，只是一直都沒人知道，究竟是誰在經營這家超市，現在看來……」
「哦？」黑木崇史有些誇張地驚訝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津川館長……你聽說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