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事情鬧大了
米花圖書館的電梯內，灰原哀將自己的手機捧向毛利蘭，隱約有些開心地說道：
「你看，芙莎繪女士在簡訊中說，『庫拉索小姐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繆斯女神，僅僅只是站在庭院中，就能為我帶來無限的靈感！』她們僅僅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完成了今年秋季新品的全部設計稿！」
「真的麼！好期待啊！」毛利蘭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地閃著光，「真的好想能提前看到芙莎繪小姐的手稿呢。」
灰原哀嘴角微翹，用手指敲了敲手機屏幕，笑得有些神秘，「手稿應該是嚴格保密的，不過……用這個方法的話，肯定可以提前看到的。」
「這個方法？」毛利蘭順著灰原哀手指的位置看去，一眼就鎖定住了通訊簿上的『阿笠博士』四個字，臉上露出了和灰原哀一樣的神秘笑容，「你說的對！」
…
柯南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喂喂餵？你們到底在說什……」
他本想問問兩人究竟在聊什麼，可還沒問完，幾人乘坐的電梯便已經抵達了圖書館的三層，發出了『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啟，幾位陌生乘客的到來，讓三人暫時停下了交談。
有陌生人在的情況下，曰本人很少會在電梯內交談，所以不光是他們三個，進來的乘客們也停下了之前的交談。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種安靜會一直持續到電梯抵達目的樓層時，一股讓人作嘔的臭味，卻隨著電梯門的閉合而悄悄涌了進來。
一位陌生大叔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正賊眉鼠眼地觀察別人的柯南，捂著鼻子提醒道：「咳咳，小朋友，要有公德心啊！」
「……」柯南一愣，訕訕地笑了下，沒有爭辯，但在大叔轉過頭後，他卻迅速看向了灰原哀。
灰原哀皺著眉，輕輕點了點頭。
柯南頓時瞳孔一縮。
…
圖書館四樓，下了電梯的三人快步來到了一旁的樓梯間。
「灰原……同學，」柯南本想直接詢問，但在感受到了毛利蘭的目光後，又迅速改口道：「剛剛在電梯裡，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哦，伱有沒有聞到呢？」
灰原哀沒有理會柯南的表演，冷著臉道：「那的確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不，不會吧？會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壞掉了呢？」毛利蘭肩膀一顫，笑得有些勉強。
灰原哀搖了搖頭，沉聲道：「屍臭和普通的腐敗臭是不同的，屍體的腐敗，是先從動物或人體腸道內的腐敗菌群加速繁殖開始的，在這些腐敗菌群的作用下，消化道本身以及其中的食物殘渣和排泄物，都會一起開始腐敗，產生多種成分複雜的腐敗氣體，那種味道……只要近距離聞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了。」
咕咚……毛利蘭咽了口口水，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柯南則是已經徹底進入了狀態，摸著下巴道：「屍臭是從三樓傳來的，味道並不濃烈，應該只是被乘客們走進電梯的氣流帶入的。」
灰原哀補充道：「從嗅感判斷，應該是二級腐敗的程度，按照最近的氣溫條件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24到48小時之間。」
「嗯……」柯南點了點頭，「玉田先生是在昨天晚上下班後遇害的，時間差不多也對上了，這麼說……」
「玉田和男先生，此刻大概還『沉睡』在這家圖書館中的某個地方。」灰原哀背著手，轉身看向樓梯間外。
「呼——既然如此……」毛利蘭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漸漸堅定了起來，「就一定不能放過謀害玉田先生的那個壞蛋了！」
…
三人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但由於正在營業的圖書館中人流密集，擔心會讓兇手起疑，從而更換藏匿屍體位置，他們只能先將所有可能藏匿屍體的位置記在心裡，等到圖書館結束營業後，再想辦法進行更進一步的調查。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就來到了圖書館閉關的時間。
前來借閱的客人們依次離去，原本寧靜的圖書館中響起了陣陣嘈雜的腳步聲。
漸漸地，腳步聲也稀疏了下去。
直到已經完全聽不到有腳步聲傳來後，圖書館二樓的男廁所中，才終於有了動靜。
咔滋……
存放拖把的鐵皮儲物箱緩緩打開，毛利蘭抱著灰原哀走了出來。
小心地將灰原哀放在地上，又伸手幫她整了整衣服上的皺褶後，毛利蘭這才對著鐵皮箱道：「好了，柯南，你可以把頭轉過來了。」
鐵皮箱內，為了防止視線亂瞟而被要求『面壁思過』的柯南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地走了出來。
「小蘭姐姐、灰原，咱們先按照原計劃，去三樓圖書室和倉庫看一看吧？」柯南提議道。
灰原哀沒有說話，毛利蘭倒是點了點頭，「好，畢竟剛剛的臭味，就是從三樓傳來的。」
三人走出男廁所，轉身就來到了隔壁的電梯間前。
但就在毛利蘭準備按下按鈕時，電梯的樓層顯示卻是先一步變動了起來。
「還有人在圖書館裡？」柯南一愣，很快便臉色一沉道：「不好，小蘭姐姐，快點回來！」
毛利蘭一愣，很快也回想起了跟佐藤美和子學到的知識，迅速躲回了男廁所中。
如果玉田和男真的遇害了，那在這個時間還回來圖書館的，大概率是和兇手有關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兇手本人。
在未查明真相前，貿然與對方接觸可不是明智的決定。
三人不得不再次躲回了鐵皮箱中。
片刻之後，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從門外傳了進來。
再次面壁的柯南開口道：「按照之前電梯運行的速度來推斷……對方是去了四樓？」
毛利蘭透過鐵皮箱上的縫隙往外看了看，小聲道：「咱們等他離開再出去吧？」
「他，有可能是來處理屍體的。」灰原哀輕聲提醒道。
「沒錯，」柯南對牆點頭，「咱們必須想辦法跟上去了，趕在對方將屍體處理掉之前。」
毛利蘭遲疑了片刻，她本想提議先聯絡牧遠試試看的，但一想三人在圖書館裡等了這麼長時間，警方都還沒有派人過來，又覺得牧遠可能並不是來調查玉田和男的事情的，說不定已經回去了。
至於直接報警，玉田和男的屍體都還沒找到呢，就算對方真的遇害了，警方的行動也很容易引起兇手的警覺，給對方逃走的機會……
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但你們兩個一定要跟在我身後，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不用管我，你們先跑，我會想辦法拖住對方的。」
灰原哀不置可否地抿著嘴，柯南毫不猶豫道：「好的！小蘭姐姐。」
…
…
米花圖書館後門，牧遠看著身著警服、背著雙肩包的安室透，皺眉道：「降谷先生，你遲到了。」
「……」安室透撇了撇嘴，心想，你沒看出我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嗎？
「泥慘會的一個頭目很不安分，最近大概要出事。」
說著，安室透開始脫掉身上的警服。
牧遠疑惑道，「泥慘會，暴力團組織的事情，應該不歸降谷先生你負責吧？」
「事情鬧大了，就歸了。」
安室透將警服疊好放在背包里，迅速套上了包里的運動服，問道，「裡面什麼情況，你發現那兩個人了？」
「暫時還不確定，能確定的是，這家『毒品超市』中，最近上架了一批新貨，是純度很高的海洛因，跟降谷先生你所說的那批『海貨』很像。」說著，牧遠也把袈裟脫了下來，交給了安室透。
安室透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把袈裟放在了自己警服上面，沒有多問牧遠的消息渠道，只是謹慎地提醒了一句，「沒有發現人的話，這裡的事不歸我管。」
牧遠笑著回了一句，「鬧大了，就歸了。」
「……」
安室透嘴角微抽，他差點忘了，面前這小子也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危險傢伙。
…
正義感什麼的，牧遠不太了解，但毒品這種東西在無心之人看來，是真的，實際意義上的礙眼。
…
…
圖書館四樓，切換成手動模式的電梯，已經被津川館長用手打開了大門，正在緩緩上升著。
津川館長本就形如殭屍的臉上，掛著可怖的獰笑，手中拿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行禮箱。
「玉田，你這傢伙真是該死啊！」
「一輩子只為了那點可憐的退休金的傢伙，就該乖乖的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好了，卻非要去翻看一些自己不該看的東西……玉田你可真該死啊！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就不用非去求泥慘會的那些傢伙……什麼人！？」
本還興致勃勃地自言自語著的津川館長猛然轉過身，滿臉緊張地四處查看了起來。
剛剛來到四樓，正在樓梯轉角處偷聽的三人頓時屏住了呼吸。
難道，已經被發現了嗎？
毛利蘭神情嚴肅地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伸手將袖子擼了起來，雙手攥拳，正對著樓梯上方擺好了架勢。
然而……
「你這醜陋的傢伙，終於肯把這該死的屍體弄走了？」
一道帶著些外國口音的散裝日語忽然響起。
樓梯轉角三人一愣，隨之長出了一口氣。
柯南對著兩人比劃了兩下，意思是先聽聽看。
毛利蘭和灰原哀不是帝丹三小，她們很快就明白了柯南的意思，隨之悄悄來到了樓梯扶手後藏好。
與此同時，隔壁電梯門前，男毒販凱恩也已經闊步走了過來。
「津川先生，我們的貨已經到了，你的，money，錢，什麼時候到？大姐她，已經在催我了。」
「凱恩先生，還請您再給我一段時間，畢竟您也看到了，我得先處理了這個麻煩，不然的話，警方……」
「警察？Shit，你想死嗎，津川？」
咔嚓！
子彈上膛的機括聲讓樓梯扶手旁的三人心中一凜——對方有槍。
「冷靜，凱恩先生，冷靜，我的意思是，不能被警方發現這裡的屍體，我得找人先把屍體運走，然後才能與貴組織繼續交易。」
組織？
觸發了關鍵字的柯南瞬間臉色一正，轉頭看向了灰原哀。
灰原哀卻是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那位先生可不缺錢，自然不會去碰這種最容易被各國警方盯上的東西。
「先運走屍體，再交易？」另一邊，毒販凱恩似乎冷靜了下來，聲音漸緩，「津川先生，只售賣書籍編號，讓那些可憐蟲們在根本不知道賣家是誰的情況下，取走特定書籍中夾藏的Drug，能想出這種方法的你，是一個聰明人，還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那是自然，凱恩先生放心，您也看到了，我的售賣方式萬無一失，警方的那些蠢貨一輩子也查不到我的身上，將貴組織的貨交給我，一定會是您在曰本最成功的一單生意。」津川館長特意放緩了語速，略帶討好的奉承著。
「嗯……」凱恩的語調微微上揚，似是十分受用，「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啊，您說玉田那傢伙啊，嘿嘿……」津川館長發出了一聲變態的怪笑，「我已經花大價錢找人來處理了，他們一會兒就到。」
「找人處理？」凱恩有些擔憂道，「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您放心，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們經常處理類似的事情，是專業的。」
「嗯，你看著辦吧，小心點。」
……
門外一道腳步漸漸遠去，行李箱被拖動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了。
樓梯間的三人對視了一眼，悄悄退回了三樓。
「那位叫凱恩的毒販，是個新手。」
出人意料的，率先開口的是灰原哀。
毛利蘭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柯南略帶審視地直接問道，「為什麼？」
灰原哀一臉平靜地看著柯南，「因為，沒有哪個老練的毒販，會傻到長時間停留在買家的地盤上的，而且……這種拋出一個菜鳥新人吸引注意力的做法，很像某個臭名昭著的國際販毒組織。」
「吸引注意力麼……」柯南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曾經聽說過一個類似的組織，不過……剛剛樓上的菜鳥可不止一個。」
「哦？」灰原哀挑了挑眉，「你是說津川館長？」
「呵呵……」柯南咧了咧嘴，「也沒有哪個老練的殺人犯，會放心將屍體交給其他人處理啊！」
「你是覺得……」
…
…
圖書館樓頂的通風管道入口，牧遠忽然拉住了安室透，看向樓下道「零桑，外面來了很多人。」
「嗯？」安室透一愣，「什麼意思？」
牧遠收回目光，「沒什麼意思，只是，事情可能不需要咱們鬧大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