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們惹錯人了
沉悶的氣氛。
壓抑的天空。
近乎就在眼前的灰雲，壓得很低。
晚些時候，雨下的更大了。
急促的雨水就像前列腺開閘，澆灌在這糟糕的時代。
商鋪大都關了門。
羅德詢問了數家，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的手中，就剩最後一家了。
這是一家魚鋪。
羅德撐著黑傘，站在雨幕中，觀察著那模樣有些怪異的老闆。
他約莫六英尺高左右，體型瘦削，初看就像是一個流浪漢，穿著一身破舊寒酸的漁民裝束，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油衣。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邊角破損的深色草帽。
仔細看他的臉，你能夠看到，是那種相當狹窄的模樣，就像人臉頰兩側的肉被削去了一般。
他有著一雙從眼眶中鼓脹突出的蒼白眼瞳，位於他眼眶的兩側，他的脖頸處左右各有三道切割紋理。
給人的感覺，就不像一個正常人類。
他的腳上套著一雙粗大的膠鞋，有50碼的樣子，這和他的體型是不對稱的。
將對方標記為特殊觀察對象，羅德準備上前詢問。
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羅德嘴角微抽。
穿著一身灰色長裙，再次扮成女性的約翰出現在店內。
羅德疑惑，他停下腳步，決定繼續觀察。
店內，約翰和店老闆似乎發生了爭吵，兩人因為一些事情拉扯起來。
羅德靜靜的看著。
很快，約翰從腰間的包中拿出了一張紙。
羅德眯起眼，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他還是認得那紙上的人，是安潔莉娜女士的畫像。
羅德很快就明白了約翰過來的目的。
這讓他對事務科的那群蠢貨更不滿了，他們簡直就是在比爛的道路上越跑越快。
很快，店內就爆發出了更大的爭吵聲。
「卡諾，你這個蠢貨，看在我們以前是朋友的份上，你快點把人交不出來，不要惹事，他們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約翰的咒罵聲傳到羅德耳中。
「約翰，你阻止不了我們的，主將會賦予我們永生，而你們，終將淪為時代的背景。」
「我不管你什麼主的，現在，立刻，給我放人！」
「你敢侮辱我們的主！？」
「你們的主和我的獎金和績效比，狗屁都不如，快點給我放人，你這個混蛋！」
「嘭！」
回應約翰的，是一把鐵錘。
約翰整個人直接被錘翻在地。
羅德眯眼，將自己的身影潛藏至樹下陰影中。
魚店老闆卡諾將約翰錘翻後，抬起那暴突的蒼白眼瞳，警惕的看向店外。
確認沒人注意到店內的動靜，卡諾將約翰拉進店內，很快，他就又拖著一個大袋子走了出來，將袋子裝到店門口用來搬運貨物的蒸汽三輪車上。
樹後。
羅德眯著眼，他並沒有準備去救約翰的打算。
但這個叫卡諾的，確實知道安潔莉娜女士的存在，甚至他的話中，幾乎承認了他就是綁架犯，現在的事情，就好辦了。
等待了一會。
卡諾將地上的血清理乾淨，他關上店門，騎上蒸汽三輪緩慢駛入店旁的小巷中。
羅德緩步跟上，墜在後方。
西港區南側，靠近海岸的一處小村莊。
卡諾的蒸汽三輪車駛入其中，羅德看了眼村莊入口處的兩名模樣和卡諾有七分像的守衛，又看了眼周圍的灌木叢，轉身走入灌木叢中。
這座充斥著異樣感的村落，很顯然自己這種正常人是無法進入的，只能另闢蹊徑了。
羅德的方向感不錯，他穿過高大的灌木叢，淌過一片濕地，在村落東南方位，找到了一處籬笆腐壞的洞口。
順利從這處洞口進入村莊。
街道上幾乎沒人，遠處村莊的中心廣場處，倒是傳來一片嘈雜聲，巨大的篝火迎著雨幕沖天而起。
似乎這個村莊的人都聚集在那裡。
羅德並未因為好奇而去中心廣場處。
雨越下越大，羅德緩步走在村中巷道陰影中，找尋著卡諾的那輛蒸汽三輪車。
他的運氣不錯，在村莊東南方位的一棟簡陋平房前，找到了那輛車。
車上裝著約翰的袋子不見了。
平房的門上著鎖。
羅德緩步走了過去，他拔出插在腿間的短刀，試圖強行撬開鎖。
身後忽然傳來喊聲，古怪的腔調不像舊倫敦的語言，倒更像是南方那邊的口音。
「嘿，你在那裡做什麼？大家都在廣場上等待著祭祀儀式的開啟，快點過去。」
羅德側頭，視線的餘光見到一名手持著短斧，披著灰袍，身材高大和自己相仿的疑似巡邏人員的人正看著自己這邊。
羅德眯起眼，他將短刀藏入風衣內里，不做任何回應。
「嘿，你怎麼不說話？」
很顯然，羅德不做回應的態度引起了那人的懷疑。
那人緩步靠近著，腳步變得更加輕微起來，他高舉短斧準備砍下。
危機感讓羅德的頭皮逐漸發麻，他深吸一口氣，驟然轉身，手中短刀飛射而出，右手摸到腰間細劍劍柄，身體下壓踏前兩步。
急促之下的襲擊，那人只能勉強用短斧擋住短刀的襲擊，剛準備有所動作，但胸口處卻是在這一瞬間察覺到了異樣的疼痛。
一把黑色的細劍貫穿了他的心臟。
抽出細劍，蒸汽沸騰。
羅德將細劍別迴風衣內里。
咚！
那人高大的身軀倒在地上。
羅德撿起地上短刀，走到那人身邊，掀開對方灰袍的頭罩。
這人的模樣，和卡諾同樣有著七分的相似。
他瞪大著眼，對羅德怒目而視，他剛想說些什麼，耳邊忽然響起冷漠的聲音。
「你們惹錯人了。」
短刀抹過對方脖頸，在對方絕望的眼神中，徹底斷絕了對方的生機。
羅德拖著這人的身體，進入小巷陰影中，將他身上的灰袍脫下，將他的身體丟入一側滿是穢物的臭水溝中。
披上灰袍，戴上頭罩，羅德拿起短斧，準備用它砍斷卡諾家的門鎖。
「盧瑟，走了，我們該去祭祀現場了。」
遠處雨幕中，忽然傳來喊聲，羅德抬頭看去，又見到了一名灰袍人。
他撇了撇嘴，只能轉身朝對方那邊走去。
他倒是還能再殺一個，但問題現在的情況，這些人看起來是殺不完的，而且，人殺的越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倒不如先去觀察下祭祀的情況，了解一下內幕。
等待祭祀結束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