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皇圖霸業終成空
李林說話時，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李滄海綽約的身姿。
逍遙派的武功，果真是優雅，漂亮，飄逸。
襯托得李滄海更加仙氣飄飄。
見到真正的小仙女，自然是要多看幾眼。
畢竟真正的小仙女是可以直視，可以定義的，而不是如同克蘇魯一樣無法定義。
「真奇妙啊，」李林忍不住又看向身側的少女，「明明是一張臉，只是多了一顆痣，酒窩，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王語嫣作為金庸眼中最美女孩夏夢的化身，自然是極美，但如果說她是懸崖邊上清晨有著點點露珠的山茶花，那李滄海則像是一片修長的竹海所化。
但無論如何，兩人都充有一種古典的韻味。
是李林從未見過的。
唐克斯雖然扮演過趙靈兒，王語嫣，紫萱等角色，但這只是容貌體態一比一，其中的氣質，蘊含的神韻則截然不同。
就像是庸手仿製的龍井蝦仁，雖有茶香，蝦肉甘甜，但兩者卻涇渭分明，未能融為一體互相促進，成就。
王語嫣並沒有察覺李林在拿她和李滄海在比對，甚至因為想到了唐克斯，思維往下三路走。
要不然她就不會如此鎮定，只是用仿佛是白玉雕琢的手指著自己的唇問道，「我和姨外祖母是一張臉？」
接著她的胸脯起伏，「幸好只是臉像。」
託了一隻瓷盤過來的黃蓉調笑道，「你怕不是怕你的情哥哥——」聲音拉長，靈動的目光在王語嫣和李林身上遊走了一瞬，「還是先吃點東西填填你的小醋罈子吧。」
盤中是三大碗菜餚，以及三碗白米飯。
前兩碗都看不出什麼特異，只是香氣撲鼻，如若單看樣子只是普通的炙肉條，蒸豆腐。
只有最後一碗截然不同，紅白綠三色輝映，清湯碧綠，飄著殷紅的櫻桃，粉紅色的花瓣，零星嫩筍丁子在湯底陪襯，說是一道菜，更不如說像是一副美輪美奐的油畫。
「怎麼沒有我的。」無崖子故意裝作不知，插話問道。
「鴉公伱自然明白。」黃蓉白了無崖子一眼。
就像李林會為美人而痴迷，短暫失神一樣。
正值情竇初開的黃蓉，王語嫣兩人遇上同年齡，俊逸得非是凡人的李林，自然也會芳心大動。
黃蓉向來心思玲瓏，每一句話都不是白說，做的菜里巧思雖多，但更多體現在味道的繁複，菜式簡單。
但自從李林來之後，所做的菜式也跟著繁複起來，還多用典，什麼『微雨燕雙飛』『思珍藕』只是尋常。
「我看看。」烏鴉模樣的無崖子跳上了桌面，仔細觀察，「這味道，斑鳩肉。花瓣，櫻桃，想必是代表美人。蓮花乃花中君子竹筍丁兒和荷葉，是指君子。」
「君子美人，斑鳩，那就再明顯不過了。」
「《詩經》第一篇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中之意怕是再明顯不過了。」
因為擔憂小師妹會發現自己，作為逍遙派的掌門，無崖子熟練地將壓力甩了出去，給到了黃蓉。
但他還是小覷了黃蓉的大膽。
她之前表現的如同王語嫣一樣的脆弱，都是因為身在異鄉，並意識到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無法返回的失落造成的。
作為東邪的女兒，黃蓉並不怯於表明自己的心意。
所以，順著無崖子的話，她笑靨如花，捧起了手中的湯，「給——林哥哥，『好逑湯』。」
李林接過湯碗，「湯美，人更美。」
沒有見到自己想要結果的無崖子，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外孫女身上。
然後瞬間開始恨鐵不成鋼。
語嫣哪，你長點心吧，你好姐妹在勾你男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無崖子真想這麼說。
但如果不論血緣親情，活潑可愛，嘴甜，廚藝好，博學的黃蓉才更受他的寵愛。
而這個總是自怨自艾，只是外表漂亮，過目不忘的外孫女，他更多是憐惜。
所以，無崖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你趕緊支棱起來』的目光看向自家外孫女。
而王語嫣並不在意，經歷了表哥的背叛，母親，伺候她的侍女，所熟悉的人都消失不見的她，並不追求所謂的一世一雙人，相反，她更喜歡熱鬧點。
總是安靜，不喜歡說話的她，更喜歡活潑的人在身邊。
如果黃蓉是男的，她早就與之傾心了。
現在這種情況，反而是她最想見到的。
黃蓉也是如此，從小只有父親，啞仆，老頑童陪伴的她，忽然來到百年前，沒有依靠的她，成為了另一個小女孩的依靠，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加之是蔑視禮教的東邪教出的女兒，她也不在意李林有其他人，更別說這人還是王語嫣了。
於是，在無崖子見鬼的目光中，李林開始光明正大開始左擁右抱。
還能這樣？
「還能這樣？」慕容復驚呼。
這是他試圖逃走的第四十二次。
他變形的動物大軍，被龍影一過，就立刻倒戈相向。
這讓他幾乎忘掉了剛發現喬峰之前只是讓著他們時的恥辱。
「竟然還能這樣。」殊不知喬峰也是這麼想。
在知道宋帝死後，他本來準備第一時間拿下兩人。
但誰知那個可以用肉掌馭使【爆破咒】的蒙面大漢忽然一轉風格，招招大開大合，不再躲避，似乎是在求死。
而慕容復則開始想盡辦法各種跑路。
在蒙面大漢求死，慕容復求生的潛能的激發之下，喬峰一時間還真被他們給難住了。
而當喬峰飛速適應之後，他又捨不得馬上拿下這麼好的陪練了。
守護神咒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用法被他在戰鬥中發現並成形。
氣化肉身，奪人心智，恢復精力，驅散疲憊，寧神靜氣，舒筋活血，增幅功力.
奪走慕容復對於他變形造物的控制，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發現。
但他最大的發現並不是守護神咒的這些用法。
而是那名蒙面大漢詭異的態度。
作為一名武人，從對手的招式中讀取其戰鬥習慣，或善或惡不過是他的基本功。
更別說，由於守護神咒的精進他似乎還產生了讀心之能。
如果說慕容復對於他是羨慕，妒忌，恨，那這個蒙面大漢則全是慈愛之情。
結合這個蒙面大漢施展的【降魔掌】，以及除了最開始外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個身影
天際游弋龍影重新化作了人形，眼中閃過悲切之色，「難道.您是」
「不，」蒙面大漢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瘋狂地否認，「不，我不是！」
同時朝準備趁此時機悄咪咪溜走的慕容復揮出一掌，慕容復及時變出了一身鎧甲，護住了身體。
見到大漢的反應和動作，喬峰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您為何要.」
蒙面大漢也確認了自己沒有猜錯，他後悔為什麼不趁著喬峰還小毀掉胸前紋身的同時，又有立刻與兒子相認的衝動。
這表情，這淚水，這武功，讓收斂了宋帝屍體，已經來到前山的玄慈也聯想到了自己的師弟——玄苦，至於身形，或許是玄苦師弟還覺醒了變形咒吧。畢竟身形可以變，這【降魔掌】的造詣無法模仿。
「放他離開吧。」玄慈嘆氣。
「我？」慕容復想跑已經想瘋了，大喜，準備撤退，而後又被玄慈揮出的巨大掌影壓倒在地。
喬峰本來準備把慕容復當做一個屁放掉的，因為慕容復並沒有做什麼惡事，在這個世界，慕容博並沒有突發腦淤血，給兒子各種甩鍋，增加造反的難度。
但見玄慈出手，就放下了這個打算。
看出來喬峰不再關注自家公子爺，準備接應他的風波惡和包不同：公子爺你跑就跑，說什麼話呀。
蕭遠山誤以為，玄慈是知道他沒死，因為愧疚想放他離開，「我不用你可憐！峰兒，我必須死在這裡！」
玄慈：這態度，嗯，是總是不對我好臉色的師弟不錯了！
喬峰：雖然聲音不對，但叫我峰兒，還這麼情真意切，是師傅沒錯。
於是兩人都默然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當蕭遠山是空氣。
準備自殺毀掉喬峰是契丹人最後證據的蕭遠山，本來準備繼續出手，但看到被他從小收養的耶魯大石，童貫還活著，那懇求的眼神，他還是飛身離去了。
只是離去前，又給了慕容復一掌。
已經差不多精疲力盡的慕容復竭盡全力變出一塊鐵板擋下後，吐血倒地。
風波惡和包不同衝出人群，不再掩飾，扶起了慕容復。
「要殺就殺吧，我要和公子爺一起死。」
「非也，非也，喬幫主宅心仁厚，玄慈方丈乃出家之人，豈會殺我們這種手無寸鐵之人。」
喬峰被兩人的忠義所打動，「死罪可免活罪難繞。」
玄慈接話道，「諸位就在戒律院終身青燈古佛吧。」
慕容復自然死也不願意，他還沒有兒子呢。
然而他暈倒了，風波惡和包不同代為他下了決定，連連點頭。
竹屋內，沉浸在幸福中的王語嫣稍稍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無崖子看向自己的外孫女，用目光問詢是否要出手。
王語嫣搖頭，被終身監禁，只能吃素，放棄皇圖大業，對於表哥來說比死還難受。
她也並不為母親的死而悲傷，母親犯下的罪孽本就該死。
她對慕容復的痛恨，更多來自於背叛，以及她侍女的死。
「怎麼了？」玄苦回到了前山，「你們怎麼都看著我。」
喬峰和玄慈對視了一眼。
如果他們看了奧特曼的話，一定能理解心中古怪的情緒。
當奧特曼消失後，同樣消失的隊員在夕陽下回歸。
他們更加確認了那蒙面大漢就是玄苦。
「沒什麼，」喬峰向來不習慣撒謊，他看到了宋帝的屍體，「官家死了。」
玄慈口念佛號，面不改色地說，「我在思考，官家消失後，丐幫和少林應該如何——」
「當然是喬幫主。」童貫接話道，「大家無子，又視喬幫主為親兄弟，自然是兄終及弟。」
「如果是峰兒你的話.」玄苦沉思片刻，「你一定能做很好。」
玄慈和喬峰又對視了一眼，那大漢就是玄苦，肯定了！
玄慈點頭，「我們終究是方外之人，如果是喬幫主你，老衲我沒有意見。」
台下的群丐和群僧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矛盾，和群雄們一同高呼『喬幫主』以表達他們的支持。
其中甚至還包括之前鬧事，被擒拿留下的人。
慕容復醒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於是他再次暈倒了。
而此刻，清麗女郎已經出現在了靈鷲宮勢力坐在的山崖前，歪著頭思考，「是大師姐？」
噼啪！
一道毫不掩飾的幻影顯形的聲音響起。
「是我。」身材高大挺拔，雍容華貴的女人點頭，「小師妹，多年不見了。」
搭訕的好時機！
「不是你。」李林悄無聲息地出現，「你所感應的方位並沒有錯。」
修長的手指微勾，仿佛勾動了天邊的雲彩，一縷白霧狀氣體隨著李林手指的動向分成兩濾，出現在兩名女郎的身前。
「北冥神功的味道。」雍容華貴的女人皺眉。
清麗女郎仙氣飄飄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屬於人的情緒，是嫌棄，也是追思，「姐姐還是大師兄？」
「無崖子？」雍容華貴的女人冷哼了一聲，「他早就死了。我們這位掌門可是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下。」
作為靈鷲宮宮主，她的消息無比靈敏，無崖子繼位後，廢除以武傳承的傳統，改看琴棋書畫等雜學，最終被武功更高不被重視的二弟子丁春秋打下山崖的事，她也清楚。
「想要學我們師傅，至少也要學全。」
「還藏著掖著，武功武功不教，反而打壓。」
「師傅至少還給了我靈鷲宮，對我毫不藏私。」
「大師姐慎言。」李滄海聽完巫行雲對無崖子的諷刺後，意思性的勸誡了一句，「他畢竟是師傅選定的掌門。」
隨即他看向了李林，「公子你是？」
「自然是你姐姐找的小白臉，」巫行雲毫不客氣地說道，「要不還能是誰？」
她上下打量著李林，「這張臉看了我也心動，更別說你姐姐了。」
李滄海搖頭，「我覺得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