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豎起大拇指。

  「以前也很聰明的。」

  她傲嬌的哼了一聲。

  「明天去府庫裡面挑些好東西，我要去一趟清涼山。」

  「為何去清涼山？」

  晚清不解。

  「咳咳，我要去向徐曉討要一個人。」

  劉燁故作神秘：「等我把人帶回來，你就知道了。」

  「一個人去恐怕不妥。」

  晚清：「眼下咱們和北涼的關係一觸即發，隨時都可能拔刀相見，公子去清涼山，萬一徐曉生出歹心。」

  「且放心吧。」

  劉燁笑道：「我那位父親手裡有多少底牌，我清楚的很，況且就算他想留下我，也沒這個本事。

  北涼王府，你家公子我想走還沒人能留得住。」

  「好吧。」

  晚清只能答應。

  第二日早上便去府庫內挑選了兩車的奇珍異寶，金銀玉器，錦緞皮毛。

  傍晚，風雪愈演愈烈。

  「公子，您要去北涼？」

  水仙進屋，身後還跟著南宮仆耶。

  「去辦點事。」

  他點頭，隨即繼續擦賦著手中得長刀。

  「我陪你一起去吧。」

  水仙擔心徐曉會對自己公子不利。。

  紅河刀狹長，刃口雪白，泛著寒光，乃是軍械司內的匠人用心鍛造。

  吹毛斷髮，斬金斷玉，不費吹灰之力。

  柔軟的綢緞擦拭過刀身之後，更顯冷厲，可映出人影。

  「嗤」

  長刀入鞘，發出一聲輕響。

  晚清：「公子，我也覺得最好帶上水仙姐姐，若是有什麼變故，她武藝高強，還可以幫忙。」

  「我也跟著去吧。」

  南宮仆耶開口。

  「只是去拜個年節，又不是去廝殺。」

  劉燁無語：「莫非你們覺得徐曉敢明目張胆對我這個正二品的鎮北大將軍下手？」

  「小心謹慎為好。」

  水仙搖頭。

  「行吧行吧。」

  面對固執的幾女，他也只能答應讓水仙和南宮仆耶跟著同去清涼山。

  帶上兩車金銀珠寶和兩車綾羅綢緞從紅河州城出發，過大散關，便是北涼地界。

  臘月尾。

  大雪成天到晚下個不停。

  官道上，滿是厚厚的冰雪，寒風卷著雪絮打在臉上，刺的皮膚生疼。

  由百人騎押送財貨，士卒裹著輕甲，內里則是棉襖，頭盔內還有一層襖子，將面罩拉下，只露出兩個眼睛窟窿。

  劉燁走在最前面，白色的皮毛襖子，外面繫著披風，腰間挎著狹長的紅河刀，胯下青棕健馬。

  兩側分別是裹著白衣和白裙的南宮仆耶和水仙。

  大雪潑潑灑灑，官道難行，好在紅河州騎兵早就習慣這種氣候，速度並不慢。

  幾日趕路下來，距離清涼山越來越近。

  「公子，你說徐曉會給人嗎？」

  水仙開口。

  「會。」

  劉燁點頭，隨即笑道：「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這位北涼王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水仙雖然對自家公子的手段極為自信，但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是人就會有弱點。」

  他道：「徐曉也是人，自然也就有弱點。」

  「比如。」

  南宮仆耶插嘴。

  「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現在還在中原流浪。」

  「古人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劉燁：「萬一哪天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高手，不注意便把那小王八蛋的腦袋給割下來，也說不準。」

  「你不怕徐曉和你拼命？」

  南宮仆耶好奇。

  「不怕。」

  他道：「除非在他的心裡，北涼未來的世子還比不過一個婢女。」

  「你們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沒有。」

  水仙搖頭：「為了給那位小世子鋪路，徐曉可是捨得把公子放到紅河州，把自己的大女兒嫁到江南受苦。」

  「要是徐脂虎也是倒霉。」

  她道：「才入門就死了夫君，我聽晚清妹子說，她在江南的日子很不好過。」

  「嘿嘿，還不如嫁給公子。」

  水仙打趣。

  「去去去。」

  劉燁嫌棄：「哪壺不開提哪壺，真要是娶了徐脂虎，就等於背後長了一隻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

  「人家北涼大郡主可是人間絕色。」

  水仙笑道：「我看了都喜歡的緊呢。」

  「南宮妹子，當初要是咱們公子開個口，那位北涼王當真就肯把徐脂虎嫁過來。」

  「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里的。」

  南宮仆耶輕飄飄的說道。

  「這位姑娘，請你說話注意態度，不要隨意栽贓嫁禍，更不要血口噴人。」

  劉燁板著臉。

  「南宮妹子沒說錯。」

  水仙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只不過惦記的不是那個北涼大郡主，而是南宮妹子你。」

  「水仙，休得胡說。」

  南宮仆耶悄悄的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個白袍男人，隨即立馬收回來，端正姿態，目不斜視。

  「咯咯。」

  這些小動作如何能逃過水仙的眼睛，只是掩嘴笑個不停。

  南宮仆耶俏臉微紅。

  轉過山角，遠處有個關口，守關的士卒瞧見這百餘騎，立馬戒備起來。

  「站住，你們是何人？可有公文令鑒？」

  北涼士卒站在關口上大聲問道。

  「鎮北大將軍領紅河州太守劉燁劉大將軍在此。」

  百夫長打馬上前，朝關上的士卒出示令鑒：「大將軍要前往清涼山面見北涼王，還不速速開關。」士卒無語。

  「這就來。」

  關口上的北涼士卒聽到劉燁的名字，紛紛快步下來，將關門打開。

  「拜見大將軍。」

  兩隊士卒列隊整齊，一個個用好奇和仰慕的眼神看向劉燁。

  「你們認得我？」

  劉燁打馬上前。

  「不認得。」

  守關將搖頭：「不過弟兄們都聽說過大將軍的威名。」

  「穿的有些單薄了。」

  他掃了一眼這些北涼兵卒，甲冑裡面只有兩層單衣，一個個凍的面紅耳赤，手上，耳朵上都有凍瘡。

  北涼士卒的待遇和紅河州士卒的待遇完全沒得比，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集三州之地，窮兵黷武，才養出來這幾十萬鐵騎，能保證軍械糧草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冷。」

  那些北涼士卒紛紛搖頭。

  「我替老父親做回主。」

  劉燁回頭道：「從後面的車上，取出一些襖子和毛皮留下來。」

  「是」

  百夫長立刻帶人去搬運

  「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