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湘子前世白鶴身?同與龍女赴寒

  第216章 湘子前世白鶴身?同與龍女赴寒江【求訂閱】

  鎖陽城,一靜室內。

  薛丁山盤腿坐在臥榻之上,雙目時不時凝視手腕上那鸞鳳鐲,臉上似有牽掛之色。

  他已給樊梨花發出訊息多時,可這眼看天快黑了,仍不見她回信。

  薛丁山難免有些憂慮。

  不知道寒江關情形如何?

  按理來說,樊梨花是樊洪之女,今又學了一身本領在身,想來在樊家是能說上話的。

  此前,在雲夢山樊梨花曾與他言明其母樊老夫人,贊成樊家歸順大唐。

  至於樊龍、樊虎二人,雖然武藝勇猛,但城府並不深,應該好勸。

  唯一讓樊梨花拿捏不准之人,就是樊洪。

  除此之外,薛丁山也聽樊梨花說了,她與那當今白虎關守將楊藩曾指腹為婚過。

  其父樊洪雖然忠義有加,但難免迂腐頑固。

  要勸動他,不是那般容易的。

  薛丁山正心系此事時。

  門外卻有侍衛急匆匆,稟道:

  「世子,竇仙師回來了!」

  聞言,薛丁山雙眸一瞪,愣道:

  「你說什麼?!」

  話音落下,他趕緊下了臥榻,走出房門。

  另一邊。

  竇仙童也聽到了風聲,忙現身前去相見。

  甚至,薛仁貴、程老千歲等人也被驚動了,得知竇一虎逃回來了,一掃愁容,滿心歡喜。

  那薛丁山等人到了城牆之上,向下望去,果真見到一位短松身材,頭挽空心髻,手持短棍之人。

  看其外形,與竇一虎極為相似。

  但薛丁山定眼一瞧,發現其樣貌與竇一虎卻大相逕庭。

  竇一虎容貌較為粗狂些,膚色有些黝黑,但來人比他白淨,眉宇之中,有股英武之氣。

  「他不是竇師兄!」

  薛丁山搖了搖頭,道。

  「那此人是誰?守城的將士說他也是從土裡蹦出來的,莫非夜色之下,認錯人了?」

  一旁羅章開口,滿是困惑。

  「還真是奇了怪了!」

  「此人是何來歷,怎這打扮與竇兄弟幾乎一模一樣的?」

  「沒聽說,他有什麼孿生兄弟?」

  「……」

  眾將得知鬧了烏龍,俱是一惑,交頭接耳道。

  「城上站的可是王敖老祖的弟子丁山師兄?」

  不多時,下方那人,朝薛丁山高喝了聲。

  居然一開口,就認出了薛丁山。

  「貧道正是,不知是哪方道友到了鎖陽城?」

  聽到此話,薛丁山心知來人是玄門之輩,心中一慰,客氣問道。

  「我乃王嬋老祖座下秦漢是也。」

  「日前聽師尊說,師兄遭了難,特來此相助。」

  那人言道。

  「竟是秦漢大哥?」

  「薛大哥,快開城門,他是我兄長!」

  話音落下。

  秦英聞得真切,得知此人身份後,大為振奮,忙對薛丁山言道。

  同一時間。

  站在薛仁貴身邊的秦懷玉也恍惚了下,目光死死望向城下那道人影,心潮一下子澎湃起來。

  臉上滿是激動,愣是半響張不了口:

  「漢…漢哥,來……來了!」

  彼時,薛仁貴、程老千歲、羅通、尉遲寶林等人也心有所觸,湧出一抹暖意來。

  「父親!」

  下方,秦漢聽到此話,直接騰空而起,一下子飛到城牆上,對那秦懷玉喊道。

  「是我家漢哥!」

  瞧見此人,秦懷玉開懷一笑,招手讓他下來。

  秦懷玉與秦漢快有好幾載不曾見了,如今再見到他,若非秦漢親自開口相認,恐怕秦懷玉也認不得他!

  「孩兒見過父親!」

  秦漢落在城牆上,對那秦懷玉跪拜道。

  「漢哥,無需與為父客氣,我與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薛伯伯,那位是羅伯伯,還有你程爺爺、徐爺爺……」

  秦懷玉將秦漢攙扶起,朗笑了聲,為他介紹其薛仁貴、羅通等人來。

  望到這一幕,秦漢一一問好,舉止之間,極為周到。

  薛仁貴、羅通這些長輩見狀,也微微一笑。

  覺得這秦漢樣貌頗好,就是個頭差了些。

  但之前聽薛丁山說過,似竇一虎此等人物之所以個頭不高,是修行了土遁之術所致,日後修為上去了,自可恢復原本身量。

  為此,眾人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由於漢剛至鎖陽城,要與家人團聚,薛仁貴等人便不好叨擾,寒暄了一陣,就各自散去。

  ……

  ……

  人間,芮山。

  全真門庭。

  一靜室內,韓湘子正端坐在一玉蒲之上,心神沉浸在九色寶蓮之中,修行那太乙十方陣時,忽得心有所感,身軀微顫。

  那九色寶蓮也多了一抹氳光霞彩。

  見此情形,韓湘子心神一凝,念頭一動,那九色寶蓮之上,霎時暈開一道翠幕綠影來。

  韓湘子不疑有他,望了過去,才見著那畫面之上,是驪山老母座下徒兒樊梨花,在一閨房之中,誦念自己寶誥。

  「貧道怕是閉關有些時日了,沒想到梨花道友也入了劫……」

  韓湘子心思一轉,暗忖道。

  神念退出,韓湘子又掐指一算,那薛丁山目前處境,只是須臾,就明了一切來龍去脈。

  甚至,已推算出北海之中,也有人去相助那蘇寶同。

  思慮間,韓湘子謂然嘆道:

  「還真是風雨欲來……」

  既知那薛丁山等人眼下遭了難,韓湘子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已然決定,明日去那鎖陽城,再會蘇寶同等人。

  不過,此一去,怕是難再回芮山了。

  想到這裡,韓湘子當即走出屋門,與他師兄呂洞賓辭別。

  不曾想,還未到呂祖殿。

  韓湘子只覺腰上那紫金玉簫一顫,霎時光彩一閃,有幾道音符飛出,眨眼間沖天而起。

  竟是這紫金玉簫不吹自鳴起來!

  韓湘子正生疑時,忽心有所感,抬起頭來,就聞遠處虛空之上,濤然作響,似有水浪潺動之聲傳來。

  不多時,一道碧色虹光就朝他飛來。

  待到跟前,虹光一退,現出一碧衣人影來。

  來人無雲鬢挽發,只是珞貝寶珠綴在發上,光可鑑人,著一綠帔素衫,將其身姿映襯的曼妙綽約。

  「公主,許久未見了。」

  見著眼前這蛾眉皓齒的女子,韓湘子溫聲一笑。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敖皎。

  韓湘子記得,上次在瑤池仙境藏真宮分別時,敖皎曾與自己說過,會下來尋自己。

  不曾想,這過去還不到一載,她居然真的來了。

  雖然韓湘子不知她用了何等辦法?

  但這其中過程艱辛,怕不足為外人道哉。

  念及此處,再望到跟前巧笑嫣然的少女來,韓湘子覺得苦了這平日裡素來嬌俏活潑的東海三公主。

  「虧你這個小道士還記著我,不枉我千里迢迢趕來。」

  敖皎瞧出韓湘子眉眼之中的心疼之意,心中不免有些歡躍,展顏笑道。

  「只可惜公主來的不巧,明日貧道沒空閒與你遊覽這芮山風景。」

  韓湘子嘆了口氣。

  敖皎笑容一頓,問:

  「可是要忙散教一劫的事?」

  「不錯,先前那驪山老母之徒樊梨花向貧道求援,多半是遇到了麻煩,故而貧道不得不去一趟寒江關。」韓湘子微微點頭。

  在敖皎面前,他無需隱瞞。

  韓湘子話音剛落,似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敖皎似笑非笑道:

  「對了,貧道已算出那蘇寶同背後有北海的影子,公主此番來尋貧道,可不會是敘舊這般簡單?」

  聽到此話,敖皎螓首一低,眼波流轉之間,多了些顧盼之意,她道:

  「小道士猜的不錯,我來此是奉了東海龍王之命,勸我那敖禹表兄回頭是岸的。」

  「說起來,倒是能纏上你一陣。」

  聞言,韓湘子笑而不語,一臉澄然。

  「那明日公主就與小道一同前去寒江關。」

  「今夜,就隨貧道去與我那師兄辭別。」

  說完,韓湘子直接拉上敖皎的玉手,與她一道去往呂祖殿。

  ……

  呂祖殿中,呂洞賓正在指點孫履修行,見韓湘子來此,還帶了敖皎這麼一位東海三公主,他不禁臉色微怔,笑道:

  「師弟今日破天荒來了我這呂祖殿,想來又要動身了……」

  韓湘子莞爾開口:

  「師兄,那驪山老母弟子樊梨花適才傳訊於我,師弟明日要去趟寒江關,特來辭別。」

  「此去,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回來了。」

  「若遇到麻煩,大可捏碎師兄贈你的劍符,到時我自會前去相助。」

  呂洞賓走來,拍了拍韓湘子肩膀,道。

  「師弟怎會與師兄客氣……」

  韓湘子面露洒然之色,當即朝他與孫履起手一稽。

  說完,就退出了呂祖殿。

  敖皎見狀,也與呂洞賓、孫履二人行了一禮,跟隨韓湘子離開了此處。

  「掌門,洞簫真人身邊那女子是誰?望上去天真靈秀,頗具氣象。」

  在二人走後,孫履對呂洞賓小聲問道。

  以孫履這般人老成精的目光來看,不難瞧出,此女與洞簫真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要不然洞簫真人也不會帶他來見呂祖!

  「呵呵,那位是東海三公主,我師弟那腰上的紫金玉簫,便是她所贈。」

  「此事,你自個兒明白就成,無需多說。」

  呂洞賓饒有興趣嘿然一笑。

  聽到此話,孫履登時就明白了,忙保證道:

  「這是自然。」

  ……

  ……

  次日天亮,韓湘子把腰間玉簫一揚,清越昂揚之聲便在芮山響起。

  下一刻,這芮山頭頂之上,便飛來一頭朱頂墨尾,羽發潔亮的仙鶴來。

  這頭仙鶴一現身,韓湘子就拉起敖皎,於她一道飛縱而起,落在仙鶴背上。

  敖皎認得這仙鶴,此刻站在韓湘子身邊,呆著螓首,問道:

  「小道士,你每次靠這簫音來喚它?」

  「怎麼,有何不妥?」

  韓湘子回了句。

  「你這頭仙鶴,可不是尋常凡禽,該有個名字才是。」

  敖皎盯著韓湘子,認真說道。

  「那公主覺得起什麼為好?」韓湘子接過話來。

  只不過,他話音剛落,冷不防二人腳下那頭仙鶴,卻口吐人言,脆聲道:

  「回三公主的話,小鶴有名字,叫沐衿。」

  聽到這頭仙鶴開口說話,韓湘子與敖皎豁地對視了眼,有些愣住。

  「你…你會說話?」

  韓湘子一怔,喃喃道。

  但話一開口,韓湘子就見敖皎美眸一翻,明顯對他感到了無語。

  對此,韓湘子一下子恍然過來,瞬間有些哭笑不得,為自己蠢到了。

  這頭仙鶴,其實力怕早已堪比道家真人了。

  如何不能口吐人言,怕是幻化成人形也不在話下。

  「沐矜,我倒是好奇,你當初在瑤池仙境見到小道士,怎麼就不肯走了,非要纏著他?」

  這頭仙鶴能言語,也在敖皎意料之中。

  畢竟,她也非人。

  「真人氣息與我父母相似,我這才留了下來,選擇跟隨他。」

  沐矜過了片刻,方才回道。

  「哦,還有這等事?」

  聽到這裡,敖皎面容微呆,有些古怪望了眼韓湘子。

  但此話落在韓湘子耳中,卻無疑是一道轟天雷電在其耳畔炸開!

  他忽得想起,後世八仙典故之中,說韓湘子是一頭白鶴轉世!

  難道這其中淵源在此處?

  韓湘子思忖不已。

  「也許是小鶴弄錯了,但真人跟腳非比尋常,跟在你身邊,也是一場造化。」

  沐矜又道。

  「你倒也機敏……」

  聞言,敖皎會心一笑。

  隨即,他見韓湘子杵在原地,便不再多談。

  沐矜對此也乖巧閉口,雙翅一展,奮力一揮,就化作一虹光疾馳開來,尾翎如梭,直接劃破天際,向寒江關趕去!

  ……

  ……

  說這日,秦漢在鎖陽城歇息了一夜,覺得甚妙。

  一夜之間,結識了不少好友。

  可惜的是,他師兄眼下正處危難關頭,秦漢卻難以安下心來。

  今早一起,與父親、兄弟用罷飯,就去尋薛丁山商議營救竇一虎的計策了。

  卻說,昨夜薛丁山也沒有睡好覺。

  只因二更時分,樊梨花回了她消息。

  言寒江之上,被那北海三太子敖禹布了一陣法。

  此陣法,厲害非常,連她也要謹慎對待。

  叮囑薛丁山等人不要妄動,得好生謀劃才是。

  最後,還說了她已誦了洞簫真人的寶誥,想來若是收到訊息,會馬上趕來此地。

  若如不然,光憑薛丁山等人,可救不了竇一虎。

  畢竟,樊梨花可從其父樊洪那裡得知,這蘇寶同身邊已聚集了不少高人。

  得知於此,薛丁山也覺得有些無力。

  只能把此事給予在洞簫真人身上。

  等秦漢等人來尋自己時,薛丁山也趁此把此事與大家和盤言明。

  秦漢此前在雙龍山,聽過那洞簫真人的名頭,知道他若肯來此,多半能救出竇一虎。

  薛仁貴在得知那韓家之上,有仙家陣法,也嚇得不輕。

  幸虧這些時日,大軍沒在渡江,若如不然,非得全軍覆沒不成!

  到時,他可就沒法與那唐皇交待了。

  ……

  ……

  小半時辰過去。

  韓湘子與敖皎二人已到了鎖陽城地界,不過他並未落下,而是直接選擇飛過寒江,去了寒江關。

  他一來寒江關,還不待其放出神念,那樊府之中的樊梨花早有感應,忙親自現身來接,腳踩一彩雲,將其托舉到虛空之上。

  「梨花道友,別來無恙。」

  見著樊梨花,韓湘子攜著敖皎上前,稽首道。

  「洞簫真人客氣了。」樊梨花同樣施禮回稽。

  抬起頭來,望到韓湘子跟前這位女子膚如凝脂,嬌俏盈秀,氣質綽然,不禁問道:

  「這位仙子是?」

  「她名敖皎,是東海之人。」

  韓湘子輕笑了句。

  「原來是敖皎仙子,失敬。」

  得知敖皎來頭,樊梨花也對敖皎略一微拜。

  「不敢,梨花真人言重了。」

  敖皎溫婉道。

  這樊梨花是驪山老母的弟子,敖皎是知道的。

  那驪山老母,在天庭女仙之中,可是除卻西王母之外最為尊崇幾位元尊之一,能和碧霞元君娘娘平起平坐的存在!

  當下,樊梨花與韓湘子、敖皎二人寒暄了幾句,就邀他二人去了樊府。

  想著洞簫真人是修行中人,樊梨花也不沒把二人介紹家中親人認識。

  而是將二人請到內閨之中一堂里。

  三人主賓落座後,樊梨花就直言道:

  「此番請洞簫真人前來,一是救那王嬋老祖徒弟竇一虎的性命,二是破那北海三太子敖禹的極寒玄煞陣。」

  話到最後,樊梨花美目多望了眼敖皎。

  她道這龍女出身東海,眼下來此多半是為了那北海三太子。

  「極寒玄煞陣,我那表兄居然擺出了此陣,看來與那散教還真是交情匪淺。」

  敖皎聞言,驚呼了聲,有些吃驚。

  「公主,這極寒玄煞陣是何來歷?」

  聽其話,韓湘子覺得此陣恐怕有些棘手,當即與敖皎請教道。

  「此陣是北海龍宮一門殺陣,曾經困殺過一位妖族大聖。」

  敖皎語氣凝重道。

  「妖族大聖,那豈不是可困住我道門真君?」

  韓湘子訝然了一聲。

  「小道士,不必著急,當初那大陣,乃北海龍王親自所布,請了雷部幾大雷王相助,用了三百二十四面陣旗,三十六張陣圖,內蘊雷部誅邪驅雷之籙,才可殺了那妖族大聖。」

  「眼下,我那表兄修為還不及我,手上弄不好沒有幾面陣旗,用不著慌亂。」

  「不知梨花真人,可曾去那寒江瞧過?」

  敖皎淺笑了句,與二人說道。

  「我曾去看過應有五面陣旗,一張陣圖。」

  樊梨花想了想,道。

  「那就不足為慮了。」

  「此陣厲害之處只是那玄幽海砂罷了,攔住此砂,再破持旗之人,料也不難。」

  聞言,敖皎貝齒閃動光澤,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