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地藏王菩薩,鍾馗之妹,九色寶蓮示

  第178章 地藏王菩薩,鍾馗之妹,九色寶蓮示警!【二合一,求訂閱】

  「天下都城隍?!」

  話音落下,韓湘子與呂洞賓面容俱為一變,滿臉吃驚望向那天下都城隍。

  想不到,來人會是這尊大神?

  天下都城隍,乃人間城隍之長。

  縣城隍也好,府城隍、州城隍也罷,無不聽其號令,乃至擢貶功罰,均為其掌。

  有直面大帝之權!

  「見過天下都城隍!」

  得知其身份後,韓湘子同呂洞賓便忙向他行禮。

  「你二人不必客氣,本仙見你二人三花完足,仙骨漸生,神機已畢,已有飛升之兆,怎還留在人間?」

  天下都城隍擺了擺手,難捱心中疑惑,不禁開口問道。

  這邊,韓湘子與呂洞賓對視了一眼,便道:

  「只因劫難未滿。」

  「你二人師承哪方仙真?」

  一聽此話,天下都城隍就多了一個心眼,又問了句。

  「師承正陽開悟傳道真君。」

  「正陽開悟傳道真君?原來是老君門人。」

  聞言,天下都城隍臉色一肅,嘆道。

  「天下都城隍既是來找鍾馗,貧道這就喊他來此。」

  回到正題,韓湘子跟天下都城隍稟了句,就走出了大殿。

  上次月孛天君臨走時,鍾馗曾托他幫打聽自己兩位結義兄弟一事。

  如今,這天下都城隍被真武大帝差遣來了,以韓湘子來看,此事多半是有了眉目。

  韓湘子走後,呂洞賓就招待其這天下都城隍來。

  ……

  一盞茶過後。

  韓湘子與鍾馗來到了這太素宮中。

  得知天下都城隍來淳和仙府是尋自己,鍾馗多少有些受寵若驚,見到他時,鍾馗忙先行了一大禮。

  一番打過招呼,才彼此坐下。

  「本神此來是奉了真武大帝的旨意,他讓我告知鍾馗,說伱兩位結義兄弟死後並未投胎轉世,而是被巨口鬼王所拿,誤入歧途,盤踞於黃泉路上,為禍一方。」

  天下都城隍見著鍾馗,後者虬髯惡煞之貌,讓他也怔了一下。

  回過神來,便直接開門見山與他講道。

  「可惡!」

  「哪裡來的蟊鬼,敢把某家的兄弟給擄了去?」

  得知柳含煙與王富曲被巨口鬼王所擒,鍾馗一惱,怒道。

  「天下都城隍,常在陰司走動,相必知道這巨口鬼王的來歷?」

  韓湘子聽其言,面色一動,對天下都城隍問道。

  「這巨口鬼王來歷,本神不甚明白,但據說他師承道門陰山老祖,懂得役鬼吞魂之術,曾一口吞了上千陰兵,那地府鬼將神荼也拿他不住。」

  天下都城隍說道。

  「這黃泉路是陰司所掌,巨口鬼王於此聚眾滋亂,怎不見地府派人來緝拿?」

  呂洞賓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不是不緝,是那巨口鬼王供地藏王菩薩麾下的伐難尊者為主,常擄掠鬼魂,多送去了陰山大地,皈依佛門。」

  「若是派人緝拿,恐惹得那尊者不快,故而那十殿閻王等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要那巨口鬼王行事別太放肆就行。」

  天下都城隍嘆了口氣,無奈言道。

  話落,韓湘子、呂洞賓、鍾馗三人心有不平之意。

  如此來說,豈不是任由那巨口鬼王為非作歹了?

  「我那兩位義弟,與某家是八拜之交,我斷然不會看他二人受苦,等終南山事了,我就去往地府,救出他們!」

  鍾馗受不了這窩囊氣,聞得此言,他憤忿開口,欲將巨口鬼王除之後快。

  要不然,他愧對那九天盪魔祖師所贈的一場大造化。

  「鍾馗,貧道願意與你一同前去。」

  韓湘子當即表示支持。

  「我也願往!」

  話落,呂洞賓也不假思索言道。

  天下都城隍見狀,嘴唇翕動了下,似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但眼神之中那絲讚許之色卻十分明顯。

  那伐難尊者背後是地藏王菩薩!

  這尊菩薩,乃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曾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大宏願。

  他雖有菩薩果位,但天下都城隍可知道,其實力早已比肩佛陀。

  至於地府陰司的酆都大帝,即便身為天庭一品正神。

  但與地藏王菩薩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些。

  能與地藏王菩薩相提並論的唯有道門天尊!

  這鐘馗,背後有真武大帝。

  呂洞賓與韓湘子二人背後是太上老君,這三人如果合力殺了那巨口鬼王,天下都城隍估計那伐難尊者也得吃個啞巴虧。

  畢竟,地藏王菩薩再厲害,也不得不顧忌一下太上老君的情面!

  ……

  ……

  雍州之北,有一縣,盛產美玉,多青黛素脂之色,料多而質美,向為達官貴人所喜。

  此縣,便是鍾馗的故里藍田縣。

  這一日。

  藍田縣,縣衙。

  時任藍田縣的縣令的嚴縣令,剛辦下一樁大案。

  豈料,這時卻有衙役來報:

  「稟老爺,有一京城來的差人,傳來了禮部的文書。」

  「竟有此事?」

  「人在何處?」

  聞言,嚴縣令一愣,從卷宗之中抬起頭來,問道。

  「就在門外。」那衙役道。

  「快把人請入內堂。」

  嚴縣令想了想,道。

  「是,老爺。」衙役得令,便退了出去。

  在衙役走後,嚴縣令陷入了沉思當中:

  「奇哉怪也,值此雙尾鈺一案期間,朝廷的禮部居然下了文書?」

  「難道此案,已達天聽了?」

  但很快,嚴縣令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

  藍田縣,內堂。

  「見過嚴縣令!」

  那禮部的差官正在喝茶之際,忽得見一身穿青袍官服之人,走了進來,忙放下杯來,行了一禮。

  「不敢。」

  「差官來此,不知有何請教?」

  嚴縣令笑了笑,道。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眼前此人別看官職頗小,但也是個京官,隸屬禮部。

  嚴縣令為官幾載,宦海沉浮,自然也有幾分左右逢源之術。

  「這是崔侍郎的文書,還請嚴縣令一觀。」

  那差官從懷裡掏出一物來,遞到那嚴縣令身上。

  對此,嚴縣令雖然疑惑,但還是打開翻看了一遍。

  可這一打開,著實嚇了那嚴縣令一跳。

  文書上所言,不日禮部崔侍郎,將隨洞簫廣濟天師,鎮宅除魔聖君來此藍田縣,安葬藍田縣舊時狀元鍾馗。

  除此之外,信中還著重交待要尋到鍾馗親人,一位名叫鍾藜的女子。

  只是那鍾藜……

  嚴縣令手一抖,忙問道:

  「這…這?!」

  「差官,崔侍郎等人多久到?」

  那差官說道:

  「我來時崔侍郎等人還沒有動身,快則三日,慢則七日。當然,也有可能明日就到。」

  應縣令臉色大變,吃了一驚:

  「明日?!」

  「這是為何?」

  藍田縣此去長安,少說也有五六百里,便是好馬也得兩三日才到。

  怎會明日就到?

  「有洞簫廣濟天師隨行,若騰雲駕霧來的話,莫說一日,今日就到也不成問題?」

  差官古怪看了他一眼,道。

  「本官明白了。」

  嚴縣令點了點頭。

  接著,就吩咐衙役送差官去驛館裡歇息。

  而他自己則去了後堂,還叫來了文師爺。

  ……

  「大人對這洞簫廣濟天師,你知道多少?」

  後堂。

  身穿儒衫,留有短須的文師爺,看完那份文書,忽得對嚴縣令說道。

  「只聽說此人姓韓,出自昌黎一族,頗受陛下恩寵,與那元真護國天師交好,本領高強。」

  嚴縣令低下頭來了,思忖了一會,才開口。

  「看來大人只知皮毛。」

  文師爺笑了笑,臉上表情十分玩味。

  「此話怎講?」

  嚴縣令眉頭一皺。

  見狀,文師爺解釋道:

  「據我所知,那洞簫廣濟天師名為韓湘子,是當今吏部侍郎韓退之的侄孫,此前因沉迷道學,被韓愈訓斥,離家多年。」

  「直到前些時日,那韓侍郎大壽,他才回來。」

  「說起這韓侍郎大壽,可是長安的熱鬧時,大壽當日,上到王公貴族,下到黎民百姓,全去了韓府賀壽。」

  「至於這洞簫廣濟天師則當場與眾人演示了頑獅走路,造酒開花之術,一時之間,引得滿堂喝彩。據悉,這洞簫廣濟天師人脈頗廣,此前還曾幫助那狄閣老,治下了那戚氏宗族犯下的大案,與欽天監的神課先生等人交好。」

  「幾日之前,陛下封韓湘子為洞簫廣濟天師,可自由出入宮中,見帝而不拜!」

  話音落下。

  嚴縣令面色大變,一下子凝重了許多。

  聽他這麼說,嚴縣令覺得這韓湘子比那崔侍郎還要重要?

  要知道,崔侍郎出自清河望族崔家。

  說起崔家,那可是被譽為大唐第一望族!

  哪怕是封疆大吏也得罪不起!

  「師爺,那你說這鐘藜放還是不放?」

  沉默了幾息後,嚴縣令忽得開口問道。

  他口中的「鍾藜」,正是那鍾馗之妹。

  眼下,正關在大牢里。

  說大半月之前,藍田縣中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名為代珩。

  他生前與本地名士杜平是好友。

  死前那一日,他與杜平同赴彭茂昌之約,來他家中喝酒。

  誰料,酒過三巡之後,眾人散去時。

  那代珩卻在歸家途中驟然斃命了!

  死因是被人下了毒藥。

  屍體是彭家人率先發現的,事後彭家之人就來報案,說是杜平用毒藥殺死了那代珩。

  作案動機是看上了那代家的傳家之寶雙尾玉佩。

  由於有彭茂昌的指認,且雙尾玉佩在杜平身上發現,人證物證俱在,當日嚴縣令就把杜平抓捕歸案,押入了大牢。

  隔日,鍾藜得知此事,便來縣衙里喊冤。

  但嚴縣令開堂問審,後者卻答不出來所以然來。

  嚴縣令便將其打發走了。

  誰知,過了幾日,鍾藜又來喊冤,還說有證據表明杜平沒有殺死代珩。

  但由於舉證不足,嚴縣令終是沒有採信。

  況且,那杜平一案,他已奏稟府衙,將於半月後問斬。

  得此消息,鍾藜第三次來了府衙。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伸冤,而是來認罪的。

  她說是自己唆使杜平殺了代珩,只因她看上那雙尾玉佩。

  對此,嚴縣令舉棋不定,只得將人押在牢里。

  沒成想,這才幾日過去,禮部的文書便來了。

  值此時機,嚴縣令可謂是左右為難。

  一旦放了鍾藜,她獲悉此事,肯定會告訴崔侍郎等人那杜平一案。

  不管,最後杜平有沒有被冤枉,嚴縣令都難逃問責!

  想到這裡,嚴縣令沒來由的心中一慌。

  「自然是要放,這是崔侍郎特別交代一事,若辦砸了,大人或許這輩子要留在藍田縣,擔一小小縣令了……」

  文師爺說道。

  「可若放了,這鐘藜必定生事,一旦此案重查,若是屬實還好,若不屬實,本官冤假錯殺,這項上人頭可不保了!」

  嚴縣令有些六神無主,他不安道。

  「大人,用不著如此麻煩,管那杜平是不是被冤枉,崔侍郎等人此來無疑於等同欽差走訪,眼下代珩一死,此案總該了結……」

  聽到此話,文師爺冷笑了聲,眸光幽幽望向嚴縣令。

  「你是說……」

  嚴縣令似想到了什麼,不禁站起身來,內心升起一股歹念。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大人,應該明白。」

  文師爺露出奸相,提醒道。

  「本官明白了!」

  「等那差官一走,就處死這杜平,免得夜長夢多!」

  嚴縣令如夢方醒,狠下心來,道。

  ……

  藍田縣,一間昏暗潮濕的死牢里。

  一身穿囚服,頭髮凌亂,滿身血跡的男子,正時不時發出一陣咳嗽聲。

  「杜大哥,你沒事吧?」

  不遠處,一牢房傳出了一道聲來。

  視線望去,那是一位女子。

  女子同樣身穿一白色囚服,她朱顏婉麗,身段纖細,此刻正關心望著斜對面的那位男子。

  「沒事,鍾藜。你不必擔心我。」

  杜平望了過去,見著她,身上傷痛似乎輕緩了許多。

  「杜大哥,是我無能,沒能救出你。」

  鍾藜看著杜平那一身傷,她低下頭來,自責了聲。

  「鍾藜,你其實用不著進來的,此事與你無關。」

  「說起來是我這個大哥的失職,曾答應鐘馗兄要照顧好你的,沒成想這樁案子,竟把你卷了進來。」

  杜平長吁了聲,愧道。

  「沒杜大哥照顧我,說不定小女子早就死了。」

  「我已經決定了,大不了陪杜大哥一同赴死!」

  「這藍田縣,昏官無道,小人陰險,與其苟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聞言,鍾藜俏臉之上閃過一絲果決之色,開口道。

  「不!」

  「你死了,我可沒臉見鍾馗兄!」

  「鍾藜,別說喪氣話。」

  此話一出,杜平立馬拒絕。

  杜平曾經在鍾馗墓前,答應要照顧好他這個妹子。

  如今,要她隨自己赴死,杜平是一萬個不答應。

  「杜大哥,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了……」

  對此,鍾藜卻是幽幽一嘆,慢慢背過身去。

  不多時,那死牢里就傳出一陣砰砰捶地聲。

  然而,在這牢里,卻顯得無力與可笑。

  ……

  ……

  另一邊。

  那崔侍郎這一日,又來了韓府,找到了韓湘子,告知他已差人去了藍田縣,讓那藍田縣令提前做好準備。

  還說明日便可從長安出發,去往藍田縣。

  獲悉此事後,韓湘子就去了淳和仙府,告訴了鍾馗。

  自從天下都城隍走後,鍾馗這幾日一直在閉關修行。

  因為,他不日就要去往地府,為了救出柳含煙與王富曲,不得不儘快提升實力。

  知會了鍾馗一聲後,韓湘子就返了回去。

  誰知道,剛走沒幾步,他神魂之中那朵九色寶蓮,卻忽得一顫,搖曳綠霞碧瑩之光。

  只是須臾,那光芒流轉之際,就幻化成一道虛影。

  「師爺,你說那鍾藜要不要放?」

  一間堂內,有著青衣官員者,對師爺人打扮問道。

  「自然是要放,這是崔侍郎特別交代一事,若辦砸了,大人或許這輩子要留在藍田縣,擔一小小縣令了……」

  那師爺笑道。

  「可若放了,這鐘藜必定生事,一旦此案重查,若是屬實還好,若不屬實,本官冤假錯殺,這項上人頭可不保了!」

  青衣官員再問。

  「大人,用不著如此麻煩,管那杜平是不是被冤枉,崔侍郎等人此來無疑於等同欽差走訪,眼下代珩一死,此案總該了結……」

  「……」

  「本官明白了,等那差官一皺,就殺死那杜平!」

  彼時,韓湘子望著這道虛影,心神一下子呆住了。

  聽這二人談話,韓湘子如何不知道,他二人是想殺死杜平!

  對於杜平,韓湘子聽鍾馗說過,此人是他好友,是位正人君子。

  臨死前,曾托他照顧鍾藜。

  但眼下韓湘子卻從二人談話得知,那杜平與鍾藜此刻是身陷牢獄之災!

  尤其是杜平,恐怕不久之後,就要被問斬!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青衣之人,莫不是藍田縣令?」

  「還有我這九色寶蓮幾時有這般妙用了?竟可曉知禍福,遍查人間,能與貧道示警?」

  韓湘子一時之間,心緒萬千。

  這九色寶蓮的妙用,他是愈發捉摸不透了。

  壓下這些思緒來,韓湘子細捋了一遍此事。

  覺得不管如何,應該先救下那杜平與鍾藜。

  至於這二人是如何牽扯牢獄的,他雖說還不知道。

  但崔侍郎等人,明日就會啟程趕赴藍田縣。

  想來眾人到了藍田縣,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一念及此,韓湘子當即返回了韓府。

  ……

  「叔祖,侄孫有急事,要先去往藍田縣了。」

  到了堂里,那韓愈正在看書,韓湘子見著他,開口第一句便是此話。

  「藍田縣?」

  「適才崔侍郎不是來此,說你們明日出發嗎?」

  「怎麼你今時就走了?」

  聞言,韓愈放下書來,詫然問道。

  「人命關天一事,耽誤不得。」

  「明日崔侍郎到府,叔祖就告訴他,我先行去了。」

  韓湘子忙道。

  「放心,叔祖知道了。」

  見韓湘子語氣頗急,韓愈也沒多問,便痛快應下。

  話落。

  就見韓湘子,縱身而起,飛入了天上,駕起祥雲,離開長安。

  ……

  ……

  藍田縣。

  次日一早。

  那差官想到自己已通傳清楚了,便來縣衙,與嚴縣令知會了聲,就打馬出了藍田縣,返回長安去了。

  這邊,嚴縣令見差官已走,便迫不及待喚來一衙役,讓其去大牢,將那杜平給提出來。

  拉到東市行刑!

  那衙役聞言,哪敢違抗,便急匆匆一路走到了地牢,叫上幾位獄卒,就一同去了那杜平所在的死牢。

  咣!

  一獄卒拿出鑰匙,打開牢門,見杜平趟在地上,還在昏睡,便上前將其踢醒:

  「什麼時候了,還在睡,快起來,老爺要提審你!」

  杜平吃痛,一下子醒了。

  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杜平哪裡知道時辰。

  「要審我?」

  「不是,已定下罪了嗎?」杜平聞言,不禁問道。

  「哪那麼多廢話,老爺要提審你,我怎麼知道!」

  獄卒呵斥了聲,不耐煩道。

  話落。

  杜平心中一沉,臉上登時面如死灰。

  他能考中進士,自然有些頭腦。

  心知今日便是自己死期,杜平多少有些忐忑。

  但轉念一想,他就釋然了。

  只是心底還是有些悵然。

  他那個鐘馗兄長,能在金鑾殿上怒罵佞臣,一頭撞死,已彰其志。

  而自己到頭來卻是個枉死鬼。

  想到這裡,杜平苦笑了句。

  他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鍾藜所在的牢房,見她仍在未醒,心中安定了些。

  這才隨同那獄卒走出了牢門。

  只不過,他剛離開牢房,那鍾藜似有感應般就睜開了雙眼,下意識朝對面牢房望去,卻沒了人影。

  於是乎,她慌忙爬了起來,眼睛直勾勾望向遠處,依稀可見一道瘦削的人影,拖著腳鏈,鍾藜俏臉一慌,大聲呼道:

  「杜大哥,杜大哥,你要去哪裡?!」

  對此,杜平不答。

  只是臉上留下淚來。

  偌大的牢房裡,只有沉重的腳鏈拖地聲越來越小了。

  「嘖嘖,連斷頭飯也沒吃,看來又是個糊塗鬼……」

  一旁牢房裡,有位老犯人望到這一幕,不由得搖頭一嘆。

  此話一出,瞬間刺痛了鍾藜。

  俏臉之上忍不住留下淚來,蹲在地上,低嗚不止,悲痛萬分。

  「哥,哥……」

  她心中吶喊,這個時候鍾藜多麼希望,能見到自己的兄長鍾馗。

  ……

  ……

  這邊。

  杜平被帶出了牢房後,直接押上了囚車,由獄卒拉著,去往了東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