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
魚雙九拉著衣襟看他一步一步逼過來,心跳莫名的加速。
以前覺得自己是男人,所以他怎麼著她該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喜歡的也不是女人,而她是女人。可現在局勢突然逆轉,他不僅喜歡女人,還早就看出她是女人,而且多次揚言叫她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什麼的……也不是她迂腐,沒有隻往男女之間的那種以身相許方面想,只是……就算他是那個意思,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給一個連臉和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好吧。
九皇子掃了眼她防備的模樣,好笑的勾勾唇角,沒再朝她那處走去,停住腳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眼神猶豫片刻問道:「你……沒事吧?」
「我應該有事嗎?」
「你經歷過什麼,已經不記得了?」
經歷過什麼……
「你指的事,我做的噩夢?」
噩夢……
不對,如果真的是噩夢的話,她怎麼會感覺這麼清楚,好像真的發生過那些事一般,一幕幕以回憶錄的方式在她腦海中呈現盤旋著。
奇怪,很奇怪。
她當時分明帶著小飛龍在他前面走著看路的,怎麼走著走著就像掉到某個漩渦里了一樣,完全掙脫不出來。
想起夢中發生的一幕幕場景,魚雙九心有餘悸的捂了捂胸口,蹙眉凝重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睡著,還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是清虛幻境。」
九皇子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抬眸對上她疑慮的目光,繼續道:「出了洞口沒有多久,你誤打誤撞進了清虛幻境,便有了後來那些事。」
「可是,我為什麼會夢到自己被剜心的夢?」
剜心?
九皇子眸子一緊,眉頭深深皺起,「那不是夢。」
「什麼意思?」魚雙九聞言心底一陣慌亂,不是夢……那她是真的被人剜過心?
「你可知,清虛幻境為何叫幻境。」
他掃了眼她瞳孔中出現的慌張,移開目光,頓了片刻道:「進了幻境的人,心中的欲望和悲痛會被無限放大,且互相交替,讓人在一悲一喜中瀕臨崩潰,不是因為欲望被困在內,便是因為傷痛過深,永遠也不遠出來,會永遠沉睡……言下之意,為死亡。」
「那我之前,是因為心底的痛被無限放大,身體和心理都承受不過,才會想要沉入深淵?」
魚雙九眼帘半垂,搖搖頭顱,有些難以相信道:「可夢中的那些事,我一點印象不曾有,清虛幻境難道不會將不屬於我的記憶強加於我嗎?」
她咬了咬唇,想起在深海底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出黑暗的白修,募然抬眸看向九皇子。
白修,她的確是看見了白修……
那若是,她在自我放棄的時候,有人喚醒了她,那個喚醒她的人,於她來說,是什麼存在?
「讓我從清虛幻境中清醒回來的人,是你嗎?」
她看著九皇子泛著淡淡微光的面具,屏起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她分明,看見了白修啊……還是說,她有這麼想白修,以至於把來救她的九皇子都當成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