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胸前空蕩蕩的,好像被剜了心的人,是她一般。
「你要的,原來是這個……」
耳畔熟悉的聲音傳來,魚雙九身子一滯,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個聲音,她聽過。
是的,她聽過。
她滿是鮮血的手顫抖著撫上發涼的唇瓣,這個聲音她怎麼能忘,這是她自己的聲音啊……
呵,原來是她自己啊……
魚雙九縮了縮身子,身下堅實的地面忽然一閃變成一片冰湖,她一個人流著鮮血在薄冰上坐著,她覺得好累,好累。
躺下,躺下就好了。既然這麼痛苦,沉睡就好了。
對啊,沉睡就好了,永遠都不要再醒過來,永遠都不要再想起那些讓她痛苦的回憶。
魚雙九抿唇淡淡一笑,閉目側耳聽著周圍簌簌的風聲,圈著身子的雙手慢慢放開,整個人猶如一座雕塑般,沒有半點生息往身後的冰湖裡倒去。
冷,徹骨的冷。
好冷,好冷……
這個時候,若是能有一雙手來擁抱她一下,若是能有一個人來溫暖她一下,哪怕是一點點,一點點,該多好……該多好。
魚雙九在冰湖裡吐著泡泡,微微睜開雙眸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光明,眼眸再次闔上時,耳邊卻傳來某人憤怒大於焦急的聲音。
「魚雙九,以身相許這個詞,你是不是對它有什麼誤解?」
以身相許?
這個聲音是……
「白……」她徒然睜開雙眸,盯著近在咫尺的白色身影,皺了皺眉,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大量的冰水朝灌進她的嘴巴里,身子因劇烈掙扎更是往海底深淵墜入。
「可惡……」
白衣男子見狀低咒一聲,運功趕上她墜落的速度,修長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裡……
――
好暖。
睡夢中的魚雙九滿足的勾了勾唇角,往擁著她給她熱源和溫暖的東西處蹭了蹭,一臉的滿足。
「大白……」
「……」
「大白……」
「……」
「大白……」
她半仰著頭,對著熱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叫著,貪得不厭的吸著對方身上好聞的蓮花香。
「大白,是你……對不對?」
「……」
「對不對?」
「嗯。」
「我就知道……」
聽到答案的她心滿意足的咧嘴笑笑,抬頭在他胸口處蹭了好一會,尋了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了過去。
而後。
平靜醒來。
當然,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都是很安靜的。
所以……
「啊!!你――」
魚雙九蜷著小身子,一臉震驚得指著維持著抱人動作靠在樹幹邊上的九皇子,「你」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他他,他為什麼抱著自己睡覺?!
「九皇子,我可沒有答應你以身相許!」
天天問他名字叫什麼,回也不回,每次質問他什麼的時候,九皇子三個字一出,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沒有點質問的氣勢。
「莫非你以為,本皇子說的以身相許,僅此而已?」
九皇子掃了眼她虎虎生威的模樣,壓在心頭得擔心漸漸散去,不著聲色的收回壓麻了的腿和胳膊後,起身朝她走過去。
(本章完)